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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冰釋前嫌夫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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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我的小妾!”廖子承隱忍着咬出幾個字來。

華珠被他強大的氣場驚得頭皮一麻,但很快又陰陽怪氣道:“啊,那是您髮啊!敢情您也學了盧高停再娶麼?抱歉,我可不會賜你們一紙和離書讓你們光明正大,我不好過,你們偷偷摸摸的也別想好過!”廖子承濃眉緊蹙:“年華珠,不要講太多傷人的話。”華珠埋在寬袖中的指尖一下一下戳着自己掌心:“那你就不要做那麼多傷人的事!”廖子承的眸光一暗,似深海突起了狂瀾,隨時要把眼前的人一口沒。但他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也不知在心裏做了怎樣的掙扎,最終還是軟了語氣,大掌下滑,握住她冒着冷汗的小手:“天不早了,明天再搬,明天我陪你一起。”這如水的温柔,令華珠心底一酸,不爭氣地紅了眼眶。要説吵架,他們兩個是吵不起來的,因為他總是讓着她,總是包容她,不管她講了多麼傷人多麼難聽的話。但這回,她是真的傷透心了。她滿心期盼的丈夫,卻兩度把她丟下。一次是在新婚之夜,一次是在回門之後。如果她剛剛沒想着去看看風,是不是會永遠被矇在鼓裏?

廖子承把她微微發抖的身子抱入懷中,親吻她額頭:“你不要胡思亂想,跟我回房,嗯?”華珠垂下眸子:“廖子承…”

“子承!子承!不好了!風又不對勁了,你快去看看!”淑雲提着裙裾跑了過來,她的手背上,血痕斑駁,全是被風抓出來的。

廖子承眸光一動。

華珠抬眸看着他俊臉,一把扯住他衣角:“不許去!你不是想留我嗎?跟我回侯府,我就原諒你!”廖子承的眸光顫了顫:“華珠…”淑雲在二人跟前停下,含淚説道:“夫人,風與別人不一樣,他一旦發起狂來,不僅我們,連他自己也很危險!我制不住他,侍衞也制不住他,你讓子承去試試吧!他最聽子承的話了!”華珠冷冷地瞪着她,厲聲道:“別一口一個‘子承’!侯爺的名諱是你能隨便叫的?他是聖上親封的侯爺,我是聖上親封的誥命夫人,你是什麼東西?見了我們居然不行禮?”淑雲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委屈地看了看廖子承,又委屈地看了看華珠,説道:“夫人你看我不順眼儘管衝着我來,我只求你放開子…侯爺,讓他去救救風吧。你若不信,可以跟我們一起。”華珠冷聲道:“噁心!我討厭你!討厭風!我才不去給自己添堵!還有,不要在我面前晃!”淑雲忙又辯駁:“年小姐,你真的誤會了啊,我跟侯爺是清白的。”

“滾!”華珠怒叱。

廖子承闔了闔眸子,對華珠説道:“你在馬車裏等我,我看完風就跟你回侯府。”想起兩次圓房被打斷,又想起與她同一天進門、一口一個“子承”的女人,華珠把心一橫:“不行,你現在就跟我回。”

“啊——”遠處靜謐的夜空,傳來風撕心裂肺的慘叫。

廖子承的上身沒動,腳尖卻稍稍挪了挪。華珠將這一細小狀況盡收眼底,口微微地欺負:“不要丟下我,你説過的。”廖子承捏了捏眉心,隱忍着火氣,説道:“我不是要丟下你,我只是去看看風,看完,我陪你回侯府,你還想幹什麼,我都陪你。”華珠今晚還真就跟風槓上了:“你去看了,就是丟下我了!”廖子承一掌拍在了車板上:“他很危險,我就這麼拋下他我還是人嗎?年華珠你為什麼要讓我這麼難做?!”華珠的瞳仁一縮:“廖子承你兇我!”廖子承脹痛的太陽,轉過身,狠狠地做了幾次深呼,斂起快要爆炸的情緒,又轉過來,摟緊了華珠,息道:“寶貝兒,別鬧了,等我。”華珠倔強地推開他,後退一步:“我問你最後一遍,跟不跟我回侯府?”

“跟,但…”

“但要先看風,萬一風狀況不穩定,你又要徹夜守着他,是這樣嗎?”華珠似嘲似諷地問了一句,也不等他回答便側身上了馬車。

巧兒坐在外頭的車座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但隨着馬車越行越遠,她看見侯爺的身影消失在深夜裏邊,不知為何,她覺得侯爺才是被丟下的那一個。

淑雲滿眼愧疚地道:“要不,我跟夫人解釋一下吧?”廖子承望着越行越遠的馬車,眸光深幽:“不要在她面前晃,她不喜歡。”

“你在怪我嗎?”淑雲的臉微微一變,拽緊了帕子“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為人如何你很清楚。我是為了她好,佛龕詛咒一不除,你最好一不要碰她。”廖子承邁開步子:“別説了,去看風。”*京城的夜市,繁華喧鬧。

好像還是在琅琊的時候,出去逛過幾次,現在一回想,那些已變成十分遙遠的回憶了。

華珠下了馬車,沒讓巧兒跟在,獨自在街市上逛了起來。

兩邊的攤子上新奇玩意兒良多,小飾品、泥人、撥鼓、穗子、荷包…在一個賣面具的攤子旁,華珠止住了腳步。拿起一個黑紅為主的彩繪面具,在臉上試了試,那種覺,怎麼説呢?好像與整個世界都隔了一層東西。風是因為這個才始終戴着面具的吧?他想把自己封閉在一個自認為絕對安全的世界裏,面具就是這個世界的屏障,一旦屏障沒了,他便覺得自己危險了。

一般有這種心理和行為的人,應該在童年時期受過非常嚴酷的摧殘。風的心智始終停留在幼兒階段,大概也與自我防禦有關。他的防禦機制強行關閉了知情緒的能力,並將記憶死死地停在了那段摧殘之前。據他的行為來判斷,只有四歲孩子的心智。也就是説,他被待的時候不到五歲。

華珠嘆了口氣,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跟一個孩子置氣?

“年華珠。”華珠放下面具,轉身看向了來人。熙熙攘攘的人羣,他一襲藍衣,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拿着面具,臉上掛着不可一世的的笑。

能笑得這麼欠的,除了赫連笙,再無旁人。

“臣婦見過太子殿下。”華珠規矩地行了一禮,聲音很小,攤販與行人沒聽清她説什麼。

赫連笙心情不錯,笑了笑,説道:“你也來逛夜市?”華珠淡淡一笑:“是啊,臣婦來逛夜市,能遇到人真是太巧了。”赫連笙搖頭:“不巧,是你出來太少了。京城就這麼大,你只要多轉轉,多的是機會碰見人。”是啊,女人的圈子總是比較窄的,加上她除了廖子承誰也不想見,大夫人出門,能推掉的她都推掉了,寧願坐在屋子裏發呆,也不出去與人際…華珠苦澀一笑:“太子殿下所言極是。”赫連笙看着她強顏歡笑的模樣,濃眉一蹙:“你不高興?廖子承欺負你了?”不等華珠回答,就自顧自地説道“他欺負你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來教訓他。不過先説好,我們只是朋友,你別勾引我。你要是變成顏嫿那種女人,我會瞧不起你的。和離了不算,和離了,本宮許你勾引。”華珠嘴角一,本來的,被他這麼一打岔,怎麼好想笑了呢?

華珠扶額,就真的笑了,片刻後,又看向明顯不大正常的赫連笙,問道:“殿下,你還記得柳昭昭嗎?”柳昭昭?這個名字好悉啊,可他想不起來了。赫連笙搖了搖頭:“是我的哪個妃子嗎?”華珠是真覺得赫連笙不對勁了,在琅琊時她便聽説赫連笙忘記了一些事,包括顏姝。可柳昭昭畢竟是他真心喜歡過並思念了六年的女人,他怎麼連她都不記得了?

似是知道華珠的疑惑,赫連笙無可奈何地嘆了嘆:“我好像每天醒來都會忘記一些事。”華珠黑眸微閃,認真地問:“經常做噩夢嗎?”赫連笙嘆息着點了點頭,隔三差五的噩夢,得他現在都不敢一個人睡了:“你還沒告訴我,她是不是宮妃?”

“不是妃子,是梅莊第五女,梅莊你還記得嗎?”華珠試探地問,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赫連笙仰望星空,很努力地想了想:“梅莊啊,有印象。”沒那種談及它時興奮的鋒芒。華珠的心咯噔一下,赫連笙對梅莊有多熱衷,她再清楚不過了,可瞧眼下情形,他似乎連追尋梅莊的夙願都忘記了:“殿下,你記得你被赤焰的鬼魂擄走後,發生過什麼事嗎?”華珠滿心期盼他的回答,誰料,他猛地拿起一張面具,擋住了臉,然後嘴裏開始語無倫次地嘀咕。

而更令華珠不解的是,驕傲如他、拔如他,竟彷彿受到了某種驚嚇似的緩緩佝僂了身子。

周圍,時不時有人投來異樣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