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聽者有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喬妝曾經愛錯了人,還對他死心塌地?”季剛喃喃的重複着小四這句話,從開始的不以為然漸漸轉化到警覺起來。喬妝的生命歷程季剛早已經查探的一清二楚:她從三歲入托幼兒園開始就由獨自撫養,父母長年在外打拼。在喬妝四歲那年的國慶假期返回家鄉探望老人和孩子的長途大巴車上遇難。老人受到巨大的打擊自此一病不起,無力再撫養照顧喬妝,社區幹部只得將她們祖孫分別送到了敬老院和福利院。
喬妝的運氣不錯,去了福利院沒多久就被一位好心人助養了,雖然那位女士的家庭條件並不符合領養的要求,卻也時常會在福利院的默許下,帶喬妝去她家裏住一陣子。而喬妝的則依靠微薄的養老金鬱郁生活直到終老。
後來就是小學、初中、高中、警校,全部費用都由那位好心的婦人一力承擔,喬妝也開始了在學校寄宿的漫長生活,再也沒有機會去好心人家裏借住了。
這樣的生活環境和坎坷經歷鑄就了喬妝隱忍、恩、堅強、柔韌的
格,也註定了她不會刻意記取兒時的生活點滴和周圍的人、事、物,尤其是那些不被人直視也沒有人關懷的少年時代,直到她遇到第一個肯無條件對她好,又一直環繞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歐陽。
季剛搖了搖頭,喬妝可能會愛錯了他,還死心塌地嗎?!如果把這句話反過來説,倒是可以成立的。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喬妝似乎擁有應該愛上歐陽的無數條理由,但是季剛心裏明鏡一般,喬妝與歐陽未免太過相像。一定是從認識了歐陽開始,就將他當做自己的偶像和目標。喬妝一直在模仿歐陽的為人處事方式,甚至不知不覺沿襲了他的格,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熱血“女漢子”越是這樣。才越難相愛。人們總是不喜歡跟自己
格太過相似的人,你衝鋒陷陣時他夾槍帶炮,你閃躲逃避時他默不作聲,過於同步反而成為兩個人互相怨恨的
源。何況,歐陽本是喬妝仰視的偶像,當他步下神壇,落入凡間,讓喬妝看到他無異常人、平凡無奇的一面,她怎麼還能愛上他?
無非是、
動、
慨,卻不會有愛上的
覺。
那麼小四口中愛錯了的人就只有程啓軒一個了?!可是現在進行時的戀愛能用“曾經”的語氣來表達和修飾嗎?
若非小四用詞不當。就只能是自己先前的調查出了紕漏,是以季剛警覺起來,喬妝的履歷也不應該這麼簡單。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孩子,通過怎樣的契機才能接觸到齊沁,如何獲得了她的信任,又怎麼會輕易得到齊沁的抬舉和死心塌地?
歐陽無怨無悔保護喬妝有情可原,他既然喜歡她。的確可以為情、為愛付出一切。而齊沁為喬妝步步為營,比歐陽還要費盡心思,就很難解釋的通。別的不説,以齊沁的手段和她在軍界的人脈關係,自己成立“藝苑經紀”一點兒難度都沒有,何苦要拉上喬妝。還將她推舉到最高的位置,卻又不用她親自主持任何工作,只等着坐收漁翁之利。於情於理。都説不過去,所以事情絕對不可能像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齊沁應該知道喬妝愛錯的人是誰吧?”雖然明知道小四應該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季剛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出來。
“我不知道,齊沁應該也不知道,”小四舉起酒杯。沒有再邀請季剛的動作,兀自緩緩飲下了杯中的伏特加。季剛趕緊舉起酒瓶等着再次給他斟上酒。小四的臉已經泛紅。眼神似乎也對不準焦距,漸漸遊離起來…季剛心中有數,當一個幾乎從來沒碰過酒的人開始主動暢飲,往往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觸動了他的心絃,一個是他已經喝多了。而眼前的小四身上,應該兩點兼而有之,“齊沁
本不想知道太多秘密,她已經夠累了。”
“我明白。”季剛點了點頭。他不得不佩服齊沁,一個女人想要無止境的控制住一個男人,甚至包括左右他的思維,只能依靠情的籌碼。這種遊戲只是參與並不難,關鍵難在把握這個男人的度或死
。
既要讓男人覺得被重視、被依賴,又不能予取予求、為所為,還得保持神秘
並讓他清楚和理解自己的無可奈何,哪怕只是虛情假意的虛與委蛇。很顯然,齊沁全都做到了,而且做得相當完美,小四就像被灌了*藥,心甘情願被她牽着鼻子走。
“如果不送喬妝去里求斯,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季剛轉移了話題。
“還不知道攔不攔得住她。我之前本沒想到喬妝會如此堅持,她居然自己冒險回去拿護照。若不是我早做了兩手準備,恐怕她現在已經被警察抓回去協助調查了。唉…”小四深深的嘆了口氣,伸出雙手幹
了一把臉,眼眶已經有些泛紅,“與不讓她去
里求斯相比,保護她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如果喬妝再出了什麼岔子,我這輩子再也沒臉面對齊沁了!”
“你知道齊沁現在在哪兒嗎?”季剛隨口問道。
“她只是睡着了,累了十幾年,也該休息休息了,”小四再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她早就把一切都安頓好了,她囑咐我説一定不要找她,等她睡夠了,她會回來找我,我們就可以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面向大海,暖花開…在這之前,我要做的,就是代替她,照顧好喬妝。”
“怪不得齊沁永遠看不上我,”季剛不再講究倒酒的分量,索將小四的酒杯裏斟滿了伏特加,“兄弟,我必須得承認,你對她的
情十個我加起來也達不到,所以我真是沒有資格分到她的哪怕一丁點兒愛。”
“齊沁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她值得,每一個人為她付出所有,”小四盯着杯中的伏特加,突然笑了起來,“大哥,我們都愛她,卻一樣得不到她,同是天涯淪落人,咱們乾了這杯吧!”小四説完了最後一句,也不管季剛應不應邀,一抬手、一仰頭,一杯伏特加一滴不剩的倒進了嘴巴里。季剛沒想到小四會有這樣豪邁的舉動,想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四反轉了杯子,盯着杯壁下的最後幾滴酒
伸長了舌頭接住,嚥下。然後心滿意足的將杯子反扣在吧枱桌面上,接着頭也往上一趴,再也沒了動靜。
早知道就不用費那些吐真藥,三杯酒下肚,小四就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季剛皺起眉頭沉思了一會,決定暫且不管他,先上去看看大夫有沒有來,喬妝的身體具體什麼狀況再做打算。
酒窖的隔音效果的確不錯,季剛趕到客房時,大夫正準備離開。想必張媽已經將兩人的行蹤作了簡單的解釋,所以大夫見到主人過來卻沒有看到小四的身影時,只是淡淡一笑,“小四喝酒了吧?醉了?睡了?”
“您還真是瞭解他,”季剛也無奈的笑了笑,“最近大家都很忙,尤其小四,很久都沒跟我聯繫了。好不容易過來一趟,還帶着這麼個病人,我看他情緒也不太穩定,就想着趁您沒到的功夫跟他聊一聊,勸勸他別太累,多注意身體,順便喝兩杯解解乏…誰知道一喝起來就拉不住他了,看樣子小四心裏一定有事兒,醉一場也好,就讓他藉着酒消消愁吧。”
“他在哪兒呢?我順道看看他。”大夫要求到。
“在酒窖睡着呢,”季剛依舊笑得很自然,“麻煩您先跟我説説這個病人的情況吧,我好跟小四有個代。”
“也好,”大夫點了點頭,“剛才我跟張媽也都一一代了,病人身上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勢,稍微重一點的就是幾處大面積淤青和軟組織挫傷,另外就是頭部受到的撞擊,應該是導致病人昏
的主要誘因,開的藥有內服、外用兩種,劑量和用法都
代好了,如果明天這個時間病人還沒有醒,你叫小四再聯絡我。”
“好,好。”季剛應着,“張媽,大夫説的你都記清楚了?”
“您放心,我都拿紙筆記好了。”張媽點了點頭,她看得出這位女病人並不是車禍受害者那麼簡單。如果季剛撞了人,絕不可能帶回家裏,他會第一時間報警、送醫院,然後靜等保險公司和律師處理後續所有事務。而且,季剛有輕微潔癖,進門第一件事不是洗澡就是擦洗臉、胳臂、手、腿腳…無論夏秋冬,凡是暴
在外面,沒有衣服遮蔽的地方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擦洗乾淨,才能換上家居服,慢條斯理的去解決其他事務。而今天自己照慣例端進客房的那盆水卻被季剛要求拿去照顧一個陌生的女人,而且還沒有要求自己更換水盆和
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