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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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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子兵刃磕聲,百十把刀劍撤在了手上,人多就是膽,眼前數百名好漢,何曾會把阮行這個毫不起眼的人看在眼睛裏。

眼看着眾聲怒囂,即將形成不了之局。

阮行在這等情勢之下,雖然事先早有準備,可是目睹着眼前這番聲勢,也不大吃了一驚!一時神張惶,也有點慌了手腳。

“黃面太歲”花二郎手舉當空,制止住眼前這番動,這才轉向阮行冷笑道:“阮兄你可看見了。”阮行神略定,重複做態,點點頭道:“看見了!”花二郎一笑道:“行有行規,阮兄你不能不知道,幹咱們這一行買賣的人,可不能眼看着外人,從咱們眼皮子底下奪走了財路…所以…”他目光深邃地注望着阮行:“足下要是想走,花某人也許可以賣個情,放了你,只是,要想抬走眼前這個箱子,只怕就辦不到了!”阮行哼了一聲,淡淡地道:“這麼説,花當家的是想硬吃下這箱子黃貨了。”花二郎冷森森一笑道:“你要這麼説,也未嘗不可,我看這件事不是阮老哥你能夠解決得了的,還是回去一趟,把那位甘姑娘請出來才好説話。”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羣情動的當兒,阮行同船而來的那兩個年輕舟子,在附近河岸上動了手腳。他二人把事先備在身上的一種特製東西,一枚枚地拋置在地面的浮沙上。

那是一種大小澤式樣同鵝卵石般的玩藝兒,丟在地上與其它石塊混淆一起,簡直毫不起眼。

兩名年輕舟子把盛裝在衣兜裏的這種特製東西盡數拋置一空。棄置的範圍,遠及現場十數丈方圓之外,沿着河岸四周設置妥當之後,才又回到原來舟旁站好。這番工作,乘着羣情大亂時從容佈置,人不知鬼不覺,極其從容地已佈置完善。當然,並非真的沒有一個人看見,對於紅衣人阮行來説,就是一個例外。眼看着兩名青衣舟子佈置完善之後,阮行內心更像吃了定心丸也似的穩當。翻着一雙白果眼,他打量着花二郎道:“花當家你一定要見我們姑娘才死心?”花二郎冷峻地道:“不錯,我們久聞甘十九妹的大名,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能不有所懷疑。”阮行怒聲道:“你是不相信我們姑娘這個人?”

“不錯!”花二郎點點頭:“花某人認為這一切大有可疑!我們不能僅僅憑着甘十九妹這四個字,就誓死效命,這件事絕不是你姓阮的所能擔當。你請吧!”一面説着,花二郎吩咐眼前的人道:“讓開一條路,叫他回去。”各人於動情緒裏,勉強遵命,熙熙攘攘地讓出了一條路來。

紅衣人阮行乾咳了一聲,目注向花二郎“吃吃”一笑道:“我要是不走呢?”

“那隻怕對你不利得很。”花二郎冷冷地道:“你應該自己心裏有數。”聽到這裏,“緊背低頭”莫三畏第一個忍耐不住,倏地掠身眼前道:“當家的,跟這傢伙羅嗦個什麼勁,我先劈了他再説。”莫三畏可真是火爆子,説幹就幹,足下一個搶步,已來到了阮行身前,“五行輪”往空中一舉,譁楞!一聲脆響。

“姓阮的,我劈了你!”話到人到,人到傢伙也到,“哧——”一溜子寒光,冷森森的一圈白刃,直向着阮行當頭猛劈了下來。

阮行方才目睹過這個莫三畏搬動大箱時的神情,悉知此人是一個勁敵,不可輕視,當時着他當頭落下的五行輪,霍地一揚手中竹杖,“嗆啷”一聲,磕住了輪鋒邊側,借勢身子一擰,縱出了丈許以外。

莫三畏嘿嘿一笑,第二次轉身運輪,正要再次撲上,卻被“黃面太歲”花二郎出聲喝住了。

“算了吧,二哥,”花二郎冷冷地道:“咱們不能幹這種事,他人單勢孤的,叫他去吧!”花二郎雖然系一名盜首,但卻不失江湖本

“緊背低頭”莫三畏對於這位“瓢把子”一向心存敬服,聆聽之下,倏地後退一步,“五行輪”嗆啷一響地收拾腕後,怒視向阮行道:“若不是大當家的説情,今天萬萬放不過你這個狐假虎威的小人,還不快滾!”阮行生平出道以來,從來也不曾受過這個窩囊氣,那張白臉一剎間變成了鐵青顏

“哼,”他狠狠地視着莫三畏:“姓莫的,你神氣個,馬上就叫你知道你阮大爺的手段厲害。”一面説,他轉向花二郎道:“花當家的你委錯了,阮某人可不是你想象的怕死貪生之輩,既然來了,還沒打算就走。”冷冷一笑,他揚着一雙弔客眉:“老實告訴你們,要是連你們這幫子人也制服不了,丹鳳軒也就不用在江湖上叫字號了。”大傢伙聽他這麼説,俱不吃了一驚,誰也沒有想到在眼前情形下,對方這個人居然還敢發狠,實在是有些出乎意外。

花二郎面一沉,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説話之間“緊背低頭”莫三畏,以及蒙城九醜中的“火赤練”張方,一左一右雙雙已撲向阮行。

莫三畏是有一把“五行輪”張方是一杆“鏈子槍”兩般兵刃幾乎同時掄了起來,正待向阮行身上招呼過去。

猛可裏,轉過來一聲清叱之聲:“大膽!”隨着這聲女子嬌叱之同時,空氣裏似有極為細微的兩股尖風:“颼——颼——”大多數人還不清是怎麼回事的當兒,只聽見叮噹!嘩啦!兩聲脆響,莫三畏的五行輪,張方的鏈子槍雙雙已落向地面。

兩個人也就在兵刃墜落的同時,宛若木乃伊似的一動也不動地愕在了當場。

各人目睹之下,俱不大吃一驚,張惶循聲望去,始發現到,不知何時,那艘畫肪前艙的船板上,竟然站立着一個亭亭玉立的長身少女。

少女面懸輕紗,一頭長髮捲了個兒臂細的大辮子由後向前,甩落前,白皙的肌膚,在黃昏的天之下門着玉般的顏

一襲淺紫的緞質長衣,長長地曳向腳面,卻在際加上了一細絛。另外在她上部位,佩帶着一紅絨包紮的“新月短劍”水天光映襯之下,各人只覺得眼前猝然為之一亮!雖然對方面垂薄紗,難以在一照臉的當兒,看清她的廬山真面,可是隻憑顯在外的那雙眉眼,以及那副可人的身段,已不啻是活生生的美人坯子。要在平常,這些人目睹美人當前,説不定上來就亂了規矩,什麼下的舉動都許幹得出來,可是由於先震於甘十九妹的威名,再加上被對方一上來所施展的一手“飛砂定”給鎮住了,是以這時才會一個個地瞪着一雙蛤蟆眼,沒敢出聲兒。

紫衣少女俏立艙前,似乎沒看見她怎麼移動,彷彿只輕輕擰了一下肢,即如同疾風中的一片雲,噗嚕嚕嚕!帶着一陣衣袂飄風之聲,已飄身子三丈外的河岸之上。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來人紫衣少女僅僅只憑着這一手傑出的輕功,已使得現場幾個深通武功的高手深驚異而自愧弗如。

紅衣人阮行身形一轉,快速地已閃向紫衣少女跟前。躬身抱拳地唱了個“喏”退後一步,才嚎啼道:“卑職無能,驚動了姑娘的芳駕!”各人這才知道,來人紫衣少女,原來就是傳説中的那個甘十九妹,一時無不聳然動容!

來人,甘十九妹卻連正眼也不瞧面前的阮行一眼,那雙掩飾在密鬈下的美麗眸子,略一轉動,已把現場情形看在眼睛裏。

每個人在她目光轉過之時,心裏不住都“噗通”一跳,彷彿都覺到對方那一眼是專為瞧自己似的。

“阮頭兒。”甘十九妹的聲音顯示着無比的冷:“你的差事,可是越當越回去了,怎麼連這麼點小事,都照顧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阮行發窘地輕咳了一聲,喃喃道:“姑娘見諒,不是卑職無能,實在是這幾位主兒不聽指使,還嚷嚷着要見您,卑職正要告訴您,您就來了!”

“要見我?”甘十九妹冷冷笑道:“誰要見我?”説話之間,她那雙剪水雙瞳直覺地已認定了花二郎,冷冷地向對方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