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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受人滴水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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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押着一朗子從後院的一個小門進入,走過一幢幢房屋,好一陣子才進到縣衙的大堂之上。

只見大堂上胡縣令身着官服,冷臉端坐,衙役們各持殺威分列兩旁。等看到一朗子被押進來之後,便個個握把,將頭觸在地上,嘴裏喊出“威武”大堂的威嚴之氣令人心驚膽寒、‮腿雙‬發軟。

可是一朗子不怕。當押着他得人放開他時,他鎮定自若,負着手,笑地邁着方步走上前,悠閒自得的樣子,不像個囚犯,倒像是縣令的上級,或者主子。

胡縣令看到一朗子這樣子,就非常生氣,臉一沉,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大膽山賊,還不跪下認罪,更待何時?”一朗子臨危不懼,朝着他笑笑,作個揖,説道:“胡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説啊。

我是個讀書人,大人無憑無據怎能説我是山賊呢?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你看我這麼坦蕩,會是山賊嗎?豈有此理。”胡縣令被他一番話駁得啞口無言。

一會才醒過神來,説道:“就算你不是山賊,你也是個百姓,為何不跪?”一朗子剛想説,你看我這打扮分明是個舉人。

可是又一想,我身着公子衫,不是舉人裝啊,這話還是免了吧,便笑道:“大人,我膝蓋有病,跪不下的,都生了瘡。要不,大人你親眼看看。”他眼光掃了掃兩旁開着的窗子,心中有了打算。

他還注意到,兩個廠衞站在堂外,更好。胡縣令忍着氣,又拍驚堂木,怒問道:“東廠廠衞苟仁苟大人,可是你害死的?”一朗子直搖頭,説道:“苟仁是什麼?不認識,難道是條狼狗嗎?”胡縣令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説:“大膽刁民,竟敢戲本官,竟敢辱罵東廠。來人啊,打他一百大板,往死裏打。”説完便有四個衙役從兩邊如狼似虎地過來了。

一朗子笑道:“你們想打我,沒那麼容易,我的輕功可是一的。不信的話,你們往堂外看看。”聲音宏亮、有力。眾人不明所以,齊向堂外看去。一朗子趁機一展身形,使出騰雲駕霧之法,穿窗而出,比鳥還快。眾人只覺眼前影子一晃,便不見了。

等馬忠、熊義衝進來時,一朗子早已不件蹤影。他們大喊道:“快追!不能讓他跑了。”一朗子使出騰雲駕霧之法後,穿窗、過後院、越牆,如行雲水,一氣呵成。

來到大街上,才剛落下身子,只見眼前一黑,一張大網將他纏住,越纏越纏,幾個大漢將他拉向旁邊的樓房。外面黑漆漆的,連行人都沒有,和墓地似的。這個變化,使一朗子來不及反應。他恨恨地想,想不到官府這麼屬害,在牆外還預備大網。

媽的,我怎麼這麼倒楣呢?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被人家推進一個樓裏。眼前一亮,原來樓裏點着油燈。矇矓間,看見是一個寬綽的大廳。

一羣黑衣漢子橫眉豎目的,手執大刀,殺氣騰騰。一朗子躺在地上,剛要掙扎起身,一個漢子將刀架他脖子上,怒道:“別動,要是動了。

要你命!”一朗子皺眉道:“你們不要亂來啊,我不是壞人,我是好人。”漢子哼道:“是不是好人,由不得你,我家主人説了算。”一朗子暗暗苦笑,心想:這才叫避坑落井呢。

剛逃出官府的坑,又落進這夥不明身份傢伙的井裏。不知道是哪個幫派的,看樣子不像官府。一個漢子跑向後堂稟告,而這邊,一朗子脖子上被架着刀,不敢亂動,生怕小命不保,雖心裏不服氣。

可是沒敢出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須臾,一個女子走過來,看樣子年紀不大,上佩劍,身穿黑勁裝,身材嬌小,走起路來,柳靈活,盡顯柔美。蒙着頭面,只着兩隻圓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執刀的漢子説:“就是他,我們剛剛抓到的。他是從縣衙裏出來的,很可疑。”一朗子心想:他們會不會是青龍寨的人?

這個女子會不會是趙青龍的娘子柳妍呢?女子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從縣衙裏出來?不會是官府的探子吧?”一朗子見到女子,心裏稍安,他最喜歡和女人打道了,憑直覺,他知道這女子不會太醜。

擁有這雙好看眼睛的女子,怎麼會醜呢?回想和自己好的女人們,她們的眼睛都漂亮,因此,她們都是美人。一朗子朝她笑笑,説道:“小妹妹,你能不能讓他把刀拿走?我膽子小,有刀着,説不出話來。”他儘量笑得帥些,儘量引女子。女子揮了揮手,刀就撤掉了,冷笑道:“你少對我這麼笑,好惡心。”一朗子一怔,説道:“我笑得很難看嗎?”心想:不會啊,我的女人們都喜歡我這長相、笑容,沒道理她會有反,難道凡間的人和天上的人在對“美”的看法上有差距嗎?女子轉過身,只讓他看到背影。黑的勁裝清楚地把她的細和圓勾勒在一朗子的眼裏。

嘿嘿,這女的引人的。圓股不算大,但緊繃繃、鼓溜溜的,彈極好。女子哼道:“我師父説過,越是英俊的男人,越不是東西。越是對你笑,心裏越骯髒。”一朗子聽了,大為喪氣,苦着一張臉,説道:“你師父誰啊?也太偏了吧?那話不對,你若信,一定一輩子嫁不出去。”此話一出,那些大漢都呵呵笑起來,女子猛地轉過身來,嬌叱一聲:“小子找死!”拔劍就刺,氣勢洶洶。

一朗子連忙在地上滾動,只是被大網限制着,不太自由。女子連連揮劍,或刺、或斬、或削、或挑,出手極快,劍法嫺,想是受過高手指點。

眼看一朗子躺在地上險象環生,狼狽不堪,就要喪命。一朗子趕緊叫道:“我是趙青龍的朋友。”女子一呆,停手收招。

周圍的大漢們也都嚴肅了起來,收起看戲之心,一派肅然。一朗子站了起來,望着女子,説道:“請問,你是趙夫人柳妍嗎?我有急事找她。”女子並未回劍入鞘。

而以劍尖指他,冷聲説:“胡説八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憑什麼説是趙青龍的朋友?”一朗子笑笑,很坦然地説:“我和他被關在同一個牢裏,我是今天被抓的,親眼看到青龍寨和官府中人拚殺。對了,你們三當家、四當家應該認識我,我可是因為青龍寨被人抓的。”眾人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女子審視一朗子幾眼,説道:“去,叫李鐵過來。哼,是騾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要是你敢説謊,我把你砍成十八塊,扔到黃河餵魚。”惡狠狠的語調和眼神,讓一朗子想起他的娘子朵雲。

不同的是,朵雲已經成為自己牀上的人,不敢隨意發威。這女子憑什麼威脅我呢?難不成她也想當我娘子嗎?可以肯定的是,女子絕不是柳妍,那麼她又是誰呢?

過一會,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瘦高個子走進來。一朗子一瞧,正是今天為首救人的山賊。一朗子心中一寬,説道:“三當家,你應該見過我,我今天在縣衙後院,你見過我的,對吧?”三當家李鐵凝視一朗子半天,恍然道:“對、對,是見過你。我們和東廠、官府的畜生們拚命,你也在場的,也不知道你什麼來路,聽説你被抓去。其他被抓的兄弟都死了,可是他們沒殺你,真是奇怪啊。

你是怎麼出來的?”一聽這話,一朗子想哭,心想:媽的,你這什麼人?我叫你來,是想讓你證明我是個好人,和東廠和官府沒關係。

你倒好,這番話不但不能證明我的清白,還叫人起疑心。果然,女子的眼神更冷了,説道:“像你這種油腔滑調、不太可靠的人就應該殺掉,免得以後作惡害人。”説罷,手腕一抖,就要刺過去。

三當家阻止道:“憐香姑娘,不要亂殺人。他説被抓,和大當家關一起,想必知道一些事。我看,這事還是慎重點好。”他的聲音柔得像水,一點也不像當時在後院廝殺的硬漢。女子點點頭,説道:“好吧,這件事確實不好辦,咱們做不了主。等夫人來再説吧。”之後便下令道:“將這個可惡的狼押下去,好好看管。”一朗子聽了就有氣,心想:我又沒非禮你,憑什麼罵我是狼呢。

有兩個漢子連人帶網地將他扛起來,往後堂走去。一朗子叫道:“我要見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要説,如果夫人聽不到,她會後悔一輩子的。”憐香姑娘哼道:“先關起來再説。”一朗子又被關起來,是個小屋子,連窗子都沒有,但有盞黯淡、無力的油燈,像人死前的眼睛。在一朗子的要求下,二人才將大網撤掉,沒綁繩子,之後,便把門關好,鎖頭鎖好。

在油燈的火焰晃動下,一朗子頹喪地往土炕上一躺。屋裏有面土炕,上面鋪着竹蓆,躺上去比牢裏的乾草舒服。一朗子舒展着四肢,俊臉盡是苦笑,心想:我是怎麼搞的,剛下凡就這麼坎坷和曲折,這就是我想返回的凡間嗎?説來説去,把我害成這樣的都是睿松。要不是他鎖我的無為功,我怎會如此呢?可惡,這叫什麼師父嘛!不過,他再差、再不是東西,也對我有救命、撫養之恩。俗話説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