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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逐漸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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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我覺到有人在推我,我極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但眼皮還是忍不住上下跳個不停。

“夏侯兄弟,我們該走了。”帽子蹲在我邊上,一臉鄭重地看着我。

我使勁晃晃腦袋,又用手臉,才勉強清醒了一些。

“走?去哪裏?”説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聲音又苦又澀,像要啞了似的。

“大家又商量了一下,決定還得從這裏回去。”

“有辦法了嗎?”一邊説我一邊看了看手錶,天哪,我剛睡了不到一個半小時!怪不得這麼難受。算起來的話,我已經差不多有一天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帽子拿出水壺給我,我喝了兩口,又倒了一些胡亂地洗洗臉,這才算真正清醒過來。

韓詠絮還躺在地上,睡得很安穩的樣子,讓人不忍心叫醒她。

帽子隨着我站起來,目中出詢問的光芒。我知道他是想問我韓詠絮都説了些什麼,可是她本就什麼都沒説!

而且帽子這人也太過勢利,對我的態度前倨後恭,讓人不由得對其生出厭惡之情。

我無奈地擺了擺手,沒想到帽子倒很大方地一笑,還拍拍我的肩膀。

“夏侯兄弟有什麼意見?咱們帶不帶上他們?”帽子問了一個本不該讓我來回答的問題,我很納悶他怎麼會問我?

我隱隱覺得不能夠帶上他們,當然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行動能力而成為累贅,只是總覺得好象正有某種危險在悄悄地靠近我們,和我們在一起會很不安全。但是就讓他們這麼回去嗎?似乎也不妥當,他們的爺爺,那個老畜牲,既然對他們兄妹倆都下了如此的黑手,要是真回去指不定又會出現什麼不測。

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做法,也只好等韓詠絮自己決定了。

帽子看出了我的意思,也不再多問,徑去招呼其他人收拾東西。

我輕輕地搖醒韓詠絮,喂她喝了些水。經過大半夜的休息,她已經恢復得相當不錯,甚至於都看不出來曾中過什麼御魂偶,看來這女孩的身體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不過她二哥就慘了,到現在仍然昏不醒。這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作聰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拔去他腦後的銀針,也不至於把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我知道現在自責也無濟於事,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麼了夏侯大哥?”韓詠絮放下水壺,臉上滿是關心之情。

我沒有回答,我覺得實在沒有辦法説清楚。

“我們要出發了,你…怎麼辦?是回去還是…跟着我們?”説這幾句話的時候我心情極其複雜,想聽到她説跟着我們,可又害怕跟着我們反而會讓她面對更多的危險。

韓詠絮的表情變得冰漠,她扭開頭,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的什麼東西。

“我不會再回去了,就當是,就當是…我不孝吧!但我要看看,他既然對我和二哥都下了這麼重的手,這墓裏到底有什麼東西!”這句話嚇了我一跳。

韓詠絮把自己的嘴都咬得蒼白,心裏的難過和憤恨可想而知。我真有些恨自己了,若不是我們來倒什麼狗鬥,她又怎麼會發生這些事呢?就在昨天,她還是多麼活潑多麼單純的一個姑娘,和我們鬥嘴,問我們一些外面的事物,可才只不過過了一天,就讓她經歷了這樣的事,這種打擊也實在太沉重了。要不是胖子突然失蹤,我真想什麼都不要管了,就這麼一走了之。

這時韓詠絮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樣子,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他二哥邊上呆呆地看着。

我看大家都準備好了,便也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把胖子的揹包裏的東西扔掉了一部分,其餘有用的都放到我的揹包裏。等拿到胖子一直愛不釋手的美人草的時候,心裏不又湧上一陣難過。

帽子見所有人都已整裝待發,打了一個前進的手勢,便當先往樓梯中間的石裏鑽去。

接着是他的三個兄弟和李元婧。我和韓詠絮在中間,她堅持要自己揹着二哥,我只好在她後面,以做照應。最後是夏侯淵和他的搭檔。

不深,不一會一行人已鑽了出去,進到了裏面又高又寬的甬道里。我忽然想起來,我就是從這裏返回到石屋的,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從井裏跳下去,最後竟又莫名其妙地回到石屋。但聽了帽子所説,我知道,很可能這也是個宮一類的所在。

只是我不明白,我沿着甬道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還有其他的口,帽子一幫人是從哪裏出來的?

現在一行人互相拉扯着,已經下了直上直下的石梯,正沿着河往下游走去。

對了,我是沿着河往上游走的,下游的情況並沒有看見,看來另一個口多半應該是在下游了。

走下石梯,一行人繼續前進。甬道一如既往的又高又寬,除了緩緩下降的坡度,本覺不出什麼變化,裏面一個可供參照的標誌**物都沒有。

走了很長時間,帽子仍然在前面大步星。我正想出言相問,帽子突然喊了一聲,“到了!”我和韓詠絮走到近前,果然看見一個半圓形的口,在河的對面一個聳起的石突下面。

“很累吧?讓我背會兒吧!”看韓詠絮滿頭大汗的樣子,我便要伸手接過她背上的二哥。

“不用不用!”韓詠絮還待堅持,帽子突然在前面説,“老四,你去背!”老四答應了一聲,一把抄起韓詠絮背上的二哥,力氣之大,嚇了我一跳。

這次韓詠絮沒有堅持,只在老四的後面緊緊跟着。

這個石比先前的石還要大些,走了有一煙的功夫才到盡頭,眾人剛從裏面鑽出來,就聽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帽子嘆了口氣。

我正想問什麼情況,帽子又嘆了口氣,沮喪地道,“上次進來的不是這個地方。”眾人一聽都面面相覷,夏侯淵從後面走過來,晃着手電照了照四周,道,“我們進錯了,那甬道里可能不止有一個。”現在雖然看不到帽子的臉,但我想他此刻的表情一定難堪之極,連先前進過的一個都能找錯,這不啻為一種污辱,尤其對帽子這種老江湖來説,更是臉上無光。

不過他這人倒是知錯就改,確定自己帶錯了路之後立刻説了一句,“不好意思諸位,咱們撤回去吧。”大家都沒説什麼,正要後隊變前隊撤出去,卻突然從左面襲來了一股涼氣。

這一下眾人都吃驚不小,夏侯淵反應最快,退了一步舉起揹包往身後擋去,但卻被猛衝而來的力道撞倒在地。接着是帽子,好象突然被人拖住了‮腿雙‬一樣,身體“騰”的一下,由豎變橫,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我一看陣仗如此之大,一邊往後擠了擠韓詠絮,一邊弓下身,手裏緊緊地攥着工兵鏟。

幸好夏侯淵和帽子都沒受傷,倒在地上立刻打幾個滾,同一時間,武器都已經拿在手中。

敵人雖然來歷不明,但一行人仗着人多,也並不怎麼害怕。當下屏息靜氣,打着手電掃過眼前,連掃了幾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才有些緊張起來。

“老二老三,你們過來!”帽子招呼了一聲。

我看一時不清敵情,便又使勁擠了擠韓詠絮,讓她縮進了口。然後我摸出手槍,緊張地注視着四周。

“老韓小心!”夏侯淵突然大吼一聲,帽子聞聲而動,就地向前一躍,身邊的老二老三也趕緊分開兩邊。這時大家才看到,一條巨大的蟒蛇昂首,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帽子襲去。

帽子雖然前躍了幾米的距離,但並未超出蟒蛇的攻擊範圍。他剛轉過身,蟒蛇也幾乎同時而至,直撲他面門,長長的信子從巨口裏吐出來,似乎已經觸到了帽子的鼻頭。

蟒蛇的速度快得出奇,這一切幾乎是在眨眼間發生的,別説離得這麼近沒法開槍,就算可以開槍,也沒有一個人能反應得過來。

眼看那蟒蛇的血盆大口就要掉帽子的腦袋,帽子卻直直地往後倒去,手裏的戒刀直舉在前,接着是一陣開腸破腹的聲音,還有兩聲槍響,剛才還兇狠異常的草紋巨蟒連掙扎也沒掙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命嗚呼了。

眾人驚魂未定,都長長地吐了口氣。

但有件事情讓我更吃驚,剛才的兩聲槍響,第二槍是我開的,第一槍是夏侯淵,由此可見這人的反應有多快。但更快的顯然還不是他,而是帽子,蟒蛇近在咫尺仍能躲過去,並且不忘出刀,這種反應本就是本能了,雖然不知道他先前到底是幹什麼的,但絕對是個厲害角

大家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不退回去,先前的裏什麼都沒遇到,現在居然遇到了蟒蛇,也許這個會有些不同,沒準就歪打正着了。可是正待要繼續前進,帽子卻突然鼻子,道,“什麼東西這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