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通曉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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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準備好了？！”文鉞有些不知所措，關於如何進行下一步行動，小優似乎已經有成竹，雖然還不知道她的計劃，但是自己肯定也在她的調度範圍之內。

“那是自然，我只需要你們稍微配合一下，”小優微笑着看向喬妝，“你不會沒有這個膽量吧？”喬妝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突然轉變成目前這種形勢，剛開始的確想過要向程啓軒討個説法，只是經過這一段奇遇似的經歷，喬妝突然覺得沒必要執着於這段情了。歐陽説的對，如果不是因為程啓軒，自己不會被捲入這場毫無來由的豪門恩怨，更不會惹上偷竊“法拉之吻”和殺害禹筱的罪名。即使程啓軒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但是出事那輛路虎被程啓軒的朋友借走了半個月，卻還留有自己清晰的指紋這一點，就有些可疑。

自己這樣費盡心機想要找到他，想親耳聽到他哪怕只是再一次欺騙自己的解釋，而他呢？一出事就隱匿了蹤跡，直到自己無意中看到了那張報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只顧埋頭準備他的訂婚儀式，完全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那麼用心愛着他的人。

還好喬妝來里求斯不僅僅是為了他，歐陽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現在已經是喬妝最大的執念。程啓軒忽略自己受的行徑無疑也給喬妝敲響了警鐘，歐陽對喬妝的好也一直被喬妝有意無意的忽略着，喬妝從沒想到為了自己，歐陽可以付出那麼多。甚至不惜放棄他曾經熱愛的工作，與昔隊友反目。

所以喬妝最後的決定是去祝福而不是胡鬧，她只想在那兒，在程啓軒的新娘團嘉賓中看到歐陽的身影。親自跟他道一聲謝謝。而對於歐陽的妹妹，喬妝只能默默祈禱她能幸福，不再像自己一樣，那麼愛着程啓軒，卻最終被他傷的體無完膚。

“我不想去，”喬妝回絕了小優。

“我跟季剛是來度假的，至於你説的那些…我不興趣。”

“怎麼可能？”小優很是吃驚，“輕易放過一個搶走了自己愛人的女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不止搶走了你的程啓軒，還設計陷害你偷東西、殺人，你就這麼放過她了？”

“什麼？！”不止喬妝，連文鉞都愣住了，他趕忙擋到喬妝和小優之間，“小優，你少胡説八道，喬妝會當真的！”

“我就是讓她當真啊。”小優一臉無所謂，“你知道程啓軒嘴裏所説的借走了他的路虎的朋友是誰嗎？”

“你是説…歐紫媛？”喬妝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她總是用程啓軒迫不得已接受婚事來敷衍自己，如果歐紫媛跟他有往，甚至是在自己之前，喬妝本無法接受。

“看來你也沒有傻到不可救藥。”小優依舊很鎮定，“他們早就認識，而且早就清楚他們最後的關係除了結婚別無他途。但是男人，有一顆好玩之心很正常…”

“你給我閉上嘴！”文鉞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豪門闊少身上發生這樣的故事並不鮮見，但是至少在喬妝面前，文鉞希望小優不要説得這麼直接骨。喬妝不是傻，她只是單純的相信世上總還會有真愛，而歐陽一直努力保護着的，也正是喬妝對於真愛的確信和渴望。

“難不成你們都喜歡自欺欺人？”小優挑釁的看着文鉞，“你明明知道我説的都是真的。卻偏偏還要瞞着喬妝，有什麼企圖？”

“文鉞，你…”喬妝的眼眶裏已經滿溢出淚水，“你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喬妝，你相信我！”文鉞匆忙解釋着。回頭盯着小優，“你説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小優的態度甚是輕鬆，“我這是想告訴你們這些活在理想中的孩子，世界本身就是個巨大的黑，你們想象中的那些所謂信任啊、希望啊、真愛啊，其實統統都不存在。早些明確這一點，對你、對我、對喬妝，甚至對我們即將進行的任務都有好處。”

“小優！”文鉞眼裏幾乎冒出火來。

“讓她講，”喬妝卻異常冷靜，“你還知道什麼？”

“你問哪一部分？關於程啓軒嗎？”小優完全沒理會文鉞，很淡定看着喬妝:“我一直很奇怪，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能撐這麼久？”

“你什麼意思？”喬妝糊塗了。

“程啓軒有的是女朋友，你認為他憑什麼會對你認真？因為你單純，還是因為你白痴？！歐陽也怪了，為什麼偏偏會對你情有獨鍾，不惜放棄一切。還有文鉞，”小優瞟了文鉞一眼，他依然義憤填膺的瞪着小優，還有牀上躺着的季剛，據小優所知，他可不是自己這方陣營的人，不然也不必先讓文鉞昏他，保證三個人能單獨探討這些話題，“他們都不是盲目和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好吧，言歸正傳。程啓軒跟歐紫媛的婚事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確定一定會進行，而且必然要大鬧一場，這是一場約定已久的盛大宴會。就像小魚兒與花無缺，即使再惺惺相惜，也必然要決鬥一場。”小魚兒與花無缺？喬妝徹底暈了，他們好像是兄弟吧？江湖決鬥這種事怎麼能跟婚姻大事相提並論呢，再説他們兩家之間不像有深仇大恨的樣子，歐紫媛跟程啓軒看起來也都不像是被收養的孩子，哪來的這種比喻呢？

文鉞與喬妝聽到的截然不同，這句話彷彿在暗示程啓軒和歐紫媛可能是兄妹。文鉞的眉心微微一皺，剛接觸喬妝的時候，自己曾認為程諾要追蹤喬妝是因為喬妝看到了她不該看到的東西，難道跟程啓軒和歐紫媛的身世有關？

可是小優又是從哪裏得到這些消息的呢？

文鉞無法確定，除了紫夜，就只有程家或是歐家的人才會知道這種秘密，而且知曉秘密的人應該是父輩那個年代的。那麼駱叔叔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呢？可惜駱煬現在不知道跟誰混來了里求斯，不然自己就有機會得到更多信息了。

喬妝攪合進這個秘密，也是必然的嗎？那麼自己和歐陽呢，也一直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嗎？他們又會是誰呢？

小優這番話將文鉞帶入了思維的怪圈，當一切都是意外的時候，事情怎樣發展都是巧合，但是當所有巧合都變成必然，而自己卻還一無所知的時候，故事就變得可怕了。文鉞覺得自己身上每個關節裏似乎都延伸出了一透明pvc線，將自己像木偶一樣提調在半空，自己自以為是的每一步計劃，其實都在幕後主使的思維套路里。

這種覺讓文鉞覺得如鯁在喉，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剛剛展現的那樣通曉一切、總攬全局，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歐陽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活着？人又在哪裏？”喬妝還真是信她那套。

“這個，”小優壞笑着，“文鉞哥哥，你來説吧？”

“文鉞…”喬妝的目光裏充滿了懷疑。

“那個…”文鉞愣怔了一下，他還沒想通上個問題，小優就已經把下一個包袱丟過來了，“歐陽已經來了里求斯。”

“你之前就知道一切？！”喬妝情緒有些波動。

“我只知道歐陽的消息，別的也一無所知，”文鉞趕忙解釋，“歐陽受了很重的傷，一直在昏中，現在還沒有醒。”

“那他怎麼會在里求斯？你帶他來的？”喬妝還是不明白。

“沒有，是歐紫媛。”

“你也早就認識歐紫媛了？！”喬妝驚呆了，“一切都像小優説的那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歐陽知道嗎？你們為什麼要瞞着我？！”

“喬妝，你先別動…”文鉞正解釋，喬妝一個巴掌已經扇了過來。

文鉞猝不及防吃了個耳光，卻還要拉住這個向外跑去的始作俑者，“喬妝，你聽我説…”

“我不聽！”喬妝瞬間覺得自己就像那個自以為穿着新裝，其實一直着身子在街上游行的皇帝一樣，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熱鬧，甚至他們還在路旁私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肯對自己説出真相。最後終於有一個孩子説了實話的時候，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就被人看透了。這時候，喬妝只想離開這個讓她覺得蒙羞的地方，卻偏偏還被文鉞拉住了，“你們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看我鬧笑話，現在事情敗了，還不許我離開，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我們沒有…”文鉞一時語，不知道該怎麼安喬妝。

這種情景下，喬妝的確會覺得難為情，但是自己卻不能放任她跑出去，里求斯雖然不大，到底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喬妝一個孤身女子跑出去，如果發生什麼意外，自己豈不是更難代了。

“你聽我説，”文鉞使勁拉着喬妝的胳膊，“我知道歐陽的消息是因為之前你失蹤了，我們去找你，而他是為了找你才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