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魂牽夢縈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就連…程啓軒…也是嗎?喬妝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這個名字,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喬妝整夜整夜睡不安穩,她總是夢到他,夢到雲端的天使在陽光照拂下頭頂着璀璨的光圈,他的面孔細膩而緻,光潔如白瓷,他的微笑那麼真實,陽光一般温暖,他總是穿着白
的襯衣,微微透明的苧麻,像個隨時準備
遊踏青的孩子。
喬妝總是看到他從雲端緩緩走向自己,笑意涔涔的步下一節一節雲梯,他手中拿着一隻輕盈的紫紅天鵝絨盒子,
緻小巧的可愛包裝上繫着很長很長飄逸到半空的
鵝黃
緞帶,雲端沒有風,卻有盈盈靈動的清涼隨着他的腳步吹送進喬妝心窩裏。
天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程啓軒滿足了喬妝對幸福的所有想象。
最後他會在喬妝面前停住腳步,緩緩的牽動緞帶,解開蝴蝶結,將小小的盒子捧在掌心,遞給她。那是鑽石行的vip定製戒指盒,紫紅天鵝絨保護層以一枚磁扣封底,打開之後才是戒指盒本身,施華洛世奇香檳金
水晶特製,四條邊線鑲滿了碎鑽,中部鏤空出半釐米見方的透雕“love”字樣,隱隱閃
着戒指主石的耀目璀璨。
喬妝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程啓軒,她知道里面是什麼,也知道這個過程意味着什麼。她的臉頰動的微微顫抖着,想輕鬆的笑一笑,卻覺得臉上的肌
有些發僵。
她輕輕的打開了盒蓋,一枚鑽戒,晶瑩剔透,發散出罕見人的淡藍
光暈。喬妝盯着戒指,有光影在她瞳孔裏跳躍閃爍着,這是1905年1月21
發現於南非普列米爾礦山重達3106克拉的巨型鑽石加工所得9粒大鑽石和96粒較小鑽石中的一顆。它的族譜可以追溯延伸到英王查理二世的權杖和英帝國王冠,世上多少權貴都以擁有這顆小石頭為極大榮耀。
喬妝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還不敢相信…
程啓軒伸過了右手,他的手是鋼琴家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毫無亂紋,指甲寬闊而乾淨。喬妝一直覺得他的手好看,甚至能夠緻過所有女人。
他的拇指和食指輕對。捏住了戒指指環邊緣,輕輕一使力,將戒指取了下來。
“雲淡風輕,淡藍光芒,漂亮嗎?”喬妝説不出話,只能用力點了點頭。
“我要將它送給我今生最愛的人…”程啓軒微笑着。
喬妝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微微顫動。滿心歡喜的期待着幸福時刻的到來。
等了片刻,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手指尖端也並沒有傳來圈上任何東西的觸,她疑惑的睜開雙眼,卻見到程啓軒單膝跪在不遠處的雲朵之上,卑微的低着頭。向他面前身着繁複宮廷禮服的女子獻上了手中戒指…
喬妝的心隨着手中的水晶戒指盒一併落了地,亦同時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幾乎每天都醉在這個夢魘裏,喬妝清醒時眼角總是帶着淚痕。甚至有一次醒來時還在慟哭,淚水浸濕了大半邊枕頭。
她愛他,才會變得越來越,越來越小氣。她妒忌紫媛,甚至有些恨意。她開始計較,程啓軒給自己的是不是不如給紫媛的多。她甚至懷疑起每一個與程啓軒搭訕過的女子,似乎回想起來每個美女都曾經用曖昧的眼神盯着他,渴盼與自己分享他的一切。
想到這些,喬妝就會覺得害怕,如果自己跟他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相愛,如果這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單戀,如果他對自己只是玩玩而已,這每一條如果都能將喬妝送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喬妝的心動搖了,她想到了歐陽。這個總是默默站在自己身後的男子,他從沒對自己説過一句甜言語,也從沒給過自己一天好臉
,卻總在自己陷入危難的時候默默的伸出寬厚有力的臂膀為自己頂起一片天。
因為把握得住所以不屑一顧,這算是女人的劣嗎?!
喬妝不敢想,歐陽與她擁有太多太多共同的記憶,甜的、心酸的、高氵朝的、低谷的、清晰地、模糊的…歐陽對她有太多太多的好,好到喬妝將這些好當成了一種習慣,習慣到這些好變成了應該的,甚至好到喬妝有些煩惱,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些好,只能將它們丟棄在一邊,需要時才拿出來聊以
藉,不需要時就扔在一旁,
本無需計較。
你愛我,我愛他,所以你輸了。他不愛我,我不愛你,所以愛情裏沒有真正的贏家,現實多可憐,生命多可悲?!
喬妝一路跌跌撞撞走了好久,不知道下一步走到哪裏去,也沒有明確的目標計劃。她只是盲目的走着,心裏面很亂,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兩個人陸續失去了蹤跡,她卻漫步在昏暗的林蔭小路上,費盡心力撕開了愛情哲學的假面,緊盯着內裏的虛無面孔茫然無措。
這樣的自己不該死嗎?!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喬妝轉進了街角的藥店,她知道安眠藥不能多買,每次都有最高限量。但是幸好她並不怕麻煩,多去幾家藥店,或者隔兩天多跑幾趟,想湊足數目並不難。即使一時半刻湊不足,喬妝也還有別的辦法,畢竟在靖川,酒還是不必限量的。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的。”服務員走到了喬妝面前。
“我一直睡不着,失眠、心煩、做惡夢,”喬妝臉上的表情很是可憐,“我需要安眠藥,我實在受不了了。”
“這個…”服務員解釋道,“安眠藥需要有醫生的處方…”
“你們打開門做生意,還能見死不救嗎?!”喬妝下眼鏡,靠近了一步,幾乎將臉貼到了服務員臉上,“你看我的臉,我的黑眼圈,我已經被失眠折磨的快要瘋了!”
“那…”服務員顯然被喬妝嚇住了,“您稍等,我們有駐店醫生,可以請他給您診斷之後再斟酌用藥。”服務員匆匆跑上了二樓,藥店樓上是一家小型診所,大夫早就下班了,但是老闆剛好在,而且他也有醫師執照。
“老闆,有人來買安眠藥,沒有處方,但是那人很嚇人,跟神經病似的。”服務員彙報到。
“能有多嚇人?!”老闆很不耐煩,“少見多怪!”
“還是麻煩您親自下去看一看情況吧,”服務員低下了頭,“大夫不在,她要真是有病,也得等您開了處方才能拿藥。”
“那你先下去招呼着吧,”老闆鬆了口,“等我盤完這筆帳就下去。”服務員悻悻的下了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説店裏沒有安眠藥。現在市面上的大部分藥店都沒有駐店醫生,即使有些診所有醫生,但是沒有行醫執照的居多,所以他們並不能開出處方藥,因此大部分藥店都已經被止銷售安定類產品。
偏偏自己一時沒聯想到箇中厲害,竟然還不知死活的跑上樓麻煩老闆,當真是無意中給自己惹了麻煩。
無意中惹上麻煩的人可不止服務員一個,駱煬此刻也覺得自己麻煩大了。手中的電話一直嗡嗡響着,一看是陌生號碼,猜都不必猜,應該是文鉞打來的。可是以目前自己得到的情況推測,嵐應該出現了極其嚴重的問題,甚至有可能危及到她的生命。
這一點是駱煬無論如何也不想讓文鉞知道的。文鉞愛她,嘴上雖然不肯承認,但是駱煬一直知道,他看她的眼神從來不一樣,裏面總是帶着一絲寡淡的柔情或者一絲膽怯的渴望。
亂,才能分而治之。如果他們分久必合了,自己就很難摻和在他們中間,也就必然很難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電話還在繼續響着,駱煬有些為難,一直裝傻不接也不行,以文鉞的聰明程度,不接就證明出現了問題,一旦他對自己有所懷疑,以後再想騙他簡直比登天還難。
“喂,”駱煬儘量放低了聲音,“幹活呢!”
“怎麼樣?”文鉞問道。
“嵐已經出門了,我現在正跟着她呢,晚點再説!”駱煬匆匆掛斷了電話,事態緊急,只能先用這種緩兵之計了。
駱煬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默默記下了這個時間。
文鉞遲早會與自己核對跟蹤的情況,事無鉅細,自己都得據剛才説的這個謊將所有時間、地點、事件編織圓滿…
駱煬忖度着應該如何解決眼前這個棘手的問題,完全沒有料到眼前的叶音,已經不知不覺的消失在夜中了。
當駱煬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叶音已經在他視野中消失了。駱煬不甘心,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賭一把,如果嵐真的是因為身體不適才出來買藥的話,她現在一定沒有心情到處亂跑,算起來,回教工宿舍燒水吃藥的可能倒更大一些。
駱煬繞過學校大門口來到了學校院牆較偏僻的一段,他退後一段距離,通過飛速的助跑累積了足夠的重力加速度,這才翻身上了牆,騎在牆頭默默的觀察起眼前的情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