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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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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龍慌忙跑出門去,叫來值班醫生。醫生護士忙亂地進行搶救,潘玉龍退到一旁,心情沉痛地看着這個緊張的場面。這時他的手機忽然發出了振動,他走出病房,接了電話。

潘玉龍:“喂…是我…鄺律師?”渝城某旅館夜湯豆豆和楊悦父親攙扶着神幾乎崩潰的楊悦母親,在他們下榻的旅館房間裏躺了下來。

楊悦母親面蒼白,雙目緊閉,湯豆豆幫着楊悦父親取藥倒水…

渝城西關醫院白天楊悦仍在昏。冥冥之中,她看見了潘玉龍。

她看見她和潘玉龍同在一個酒吧,潘玉龍在酒吧角落打完電話匆忙轉身,碰灑了她手上的飲料,飲料濺濕了潘玉龍的上衣,兩人同時向對方道歉,既尷尬又有一絲莫名的親切…

她看見她和潘玉龍同乘一輛出租車下班回家,出租車停在石板街那座古老的小院門口,潘玉龍下車走進院子,在院中微笑着向她回首…

她看見她和潘玉龍同坐一張餐桌,在酒店的職工食堂一起用餐,在她開口言之際,潘玉龍卻被一位主管叫走,走前向她匆匆一瞥,眼中隱隱含了一些歉意…

她還看見…

冥冥中的幻覺讓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朦朧中她看到眼前出現一個人影,她用盡全身力氣才喃喃叫出了一聲:“玉龍…”但那人影卻發出了父親的聲音。

“小悦,你好點了嗎?我是爸爸。”渝城機場白天潘玉龍來到機場,湯豆豆前來送行。

在機場的出港大廳裏,潘玉龍和湯豆豆擁抱吻別,機場的播音員報告着航班的信息,讓潘玉龍不得不行匆匆。

播音員:“前往北京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a××××號航班現在開始登機了,請您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從六號登記口上飛機…”潘玉龍:“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兒,要小心,他們能對楊悦下手,也能對你下手。你平時就在醫院待着,上街一定要打輛車,晚上不要一個人出去。發現有什麼可疑情況,馬上和公安局聯繫,記住了嗎?”湯豆豆摟着潘玉龍的肩膀,戀戀不捨地説道:“阿龍,你能不走嗎?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我有點害怕。我現在需要你,楊悦也需要你,你能留下來和我在一起嗎?”潘玉龍:“我必須把那件事辦完,我受人之託,必須善始善終。”湯豆豆:“那個韓國的女孩…對你就那麼重要嗎?”潘玉龍:“她是我們酒店的客人,我是她的貼身管家。五星級飯店有五星飯店的職業道德,我必須盡到我的職責!”(奇書網"qisuu">qisuu)湯豆豆:“可現在是我的關鍵時刻,我原來不相信我那個遺囑會是假的,但是楊悦出了這種事情,我相信那遺囑一定是假的!我現在需要你阿龍,如果因為你沒去給那個客人辦事你們酒店就處罰你的話,那你辭職算了。”湯豆豆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潘玉龍:“你現在就可以辭職!阿龍,一旦我將來打贏了官司,一旦我有了能力,我會幫你實現你所有的理想!這個世界上也許真的只有錢才是最真實的,有了錢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潘玉龍看看那隻手機,搖搖頭説:“我不會去太久的豆豆,等這件事情一辦完了,我會馬上趕回來的。”湯豆豆眼圈紅了,拿着手機的手,並未收回。

潘玉龍接着説道:“豆豆,如果…當你和你的舞蹈組合準備登台演出的時候,你突然決定辭職,決定離開。但台下已經坐滿了觀眾,他們花了錢來看你的演出,他們都在等着你出場,音樂已經響起來了,我現在要你告訴我,你是演完這場再走,還是不管不顧,放棄演出,不顧你原先的承諾,無視別人對你的信任?你告訴我責任對你來説,是無足輕重,還是重於泰山?你告訴我你希望我重諾守約,還是寧願我背信棄義?”湯豆豆低了頭,她的眼淚滴滴垂落,她再次擁抱了潘玉龍的身子:“阿龍,我知道,你是做五星級飯店的,你必須讓人信任。我知道,你想做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潘玉龍也再次擁抱了湯豆豆,他説:“謝謝你豆豆…你要自己保護好自己,我真為你擔心。”兩人久久擁抱,不忍分開。

一架飛機升上天空,向雲端飛去。

渝城西關醫院白天湯豆豆回到醫院,走進病房。她看到楊悦的母親已經來了,坐在楊悦的牀邊擦着眼淚。楊悦的父親提着水壺要去打水,湯豆豆和他一起走出門來。

湯豆豆:“叔叔,阿姨好點啦?”楊悦父親:“唉,楊悦如果…如果活不下來了,我們現在…每分每秒,都想守在她的身邊,她現在,不管怎麼説,還是個活人…”楊悦的父親哽咽住了,湯豆豆不知該怎麼安:“叔叔,楊悦是個生命力特別強的人,她也是個格特別執着的人,她會堅持的,她一定能活下來的,她一定會治好的!叔叔,咱們一起,咱們一起給她鼓勁兒吧。”楊悦父親慢慢平靜下來,地看看湯豆豆,他忍着眼淚説:“我知道,我知道。”在水房打水的時候,楊悦父親突然向湯豆豆問了這麼一句:“你知道不知道…玉龍是什麼?”湯豆豆:“玉龍?”楊悦父親:“小悦從昨天到現在,醒過來兩次,每次醒過來,都是叨咕這兩個字。”湯豆豆:“玉龍…她説玉龍什麼?”渝城盛元公司白天一輛警車開到了盛元公司總部大樓。兩位便衣警察下了汽車。

杜耀傑在一位秘書的陪同下走進一間會客室裏,兩位公安的便衣正在這裏等他。

杜耀傑:“你們找我?”便衣:“請問,您是杜耀傑董事長嗎?”杜耀傑鎮定地微笑:“是我。”渝城公安局白天與此同時,刑警們將湯豆豆叫到公安局,進行了談話。

刑警:“昨天晚上,我們對中勝公證處存檔的遺囑副本,進行了核對檢查,現在可以證實,公證處存檔的遺囑與你父親的律師梁忠誠向你們宣讀的遺囑,內容並不相同。”湯豆豆聽得目不轉睛。

刑警:“現在問題很簡單,如果不能證明你父親在立囑後的五十九小時之內又推翻了這個遺囑,並且立下了新的遺囑的話,那麼梁忠誠宣讀的這份遺囑,就肯定是偽造的了。”湯豆豆早已料到這個結果,但警察的確認仍然令她心驚跳:“偽造?”刑警:“據目前我們調查的情況,你父親立下遺囑之後,到他死亡之前,梁忠誠沒有再去過醫院,所以基本可以斷定…”湯豆豆接了下句:“他念的遺囑是假的!”刑警:“對。”湯豆豆:“那真正的遺囑…説了什麼?”刑警:“在公證處存檔的那份遺囑中,你的生父杜盛元確認了你和你的哥哥杜耀傑擁有同等的繼承權,如果據這份遺囑分配遺產的話,你將擁有你父親和盛元集團公司全部資產的一半,這一半的資產,據我們初步瞭解,不會低於十五億元人民幣的數額。”湯豆豆:“…”刑警:“我們對這個案子的刑事調查還沒有結束,不過這個案子中涉及的遺產繼承部分,屬於民事問題,我們建議你可以請個律師替你處理一下,除了那個楊悦,你還認識其他律師嗎?”渝城盛元公司白天便衣與杜耀傑的談話仍在繼續。

杜耀傑認真而又平靜地向刑警們敍述着情況:“…當時我父親只叫了梁律師和公證處的人在病房裏談遺囑的事,其他人,也包括我,都不能進去,遺囑的內容我也是以後才知道的。”便衣:“以後什麼時候,遺囑的內容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杜耀傑:“我父親去世以後。”便衣:“你是在什麼地方知道的,是怎麼知道的?”杜耀傑:“是在我家的客廳裏,是梁律師讀給我們聽的。”便衣:“當時除你之外,還有什麼人在場?”杜耀傑:“所有人,這份遺囑涉及的所有受益人,都在場。”便衣:“你肯定這份遺囑的內容在向全體受益人宣讀之前,你一點都不知道嗎?”杜耀傑:“我肯定。遺囑訂立之後,就一直由梁律師獨自封存保管。這一點你們可以去找梁律師本人調查一下。”便衣:“梁忠誠出國了,四天之前,他因為個人事務去了香港。”杜耀傑笑笑,糾正:“去香港不能叫出國,只能叫出境,香港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嘛。”便衣不動聲:“香港只是他的過境地,不是他的目的地。”杜耀傑:“無論他去了哪裏,總有一天要回來的嘛。”便衣:“你認為他還會回來嗎?”杜耀傑怔了一下,笑笑,反問:“他的家小都在渝城,他不回來了嗎?”另一位便衣:“他最終肯定會回來的,無論他願意回來,還是不願意回來。”杜耀傑接不出話來,臉上勉強掛出生硬的笑容。

北京首都機場白天一架飛機降落。

潘玉龍走出機場大樓,隨即被一輛轎車接走。

渝城盛元公司白天兩名公安的便衣走出盛元總部,向這座華麗的大樓投去冷冷的一瞥,然後上了車子。

車子開出樓前車場。

渝城西關醫院白天湯豆豆下了一輛出租汽車,走進醫院大門。

馬路對面的一輛汽車裏,一個面目不清的背影在打着手機…

渝城盛元公司白天杜耀傑的親信走進杜耀傑的辦公室裏,杜耀傑獨自在寫字枱後枯坐,兩人默默注視,相顧無言。

北京首都機場晚上兩輛轎車駛至機場出港樓前,鄺律師和他的搭檔律師及助手數人,和潘玉龍一起下車,走進機場大門。

渝城機場晚上飛機降落。

潘玉龍隨鄺律師律師等人快步走出渝城機場,乘坐前來接的汽車,快速駛離。

汽車上晚上汽車穿過夜幕下的渝城街市。

汽車從西關醫院的門前開過。

車內的潘玉龍掏出手機,撥了湯豆豆的電話,但撥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他思忖再三,終於收起了手機。

渝城西關醫院夜湯豆豆坐在楊悦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已經昏睡過去。

楊悦的父母則守在牀前,看着女兒身上接着的各種儀器,從儀器的反應和女兒安睡的模樣上看,楊悦的傷情已經穩定好轉。

火車上夜火車夜行,鄺律師等人已經睡了,潘玉龍坐在窗前,獨自凝目窗外。

火車上清晨天亮了。晨曦出現在列車的前方,能看清他們正穿行在草甸和森林之間。遙遠的雪山在列車的一側滑行,在樹梢的朦朧中若隱若現。

雪山木屋白天藏族夫婦正在修整木屋的頂篷,金至愛百無聊賴地爬上屋頂,想看看屋頂修繕的工序過程,她從藏族大嫂瞭望的目光中覺到遠處有人來了,不由站在木梯上回頭去望。她果然看見兩輛越野汽車沿着山坡下的小路逶迤駛來,汽車出現在這種遠僻之處顯然不同尋常。

汽車停在了山坡下面,從車上走下幾個黑衣男子,為首的一個步態悉,金至愛認出那正是潘玉龍本人。潘玉龍如她夢中冥想的那樣,着雪山上的藍天豔陽朝坡地上的木屋大步走來。

潘玉龍也看到了金至愛,他看到金至愛從坡上遠遠地朝他跑來,他看不清她的臉上是何表情,但能覺出她的淚花風散開…

潘玉龍也加快腳步向她跑去,他在坡地中央被金至愛緊緊抱住,心情的動讓潘玉龍忽略了他們彼此應有的距離,也情不自地和金至愛擁抱起來。

金至愛的臉上,全是動情的淚水,而潘玉龍的眼中,則掛滿成功的喜悦。

鄺律師律師和他們的助手們默默地站在坡地下面,看着這一對年輕男女人的重逢。

渝城西關醫院外白天湯豆豆走出西關醫院,在街邊上了一輛出租汽車,出租車向街角開去,另一輛汽車尾隨跟蹤。

某小型機場白天在這個看上去像是軍民兩用的小型機場裏,一塊空蕩蕩的停機坪上停了一架直升飛機,雪山已經離得很遠很遠,就像藍天的畫布上一小塊白的彩印。

幾輛轎車魚貫而來,停在了停機坪的邊緣一角,車門打開的同時,幾個黑衣男子走下車來。也是一襲黑衣的金至愛和潘玉龍也走下汽車,被人簇擁着朝直升機大步走去。潘玉龍看到,直升機下已經站着五六個男人,幾位高大魁梧的外國律師和兩位亞洲面孔的韓國律師,在飛機下與金至愛握手相見。

鄺律師為他們彼此介紹,潘玉龍早已停下腳步,站在一側遠遠旁觀,看着他們簡短談,看着他們請金至愛登上飛機。飛機的槳葉開始轉動起來,金至愛在踏上踏板的一刻忽又轉身,向潘玉龍投來持久而又真摯的注視。潘玉龍與她目光相接,表情欣,如釋重負。金至愛眼中閃過一絲微笑,低頭走進了機艙。很快,飛機發出更大的轟鳴。潘玉龍和留在地面上的律師和助手們都被螺旋槳吹亂了頭髮。他們一齊注視着直升機飛離地面,向空中緩緩升去。

潘玉龍忽然想起了什麼,動作倉促地從衣領中掏出了那塊紅繩雪玉,下意識地伸向氣旋轉的半空。他的雙張開,似乎想叫住至愛小姐,但沒有叫出聲來。這時直升機引擎的巨大吼聲,已將一切細小的呼喊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