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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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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坎”一最屬緊要,屬於幾之一,吳慶當然絕不容許此一生命攸關之重,受制於人,當時陡地轉身擰,向外錯出半尺,同時輕啓右掌,向着對方手中青竹杖上切了下去。紅衣人“吃吃”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手,不詩對方招式遞出,先就招換式。這一手的確施展得極為漂亮。

青竹杖一出即收,突地一跳,放過了對方“心坎”一卻改向“雲門”上落去。

吳慶心中乍驚。再想閃躲已是不及。頓時,他只覺右邊半個身子一陣痠麻,遂即動彈不得:敢情他已為紅衣人以定手法定住道。這可是一件極為尷尬而又無可奈何事情!吳慶心裏明白,嘴巴也説得,就只是一樣,動彈不得。

紅衣人那張好白臉,就在他眼前面,雙方距離不及二尺,清楚到連他臉上的汗孔都清楚可見。

吳慶只覺得一陣厭惡,驚懼道:“你…你想幹什麼?”

“還是那句老話,”紅衣人道:“我要你實話實説,你可看見了那麼一個人?”吳慶厲聲道:“沒有!”他説時怒血上衝,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不信!”紅衣人一對死魚眼連連眨動着:“你這小子分明是存心給我找彆扭,我一看你就知道不對勁兒!”

“你…要怎麼樣?”

“怎麼樣?”紅衣人“吃吃”冷笑着道:“我寧相信自己的一雙眼睛,用不着你,你先給我退到一邊去吧。”左手一晃,“叭”一掌,已推在了吳慶肩頭上。這一掌看似無奇,其實卻暗含着巧妙的勁道!吳慶只覺得肩上一涼,足下一蹌,不覺後退了兩步,當他定身站住時,才忽然發覺到敢情自己被他定住了道,這種“定”手法,堪稱武林少見。

吳慶幼隨母親,曾學習“混元氣功”這種功力的微妙在於可以自行運使氣機,打通脈關節,用以解開被封鎖道,亦非什麼難事。他一時大意,連番受制於人,內心之羞愧自可想知,偏偏一時為對方定住了道,行動不得,急怒之下發眉皆張!

紅衣人打量着他,“吃吃”又笑了兩聲,遂即輕揮右手,用留有長長指甲的手指,把衣衫拂了一下。

“憑你…還不配!”説完遂即移動腳步,向着吳氏母子所居住的草舍,緩緩走了過去。在草舍前,紅衣人站定了腳步,青竹杖信手一揮,“嘩啦”一聲,己把堂屋兩扇門打得破敞開來。門被破開的一剎,他瘦削的身軀,有如沙丘海鳥般地雙手開合之間,已向屋內撲進去。

吳慶雖是身子動彈不得,可是心裏卻是有數得很,眼看着對方這番舉止,真不氣炸了心肺!然而,緊接着高迭起,卻是大大出乎吳慶意外!紅衣人身子海鳥飛般地乍然入房內,不及彈指的當兒,卻以着更為快捷的速度又反撲了回來。

一進一出,不及睫!只是慧心人卻能獨獨領會出這進出之間兩種身法的迥異之處!顯然他回來的身法,已不似前進時那般從容,而顯着相當的窘迫與狼狽!在空中猝然一個倒翻之後,夾着噗嚕嚕一陣疾風聲,紅衣人身軀張慌地自空而墜,落在地面上。

緊接着堂屋門前人影一晃,閃出了一個身着睡裙,雞皮鶴髮的老婆婆!

吳慶心中既驚復喜,卻是不曾想到母親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現身而出。儘管是疾病纏身,看上去吳老夫人卻仍然八面威風!一個身懷絕技的強者,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容許別人貿然侵犯的。手裏緊握着那鳩杖,老夫人那雙細小的眸子,狠厲地盯在紅衣人身上,那副樣子簡直像是要把他一口生下肚。紅衣人在她這般目光之下,不住心裏怦然一驚。

“大膽狂徒!”吳老夫人厲聲道:“青天白,你這廝擅闖人家,意何為?”紅衣人驚魂甫定,自忖險為對方一個病弱老婦所傷,不大大的不是滋味!冷笑一聲他遂即邁動方步,向前走過來。

“老乞婆,倒是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練家子,失敬,失敬!”話聲一落,他身子陡地騰空掠起,捷若飛鷹地向着吳老夫人肖頭落下來,手上的那青竹杖使了一招“撥風盤打”之勢,夾着一股凌人風力向着吳老夫人正面霍地揮落下來。

吳老夫人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手,她雖在重病裏,也絕不容許對方肆!只見她瘦弱的身軀霍然向下一蹲,掌中鳩杖平着向上一舉,左乎作半月狀向外劃了一個弧度。那是一種看來極為滑稽的動作,但是卻含蓄着莫測高深!休看紅衣人那般猛烈的攻勢,竟然在吳老夫人這般近乎於兒戲的動作裏大為狼狽!

雙杖碰擊之下,乒乓一聲大響。

紅衣人一如先前那般模樣,攻得快退得更快!這一次似乎較上一次更為不同,紅衣人怪嘯一聲,就空疾翻之下,倒退出三丈以外,只是他落下的身子,再也難以兼顧平穩,兩條腿叉着一連後退了四五步,“噗通!”坐倒在地。

吳老夫人雖然簡施出了一式怪異絕招,奈何她體力過於衰弱,雙膝一陣發軟,蹣跚着一連後蹌了兩步,“嘭”一聲撞擊在門板上!她遂即以鳩杖拄地,穩住了搖晃的身子。她雖顯狼狽,但比起紅衣人來卻還是光彩得多!

紅衣人一個咕嚕由地上躍起來,那張瘦削蒼白的弔客臉上,帶出了一種極為驚異、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回頭打量了一下岸邊的那艘大船不見任何動靜,遂即再回過頭,把一雙死魚眼盯向吳老夫人!

吳老夫人似乎已由先後的兩招出手,伸量出對方的能耐,也就不再似一上來那般驚惶失措。她儘管體力已十分不濟,卻不得不強力振作而故示從容,當下手扶鳩杖,緩緩向前走過來。紅衣人情不自地連連後退着,若説是就此認敗服輸,紅衣人可是一千個不服,然而他卻也無論如何不敢再像上次那般的冒夫!

一進一退,約六七步左右,紅衣人遂即站定下來。吳老夫人也扶杖仁立不動。紅衣人一雙死魚眼咕嚕嚕在對方身上轉着,忽然凌笑一聲道:“老乞婆,你報個萬兒吧!阮大爺眼睛裏可是不進砂子。”吳老夫人冷森森的臉上下屑地冷笑着,她頻頻地點着頭道:“阮大爺!你一定就是那個叫阮行的混帳東西了。”紅衣人這一次可真是吃了一驚!不為別的,只為吳老夫人報出了他的名姓。

“你?”阮行神一變道:“老乞婆,你怎麼知道阮大爺的名字?”

“哼…”吳老夫人連聲地冷笑着:“混帳東西,你還是糊塗一點的好。”一邊説着,她拄杖走到了兒子吳慶身邊!

打量着吳慶,她顯得沒有好氣地道:“練武跟讀書一樣,要到用時方恨少,沒出息的東西!”話聲一頓,一隻枯瘦手掌倏地翻起,“叭”地一掌擊在了吳慶後脊樑上。

她五指箕開,一掌拍下,卻照顧了吳慶背後“啞門”、“崇骨”、“肩井”三處道。

雖然在同樣的道上招呼,可是作用卻大有區別。即以吳老夫人所施展的這一手而論,顯然旨在開脈和血,三處門乍然一開,一股氣機已由老夫人掌心出,倏地透體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