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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但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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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祁俊並沒有想到,此一戰非是較技,他的對手也不是賢貞身後鮑平。

“阿巨,過來。”隨着鮑平一聲高喝,包廂外闖入個身高一丈開外,渾似鐵塔一般的巨漢。

“整天打來打去的多沒意思,可要詩作對的也沒看頭。白詩,你帶來的人裏,可有敢和阿巨比比力氣的。咱們看誰手勁兒大,怎麼樣?”賢貞發出了挑戰。

以往只是身後隨從較技,今賢貞突然又叫出一人,真讓白詩措手不及。可她即便有所準備,身邊也無如這巨漢一般身負巨力門客。

但看巨漢與祁俊身材,白詩自認已無勝算。俯首認輸,也不過受一番奚落折辱,總好過應戰敗北,叫賢貞擺佈。白詩猶豫一陣。

正要放棄,祁俊在她耳邊道:“此戰可以一試。我去去就來。”祁俊可不懼眼前巨漢,他怕的是巨漢之後,便是鮑平挑戰。角力之中,難免手臂發力過猛,到時再持劍格鬥,只怕要吃了虧。又是車輪戰術,祁俊看得十分明瞭。

可是他仍然敢應,只因此處是高升樓,是他的地盤。白詩已見過祁俊本事,此時他又是把握十足應戰,倒也不太驚奇,放了祁俊自去,欣然接了賢貞挑戰。

賢貞只怕白詩叫祁俊去搬救兵,沉下臉道:“那可不要讓我們晾在這裏,少傾他不回來,就算你輸了。”

“用不了多少功夫。”白詩心裏沒底,並不知道祁俊何時能夠歸來。

但也不過片刻功夫,祁俊就返了回來,不是他一個人,他身後還跟着個一臉悍的敦實漢子,可不是隨着祁俊一同入京的武順。

“拜見夫人!”聲震屋頂一聲大吼,可叫滿堂貴婦都嚇了一跳。

便是白詩也有些發懵,但她隨即想到,這自然是祁俊的手下。看此人模樣倒似個莽夫,只是不知能不能敵得過那巨漢。

白詩猜出武順來歷,賢貞可摸不着頭腦了,她明明只見白詩身邊只有親兵拱衞,如何冒出這麼個人來,難道白詩也如她一般,早有準備不成?但挑戰的人是她。

她逃不開了。轉念一想,新來這小子只是頓時壯,塊頭仍比阿巨差得太多,想來也討不到好處。一場腕力比拼就此開始,武順才握住阿巨手掌。

覺此子並不好對付。巨漢不但身材巨大,兩膀也有千鈞之力。可武順亦是天生神力,又有內功基,這一手就是旗鼓相當。

兩人兩手互握,不但相互傾軋,更在手上發力,想要將對方手骨捏碎。時間一點一滴劃過,互握的兩隻手一直支在桌上,竟是紋絲未動,誰也佔不得半分便宜。

一羣貴婦看慣了烈打鬥,都覺得這比拼枯燥無味。也只有祁俊和他對面的黑瘦漢子看得出來,這二人已是拼盡全力。

祁俊生怕好兄弟有個閃失,心一直懸着,雙眼緊盯兩人在外的筋紮實手臂。黑瘦漢子目光卻不在角力二人身上,他總是盯住祁俊,看他反應。約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那羣貴婦的目光這才紛紛聚到兩人身上,如此僵持誰也看出了比拼驚險,尤其二人額頭暴跳起的青筋,還有滾落下的豆大汗珠,都説明看似靜止的角力,其實兇險萬分。

兩人的呼越來越重,額頭上的汗水竟然凝成了水柱,那羣貴婦也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兩人。

“啊!”幾乎是同時發出的驚呼,是因武順手臂斜了半分,似有落敗之勢。

那羣貴婦雖然各自成黨,可打骨子裏卻盼着武順能贏。武順雖然曠一些,但樣貌也算周正,可比那凶神惡煞一樣地傻大個好看多了。

“呼!”貴婦們鬆一口氣時,是因武順將巨漢手臂推回,稍稍佔了些上風。祁俊也如這般貴婦一般,心裏其上八下,他此時並不盼着武順能勝,只一心求他莫要傷了。

角力進入焦灼時刻,一時武順佔優,一時阿巨得勢。兩隻大手緊緊相握,兩條鐵臂左右擺動,虯結筋愈發膨脹,臂上血管更顯清晰。

一張四方小桌上,幾乎被汗水浸滿,順着桌角直淌到地上。武順和巨漢的眼睛都已經瞪到最大,眼中的血絲都現了出來,祁俊觀察着兩人的細微變化。

突然間他放心了。阿巨的臂膀在顫抖,武順臉上只有堅毅,果不其然,沒等片刻,炸雷般一聲暴喝從武順喉中發出,他突然發力將阿巨胳膊死死按了下去,於此同時,就聽阿巨手上傳來“咔嚓嚓”脆響,阿巨也殺豬一樣慘嚎不斷。

他的一隻大手已被武順捏得粉碎。

“廢物。”看着舉起殘手哀嚎不斷地阿巨,九公主怒不可遏。武順勝了這一場驚險萬分的角力,猶自牛,胳膊也在不住抖動。

祁俊搶上前一步,按住武順肩膀道:“順子,可有受傷。”武順大出幾口氣,道:“媽的,還真費了些力氣。沒事,放心,沒事…”這滿堂中的男子即便豪也不敢在主人面前口吐污言,武順在來之前也被祁俊叮囑過幾句要少開口。可武順經過一場較量,那還記得這些,隨口就説起髒話。

他這一講不要緊,卻引來個貴婦另眼相看“那叫順子的小子好壯啊,又這般野,不知…唉,只可惜是白詩那賤人的人,不然要過來耍幾天就好了。”有這綺唸的正是方才在九公主府中獻媚的安平郡主。白詩此時還不知武順大名,聽了祁俊叫他“順子”也便順口道:“順子,做得不錯,稍後定有重賞。”白詩最不喜野莽漢。

但武順為她立了一功,她那還計較那些小節。武順可不懂繁文縟節,抱一抱拳説了聲謝,便下去了。

武順還沒忘記,祁俊代過他不可多留。阿巨也下去療傷了,包廂之中又剩下了原班人馬。九公主賢貞被祁俊連連壞事,已是怒急。

她一張俏臉鐵青,兩隻杏眼噴火,恨不得將祁俊碎屍萬段。銀牙一要,恨聲發令道:“鮑平,該你了。”使出陰招廢掉祁俊的主意就是鮑平出的,他並不懼怕祁俊。

他只是想勝得輕鬆一些。鮑平略一點頭,面向祁俊道:“這位朋友,今主子們高興,有沒有興趣對練幾式,讓主子們樂上一樂。”祁俊道:“這有何妨,不知閣下想如何比鬥?”鮑平道:“尋個寬敞地方,走幾招看看。”

“奉陪到底。”眾貴婦離了包廂,到了空無一人的大堂之中。

有人送上了兵刃,祁俊、鮑平兩人都是用劍,但此處非比公主府上,並無木刀木劍。若要格鬥,只有利刃,這一場比拼,無異於生死相博。

在貴婦們興高采烈注視下,兩人分開距離,各自準備。也正此時,高升樓外突然跑進個小廝,慌里慌張奔到了白詩面前。白詩一見那小廝,臉頓時變了。

那小廝請白詩借步相談,才沒幾句白詩便急急返回,焦急道:“我有要事,改再聚吧。祁俊,隨我走。”

“還沒比劍,你哪裏去?”賢貞可不會放過白詩,氣急敗壞攔了下來。

白詩憤憤盯一眼賢貞,道:“順子勝出,按着規矩,你得聽我一事,我要今暫停比鬥。有事以後再説。”這是賢貞定下的規矩。

她亦不能違抗,只好不甘地看着白詩離去。祁俊亦是緊張,眼看白詩如此着急,他知道定然是有大事發生。離了高升樓,走沒多遠,白詩下了車,叫所有親兵離開,連車馬也打發走了。

她只留了那小廝和祁俊在身邊,鄭重叮囑道:“我要去的地方,別和外人説,這一路上,你做我的護衞。”

“是。”就在不遠處一條小巷裏面,白詩帶着祁俊進了個三進的緻院子。白詩輕車路進了房中,那一張牀榻上,躺着個滿臉褶皺白髮蒼蒼的老人,那老人面如死灰,氣若游絲。

“忠伯!”白詩上前幾步,跪倒在了牀前,兩行淚水從香腮邊滾落。老人開不了口,連呼都已艱難,喉嚨中只能發出“呼嚕嚕”異響。

白詩眼含淚水,抬目望向牀邊站着的一個郎中打扮的人道:“我求您,無論如何救他一命。你要多少銀兩,我都給你,你想要什麼,只管開口。你説,你要什麼?”那郎中沉痛搖頭道:“老人家痰湧了上來,他沒力氣吐,唉…”白詩神黯淡,又將目光落回老人臉上,她握住了老人的手,急切道:“忠伯,詩兒來了,我求求你,你用些力氣,把痰吐出來,以後還讓詩兒孝順您。”老人中呼嚕聲響愈大。

只是他嘴角出了一絲淡淡微笑,滿目慈愛地看着白詩。白詩已知回天乏術,悲痛絕。祁俊就在白詩身後,他突然道:“讓我試試。”白詩不可思議地看着祁俊,她悲痛的失了主張,傻呆呆看着祁俊將垂危老人扶起,一隻手按在了老人背上。

“呼…”老人心口劇烈起伏,似是用力。突然間就聽“啵”地一聲,彷彿踩碎了一個魚泡,一口濃痰從老者口中噴出。隨後老人竟然又能大口呼了。郎中驚奇叫道:“不錯,不錯,只有這法子,只有這法子。”祁俊並不通醫術。

但他知道一道內力度過去,能叫人再生體力。垂危老者便是靠這份體力,將積痰吐出,得以續命。

“小姐,又勞你為老奴…”老人才能開口,就是一副愧疚模樣。

“忠伯,別説話,你好好養着,壽數長着呢,詩兒一直伴着您。”白詩此時依舊噎,香肩不住抖動。

祁俊扶着老人又躺好了,這才離開牀榻,白詩也坐在了牀邊,一直握着老人的手,但她抬起頭來,極是鄭重地對祁俊道:“謝謝你。”祁俊搖搖頭道:“不必,忠伯也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