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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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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店經理用英文説道:“…這個貼身管家還是一個實習生,被指定為貼身管家以後,我們也對他做了一些基礎培訓,但畢竟他的經驗非常不足。我們對於由此給你們造成的麻煩,深表歉意。我們希望能夠儘量彌補給你們帶來的不便和損失。我們已經決定,立即撤換這位貼身管家,挑選富有經驗的人員取代,我們希望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樸元聖言語大度,一副知情達理口吻:“啊,那位貼身管家很年輕,經驗不足可以理解。如果確實需要更換貼身管家的話,我希望仍然是由我們來親自挑選。”駐店經理馬上表態:“好,我們提供幾個候選人,給你們過目,用哪一個人,完全由你們決定。”萬乘大酒店19樓晚上離開樸元聖的房間,在通往電梯廳的走廊上,駐店經理命令客務總監:“你趕快找幾個有經驗的貼身管家,爭取今天就給客人選定,這次你們一定要重視,千萬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客務總監:“是,我馬上辦。”客務總監與駐店經理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住。

萬乘大酒店客務部晚上客務總監急步回到辦公室裏,一進屋便吩咐助手:“你通知管家部,讓他們趕快把沒下班的貼身管家都集中起來。哎,你問一下楊益德下班了沒有,下班了也把他找回來!另外那幾個資格比較老的人都找一找,趕快帶到我辦公室來。”旁邊的一個經理問:“潘玉龍怎麼辦?”客務總監停頓了一下,説:“先讓他回家,讓他先好好反省反省。怎麼處理以後再説。”萬乘大酒店職工食堂晚上一些職工正在用晚餐,七嘴八舌地談論着潘玉龍的糗事,有人惋惜,有人嘲笑,有人同情。

“你説這個潘玉龍,太他媽笨了,好好的機會,生沒抓住。”

“咳,剛來沒幾天的實習生,出這種事是正常的,讓實習生承擔這種工作,本身才不正常呢。”

“是啊,他是不是有什麼背景啊,沒有極硬的關係,恐怕怎麼也輪不上他吧。”

“這又不是什麼好差事,犯得着靠關係上嗎。擔多大責任多大心啊。聽説1948那客人脾氣可怪呢,特別難伺候。”

“哎,有弊就有利,幹好了提拔的機會不就有了,再説小費肯定也多呀。”

“現在可是有弊無利了,聽説那小子已經下崗了。”

“這事,其實責任首先在領導。首先就得拿管家部的頭頭是問。還有行政樓經理,他也在場他幹嗎不承擔責任?現在一出問題就讓普通員工承擔責任。領導都是幹什麼吃的!你對員工培訓夠了嗎,一個實習生什麼都不懂你就讓他上崗,你培訓了嗎…”

萬乘大酒店職工更衣室晚上職工更衣室裏安靜無人,潘玉龍默默地衝了澡,背上的傷痛讓他的動作小心遲緩,他在自己的更衣櫃前換上便服,坐在地上發了陣呆。

萬乘大酒店職工出入口晚上潘玉龍一個人步伐疲憊地從職工出入口走了出來,他走到路邊,又一次碰到了楊悦。

楊悦對潘玉龍投以微笑,問道:“下班了?”潘玉龍:“啊。”楊悦:“你的背還疼嗎?”潘玉龍:“啊,好點了,謝謝你。”一輛出租車駛來,楊悦伸手攔住,她衝潘玉龍回頭:“回家嗎?我搭你一段吧。”潘玉龍目視楊悦,目光中織着與疑惑。

萬乘大酒店總經理辦公室晚上佟家彥和客務總監站在總經理的辦公桌前低頭聆訓,總經理表情平和,語氣卻堅決強硬。

總經理:“當初1948房的貴賓到店你們送賓茶的時候,就不應該讓完全沒有經驗的實習生參加,本不能讓這樣的服務生面!我早就説過,我們行政樓一定要樹立vip的觀念!對在行政樓工作的任何人,一定要經過練等級和魅力等級的考核。不夠等級的,一定不能承擔貴賓的接待任務!哪怕僅僅是送一杯茶水,送一塊巾。”佟家彥推卸責任,説:“那天我沒在現場,選送賓茶的是我們行政樓的副經理王連新,我也沒想到他會讓一個實習生參加送賓茶的任務。”總經理:“過程我不想細究,重要的是結果。事情已經出了,我們都要承擔責任…”這時,電話鈴響了,總經理中斷批評,接聽電話:“喂,什麼?

噢,我知道了。”放下電話,他先平靜了一下,然後對客務總監和佟家彥説道:“客務部來電話,剛才,管家部值班員接到1948房客人秘書打來的電話,表示1948房客人對潘玉龍的服務…非常滿意,要求繼續由潘玉龍擔任她的貼身管家。”客務總監和佟家彥目瞪口呆。

佟家彥結結巴巴地説道:“潘玉龍…呃…已經讓他下崗回家了…”總經理出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説道:“立即去找,叫他馬上回店。”佟家彥和客務總監一起説了聲“是”然後退出了總經理的辦公室。他們出門的時候,總經理又囑咐了一句:“先找人到19樓,替他頂上班,萬一客人叫服務可以有人應付一下。”客務總監和佟家彥再次應聲“是”小院晚上出租車開到小院的門口,潘玉龍向楊悦致謝,下了汽車。他看着出租車起步開走,才轉身走進小院。

他沒打采地爬上樓梯,在二樓正房的門口,他看到湯豆豆家的門上掛着鐵鎖,心中若有所失。

潘玉龍家晚上潘玉龍打開自己的房門,屋內像是久無人住,雖然整潔如昨,畢竟冷清孤寂。潘玉龍打開小桌上幽黃的枱燈,在牀邊坐了一會兒,環視寒酸的四壁,起身走到桌前,拉開屜,從裏面翻出半包吃剩的餅乾,大口嚼了起來。

嚼了幾塊餅乾之後,潘玉龍覺口渴,他對着水龍頭喝了幾口冷水,然後把手上的餅乾吃完。

街道晚上用餅乾充飢之後,潘玉龍走出了屋門,他走出小院,來到街邊,在一個公用電話亭前,撥了湯豆豆的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對方有了聲音,潘玉龍開口剛問了一句,就被對方打斷。

潘玉龍:“豆豆你在哪兒…啊,對不起我打錯了。”潘玉龍掛了電話,準備再撥時,一輛捷達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他的身邊。轎車的車窗徐徐落下,出了佟家彥的臉。

潘玉龍看看那張臉上晦澀的表情,動作遲鈍地掛上了電話。

捷達車裏晚上捷達車沿着燈光璀璨的馬路向前行駛,潘玉龍坐在駕駛副座上,與開車的佟家彥一樣目視前方。

潘玉龍:“為什麼還是選我?”佟家彥:“這你要問她。”停了一下,又説:“也許,她真的像他們公司的人懷疑的那樣,神經有點不太正常。”潘玉龍像是問人,又像自問:“她神經不正常…所以才盯住我不放?”佟家彥轉動方向盤,沉默不答。

停車場晚上捷達車拐了一個彎,駛入一個街邊的停車場。

佟家彥把車停下,潘玉龍和他一同下車,走向街對面一輛像是等候已久的藍麪包。

麪包車的車門“嘩啦”一聲,被人從裏面拉開,佟家彥低頭鑽了進去,潘玉龍站在車外有點惑:“這是咱們飯店的車?”佟家彥伸手招呼:“上來吧,你還沒吃飯吧?先帶你吃飯去。”潘玉龍滿面猜疑地上了車子,車子馬上開動起來。潘玉龍坐在後排,看到佟家彥與坐在前面的一個陌生人竊竊私語,心中似有不祥的覺。

盛元集團銀海公司大院晚上藍麪包車開進了盛元銀海公司的花園裏,停在一座小樓前。潘玉龍跟着佟家彥和那個陌生人下了汽車,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這幢小樓。

盛元集團銀海公司樓內晚上潘玉龍和佟家彥跟隨陌生人走進小樓,穿過一個走廊,被帶到一個靠近花園的廳房。潘玉龍看到廳房裏擺了一個餐桌,有人正往桌上擺酒擺菜,屋裏光線昏暗,氣氛神秘。

潘玉龍茫然之際,旁邊的一扇側門悄然打開,黃萬鈞從門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潘玉龍目視黃萬鈞,不知該説些什麼。

他的身後,響起了佟家彥的聲音:“黃總,這就是我們酒店的小潘。”黃萬鈞向潘玉龍注目打量,佟家彥略顯虛遠的聲音再度響起:“小潘,這是盛元集團銀海公司的黃總。”潘玉龍愣愣地站在屋子當中,目光疑惑萬端。

黃萬鈞面無表情,説:“請坐。”三人入席坐下。

黃萬鈞首先開口:“我們的飯菜,可不如你們萬乘大酒店的講究。”潘玉龍問:“為什麼要請我吃飯?”黃萬鈞目光搖向佟家彥,佟家彥思索一下,開口解釋:“呃…盛元公司有個事情,黃總想請咱們幫個忙。今天黃總正好有空,我就帶你來見見黃總。黃總可是…”潘玉龍打斷:“什麼事情?”佟家彥支吾:“事情…”佟家彥不知如何啓齒,又將目光搖向黃萬鈞,黃萬鈞接過話來,開口説道:“事情非常簡單,我們盛元集團在銀海開發區有一個投資項目,這個項目對於銀海地區的經濟發展,百姓就業,將發生巨大的推動作用,我們集團也為此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物力,但是我們發現,我們的項目規劃和可行的測算成果,被人非法地竊取了,這將給我們集團帶來巨大的損失,所以,我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潘玉龍:“是誰竊取了你們的成果?”黃萬鈞沉默片刻,才説:“是韓國時代公司。”潘玉龍顯然被驚愕滯住了喉嚨,良久才問:“那你們…為什麼不去找法院,不去找公安局呢?”黃萬鈞:“是的,我們需要公安局的幫助,也需要法院的裁判,但公正的恢復,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必須拿到證據。”潘玉龍:“證據?”黃萬鈞:“對,證據。”屋裏再度沉默下來,佟家彥用輕鬆的語調加以調劑:“小潘,先吃菜,來來,你不是還沒吃晚飯嗎,先吃飯。”潘玉龍身體一動沒動:“這麼説,你們現在…沒有證據?”黃萬鈞:“證據就在萬乘大酒店1948房內。”屋裏又沉默下來,佟家彥悄悄看一眼潘玉龍,潘玉龍的目光則停在黃萬鈞的臉上。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但黃萬鈞還是開宗明義:“只有你的鑰匙能夠進入1948房間,其他人進入這個房間,都會留下額外的痕跡。”潘玉龍雖然已經有所預,但黃萬鈞的話仍然讓他轉過頭來,把愕然目光投向了一邊的佟家彥。

佟家彥喝了一口飲料,目光迴避。

黃萬鈞突然放開了聲音,扯開了話題:“我們盛元集團正在與你們萬乘大酒店進行談判,如果談得順利,我們將收購萬乘大酒店的部分股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很快就會成為萬乘大酒店有限公司的股東之一。”潘玉龍低了頭,陷入思索,而佟家彥卻抬起目光,面興奮。

黃萬鈞目視潘玉龍,似乎想用這樣灼灼的視,將潘玉龍沉下的面龐抬起:“如果你願意幫我們拿到證據,我們會給你合理的回報。聽説,你是一個熱愛酒店管理事業的人,給予你提升事業的機會,對於我們來説,輕而易舉。聽説你的母親病得很重,如果你有困難,她的醫療費用,我們也可以全部承擔!”潘玉龍抬起頭來,他似乎已經想了很久,思索似乎耗盡了他的全部體力,他明確地,卻又是疲乏地,做了有氣無力的回答:“你們要我做的事,在我們酒店從業人員的道德準則中,不被允許。”他的目光再次轉向佟家彥,但沙啞的聲音卻依然朝向黃萬鈞:“他是我的經理,是我的上司,你可以問問他,我們萬乘大酒店,允許我這樣做嗎!”黃萬鈞鋭利的目光迅速擺向了佟家彥,佟家彥只得正面着潘玉龍,搜索枯腸,斟酌詞句:“啊,這件事,也許應當這樣看,這件事首先是韓國公司不道德,是他們先侵犯了盛元集團的合法利益。盛元集團不管怎麼説,也是咱們中國自己的企業,咱們作為一箇中國人,首先應該維護咱們中國企業的利益。我這樣的看法,應該也沒錯吧?”黃萬鈞進來説道:“我聽佟先生講,你是個孝子,在事業上也渴望有所成就。所以我建議你,不妨為自己的父母,為自己的事業,做一點實際的事情。”潘玉龍思想片刻,他用禮貌的語氣,再次表明了態度:“是的,我愛我的父母,也愛我的工作,我真心希望能得到機會,為我父母,也為我自己的事業,做點事情。儘管我還不知道您究竟會讓我做些什麼,但我想,我很可能要説一聲抱歉,向您,也向我的父母抱歉,我很可能做不了您讓我做的這件事情。”黃萬鈞淡淡一笑,説:“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為你,也為了我的公司。我不強迫你現在做出回答,但我的建議你值得考慮。今天的社會,萬象雜陳,人生可以有多種選擇,你不必拒絕嘗試。”盛元集團銀海公司外晚上潘玉龍隨着佟家彥和那個陌生人,心事重重地從公司樓內走了出來,重新回到那輛藍麪包車前。陌生人“嘩啦”一聲為他們拉開車門,潘玉龍上車的腳步卻驀然止住。他發現在這輛敞開車門的汽車裏,湯豆豆居然像魔術裏大變活人角似的,端坐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