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酒後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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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剛也並不着急繼續剛才的話題。很顯然,小四對自己的印象並不好,與自己的過程中明顯帶有緊張、防備的情緒。處於這樣的狀態下,自己問什麼問題都是白問,他要麼不回答要麼就只有説謊,這些結局都不是季剛想要得到的。
“怎麼樣?”季剛笑着問道,“味道不錯吧?”
“嗯。”小四微微點了點頭,雖然他與季剛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對於小四來説,雞尾酒之於人生更勝於女人,每個人都是一味特別的配料,看起來毫無關聯,甚至有些格格不入,可是一旦命運將他們安排在一起,統統混入社會這杯烈酒中,每一份酸、甜、苦、辣、鹹,互相爭鬥、互相融合、互相糾纏、互相輔承,各種滋味齊聚,箇中滋味參差,堅持的、放棄的最終全都會留下痕跡。
小四杯中的“血腥瑪麗”很快見了底,季剛微微一笑,伸手過來將空杯收了回去。在小四的注視下動作練的重複着之前的過程。一邊忙活一邊説笑道,“我之前也很鍾情‘血腥瑪麗’,知道為什麼嗎?”小四搖了搖頭。
季剛盯着他的眼睛,繼續道,“齊沁曾經説過這樣一句話:‘季剛,如果你是一杯酒,跟你最相像的就是我手中這杯血腥瑪麗’。我當時並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反問她為什麼會覺得我像一種女普遍鍾情的酒
飲料,齊沁沒有回答我。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考慮:難道齊沁這句話是在暗示我是一個完美到所有女人都會為之傾倒的男人?!”
“直到後來與她們走得近了,才有機會問到準確的答案。齊沁説:‘剛開始接觸你,就像往杯中投入冰塊,冷冽的臉上似乎永遠雕刻着生人勿近四個大字;稍稍靠近,就像加入了伏特加。看起來濃烈、狠辣、火爆;等到慢慢悉了,才覺得你像番茄汁,酸甜
口、人畜無害;深入瞭解之後,卻越來越摸不透你,有時像鹽必不可少,有時像辣椒水嗆人口舌,有時像胡椒味辛温補,有時像醬油回味悠長…你身上隨時可以有無限變化,就像‘血腥瑪麗’可以
據不同人的不同口味,隨時加入各種芥末、黑胡椒、蒔蘿、克拉莫汁、橙汁、山葵等等調味。你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才能,這些甚至會讓人覺得恐懼。就像畏懼鮮血,這樣的顏
、這樣的味道。西芹鹽賦予血腥瑪麗真正的‘血腥’味道,而你則賦予血腥瑪麗驚險的‘熾烈’靈魂。”
“齊沁…曾經當面這樣論述過你?”小四來了興致,接過季剛遞來的新調的血腥瑪麗輕抿了一口,“你自己難道不是這麼認為嗎?!”
“我?!”季剛微笑着搖了搖頭,“你覺得齊沁説的有道理嗎?”
“我不知道。”小四如實作答,“我跟你並不悉,所以
本談不上對你的瞭解。”
“那倒是,”季剛隔桌舉起杯熱情相邀,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對飲了一大口。
“那你跟喬妝那麼,應該很瞭解她吧?!”
“談不上悉,我也只是見過她兩三次而已。”小四答道。
“這麼説。我們都可以算是漸漸悉的陌生人嘍?!”季剛站起身繞過吧枱,走到小四面前,與他碰了碰杯,“為了慶祝我們三個早
變成最
悉的陌生人,乾杯!”
“乾杯!”小四看着季剛豪的幹掉了杯中的伏特加。也不好意思再忸怩作態,痛快的幹下了手中的一整杯血腥瑪麗。
季剛覺到小四已經漸漸放鬆了戒備。情緒也在酒
的麻醉作用下漸漸緩和下來。他知道自己攙在血腥瑪麗中的吐真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小四的確很小心,但是備不住季剛的別有用心。他先是以極其複雜的解鎖方式打開地下門封,將小四的關注點順利轉移到身家命岌岌可危的擔心之中;然後做出只是想略盡地主之誼,在等待大夫到來的間隙裏,邀請他喝一杯,隨便聊幾句的假象;調製雞尾酒的所有程序都是正常的,即使小四懂酒,
於分辨配料及調味,也很難看出其中的不妥。更何況他因為不懂而有些茫然失措的時候,更加難以作出正確的判斷。
胡椒粉的調料瓶之前的確是用來承裝胡椒粉的,所以充滿了濃厚的嗆鼻氣味,可是裏面裝着的卻是自己費盡心機輾轉得到的吐真藥sp-17,無無味,高效實用,短期內絕無任何毒副作用。sp-17可是前蘇聯克格
內代號s的特別部門專門研究的生物武器,當時,所有在海外從事間諜工作的克格
特工,都必須先過sp-17這一關,檢測所提供情報的真實可信度。
據説2004年俄羅斯總統選舉期間,普金總統的對手、候選人伊萬?雷布金神秘失蹤,就是中了sp-17的升級版sp-117的招數。
撇開sp-17的輝煌歷史不談,只看眼前小四的反應就足以證明吐真藥的霸道。季剛顧忌着自己手上的sp-17分量並不多,所以只灑入了極少的分量。鑑於小四很少喝酒,季剛刻意在第二杯血腥瑪麗的調製中加大了伏特加的分量,試圖借用酒的麻醉效果提升物藥的
能。
小四果然不勝酒力,從閉口不談到説出只見過喬妝幾次,與她並不悉,只經過了十幾分鍾時間。現下季剛已經靠到他近前,瞬間突破了陌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他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季剛心底安然一笑,時不我待,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小四,你跟齊沁應該很悉吧?”季剛試探着。
“那是自然,我十幾歲就跟着她出來闖蕩,少説也有十年了。”小四當真已經知無不言。
“我一直很欣賞齊沁,你覺得她能看得上我嗎?”季剛迂迴道。
“你自己都沒有信心,我一個局外人哪能説得清楚。”小四搖了搖頭,“她倒是經常説看不透你,這樣的你對她來説絕對是個危險信號。平裏齊沁做事習慣求平求穩,像你這種善於掩飾過去的隱患人物,我並不覺得她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喜歡上你,但是…我
本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故事,
情上的事兒,誰又能説得明白呢?!”
“你的意思似乎是想説,只有齊沁覺得她能看得透我,才會有喜歡我的可能?!”季剛無奈的笑了,“這個世界,誰又能看透誰?即使簡單如喬妝,顯出來的也未必是她的本相,甚至反而有可能是她偽裝得最像,像到連她自己都被自己騙了,以為她的生命歷程本就該是這樣!齊沁對喬妝可謂仁至義盡,難道如你所説,僅僅是因為齊沁覺得自己能看得透她?”
“那倒不是,”小四反駁道,“齊沁與喬妝之間的姐妹情誼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輕易理解的,她們這些年共同經歷了不少腥風血雨,也並不是幾句話就能説得清楚。”小四看着面前的季剛,像久違的老友一般,沉浸在自己的言語描述中,默默向自己杯裏倒入了少許伏特加,同時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彷彿很有興致繼續聽自己説下去。接收到這樣的訊息,小四興高采烈的打開了話匣子。
“齊沁早就預料到喬妝終有一天會來到我的面前,尋求一些幫助。她什麼都替喬妝考慮好了,授意我給喬妝安排的美國身份已經在大洋彼岸悄無聲息的存活了許多年,她的租房記錄、收支水、税金繳納明細,所有一切都跟正常生活着的美國人沒有任何差別…”小四對自己前期工作的完美成果得意洋洋,“可我就是沒有想到,喬妝居然一點兒也不領齊沁這份情。無論我怎麼勸説,她始終不肯趕赴美國,反而要求我幫忙將她送去
里求斯。”
“這件事兒上,我必須承認自己欺騙了她。為了防止她從我這得不到消息再去聯絡其他渠道關係,我一直假意盡心盡力為她辦,實際上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拖到今天,一切皆成定局,才向她説明了真相。”
“你這樣敷衍喬妝,齊沁也不會贊同,”季剛見小四話音停滯,急忙上一句,“喬妝要去哪裏自然有她的理由,齊沁會選擇支持她。”
“你錯了!”小四擺了擺手,可能話講太多有些口渴,順便抓起了桌上的伏特加豪飲了一口,烈酒嗆的他深蹙起了眉頭,輕輕咳了兩聲之後,小四繼續説道,“喬妝不能去里求斯,如果她去了,就一定會見程啓軒,那個人,是她不該喜歡,即使喜歡也永遠不能在一起的人。齊沁囑咐我不能幫喬妝,因為她很清楚,喬妝只要出現,結局就只能是兩敗俱傷。”
“齊沁怎麼會那麼肯定程啓軒不是喬妝可以喜歡的人?”季剛覺得背後一定另有蹊蹺。
“齊沁曾經説過,我們存在,就是要讓喬妝保持正軌。也許不必刻意做什麼,只要她不再愛錯了人,卻又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