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華珠下藥親事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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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燈盡頭,太醫院十多名太醫腳步匆匆地趕往鸞鳳宮,不為別的,長樂公主天花發作了。長樂公主具體何時染上的天花,無人清楚。一般人接觸天花病毒後,快則七天,慢則十七天,便會發作。按照子來算,很有可能他們留宿天師雅居時,長樂公主就被女道士算計了。
太醫們挨個給長樂公主診脈,診完又聚在一起討論治療方案,可討論來討論去,只得出一個“盡人事聽天命”的結論。
長樂公主是明德太后三十歲才得的小女兒,自那之後,明德太后再沒有過生養。對長樂公主,明德太后是極為疼愛的。聖上、寧華長公主與燕王也全都非常寶貝這個小妹妹,寧華長公主遠嫁了南越無法前來探望,聖上與燕王來了。二人親自坐鎮鸞鳳宮,監督了太醫會診的全過程。得知小妹妹熬不熬得過全得憑運氣時,二人都出了十分悲慟的神。
還是梁太醫上前,斗膽舉薦了一名神醫。
夜半時分,華珠糊糊地做着美夢。她夢到了芳香四溢的香滿樓名菜,也夢到了粉可愛的顏旭之兄弟,又夢到了摸着她部要給她做肚兜的年絳珠,最後畫面一轉,她穿着大紅嫁衣,上了花轎…
“小姐,小姐!小姐您醒醒!”巧兒用帳鈎把帳幔掛了起來,輕聲喚睡中帶着甜美笑意的華珠,喚了幾聲無果,巧兒抿,搖了搖華珠肩膀。
華珠被搖醒,甫一睜眼,看見一張白熾熾的臉,嚇得汗一豎,才又反應過來這是巧兒,着氣嘀咕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來唬我做什麼?”窗户都沒亮呢!
巧兒從櫃子裏取出肚兜和衣裳,説道:“長樂公主得了天花,宮裏傳小姐入宮看診。”
“得了天花找太醫便是,找我做什麼?”華珠翻了個身,又想睡,卻眼眸一睜,長樂公主?天花?宮裏?對了,她不再是赫連笙的皇妃了,宮裏隨便挑個貴人都比她大牌,她不入宮就是抗旨不尊了。不過,長樂公主得天花的事兒,華珠半分不覺奇怪。女道士最後燒梅莊地圖那一手玩得叫一個漂亮,這麼狠心狠辣又聰穎的女人,沒算計到長樂公主是不捨得斬斷一切退路的。
可惜了好端端的一張圖就這麼沒了。不知集齊另外四份的話,能否勉強拼出大概位置,然後再細細搜尋。
華珠伸了個懶,又打了個呵欠,讓巧兒為她寬衣。
巧兒幫她了褻衣,不敢看她越來越玲瓏別緻的身材,拿過年絳珠做的肚兜為她換上,自背後繫着絲帶,卻聽華珠倒一口涼氣:“噝——疼,太緊了。”
“啊?這已經是最松的了,再放後一點不好打結,打了也容易散的。”巧兒只差説,你的是不是發育得太好了?九月份那會子跟個砧板似的,而今都一手罩不住了。巧兒是丫鬟,平時與別的丫鬟一塊兒試衣裳,也算看過不少女人的部,可沒誰的型比二小姐的好看。她覺得自己再多看一眼,都能噴鼻血。
華珠忍痛,叫巧兒給繫了絲帶,又蹙眉道:“你再給我做幾個新的。”巧兒點頭:“好,布料、顏和花樣子,我就照着四的款式來。”
“嗯。”不知是不是跟廖子承相處久了,華珠現在也愛“嗯”了。
穿了一條繡淡藍小碎花兒的高羅裙,又罩了一件淡藍小坎肩,將青絲挽成最簡單的單螺髻,以餘詩詩送的蘭花簪固定。望着鏡中清麗的小美人兒,華珠轉了轉,擺了幾個人的姿勢,又撅嘴,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好吧,原來自己在廖子承眼裏是這樣的,嗯,美!
年府門口,年政遠忐忑不安地握着華珠的小手,將華珠拉到角落裏輕聲問:“老實代,你什麼時候學過醫術?”上次華珠救了染老夫人他便想問,可事兒太多,加上大夫人又冷嘲熱諷,他給耽擱了。眼下宮裏來了人,要華珠去給長樂公主看診。額滴個乖乖,那是公主啊!治好了榮華富貴少不了,治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他女兒連首唐詩都背不全,真的能懂醫術?
前世,華珠學醫的確是費了老大的勁兒,畢竟沒什麼興趣,奈何深宮陷阱太多,稍有不慎即可母子雙亡,不得已,華珠才學了醫術與厭勝之術。
但華珠不可能告訴年政遠自己重生了一回,只得撒了個謊:“我啊,以前我常去衙門的藏書閣,除了看卷宗之位,我看的最多的就是醫書了。”
“真的?”年政遠似是不信,這是她的女兒,講得惡俗一點兒,她撅撅股他都能知道她放什麼。醫書?不是她的菜。
華珠扶額,破案的時候你咋沒這麼鋭?清了清嗓子,華珠臉不紅心不跳地説道:“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年政遠問不出什麼,恰好那邊兒的女官在催,年政遠拍了拍女兒的手,叮囑了幾句量力而為、別下虎狼之藥把人給治到佛祖那兒去了云云。
華珠很乖巧、很認真地舉起拳頭,並一本正經道:“我知道了,父親!”
“為父相信你,去吧。”送走了華珠,年政遠腿雙一軟,癱在了地上。
夜深,風涼,寂靜只聞馬蹄響。
馬車駛入皇宮大門的一霎那,悉的氣息、悉的覺,如花般朝華珠兜頭兜臉地席捲而來,有一瞬的恍惚,耳畔掠過歡聲鼓鼓。
“母妃,你看我的風箏高不高?”
“母妃,我走不動了,抱。”抱…我的太子,我今生再也抱不到你了…
“年小姐,我們到了。”温女官甫一側目,瞥見華珠望着皇宮的草坪發呆,輕聲問了一句。
華珠回過神,將淚意回眼底,笑着與温女官下了馬車。
一陣蒼老的哭聲自右前方緩緩飄來,似深秋的枯葉,於殘風中搖曳着不肯墜入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