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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三張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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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揮了揮手,彷彿要把那個人的臉從眼前趕走。

不對,如果這樣,時間的範圍太廣,一定還有其他的解法。

如果是能看到月亮的房間,那麼從方位來講,橫向的這四間教室都不可能,走廊左右兩邊的盡頭一邊是廁所,一邊的標牌註明是雜物間,即使看到上弦月,也不可能有鋼琴吧。

泉又搖頭否定了這種推測。可惡,只差一點點了。

突然一陣鈴響把沉思的泉嚇一大跳。原來是下課了,學生們三三兩兩從教室裏説笑着走出來,沒有人注意到泉。泉背對着他們靠着欄杆,心裏想着等人少一些就進去那個教室看看。

就在這時,一個白物體揮灑着粉末不知從哪個角度拋來,準確地打中泉的肩頭。周圍鬨笑聲起。泉看到掉到地上的東西,是一包已經摔散開來的石灰粉,她的後背和裙子相信已經是狼藉一片,臉上也濺上了少許。可是那個肇事者在熙攘下樓的人羣中已無法知道他的身份了。又是惡作劇嗎?泉有了之前的經歷,反而鎮定多了。她對着圍觀的人説了一聲,抱歉,借過。走向了廁所,準備用水先洗一洗。

可是還沒有走到廁所前,意外又發生了。裏面傳來了女生鋭利的尖叫。泉衝進去一看,也倒一口冷氣。原來正對隔間的長鏡子上寫滿了巨大的血字,觸目驚心!那四個字是,離開!危險!後面都拖着重重一筆鮮紅的戛然而止的歎號,叫人心悸。

泉覺得一股冷氣從脊背升起,因為她突然有一種直覺,這句話是為她而寫。

她在鏡子中看見自己的臉變得扭曲,血字的筆畫從眼角處傾斜劃過,在鼻樑處划來,支離破碎,異常可怖。她飛快轉移了視線,驚懼般地向後退去,手臂撞上窗户,玻璃喀拉拉一陣震動。她吃驚地回頭去看,原來她已經退到側面的窗户邊,無意中目光往下一落,就看到一樓地面之上正是她絞盡腦汁要找的上弦月…一個月牙形的花壇。

她有些夢似的收回目光。紙牌在廁所裏?不可能。眼角的餘光又落在鮮紅的鏡面上。

這時一個管理員模樣的婦女拎着水桶和拖把走進了廁所,看到鏡子也呀了一聲,又警惕地看一眼她,拿起抹布嘴裏不滿地念叨着,第幾次了,明川學生的素質什麼時候這麼差了,拿口紅亂寫,有沒有公德心啊?

口紅?泉吃了一驚。果然,剛剛是覺得有些異樣,還以為是血跡乾涸的效果。幾次?這麼説不是今天才出現的。出入女廁的不太可能是男生吧,而且用的是口紅。假定是個女生的話,她的用意和我有關係嗎?這“離開!危險!”是恫嚇還是善意的警告?

泉突然注意到管理員的眼光在她的身上停留,意識到留在這裏很奇怪,所以趕緊退了出去,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仍聽見她抱怨不休。

山窮水盡。

泉深刻地體驗到這個詞,疲憊地乾脆在樓梯上坐了下去,反正衣服已經髒了,沒有關係。而眼下她心裏正盤旋着那個上弦月似的花壇,視線漸漸模糊起來,似乎花壇變成了天上的弦月,弦月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彎刀,冷光的刀鋒摩擦在白的邊緣,血從鏡子碎片的罅隙裏汩汩出…

哎,同學。打掃完畢的管理員叫醒了她,怎麼在這裏就睡着了,不去吃飯了?

泉擦擦臉上的汗,站起身來説,沒事。阿姨,你也忙完了?她無意看到走廊盡頭的雜物間的已經半開,心中一動。要把這些拿過去嗎?我幫你吧。

謝謝你啊。

她從管理員手中拿過水桶和拖把,向雜物間走去。她走得很慢,很穩,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她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將在那扇門後看到什麼。…悲傷的國王啊,為何黑白的寂寞不再淌?看到狹小的房間中正對窗户的那台廢棄蒙塵的鋼琴時,她的呼還是小小的停頓了一下。她深了一口氣,掀起了鋼琴的金屬琴蓋,灰塵撲簌簌掉下來,然而在黑白的琴鍵上,赫然放着一張白的紙,裏面夾着第三張紙牌!

她迅速地把紙和牌進口袋,帶上門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她注意到,門的鎖已經鏽跡斑斑,形同虛設。

下來樓後走過那間房間正對的地方時,泉的嘴角浮現笑意,果然,學校的建築,花壇對稱的居多。這樣,房間的位置,天上的月亮,地上的月亮,都可以對上了。

雖然吃飯的時間就快過去,可是泉覺得心頭沉甸甸的,沒有餓的覺了。大概是這個東西的分量吧。泉嘆口氣,掏出那張紙和牌來。牌同第二張一樣,普通的撲克牌。紅心5。可是卻對稱撕開,只有半張。

紙上的那句話寫的是:十二之十六,石棺。‮夜午‬心碎,喚不回的茱麗葉。…請等待你的命運。

十二之十六,據泉所知本校只有以第幾樓命名的教學樓最多到九。本不存在第十二棟第十六層。看來這個詞的意思又有改變了。這張牌撕開正中的紅心,倒是對了心碎的含義。可是那些‮夜午‬阿,茱麗葉阿,莫非要去找莎士比亞全集嗎?

算了算了,泉的肚子最終還是抗議了。先擱一擱吧,吃飯去。畢竟已經拿到它了。

下午課後,泉趕去咖啡店打工,因為昨天的意外,先對老闆道歉,然後去謝小菲代班。在工作結束,她和小菲一起打掃地面和桌台,小菲突然想起來興奮地對她説,昨天他又來了。

哪個他?泉一頭霧水,打趣道,你男朋友啊?

是就好了。小菲把下巴擱在拖把柄上,一臉嚮往的表情。我説的是上次那個漂亮女子的男友!

延立秋?泉有些意外,他們兩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