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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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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至愛:“你去過那裏嗎?”女孩:“什麼?”金至愛:“雪山,你去過雪山嗎?”女孩勉強聽懂了金至愛彆扭的中文,答道:“去過,我爸爸媽媽帶我去過。”金至愛:“他們可以帶我去嗎?”女孩氣地:“要走很遠很遠的路呢。那一次,我們走了兩天,老是走不到,老是走不到。”金至愛:“以後,我一定要到那個雪山去!”女孩:“你為什麼喜歡雪山?”金至愛:“雪,保佑我。”金至愛想拿出頸上的雪玉給女孩看,但手伸進衣領,才想起雪玉已經被潘玉龍帶走,她喃喃地説道:“雪,保佑他吧!”默禱片刻,又遙望遠方的雪山,自言自語:“聖潔的雪山,你保佑我吧,保佑我回到韓國,保佑我一切順利,保佑我愛的人…會真正地愛我!”金至愛合掌祝禱,禱畢,看到小女孩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護腕,於是將護腕摘下‮摩撫‬端詳,她説:“我喜歡白。你喜歡嗎?”女孩:“我喜歡紅。”金至愛:“紅,為什麼?”女孩:“紅,多好看呀。”金至愛喃喃自語:“紅,很熱鬧,像火一樣…可我喜歡白,白,才是最乾淨的,最純潔的,最真實的。”金至愛凝望雪山,雪山無言地沉默,用自己透澈的白染着整個世界。

北京某公園白天湯豆豆與潘玉龍在公園安靜的亭子裏閒坐。

湯豆豆還沉浸在昨嘆之中:“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已經沒有一樣東西,是完全乾淨純潔的,沒有一樣東西,是絕對真實的。”潘玉龍笑笑,安她道:“不會吧,你自己的心難道不真實嗎?你做出的努力難道不真實嗎?你經歷的每一個過程,都是真實的。”湯豆豆:“過程是真實的,可結果並不一定真實。”潘玉龍:“做一個真實的人,就必須把結果看輕。”潘玉龍的話讓湯豆豆似有悟,她看着潘玉龍,説道:“也許,在我的生活中,只有你是最乾淨,最純潔,最真實的,這就夠了!”潘玉龍:“阿鵬他們呢,難道他們不真實嗎?你們在一起那麼久了,難道他們還有什麼東西隱藏着不讓你知道嗎?”湯豆豆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他們什麼都沒有瞞我。他們…有時是真實的,但有時,他們會容忍、接受,甚至追求一些不真實的東西。這和我們當時用真實這個字眼作為我們組合名字的時候,心情多麼不同。也許我不該這麼要求他們,他們只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阿龍,你這樣要求你的朋友嗎?”潘玉龍搖頭笑笑:“不,這樣要求朋友,就該沒有朋友了。”湯豆豆看着潘玉龍,突然説:“你那個做律師的朋友,就是一個特別好的人。她幫助我,為我出了很大力氣,無論以後是否能有結果,我都會她的。其實她應該知道,我拿不出太多的錢來謝她。但她還是盡心盡力地幫我,也許,凡是做事不把名利放在第一位的人,就都是真實的人。”湯豆豆説着,忽然注意到潘玉龍脖子上出的紅繩,她盯了半天,伸手想去探個究竟:“你脖子上掛着什麼,紅繩?”湯豆豆好奇地往外拉着紅繩,很快,一塊潔白的玉石跳出衣領。湯豆豆問:“這是什麼,是玉?”潘玉龍:“這叫雪玉,是我那個客人的。”湯豆豆:“客人?哪個客人,是那個韓國的漂亮女孩?”潘玉龍:“是…她漂亮嗎,你見過?”湯豆豆:“我倒是想見,看看什麼長相的女孩讓你對她這麼全心全意。”湯豆豆笑笑,又説:“她為什麼把這塊玉石給你戴,是送你的嗎,這玉石值錢嗎?”潘玉龍:“這是她的吉祥物,是她的護身符,是她父親送給她的,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她怎麼會送給我呢?”湯豆豆:“那怎麼在你脖子上?”潘玉龍:“我這次出來,關乎她的命運,能不能把事情辦成,關乎她的生死存亡,所以,她把這個戴在我的脖子上,為了保佑我,保佑我順利,保佑我平安。”湯豆豆:“哦…”沉默了一下,湯豆豆又問:“那我給你的護身符呢?”潘玉龍:“你給我的,什麼?”湯豆豆:“那朵蘭花,我媽留給我的蘭花,我縫在護腕上的,我給你,就是為了保佑你的,你怎麼…沒戴?”潘玉龍下意識地看看手腕,説:“我一直戴呀…”又説:“哦,我把它落在貢阿雪山了。”湯豆豆佯作失落:“我送你的東西你那麼不重視。可隨便一個客人送你的東西你就那麼認真地戴着,是不是因為她這個值錢我那個不值錢呀?”潘玉龍:“我在你眼裏,就是個財腦袋對吧,認錢不認人。”湯豆豆笑道:“你這人,一點幽默不懂。我昨天連前十名都沒進,心情這麼不好,還知道逗你開心呢,你還不識逗。我問你,那護腕你放哪兒了,不會丟了吧?”潘玉龍:“不會的。以後我睡覺都不摘,總行了吧?”湯豆豆:“為了做給我看,是嗎?”潘玉龍剛想説什麼,湯豆豆的手機響了。湯豆豆接起手機,神情驟變。

湯豆豆:“喂,我是啊,請問你是哪裏…渝城西關醫院?”渝城機場晚上一架飛機降落。

潘玉龍和湯豆豆快步走出機場,乘出租車全速開往市區。

渝城西關醫院晚上西關醫院的一間病房裏,躺着全身紗布包裹的楊悦。湯豆豆和潘玉龍趕到時,幾個便衣警察正從病房離開。

湯豆豆撲到楊悦牀前,大聲哭了起來,但被醫生護士拉開。

醫生:“你不要碰她,她全身都是傷,不能碰她。她現在不能説話…”湯豆豆:“楊悦!楊悦!到底怎麼回事啊…是我害了你嗎,是我害了你嗎?”病房外面,一個醫生向警察們介紹情況:“…她的兩條腿都斷了,有三肋骨也斷了。頭部有積血,頭部的傷勢還不能確定,病人到現在還沒有甦醒,至於什麼時候能談話,我也説不好。”警察:“剛才進去的兩個人是她的朋友?”醫生:“那個女的是病人的朋友,我們是在病人的物品中找到她的電話號碼的…”病房裏,湯豆豆對醫生護士哭着懇求:“醫生,醫生,她不要緊吧,不要緊吧?她還能治好嗎…”醫生:“你們先去把住院費一下吧,你是她的家裏人還是朋友啊?”湯豆豆:“我是她朋友,住院費多少?我來,我來!”醫生一邊出門一邊招呼一個護士:“小張,你領她去一下收費處。”湯豆豆跟着護士走了。潘玉龍走到牀前,凝視着那張紗布包住的面龐。也許是覺到了潘玉龍的氣息,昏中的楊悦忽然有了甦醒的跡象,腫脹淤血的嘴略略抖動,眼睛微微睜開。她顯然認出了潘玉龍,嘴角出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容,兩顆淚水卻從眼角滾出。

留在病房的護士發現楊悦終於醒來,不由驚訝了一聲:“喲,醒了,我去叫醫生!”護士跑出去了,潘玉龍把目光靠近,試圖和楊悦的視線彼此。他看到楊悦的雙抖動,似乎想要表達什麼。潘玉龍俯身向前,更近地靠近楊悦,同時發出安的聲音。

潘玉龍:“你疼嗎,你需要我做什麼嗎?”楊悦開口説話,卻發不出聲音,但潘玉龍明白她是在開口説話,她在用全身力氣,想要發出聲音。

潘玉龍:“你想説什麼?楊悦,你想説什麼?”醫生快步走了進來,馬上制止楊悦:“哎,你不要説話,你要安靜,你要安靜,不要説話…”但楊悦依然雙嚅動。潘玉龍果斷地把耳朵貼近楊悦的嘴,他聽到楊悦發出的氣息,隱隱約約地組成了這樣兩個斷續的字眼。

“…中…勝…”潘玉龍:“什麼,中…中勝?”醫生干預他們繼續,他拉開潘玉龍,説道:“病人有點動,你先出去吧,你先出去,讓她安靜一下,讓她安靜一下…”潘玉龍被醫生拉開,只得退下,不料牀上的楊悦見他離開,竟然用力想要坐起,她頭部微抬,全身痙攣,喉嚨的深處,發出更大的氣息,潘玉龍不顧醫生護士的攔阻,再度強行靠近,側耳傾聽。

楊悦:“…中…勝…”湯豆豆也回到病房,見狀也跑到牀前,和潘玉龍一左一右地伏在楊悦的前,側耳傾聽着她的氣息帶出的聲音。

楊悦:“…中勝…公…證…處。”湯豆豆:“中勝…公…證…處,中勝公證處?”楊悦又昏過去,湯豆豆哭了起來:“楊悦,你怎麼啦,你怎麼啦?你要過去呀…”潘玉龍也情不自地呼喊起來:“楊悦,楊悦…”他想喚醒楊悦,但直到醫生把他們連拉帶勸趕出了病房,楊悦也沒有甦醒。

他們出了病房,湯豆豆隨即奔跑起來,潘玉龍在身後叫了她一聲:“豆豆!”但湯豆豆沒有回頭,沒有回聲。

潘玉龍追了上去。

渝城西關醫院外晚上湯豆豆跑出醫院大門時,那幾個警察的警車正從醫院的門前駛離,湯豆豆張開雙臂飛奔過來,氣吁吁地攔住車頭。警察們把車剎住,看着撲在車頭險些被撞的湯豆豆,個個目瞪口呆。

渝城中勝公證處白天幾個便衣警察大步走進了中勝公證處。

在公證處的一間辦公室裏,警察們向公證處的負責人出示了楊悦的相片。

警察:“最近這幾天,這個人有沒有到你們這裏來過?”這是楊悦的一張證件照的複製版,公證處負責人拿着照片仔細辨認。

渝城公安局白天會議室裏,辦案民警在向局領導彙報太平街殺人案的偵破情況,電視屏幕上放映着兇案的現場和遺棄兇器的照片。

辦案民警:“…據我們調查,被害人楊悦在遭到襲擊之前的半個小時左右,曾經作為盛元公司前任董事長杜盛元女兒的法律代表,去過中勝公證處,瞭解杜盛元遺囑的公證情況,之後,即遭到了襲擊。因此,我們分析襲擊的目的,不排除為家族遺產糾紛而下手的可能。從罪犯使用的兇器及危及生命的程度來看,這個案件的質,定為故意殺人未遂,比較妥當。當然,受害人目前尚未離危險,如果受害人死亡,那就是殺人即遂了。”局領導:“遺產糾紛這個作案目的,可以確認嗎?”辦案民警:“杜盛元的遺囑是在杜病危時訂立的,是在他死後由他的律師向遺產的全體受益人當眾宣讀的。我們目前只和杜盛元的非婚生女兒進行了初步談話,瞭解了一下遺囑的大致內容。杜盛元的女兒在這份遺囑中分到五十萬元的遺產。而盛元公司的幾乎全部資產則由杜盛元的兒子杜耀傑獨自繼承。杜盛元的這個女兒是因為對這份遺囑的真實產生了懷疑,才委託受害人楊悦為她出面調查的,除了這個利害關係外,我們目前尚未發現可能導致這次謀害的其他原因。”局領導:“下一步怎麼查?”辦案民警:“老程他們還在中勝公證處,準備查一下公證處留存的遺囑副本。”另一民警:“我們今天也去了寶華律師事務所,想找負責為杜盛元起草遺囑的律師瞭解一下情況,可這個律師因為個人原因,昨天突然到香港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局領導:“就看遺囑吧,看看遺囑是真是假,就知道是不是巧合了。”渝城機場白天楊悦的父母乘飛機從北京趕到渝城,被湯豆豆接出機場,乘出租車駛往市區。

渝城西關醫院白天楊悦的父母匆匆趕到醫院,由湯豆豆領着,走進了楊悦的病房。楊悦母親的哭聲隨即從病房裏悽慘地傳出…

中勝公證處晚上在中勝公證處負責人的陪同和見證下,幾個刑警打開了封存的杜盛元遺囑檔案。

一個刑警將遺囑看完,面凝重,將遺囑副本又到了其他刑警手中,幾位刑警都湊了過來,快速瀏覽着遺囑的內容。

刑警對公證處負責人宣佈:“這份遺囑副本,我們要作為證據材料依法扣押,我們給你開個扣押單…”公證處負責人驚怔地:“遺囑…有問題?”渝城醫院外夜湯豆豆和楊悦的父親攙着楊悦的母親走出醫院。湯豆豆招呼一輛出租車停下。

渝城醫院病房裏夜潘玉龍留在醫院陪守着楊悦。

夜裏,楊悦忽然甦醒過來。

潘玉龍趕緊湊近觀察,楊悦的目光和他顯然有了,他看到楊悦的嘴角再次出笑容,雙目微睜的眼睛,也再次出了淚水。

潘玉龍:“你…很疼嗎?”楊悦無法言語,只能微微搖頭,頃刻淚如泉湧。潘玉龍不知所措,慌不擇言地再問:“你…為什麼哭啊,你疼嗎?”楊悦嘴嚅動,竭力想要發出聲音。牀邊的心電圖儀馬上發出異動,嘀嘀的警報聲隨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