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十二章乾爹別碰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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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冽接到電話過程是這樣——他看到手機上顯示悉號碼，沒有立刻接起，等鈴聲鍥而不捨地響了超過十下後，他才按下接聽鍵。

——這個號碼是鄭冽記到殷兆瀾名下名苑別墅座機號碼。現那棟別墅居住人是三少卓舒然，還有五少鄭明寶。

“嗯？”另一端人兒聽到鄭冽聲音緊張得屏息，又似乎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聲如蚊吶地糯糯叫了一聲:“爸爸，我是明寶寶…”鄭冽心裏一動。車禍之後，他和鄭明寶一起進了醫院。當時他處於從噩夢中驚醒混沌狀態，對五個乾兒子懷疑和排斥達到高點，於是單方面拒絕了所有乾兒子探視，連同受驚不少鄭明寶都忽略掉。後來聽馮德説，卓舒然一考完試立刻趕到醫院照顧鄭明寶，本來還想探望鄭冽，但因為鄭冽不見任何人吩咐被馮德拒絕。所以卓舒然只能帶着很想見爸爸鄭明寶回家。

這段時間鄭冽忙這忙那，即使偶爾想起卓舒然和鄭明寶，都強行壓心底深處。

那一記冷槍和問候語總是鄭冽腦海裏時不時迴響。他五個乾兒子竟然買兇要殺死他…

不過事實上，鄭冽懷疑對象只有殷兆瀾、秦臻、鄭翡三人。因為他們有足夠財力和能力去實行這件事，而且，他們有恨他理由，卻一直都掩飾得很好。

但卓舒然和鄭明寶不一樣。

卓舒然就是一個充滿文人呆氣書生。養母去世以後，他生命中重要三件事分別是讀書、計算機、鄭明寶。他可以為了讀書和救一直苛待他養母而答應殷兆瀾條件當他替身和鄭冽上/牀。但高考結束後，卓舒然就拒絕了殷兆瀾繼續給他錢，又重投入忙碌打工中，要靠自己努力養活自己和支付養母醫療費。他也從來沒有收過鄭冽錢。所以鄭冽後來碰了他，兩人也不是情人關係，勉強只可以説是炮/友關係。因為卓舒然是個徹底gay，他太過忙碌生活導致他沒有時間找伴兒，同時他又因為鄭冽配合令他可以平靜考完高考對他心存，所以他並不介意偶爾和鄭冽上/牀。

可以説，鄭冽和卓舒然關係是和平安穩。後來鄭冽收養了鄭明寶，卓舒然對鄭冽是達到頂點。

卓舒然和鄭明寶來自同一家孤兒院。因為鄭明寶有閲讀障礙，心智比一般人晚得多，又有自閉症傾向，卓舒然孤兒院裏很照顧他，以他哥哥自居。卓舒然被領養後，無論條件多艱難，他都會回到孤兒院看鄭明寶，耐心地和他玩。四年前鄭明寶終於有人願意收養，但卓舒然一看他收養人就直覺他對鄭明寶不懷好意，果然私底下一問，卓舒然從鄭明寶懵懂話裏知道那人對鄭明寶動手動腳，意圖猥/褻他。卓舒然條件不符合收養資格，本幫不了鄭明寶，沒有辦法之下，他找上鄭冽。

對於卓舒然難得一見請求，鄭冽很應了。反正他只是走一個收養過場，以後鄭明寶全權歸卓舒然管。而且鄭冽對漂亮乖巧得像個瓷娃娃一樣鄭明寶也頗有好，相比於麻煩轉世鄭翡，他簡直就是天使。

一開始對鄭明寶好只是因為卓舒然。鄭冽一直拿他當殷兆瀾替身，時間長了心裏也有些愧疚，但偏偏人家對他一無所求，鄭冽總覺得有點兒虧欠他。不過這種情況自從鄭明寶來了後開始有所改善。因為若鄭冽示好對象是鄭明寶，卓舒然不會拒絕。卓舒然把鄭明寶又當弟弟又當兒子地照顧，很願意看到其他人也喜歡鄭明寶，對鄭明寶好。所以鄭冽也拿出難得耐心和鄭明寶相處。

出乎意料是，鄭明寶和鄭冽意外地投緣。平時膽小害羞小人兒看到鄭冽就會出小小笑容，軟糯又依戀地細聲細氣叫着爸爸，令人軟到心口裏面。鄭明寶對鄭冽親暱連卓舒然都得靠邊站，這讓真正收養人卓舒然哭笑不得，到沮喪又妒忌。

鄭冽因此非常得意，麻兮兮地給鄭明寶換了個“明寶寶”暱稱，當着卓舒然面和鄭明寶歪膩個不停，非要惹到書呆卓舒然都捉急才罷手。明寶寶傻兮兮，配合爸爸胡鬧，乖得不得了。

現想來，後來鄭冽真是鬼心竅才會對鄭明寶動了心思。

自從鄭冽揹着卓舒然動了鄭明寶，不單卓舒然對他再沒有好臉，連鄭明寶都開始怕他，他一靠近，鄭明寶就開始掉眼淚，直往卓舒然身後躲，再沒有叫出那一聲嬌憨軟糯爸爸…

雖然鄭冽努力對他們補償，但都收效甚微，讓鄭冽無比挫敗，極為後悔自己一時蟲上腦。

從噩夢裏醒過來這一段時間，鄭冽慶幸一件事反而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吃了明寶寶，並因此徹底毀了和卓舒然關係。

夢裏，這是卓舒然和鄭明寶恨鄭冽唯一一個理由。他們有殺他理由，但以他們心和智商，尤其是鄭明寶智商，恐怕本不足以支持他們去實施買兇殺人這件事。

鄭冽一直沒有主動見他們，多原因是對他們還心存愧疚，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們。

“爸爸，我是明寶寶…”電話那端人兒遲遲聽不到鄭冽回應，又重複了一句。

“嗯，爸爸知道你是明寶寶…”鄭冽説。

“爸爸，你痛痛好了嗎？”明寶寶又撐着説了一句，到下一句已經語帶哭腔，“哥哥説不能吵你，寶寶想你…爸爸不來看寶寶…”

“寶寶乖，爸爸沒有不來看寶寶。”鄭冽聽到明寶寶哭聲，立時有點慌。

“真？”

“真。”

“爸爸什麼時候來？寶寶看不到你…”明寶寶困惑問，還小小打了個嗝。

鄭冽腦裏馬上浮現一個瓷娃娃似人兒，眼睛紅通通掛着兩泡淚，雙手捧着電話打嗝。

“我…待會兒就來。寶寶乖乖等爸爸，好不好？”

“好，寶寶乖乖等爸爸。”明寶寶説，“寶寶啾啾爸爸。”電話裏響起一些類似啵啵啵細碎聲音，顯然是有人對着話筒認真又賣力地親吻。

鄭冽不勾起笑容。

“寶寶，待會兒見。”

“爸爸，待會兒見。”

“寶寶，88。”

“爸爸，88。”——通話結束。

於是鄭少夢醒後第一個正經外出找樂子夜晚，就此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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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冽按了按別墅門鈴，門內突然響起一下重物落地聲音！

然後是保姆着急叫聲:“哎呦，五少爺，你沒事吧？”鄭冽心裏一緊，門鎖“咔嚓”一聲被打開了，但門只開了一條縫，沒有大開。

鄭冽立刻推門進去，只看到卓舒然往屋裏奔去背影，他想也不想跟過去。

鄭明寶抱着青了一塊膝蓋，嬌小身軀蜷成一團縮沙發，雙眼紅紅，嘴卻嘟得老長，幾乎可以掛油瓶。

卓舒然走過去攬住他肩，哄道:“明寶寶，爸爸進來了啦，你看！”一手指向鄭冽方向。

鄭明寶霍地抬起頭，看到鄭冽，雙眼立刻亮了，勾起小瓣歡叫:“爸爸！”叫完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想往鄭冽身上撲，卓舒然連忙扶住他。

十八歲少年身材纖巧，骨架又細又輕，軟乎乎像棉花一般，鄭冽一個箭步上前，輕而易舉地抱住他。

“爸爸明寶寶怎麼受傷了？”鄭明寶摟住他脖子，聽到鄭冽問題，蘋果似臉蛋浮起紅暈，忸怩着不説話。

“和乾爹你通電話後一直偷偷蹲門口等着。聽到門鈴就要立刻去開門，沒發現自己蹲麻了腿，所以摔倒了。”卓舒然推推鼻樑上黑框眼鏡，三七分柔軟頭髮用幾個夾子牢牢固定住，一看就是剛從工作室出來樣子。

卓舒然大學專業是計算機工程，讀完大學後決定碩博連讀，所有費用都來源於他自建編程工作室。因為平時要上課和工作，又要照顧鄭明寶，別墅裏除了固定鐘點工外，還請了一個全職保姆。不過保姆薪水由鄭冽承擔。鄭冽理由是鄭明寶是他名正言順養子，如果鄭家連一個養子都養不起，會讓南風市上社會笑掉牙。説到這個份上，卓舒然只能答應了。

鄭冽一聽，頓時心疼起來，開始有點後悔怎麼不早一點來看鄭明寶。

“沒關係，爸爸幫明寶寶吹吹、哦！”鄭冽説。

鄭明寶軟糯地疊聲説爸爸好。

鄭冽覺得自己心都化了。

這時，保姆拿着藥箱出來了，友好地向鄭冽問好:“先生，您來了！三少爺和五少爺都很想念您呢！”鄭冽看了卓舒然一眼。後者沒有看他，接過藥箱打開，拿出藥:“寶寶過來，哥哥給你上藥。”身高只有16鄭明寶掛鄭冽身上不下來，像一隻小樹熊掛尤加利樹一樣，小小聲嘟嚷:“要爸爸。”卓舒然臉微沉，有些嚴厲説:“寶寶過來。”鄭冽詫異地看向他。他從來沒有見過温文柔軟到有點呆氣卓舒然這麼疾言厲模樣…

作者有話要説:明天開始存三章~~如果量夠，明天還會~~如果不夠~~~停一天~~中午12點或者晚上1點，沒有看到就是木有了~~~謝謝支持哦！╭╮ps:謝謝呆大大手榴彈！耶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