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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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天下開心的叫着,那人正是明染!
天下槍花一抖,便把擋在面前的人撥開,然後飛身朝明染撲了過去,竟是全然沒有顧忌尚站在他旁邊的那匪徒首領。
那首領本來已經出刀正想與明染打鬥,這時看到天下飛身而至,一咬牙,這刀鋒便朝着天下了過來。
就在他這一刀眼看就要砍到天下身上時,就見他握刀的手突然垂了下來,眼睛不自然的凸了出來,泛着可怖的血紅,嘴裏還發出一種奇怪的嘶吼聲。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明染已然左手握槍從背後刺穿了他的咽吼!
“慢點!”明染用右手小心接住了天下,語氣裏帶着寵溺的説道。
“你怎麼來了?師兄?”天下叫師兄的時候悄悄嚮明染眨了眨眼睛,又有意無意地朝楊林瞟了瞟。
明染自然明白這句師兄其中定然另有玄機,但現在畢竟不是説話的時候,於是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酒葫蘆遞給了天下,説道:“把碧香沉浸在酒裏給他們喝,能解百毒的。”天下接過葫蘆,有些不解的問道:“碧香沉?”明染笑着彈了彈她耳朵上的玉珥,就沒再説話。
天下這才瞭然,原來明染給她的這個玉珥居然可以解百毒,也難怪其他人都動彈不得了,她卻一點事也沒有。她衝明染笑了笑,然後轉身就朝楊林他們跑去,全然不理會身後的刀劍身,明染也沒有讓她失望,銀槍一橫,便擋住了所有的攻勢。
明染的槍法看似與天下相同的路數,可是凌厲的程度卻不可同而語,那些人明明是五六個在圍攻明染一個,可是楊林等人看在眼裏,卻似是明染一人圍住了他們,這幾個人本闖不出明染的槍影。
這幾個人心下着急,不停的長嘯着,似乎在喚同夥過來,可是外間只隱隱傳來廝殺之聲,卻並無人前來接應。
這時,天下已經把耳朵上的玉珥摘了下來放進酒葫蘆,一時間異香大放,眾人聞到這股香氣,頓覺神一振。
天下先把酒葫蘆遞給了伍雲召,説道:“雲召大哥先喝,毒解了就可以去幫我師兄…”伍雲召也不客氣,仰頭就喝了一口。
然後依次是宇文成都、伍建章、邱瑞、韓擒虎、賀若弼,最後才遞給了楊林。
這時伍雲召和宇文成都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屋裏的幾個匪徒也已經被明染打翻在地,死多生少了。
明染拖着槍走了過來,槍尖上還淅淅瀝瀝的滴着血,原本雪白的槍櫻也早就被染紅了,他到了近前,問道:“毒解的怎麼樣了?此處不可久留,他們來了二三百人,我只帶了五、六個人,撐不了多久的。”天下點了點頭,説道:“打鬥或許尚有不及,可是騎馬離開應該沒有問題的…”明染苦笑了一下説道:“你們帶來的人和馬都已經死了,連廟裏的和尚都死得差不多了,不過我那裏倒是有幾匹馬,可以讓幾位老人家先走。”楊林果斷的説道:“先離開這裏再説!”外面,一片慘烈。
紅血遍地,屍體橫野,只廟門處還有十幾個人在打鬥。
伍雲召早氣得牙癢了,嚮明染問道:“這幾個戴面具的黑衣人是你帶來的?”明染剛一點頭,他跟宇文成都就衝了過去,一頓狂殺。
剩下的那幾個人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何敵得過憋了一肚子怨氣的他們啊?只在轉眼之間,就全都死在了當場。
此時雖然已近正午,可是安國寺卻籠照在一片死亡的靜寂中,冬裏難得一見的豔陽也絲毫未能將死亡的陰影驅散。
天下看着這場面,問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來路?”明染看了她一眼,説道:“現在不是説這些的時候,他們進寺的只有幾十人,其他人都分佈在下山的路上,趁現在他們還沒有發現廟裏出事了,咱們趕快闖下去吧,遲則生變!”楊林一驚:“他們在山下安排的也有人?”明染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手下牽馬過來,讓楊林他們五人先行上馬,然後讓他帶來的人前面探路。
不大會兒的功夫,就聽到有大隊人馬開到的聲音。
眾人驚疑不已地看着通往山下的道路,難道這羣刺客竟然能調動大批人馬不成?
思忖之間,這隊人馬的旗號已經清晰可見了,赫然是越國公楊素的人馬!
所有人都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是自己人來了,如果真是這麼多的敵人,那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一知道這是自己人,楊林他們幾個立刻趨馬相,天下趁此機會,悄悄對明染説了句:“師兄,我五歲的時候師傅就不要我了,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呢…”明染輕笑了一聲,低壓了聲音説道:“你就編吧你!”本來伍雲召和宇文成都一直跟他們保持着兩步的距離,可是這會兒看到他們説起了悄悄話,伍雲召便湊了上來,問道:“你們師兄妹説什麼悄悄話呢?”天下做了個鬼臉説道:“既然是悄悄話,那怎麼能告訴你呢?如果告訴你了,那還叫悄悄話嗎?”幾個人畢竟都年輕,只一時便説笑了起來。
等見到了楊素,天下一下子便撲了上去,站在馬下對他説道:“處道世叔,你來的好及時啊,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就慘了…”沒等楊素説話,天下就發現站在他身邊的正是今天在街上跟她吵架的那個少年,驚奇的叫道:“他怎麼在這裏?”
“不許無禮,”楊林把臉一沉,説道:“這是你韓伯父的甥兒,李靖公子,如果不是他發現不對,跑去找你處道世叔來救我們,我們現在還困在山上呢!”李靖?!天下伸手指着那少年,半晌説不出話來,這個咄咄人的愣頭青居然就是那個名彪青史的李靖?這歷史跟現實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就他這樣也能成為風塵三位之一?而且紅拂還會為他夜奔?天啊!真是不可思議…
看天下這樣的表情,李靖把眼一翻,説道:“你不用成這樣,要不是我舅舅也在上面,我才不會管這閒事呢,省得被人説是不識時務!”天下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説道:“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小心眼兒的男人呢!”明染看了李靖一眼,伸手幫天下理了理頭髮,説道:“你才多大點?見過幾個人?要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其實這樣的人並不少見,以後別這麼大驚小怪的,讓人笑你沒見識!”天下忍着笑,點頭稱是,李靖被明染的話咽得臉通紅通紅的,卻又不好對號入座説些什麼。
楊素看我們如此,忍不住笑着説道:“好了,你們幾個別鬧了,我來的路上抓了幾個匪徒,咱們去問問看,他們是否還另有同黨,哼,居然把主意打到這兒來了,這次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他正待吩咐兵卒將人提來,就見幾小校跑了過來,跪地稟告:“啓稟國公,匪徒悉數服毒自盡了!”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驚,唯有明染冷笑了一聲,而天下則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楊林臉上殺氣一盛,旋即出了一絲苦笑,説道:“既然人都死了,那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説吧!”
“王爺!”明染叫住了楊林,衝他拱了拱手,説道:“不知可否與您單獨談談?”楊林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冷冷地説道:“我跟一個連面具都不敢摘下來的人沒什麼好談的!”天下聽楊林這樣一説,心下一驚,拉了拉明染,小聲説道“師兄,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先走吧…”邊説,邊打手勢讓他快走。
明染看了看天下,眼神裏帶着笑意,然後,竟然伸手將面具拿了下來。
天下張大了嘴吃驚的看着他面具下的這張臉,悉而又陌生的臉,那是久違了的明染的容顏,如果説羅成長得就象烈陽,讓人不敢正視卻又抵擋不住温暖的誘惑,那明染的這張臉便如皎潔的月光,魅人卻冰冷!但不管是前世的明染還是今生的羅成,都一樣的讓人一見難忘…
“王爺,現在可以跟我談談了吧?”明染抬頭看着楊林問道。
在眾人對明染容貌的驚呼聲中,楊林與他一同走進了道邊的小樹林裏。
天下心裏有些忐忑不安,不知他們要談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