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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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咬牙,這個宗熙,明明答應我不挑釁,卻一上來就如此咄咄人,句句都直擊瑞的痛處。他和瑞只見過那一面,此後再無集,除了國事應該沒有私人恩怨才對,宗熙為人豁達,公私分明。
應該不知如此啊,可是他的現在的態度分明是極恨他。若説瑞恨他還可以理解,他恨瑞又有什麼道理呢?僅僅是為我叫屈嗎?不對,葉薦清何人,就算受了什麼冤屈迫害,也不用任何人替我出頭。
他明明知道,卻還如此這般,是想故意怒瑞嗎?他為何要這麼做?看瑞的臉難看起來,我瞪了宗熙一眼,暗中告誡他,也替瑞解圍:“陛下,南越國君遠來辛苦,是不是應該設宴款待,犒勞一番呢?美人如玉,輕歌曼舞,更是必不可少,陛下不要吝嗇才好。”瑞雙目一亮,看着我的眼神含情亦含怨,似無限欣喜又似有萬般愁緒,輕輕拉住我的手,微笑點頭。
宗熙的臉黯淡了一下,狂態突發,大笑道:“有美人如玉,當然好了,但是南越宗熙挑剔得很,這美人一定要美過薦清才行,至於才學武功嘛,天下能及得上薦清的實在寥寥無幾,就算了,中上就好。
陛下若有這樣的美人,不妨叫來讓宗熙開開眼。”生平最恨別人説起我的相貌,偏偏宗熙口無遮攔,總要提起,因為這個,不知和他打過多少次。這次他竟然把我比作歌女,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待要發作,瑞卻緊緊抓住我的手,笑道:“南越君王的確挑剔,天下若有這樣的人,我也要開開眼。
雖然沒有君上所説的美人,設宴款待也是要的,我已備下酒宴,還請…”
“不必了…”宗熙聲打斷他,瞪視着我道:“我此來只想看看好友,不想大肆宣揚,還請陛下成全。
我和薦清約好到郊外賞雪,怕誤了時辰,這就告辭了。”看他的口氣,已然動氣,離開也好,否則以他的脾氣,不知會作出什麼事來,今後再不可讓這二人見面。
我點頭:“確有此事,遠來是客,理當相陪,請陛下容臣告退。”瑞卻不肯放手,挑眉道:“郊外賞雪,好啊,我也…”我一拉他的手,道:“陛下政務繁忙,還是呆在宮裏的好。”同時向宗熙使個眼,他冷哼一聲,轉身先走。
瑞也冷哼一聲,雙目如針,緊盯着宗熙的背影,似恨不得穿透才好。我不嘆氣,昨的極力勸解算是白費了,瑞斷不會放過宗熙,何況以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做事又不擇手段的個,我昨的話也未必有用。
回想昨的情形,不苦笑,差點又上了瑞的當,他讓我以為可以放心,其實什麼也沒有答應。
而宗熙呢?心中悚然一驚,這就是宗熙此來的真正的目的吧?我當初説過只要他不動天朝,我終生不與他為敵。可是若是瑞要害他呢?若是瑞先出兵南越呢?按那個誓言,我是不能與他為敵的。
宗熙,宗熙,連你也要算計我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瑞做事心狠手辣,向來不留餘地。
你給他機會加害,要至我於何地呢?瑞目光深邃地看了我片刻,突然緊緊抱住,發狠一般的吻過來,咬痛了我的。
我也不甘示弱,烈地回吻,慢慢的他放鬆下來,輕憐愛,柔情無限的看着我。我推開他,道:“瑞,我晚上來,有重要的事要説,你等我。”他無奈的看着我,乞求道:“我真的想一起去。你還從未陪我賞過雪。”那小孩子一般無辜又委屈的表情,哪裏還見一國之君的風範。我緊抱了他一下,笑道:“放心,我會盡快讓他回南越,還有,不要動什麼歪心眼。”他賭氣一甩手,怒瞪我。我又抱了他一下,輕笑道:“瑞,你鬧脾氣的樣子也很好看。”他目光柔和下來,粲然一笑,卻埋怨道:“昨天為了這句話,我可是捱了一腳,真是不平啊。”還在記恨那一腳,真小氣。我退開一步,正道:“那你踢回來好了,我不還手。”他微微蹙眉,低笑着搖搖頭,表情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抱住我,柔聲道:“早點來。”我拍拍他的臉,轉身向外走去。宗熙等在宮門不遠處,看到我,連招呼都不打就上馬疾馳。我飛身上馬追過去。一路無話,來到郊外。入目一片銀白的世界,山是蠟象,水是銀蛇,空靈寂靜的潔白之上,宗熙的黑大氅顯得狂狷而凝重。
雪景雖美,已失去了觀賞的心情,生死之的朋友相對無言。良久,宗熙突然仰天長嘯,嘯聲直衝雲霄,周圍似有颶風掠過,樹木劇烈搖動,霎時漫天飛雪。
棲息的飛鳥悚然驚起,淒厲的叫着,飛走,卻被震落在地,不住的搐。地上的雪也被捲起,冰河斷裂的聲音不時傳來。他這樣長嘯,一個不好就會受內傷。我大叫:“宗熙,停下。”他卻不理,我出指急點他的道,他側身避開,終於停下,臉漸漸緩和下來,看了我半晌,轉開頭,澀然道:“你的嘴破了。”我用手背一擦,真的有已乾涸的血跡,方才竟沒有注意到,不臉上發燒,也轉開頭。宗熙嘆道:“這就是你不遺餘力幫他的原因嗎?你這樣的情白痴也會動心,還真不容易。
我早該想到,若不是這樣,你怎會甘居人下?我還道你突然忠君愛國起來。”我皺眉,白痴?我沒有聽錯吧,竟會有人説聰明絕頂的葉薦清是白痴,而這個人還是他的至好友。
剛要反駁,他卻大笑起來,道:“我小看齊瑞了,那個温的傢伙分明詭計多端。除了你,南越宗熙一向目中無人,現在也不得不佩服他了。薦清,他用什麼方法讓你上鈎的?記得以前,你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以你的鐵石心腸和遲鈍無比的神經,這個方法一定不尋常。”(有妹妹問我神州沉陸是什麼意思。按照書上的解釋,它的意義不好,是説中原淪喪。我用它只是因為喜歡一首詞。
“誰使神州,百年陸沉,青氈未還?悵晨星殘月,北州豪傑。西風斜,東帝江山。劉表坐談,深源輕進,機會失之彈指間。傷心事,是年年冰合,在在風寒。説和説戰都難…”於是寫下一個能有能力掌控神州的人,誰能令他沉淪呢?)***我皺眉,白痴?我沒有聽錯吧,竟會有人説聰明絕頂的葉薦清是白痴,而這個人還是他的至好友。剛要反駁,他卻大笑起來,道:“我小看齊瑞了,那個温的傢伙分明詭計多端。
除了你,南越宗熙一向目中無人,現在也不得不佩服他了。薦清,他用什麼方法讓你上鈎的?記得以前,你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以你的鐵石心腸和遲鈍無比的神經,這個方法一定不尋常。”瑞的方法?聽他提起瑞的方法,想到他今的行徑,我不惱羞成怒:“宗熙,你今天陰陽怪氣的,到底怎麼了?就算我和瑞…嗯,無論如何,也不會影響你我的情。
葉薦清一諾千金,若真是我朝陛下無端犯你,我不會幫他,但是別讓我知道你故意他出手。”宗熙冷然一笑,神情輕狂而不屑,卻不答話,我又加上一句:“也不要給他機會出手。”宗熙朗聲大笑:“薦清,你好偏心哪,這樣處處迴護,小心他反咬一口,你那一年多的出走,並不單純吧?”宗熙太聰明瞭,我嘆了口氣,道:“宗熙,你早回南越吧。你在這裏我終是不放心。”宗熙利落下馬,昂然而立:“難道你怕我會害了他不成。”抬手向空中一劃,舉手投足之間,充滿指點江山的豪氣,卻譏笑道:“別忘了這裏是誰的天下。”我也下馬,眯起眼,掃視着巍巍華夏,無限江山,緩緩道:“不錯,這是他的天下,我既為他一手撐起,便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分毫。宗熙,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我怕的是他會害你。西域之行就此作罷。”宗熙深沉的看了我片刻,臉上忽又出狷狂之態,目光充滿狂烈和堅決,斷然道:“南越宗熙向來為所為,豈會怕人加害?薦清,西域之行我去定了。我有預此行一定極為兇險,會有大事發生。何況…”他突然笑起來,神態輕佻,斜眼看着我,目中亮光一閃,我凝神防備地注視他,卻聽他悠然道:“何況此行有美人如玉,朝夕相伴,豈非人生一大…”美人如玉!竟然又提起我的忌諱,真是欠揍。我怒不可遏,大吼一聲,一招“雷鳴九霄”直擊過去。宗熙大笑着閃開,見我攻勢凌厲,也不敢怠慢,回掌還擊,掌風掃過之處,樹木應聲而倒。我叫一聲“好”飛身而起,在空中旋身變招“雷裂長空”攜萬鈞之勢,俯身劈下,宗熙飛快旋轉身形,讓過我的掌風,隨着一聲巨響,雪花翻飛,土石震起,地上出現一條又深又長的溝壑。
空中飛舞的樹木殘肢、大塊的雪團、大小不一的泥塊、石子將我二人籠在當中。我飛身躍出圈外,皺眉看了看被飛起的泥土髒的衣服,道:“不打了。”宗熙哈哈大笑,直至不過氣來,我眯起眼危險的看着他,怒道:“你若再挑釁,休想讓我帶你去西域。”宗熙慢慢直起,強忍笑意道:“薦清,你長成這樣,不讓人説也就罷了,居然因為衣服髒了就停手。
真不知你是怎麼上戰場的,難道你仗打了一半,也要停下來回去洗澡換衣嗎?哈哈哈。薦清你還真是,真是…”終於忍不住又狂笑起來。我惱怒的看着他,咬牙道:“無聊。”翻身上馬,打道回府。心中隱隱不安,宗熙的預和我一樣,總覺此次西域之行沒那麼容易,會發生什麼事呢?天人一般絕麗清冷的劭,會是我最大的危險嗎?
彎月如鈎,繁星點綴,夜幕下,無邊無垠的蒼穹泛着的幽寒的瑩藍,銀的月光灑遍雪白的大地,籠上一層朦朧的輕愁。
纏綿悱惻的琴聲伴着夜的霧,撥出悽離愁,幽幽別恨。温暖的寢宮內,燭光投影,暗香浮動,似有還無,清幽人。
獨坐撫琴的人兒,含笑上,不等我解下披風就緊緊抱住,似要用他温暖的身體為我驅除一身的寒涼。我推開他,皺眉:“瑞,你知道我討厭薰香。”瑞輕笑着為我解下披風,除去外衣,嗔道:“不解風情的清,撫琴怎可缺了素手添香?何況這香…”他輕咬我的,修長靈巧的手撥開我的衣服,迂迴着向下探去,所到之處燃起獵獵焰。我抓住他的手,問:“怎樣?”他驚訝又惱怒的看着我緊緊鉗制他的手,復又展顏一笑,氤氲的眼中情浮動:“這香有…催情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