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一招降魔酋威風八面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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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潔見他朝頭頂撲落,不慌不忙地雙掌朝上一推,把“推窗望月”一式不變地改成“烘天託月”七煞魔君被凌雲潔一託,口又覺得一痛,急忙收掌護,這次竟被打得飄退丈餘,才落回地面,呆了半晌,才怒喝一聲道:“姓凌的!你就懂得這一招麼?”敢情他認為凌雲潔這一招,其中必有古怪。
凌雲潔哈哈大笑道:“連這一招你也受不起,還要那麼多招作甚?”雙掌又裝成“推窗望月”的樣子。
七煞魔君大怒,又撲上前來,仍然被一招擊退。可是,他連摔幾回之後,敢情是看出一點眉目來了,倏地躍後兩丈“鏘”一聲,拔出緬刀,喝道:“快亮兵刃再戰!”凌雲潔蠻有把握似的説一聲:“好啊!難道誰還怕你?”取下背上的青鋼劍在手上一幌道:“你先請!”七煞魔君這回再也不敢託大了,把緬刀舞成一片寒光,朝凌雲潔節節進攻,奇怪的是自從揮動緬刀之後,掌心那種酸、麻、痛、戳的現象,俱未發生,心裏暗喜道:“這回不把你劈成兩半,誓不為人!”心意一決,攻勢愈形凌厲。但凌雲潔在劍法上也浸多年,倒也有攻有守,把七煞魔君恨得牙癢癢地,兀目無可如何。
忽然,後山那邊,又連鳴兩炮,立見幾只鴿子在上空盤旋一週,即朝院子裏飲翼落下。
羣廣見此情形,全知道後山那邊來了強敵,否則,決無鳴炮報警之後,還用飛鴿傅書之理,果然過了半晌,院子裏一名漢子飛奔而來,把手上一張紙片往武邦面前一送。
大環刀武邦接過紙片,略一瀏覽,臉已是驟變,忙道:“東總壇主!後山來了強敵,已經攻上天梯,到達牙牌消寒陣的邊緣…”東干之忙道:“來的是什麼人物?”武邦道:“是一對少年男女帶有一羣牛鼻子!”治司總壇主應行生失聲叫道:“那是梅花女俠!”東干之訝道:“你怎知道是梅花女俠?”應行生道:“龍捲風那小子已經在這裏,那邊的賤婢不是王紫霜,還有誰能夠攻上我們的後天梯?”東干之驚道:“我們快去擋她一陣,誘她入伏!”朝各分壇主一招手,立即往後山飛奔。
大環刀武邦忙道:“東正監一人未免力薄,不知那一位願意前往協助?”應行生接口道:“我去!”大環刀武邦見他自告奮勇,點點頭道:“應總壇主前往,再好不過,這一仗是我們生死存亡之戰,也不必顧忌什麼道義了!”應行生説一聲:“當然!”展起輕功,隨後趕去。
段化鵬和於志雖不知飛鴿書中説什麼事,但看魔黨走得匆忙,也明白幾分。段化鵬猜想後天梯必定是被紅姑和小佩兩人攻破,而面泛喜;於志刮因紅姑等攻上天梯,再見趕往後面的魔黨身手不弱,而替天師派門下的人耽心。因為他知道後山兩處埋伏,都非尋常,丫紅佩兩人藝業高強還可無礙,而天師派門下仍免不了傷亡,自己難兩地兼顧,不由得暗裏耽心。
那知大環刀武邦因為迭聞警訊,也是心懸兩地,希望從速結束一邊,好趕往支援,無奈當前敵人尚有四位未曾出戰,這邊只有自己和大涼山分堂鐵筆雙飛功力較高;鐵筆雙飛帶來的人,功力藝業如何,自己並無分曉,而且人家是客卿地位,既不自動請求,也不便派人家出戰。
這九龍場總壇主原是有五位總壇主和五位副總壇主,除了室女司正副總壇主和治司副壇主已死,還有三位副總壇圭在場觀戰。此時,巡察司副總壇主申名世瞥見東干之帶人趕往後山之後,大環刀武邦頻頻皺眉苦思,他略一忖度,已明就裏,悄悄道;“武大哥!我去找一個妖道晦氣去!”大環刀武邦正求之不得速戰速決,也毫不考慮,立即答應。申名世一擺燕翼刀,衝進場去,大喝一聲;“誰過來接我幾招?”段化鵬一見申名世那對寒光閃閃的奇形兵及,不一怔,原來申名世這一對兵刃是一個“個”字形“人”字內外緣均是鋒利的刃口,尖端更閃出寸許的綠光,敢情是餵過毒藥的兵器,還未決定派誰敵,白雲通已大喝一聲,一個箭步躍去,叫一聲:“我來也!”劈面就是一劍。
申名世右手燕翼刀一起,略一翻轉“個”的兩翼“啪”地一聲,已把白雲通的青鋼劍打得往下一沉;左手一把燕翼刀往前一探,竟點向白雲通的小腹,因為燕形兵刃的鋒口向外側斜開,敵方一被點中,不難被切成兩段。
白雲通鋼劍被壓沉,已知失招,急忙橫裏一躍,趁勢一勒,反向申名世的間勒去。這一招本是兩敗俱傷,存心拼命,申名世急收招躍開,白雲通解了險招,大喝一聲,揮劍如風,節節進迫,雙方戰成一團,搭成平手。
這時,凌雲潔大戰七煞魔君已是百多回合,到底因為功力不及,漸漸氣,段化鵬見他一劍緩以一劍,心裏暗暗着急,待想叫浦雲章換他下來,卻因自己人少,恐怕敵方藉故説使用車輪戰法而來一個混戰,情形更加糟糕。在猶豫未決中,忽見凌雲潔一枝青鋼劍被七煞魔君的緬刀粘出門外,身形悉;七煞魔君左掌一起,朝凌雲潔面門拍來,段化鵬心知七煞魔君的絕陰掌厲害非凡,凌雲潔必然受不起,自己相距三丈開外,趕援不及,看來凌雲潔非死於七煞魔君掌下不可,直驚得段化鵬叫了起來。
不料七煞魔君掌勢倏地一緩,反被凌雲潔抖起一團劍花,粘開他的緬刀,順勢一招“刀斷水”竟把七煞魔君攔斬成兩段。段化鵬驟見師弟得手,喜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凌雲潔縱步回隊,才嘆一聲“好!”凌雲潔這般轉敗為勝,雙方都覺得有點突然,鐵筆雙飛葛泉一縱而出,朝七煞魔君身上一看,立時大喝一句:“誰施暗箭傷人?有本事的就出來接招!”聲震全場,氣雄力猛,羣魔經葛泉這麼一説,不齊聲大譁,兵刃紛紛出手。
段化鵬心想:“敢情真是小友用暗器相助不成?”不自地,目光朝於志身上一掃,卻見他氣度安閒,仍然雙臂抱在前,並不像是什麼暗器的樣子。凌雲潔因是於志叫他出戰,自己每遇險招,敵人的招式必定一緩,讓自己輕易化開,起頭幾招還疑心是自己功力進,經久之後,才明白是於志暗助,只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能夠無形無影挫敗敵人,最後還使敵人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由得望他微笑。
葛泉喝話過後,見這邊相對錯愕,又冷笑一聲道:“好一個天師派掌門竟是施暗算人物,以為我…”那知話未説完,眼前人影一幌“啪”一聲過後,於志的身形已站在他身前喝道:“你説有人暗算,立刻拿證據來!”葛泉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在光天化,眾目睽睽之下、被一位少年打他的耳刮子,臉面可説是丟盡,大喝一聲:“憑你這付兇相就是證據!”説到“據”字,雙肩一沉,身形一挫,一招“獨腿陰”已踢向於志下。
於志存心使他上當,待葛泉的腳尖沾及褲襠,才忽一拔身形,由他頭上越過,順勢用腳一踹,把一個成名已久,縱橫江湖的一等高手踹個“癩狗吃屎”爬在地上,羣魔見狀,更驚得面容慘變。
鐵筆雙飛葛泉力不從心,被於志一腳踹翻,立時滾過一旁,躍起喝道:“你施用暗算,我縱然打不過你,你也不能在江湖道義上討好去!”敢情他已知這少年人的藝業深不可測,只好搬出“道義”兩字來做擋箭牌。
於志冷笑一聲道:“對你們這些惡魔,用得着講什麼道義?要是講道義,你那寶貝兒子葛羅和鄒素雲也不會用盡方法和我攀,再施用藥暗算我了!”他這幾句話,説得聲音很大,全場都聽得清楚,室女司那邊的魔女,竟頭接耳,竊竊私議起來。
這正是葛泉積極要探查的消息,現在竟由於志口中説出,那肯放過機會?立時面罩寒霜,取下背上一對“閻王筆”大喝道:“我的雄兒和鄒姑娘可是你殺了!”於志笑道:“這種人不殺,留來幹什麼?”葛泉敢情是氣急攻心,竟忘了進招,只見他站在於志面前,臉容慘白,渾渾顫抖,雙筆竟自垂下。
於志瞥他一眼,冷冷道:“算你還有幾分人,今天我饒了你!”背手轉身,卻要踱回。
羣魔中忽然大喝一聲:“不要走!”八條身形,同時撲到。
於志停步冷冷道:“你們想幹什麼?”當面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桀桀怪笑道:“這還用得説麼?快點亮兵器罷!”手中雙鈎一敲,鏘然有聲。
於志認得這老者,是大涼山分堂的巡堂支少元,當下微微一笑道:“你先顯出一點本事,再叫我亮兵刃不遲!”支少元怒道:二小子休得狂妄,若老夫毀你!”話剛説罷,葛泉一個箭步上來,喝聲:“且慢!”接着對支少元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老夫為子報仇,死也甘心,讓我來罷!”支少元接口大呼:“我們一齊上!”忽然場外厲聲暴喝道:“惡魔想以多為勝麼?”兩條身影,飛掠而至。
於志見是段化鵬師兄弟進場,忙朗聲喝道:“説清了再打!”右手往背上一搭,金霞劍已經出鞘。
羣魔瞥見金霞劍一出鞘,-尾竟有數尺,急忙往後一退,連廝拚中的申名世也急收招後退。
大環刀武邦驚呼一聲:“小子手裏的是寶劍,待我來!”輕身一縱,落在於志面前,一挽大環刀,作勢撲,卻又有點不敢。
於志笑道:“你説是寶劍倒也不差,但我還不打算用這枝寶劍殺你!”接着又朗聲道:“我現在只要問問你們,在任可夫門下曾經作過什麼孽?從實招來,我還可以容你們一條活命,否則,休説小爺不肯饒你!”武邦“哼”一聲道:“你説的倒是輕易!”一振刀身,寒光一閃,已朝於志中盤斬到。
於志劍尖一垂,已粘緊他的刀身,緩緩道:“我恐怕傷了一件古物,才用劍身來粘,休太過得意,我先問你到底降不降?”説起這武邦,在大環刀上已有幾十年的功力,在東南總壇各壇主中要算他功力最高,那知道才恁般兇猛的一刀被對方一粘,竟然不回來,這種內力,不但是未見,而且是未聞,明知無法敵得過於志,爭奈身為總壇主漫説降不得,縱然降得,任可夫和勞斯民也不會饒他,只好咬緊牙齦,暗蓄內力,大喝一聲,左手疾如閃電般,直取於志雙目,執刀的右手猛然往後一撇,身子竟憑空飛將起來。
他這一招是“雙龍奪珠”
“神龍擺尾”配合“雁字排空”的身法同時使用,料定對方為了保護雙目,必定後退一步,自己的大環刀就可以借力回,仍恐刀時,被對方劍鋒所傷,所以同時升起身形,讓對方的劍鋒由腹下平削過去,這本來是萬全之策,不是有幾十年的造詣,也不能使用出來。
無奈於志的藝業何止高他幾倍?雖見他雙指取目,仍然視如無睹,俟他的指尖將及眼皮,忽然仰臉噴出一口罡氣。武邦的手指被這口罡氣一噴,登時痛如刀割“啊唷”一聲,真氣一散,身軀竟平倒下來,一口大環刀被劍尖一粘,竟飛往於志的手中。
於志緩緩收劍入鞘,用大環刀朝葛泉一指道:“姑念你喪子在先,留下你一身武功,回大涼山解散你那分堂去罷,要是不服,還可以到岡底斯山再來比劍,到那時候休怪我不饒你!”説罷,又朝羣魔大喝一聲:“你們到底想不想降!”羣魔見素稱雄於西南的武邦和葛泉,都被那少年一招就打翻在地,那敢逞強送命?譁然一聲,紛紛逃散。
於志朗聲笑道:“好狗頭,你們不把話説明白就想走麼?我要被你逃掉一個,也枉稱是龍捲風了!”好整以暇地一指伏在地上的武邦對段化鵬一行道:“這人已被我廢去他一身武功,再過一會他就要醒過來,我現在追那些狗頭去!”順手把大環刀遞給凌雲潔,一閃身軀,已落往一名魔黨身後。
鐵筆雙飛葛泉把於志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見説武邦在這一剎那間就被廢去武功,還不太相信,他那知武邦當時已運足真氣,力貫指梢,想一招就取於志命,不意被於志罡氣一噴,迫使他真氣四散,血脈倒,以致功力盡失?待於志一走,他不屑地望段化鵬一眼,環顧四周,見除了室女司一隊仍屹立原地之外,其餘同黨俱已逃去四五十丈開外,彷彿有一道白影在外間環繞,那些魔黨便逐個兒倒地不起,這時才知厲害,念及和武邦共事一場,蹲下身軀把他抱起,那知偌大一個身軀,竟是軟綿綿地毫不着力,這才悵然若喪,滴下數行英雄之淚。
段化鵬乘機勸道:“葛老英雄也不必傷悲,試想任可夫數十年來所作所為,有那一樁對得住我們黃帝子孫?”葛泉怒喝道:“我用得着你來説麼?”浦雲章哈哈大笑,把段化鵬扯過一邊道:“他這種越扶越醉的瘋子,你理他怎的?再過幾年,他懊悔也來不及了!”葛泉狠狠瞪他一眼,卻不做聲。
約莫半頓飯的時光,一條白影飛一般的由後山奔來,轉眼間,已到達各人的面前,段化鵬急問道:“那邊的事情了結了麼?”於志笑道:“那有不了之理?他們收拾收拾,也快要過來了!”一眼看到葛泉抱着武邦,忽又驚叫一聲:“不好!”旋又改口道:“這也是他的命罷!但是,葛老英雄可要遺憾終生了!”段化鵬一驚道:“小友這話怎説?”於志嘆息道:“本來我雖廢去他的武功,但仍恐他在江湖上結仇太多,所以留有後手,要是不去動他,讓他自然醒過來,再坐關三天,把真氣打通,還可以得回原有功力的一半,以他現有的功力一半,也足以防身而有餘,不料葛老英雄為友心切,竟把他抱了起來,這一來,他血脈下沉,鬱結於腿部,下半截僵直如木,反而形如廢人,豈不使葛老英雄遺憾終生?”葛泉面對着殺子大仇人無力報復,反被他開口老英雄,閉口老英雄,鬧得啼笑皆非,心裏暗恨,聽他説到最後,暗裏一摸武邦的腿彎,果然僵冷如鐵,鼻端不一酸,又簌簌地下淚來。
於志温和地望他一眼,緩緩道:“葛老英雄也不必情急,武壇主這種殘廢,並非無藥可治,不過我們的話倒先要説開了…”接着把自己如何大破江家堡,結識金宣祥,到了大關,遇上葛雄和鄒素雲用計欺騙,失手被擒,幸有人指引王紫霜追蹤解救一節説了出來,仍恐葛泉記仇,只把紅姑指引的事,瞞起不説。
葛泉這才明白葛雄和鄒素雲致死的原因,迴心一想,自己的兒子也有不是,只好長嘆一聲道:“經過小俠這麼一説,老朽也自明白,太子罪有應得,也不説了,只請小俠立施妙手,替我這位老友,保全一身武功就澈不盡了!”説時,詞情懇切,段化鵬幾人都暗暗稱奇。
於志也動容道:“這個當然,只是靈藥卻在王女俠身邊,待她來了才能使用,不過,服藥之後,仍得閉關三,讓真氣歸納丹田,才能恢復哩!”話剛説畢,兩條身影從後山奔來,後面還跟有十幾名道裝人物,當前那少年一到,立即叫一聲:“阿!你來到多久了?”鐵筆雙飛一聽那人的口音,不愕然凝視。
紅姑瞥見葛泉在側,也不一怔。
於志嘻嘻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彼此已是一家,又何必以真面目相見?葛老英雄已經願意化解了!”葛泉被於志一麼一説,反而糊塗了,因為一心想王紫霜來解救武邦,此時見只有一名少女在側,忙上前一拜道:“王女俠!請你即救我這位老友!”容小佩羞得滿臉通紅,連忙答禮道:“老英雄認錯人了,小女子不敢冒充王女俠!”葛泉不一怔。
於志忙道:“這位是容女俠,王女俠守在吊橋旁邊,待這邊事完後,請她過來便了!”接着對紅姑道:“室女司那些娃兒,請你和容姑娘。去發放便了!”紅姑“噗嗤”一笑道:“好大的口氣,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大一點年紀,就敢把人家叫成娃兒啦!”容小佩和段化鵬一行都不失笑。
於志待紅姑走後,立即嘬嘴一聲長嘯。
王紫霜和蔣小玫帶了天師派門下守在吊橋兩端,還以為會有一場廝殺,那知連殺聲也聽不到半點,正在着急,忽聞於志的嘯聲傳來,知是戰事結束,不由得有點氣憤,忙招呼蔣小玫和天師門下,急步趕來。
葛泉見於志忽髮長嘯,正不知他有什麼作用?錯愕間,已見兩條身影如飛而至,定睛一看,又是一對少年男女,料定那少女必然是王紫霜無疑,但一誤不容再誤,只好靜待引見。
於志眼力最尖,遠遠就看到王紫霜臉呈怒,知她沒有廝殺以致不滿,深恐她當眾給自己吃排頭,趁着她還沒有開口,就喚一聲:“霜妹!”接着道:“這位老英雄就是葛雄的尊翁,現在已經和我們化敵為友,這位武總壇被我殺傷了,正待你來替他醫治哩!”王紫霜果然懷着一肚子悶氣,正要對他發,不料竟被他制了機先,説不出口,此時秀眉一揚道:“我不會治傷,你傷了人家,為什麼反來求我?”於志一聽口氣不善,正待解釋,葛泉可比他更加着急,忙懇道:“王女俠!請你救一救我這位老友罷!”王紫霜急道:“治傷我真不會,他倒是拿手的本領!”説時朝於志一指。
葛泉不知他兩人鬧什麼玄虛,又愕然望着於志,臉上顯然有點陰沉。
於志忙陪笑道:“我確是治傷的好手,可是,仍然要請你給我一粒歸魂丹才行呀!”説時,左手已伸了出去。
王紫霜暗想:“他有七寶治傷丹為什麼不用?”雖是疑他搗鬼,但見他已經伸手,只得出丹藥。
於志得了丹藥,笑容滿面對段化鵬幾人道:“我們陪葛老英雄治傷去,敢情各司裏面還有不少未曾覺悟的黨徒,還請葛老英雄和武總壇主勸告才行哩!”接着又對王紫霜道:“請你過去幫她們去,好嗎?”王紫霜“哼”一聲道:“你倒真會支使人!”瞥眼間,見紅姑和容小佩被一羣喧喧嚷嚷的少女圍在核心,又急招呼蔣小玫一同趕去。
於志帶着各人回到宴客那座廣廳,已經閒無一人,知是躲了起來,暫時也不加理會,逕自着手救治大環刀武邦,其實,他故意賣個人情給王紫霜做,那需要什麼丹藥?所以不到片刻,已把人救醒過來,又把歸魂丹給武邦服下,益顯得神煥發,鐵筆雙飛所以大喜過望,把經過的情形對武邦一説,此時武邦氣焰盡斂,德懷恩,立即偕同葛泉往各司招降,並把所有的黨徒一一遣去。
約莫經過個多時辰,武邦和葛泉連袂回來,把處置經過説了,又笑道:“室女司那邊已由王女俠和紅姑把幾個擅作威福的廢了,那一羣女娃兒自選出穗姑充任司監,於小俠説這件事該怎麼辦?”於志皺一皺眉,旋又笑道:“那才是不知死活,任可夫一得知這邊總壇被破,必定派人前來查看,這班女娃兒豈不重入魔掌?”各人被於志一提醒,不默然並且替她們耽心。
段化鵬想了一陣,笑起來道:“既是這樣,不如把她們也遣走,再把這裏的屋子燒了!”於志笑道:“這樣美侖美奐的屋子,我真捨不得燒哩!這裏有現成的酒菜,何不吃了再議?”浦雲章朝那些酒菜瞥了一眼,笑道:“天寒地凍,酒菜已冰,看你怎樣吃法?”武邦忙接口道:“幸留下幾名做廚的,待我叫來!”於志笑道:“圍爐煮酒別饒風味,只要叫他們端幾座小炭爐來就行了!”武邦笑應一聲,逕自走往後面,過了一會,果然帶了幾名廚丁挑爐挑菜進來,另外多設幾桌,先讓天師門下的弟子坐席,然後肅容就座道:“這時老朽還敢冒充一下主人,各位走後,我也要覓地隱居了!”葛泉也道:“今夜過後,我也得趕回大涼山帶出眷口,反正大涼山周圍數千裏,隱秘的地方正多,我們一同下山如何?”武邦笑道:“我無牽無掛,那裏不能去?明天我和你走就是了!”各人知他兩人除了覓地歸隱,另無他法,只好勉幾句,也就開懷暢飲,席間,於志勸段化鵬就利用這座九龍山作為天師派南支本之地,段化鵬自忖不敵魔教高手,恐怕求榮反辱,一時不敢答應,還是於志説自己幾人待天師教下到齊,重新佈置埋伏再行離開,段化鵬獲得他這種保障,才欣然答允下來,葛、武兩人免不了又向段化鵬祝賀一番。那知正在興高采烈的時候,一條白身影一掠而入,立時現出一位美豔絕倫的少女指着於志叱道:“你吃得好香啊!人家那邊設席等着你,你到底去不去?”這位少女的神采風姿,可説是無一不美,但在座各人,除了於志之外,竟沒有人認得她是誰,只聽地敢嗔叱於志,都愕然停箸望着。
於志見她這時竟洗盡臉上的油彩,顯出她的一付真面目,一付嬌嗔的樣子,忙陪笑道:“去!去!誰説不去啊!”話剛説畢“刷”地一聲,一位滿臉油泥的老者在天井呵呵大笑道:“跑這趟路,總算不枉,小師叔,可肯留給我一份?”——熾天使書城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