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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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踏入炎熱的七月,在這個讓所有人都想躲開驕陽,在室內享受一杯冰鎮美酒的季節,馬薩雷卻出現了火熱朝天繁忙的景象,蘭西帝國的皇帝奧古斯都親自宣讀慷慨昂的動員令,八萬大軍開始東征。
一千萬鎊的糧食草料等軍事物資被陸續運上五百多艘補給船,這僅僅是蘭西帝國東征軍海途上三個月的消耗。
所有的部隊從七月六號起不再用原來的名稱,一律稱為十字軍,阿爾豐斯的部隊是十字軍第三十七軍團,前三十個軍團番號已經被教廷分配給腓特烈的軍隊,蘭西帝國的番號是從三十一至五十五,格蘭帝國的部隊是五十六至六十五。
三路東征十字軍號稱為三十五萬大軍,其實最多也只有二十萬人,很多部隊並不滿員,這種情況在僕從部隊上表現得最為嚴重。像阿爾豐斯手下的軍團只有兩千人,而一個整編正規軍團的滿員人數為五千人。
七月七號,蕾貝卡從蒙利埃派來的七十人侍從全盤接管阿爾豐斯手中的各種明暗生意,平等慈善機構掌握在死神教徒手裏,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各地的珠寶店也在籌備營業,這種正經的生意反過來也會成為死神教會的最佳掩護。
阿爾豐斯只留給蕾貝卡一句話:要是傑克敢亂來,就切斷物資供應,同時將強盜團體的行蹤知會教廷。傑克始終是一個未知的變數,到底他會招惹出什麼事,阿爾豐斯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只是眼前的狀況需要這樣的人的存在。
第三十七軍團也有了自己的紋章:俯衝向下的金鷹,象徵不捨和專注,這也是個變形的十字架形狀,橫向展開的雙翼成為橫架,鷹頭至鷹尾構成縱架,東征的貴族中有不少是使用鷹徽的,但這種倒立的鷹也只有阿爾豐斯這支部隊採用,他是教廷的騎士。可以擁有專屬的徽紋。
七月十三號,所有的遠航船都掛起風帆,六十艘海軍大型艦船一馬當先離開海港,搭載着兩千海軍向東南進發,第二批離港的是第二兵團的兩萬五千人,一百二十艘護衞艦分列在運兵船和補給船兩側,儘量和船隊保持着同一航速,以衞護安全。
第三批是蘭西十字軍地鋭部隊——第一兵團,兩萬人的船隊由一百五十艘護衞艦護送,和第二兵團保持着十里的距離。
阿爾豐斯他們所在的第三軍團兩萬人是第四批遠航船隊,後面還有一個只有一個不足萬人的第四兵團,上了年紀的老兵、已滿十二歲但不足十六歲的童軍都被編入這個兵團,一些領主為了湊合人數,將這些戰鬥力極弱的人也組織起來。
海面上佈滿星星點點的船帆,如同被吹散在風中的蒲公英,在蔚藍地海里一路飄散開來。
掃蕩的船頭掛着的是掛着蘭西帝國的藍十字旗,阿曼奇為這三艘笨重的設計好了風帆,主帆用的是布質軟帆,兩個副桅採用了極為怪異的用竹片製做的摺疊型硬帆。而首帆和尾帆用的都是軟帆,硬帆可以轉動調節方向,保證在每個角度都能吃到風,不像容易收降的軟帆那樣是固定在桅杆上一成不變。
凱瑟琳和迪埃裏兩兄妹都被留在奧古斯都身邊,這是身為皇室成員的優厚待遇。奧古斯都和阿爾豐斯的想法相同,都不會真正讓德庫爾家族的繼承人冒險上戰場,撇開血緣關係不説,他還得靠米歇爾這個南方王幫助皇室扼守咽喉要道。
蘭希穿着普通的戰士甲來到阿爾豐斯面前,她堅持要和阿爾豐斯同一船,經過上次的海上搶劫,她明白這艘又破又舊的爛船是最安全也是最可靠的選擇,護衞長巴克利帶着三十九個部屬已經進入船艙。
“在等人嗎?那種望眼穿的樣子好像是在等某個神秘的情人。”蘭希摘下頭盔,一邊撥開散在面上的長髮,一邊調侃着阿爾豐斯,她就像一朵玫瑰,無時無刻不在綻放那熾熱的美麗。
阿爾豐斯笑笑不答,他的確是在等人,不過不是女人。
“可能他不會來了,誰還願意放棄温馨的家室生活而選擇繼續留戀刀光血影?”奧帕也是一身鎖鏈甲,今天大軍出動,所有戰鬥人員出於禮儀都必須穿上戎裝。
他們在等韋伯,除了奧帕之外,他是第二個被阿爾豐斯看重的人,布蘭克很聰明,不過太善良,不夠心狠手辣。
“不,為了家庭,他一定會來。”阿爾豐斯很肯定的説着“就算我不動手,道格拉斯也不會放過韋伯,除非手、腳筋全部被挑斷,不然他會成為讓任何人提心吊膽的人物。一身高超的本領成就了他,同時也害了他,要是威脅再低一點,恐怕道格拉斯會將他留在身邊。”道格拉斯通過鴿書告訴阿爾豐斯,要是掃蕩離開碼頭之前韋伯還沒登船,那他的死期就到了。將這種高度危險的人物留在身邊,老頭顯然很不安心,他還要處理很多事務,不能再在無所謂的人身上費太多心力。
隱患始終是隱患,無論有沒有把柄在手裏都一樣。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貴族帶着二十多個護衞向阿爾豐斯這邊走來軍團長鄧肯,阿爾豐斯和他見過兩次面,説的話加起來總共不超過十句,這人很隨和,沒多少心機,不過卻對皇室忠心耿耿。奧古斯都這些貴族選擇人才都是將忠誠放在首位,第二才看能力。一個人有能力確實很好,不過如果野心和能力同樣突出掌控起來也很困難,必須要有高明的駕馭手腕才能對付這種人。要是競爭一個重要的位置,上位者肯定會選擇對自己忠心的部屬而不會去選擇一個能力很高卻野心的人,鄧肯伯爵無疑屬於前者。
“看啊,這不是可愛的小雀兒蘭希嗎?”鄧肯笑的説道“你要坐這船?不如到指揮船上,那裏更安全。”
“報告軍團長,第三十七軍團全體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登船。”阿爾豐斯右手橫,向這位上司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嗨。小夥子,還有三個月才開仗,這種嚴肅的語態真令我緊張。”鄧肯哈哈一笑,隨手回了個禮,湊過來小聲説道:“別將我和你那個未來岳父相提並論,看到老米嚇得我連酒都不敢喝,恐怕你以後有難了。”在他心底,始終認為阿爾豐斯爬到副團長的位置是因為搭上蘭希的關係,其實又何止是他,奧古斯都身邊的貴族十之八九都這麼看待阿爾豐斯。
“哦,對了,我可愛的侄女,這束姬百合給送你吧,出來的時候我親手從花園裏摘來的,還帶着清新的泥土味道,很適合你。”鄧肯將手裏的一束白的花到蘭希手裏“十五分鐘後全體登船。”他笑着從碼頭上一路巡視過去,看那種輕鬆的態度好像戰爭只是一場無聊的遊戲。
阿爾豐斯和奧帕想不到會有這種上司,兩人直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殺人越貨見多了,拿着鮮花上戰場的指揮官還是第一次見到。鄧肯這種格做一個漫的遊詩人比當一個揮劍殺人的騎士更為適合。
“姬百合代表着騎士的榮譽,少女的清純,貴族的高雅。很可惜,這東西並不適合我。”蘭希看到鄧肯走遠,輕輕將花束拋入大海“以前他曾經向媽媽求過婚,想不到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漫風。”一騎馬從街道疾馳而來,衝到阿爾豐斯面前才停下。
“你終於趕到了。”奧帕伸手在額頭上摸了一把。
“不來還有命嗎?道格拉斯已經暗示我兩次了。”韋伯翻身下馬,無奈一笑,旁邊一個士兵拉着馬匹向隔了五個泊位地運輸船走去。
“都到齊了,走吧。”阿爾豐斯回身向跳板走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是韋伯的真實寫照,道格拉斯終於還是他韋伯了過來。
十五分鐘後。士兵拉起跳板,扯起風帆,三艘幽靈船離開碼頭,混在船隊裏朝東方進發。
阿爾豐斯是第二次遠航,距離上一次已經超過八個月了。他看着逐漸遠去的港口,剛剛開始悉這個地方,又要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回來?
阿爾豐斯在掃蕩上,卡爾和克拉克各帶一個五百人的大隊佔了一艘副船,其他八百多士兵分散到其他運兵船上。布蘭克和阿爾豐斯在一起,洛卡帶着三十人跟在凱瑟琳身邊,負起護衞職責。
看着其它船上的人都在甲板上手忙腳亂的拉帆轉索,阿爾豐斯不由得暗自慶幸,幽靈船實際上用不着人力縱,所有的轉向和規避動作都完全由掃蕩自主控制,士兵只是簡單將帆升起來就行了。
船隊在出了馬薩雷之後,突然轉向東北方航行,東征軍隊需要在諾將部隊缺少的軍事裝備補上,同時匯合多明哥商會的船隊。很多貴族都在那裏下了大量的武器訂單,阿爾豐斯訂製的三十萬枝弩矢訂單也通過道格拉斯控制的遊蕩者工會到那裏。船隊將會在那裏停留兩到三天時間。
出落,船隊航行了四個晝夜,在第五天拂曉的時候進入諾自由城邦的港口。這座城市位於亞德里亞灣頂端,港口所能容納的船隻數量比馬薩雷還要多,燈塔如同點點繁星指點着入港的道路。港口的航道早就已經疏通完畢,兩千五百多艘船毫無困難的停泊在港內的碼頭旁。
阿爾豐斯帶着奧帕、布蘭克他們一起下船,與城邦首腦、商會鉅富之間的宴會應酬是奧古斯都和他的皇宮貴族們的事情,沒阿爾豐斯這種中下層貴族的事,他們反而樂得清靜,二十多人一起來到訂製弩矢的武器店內,阿爾豐斯拿出訂單,給了老闆。
六十個箱子堆放在庫房裏的一個房間裏,一箱裝有五千支弩矢,每一百支綁成一捆,整整齊齊的放在箱內。三十萬枝矢,從接到訂單開始到完工,用了不到二十天時間,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了錢能拼湊成什麼樣子。卡爾和克拉克分別從四個不同的箱子裏出十六枝弩矢,反覆換細看了五六分鐘,同時向阿爾豐斯點點頭,表示貨物沒有問題,全是上等貨。阿爾豐斯為這批武器支付了三萬金幣,一支矢就得耗費一個銀幣,戰爭還真是有錢人的遊戲。
接貨手續完成之後,老闆親切的帶着阿爾豐斯這個大主顧在店鋪的作坊內兜了一轉,他擁有四個鍛冶房,裏面雜亂的打鐵聲音隔了幾條街都能聽到。這個兵器店不單接受弩矢的訂單,其它武器也一樣接受,而像這種擁有超大型工場的店鋪,諾就有超過了二十個,其中多明哥商會就擁有五間武器店,他們在各地低價收購富含鐵的上品鐵礦石等原料,經過冶煉之後再製作出良的武器出售,從中賺取漁利。西方大陸開採出的上等品鐵礦石几乎有三分之一集中在這座城市,像在塔隆沙漠北部的倫特爾港只是含鐵量很低的下等貧鐵礦,鐵質很差,所以製造的箭矢才會經常達不到軍隊使用標準。
很多陷阱所用的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東西這裏都可以代為製作,有種彎曲度很大的飛標,可以在空中盤旋一週之後飛回投擲者手上,如同蛇身一樣扭曲的矛頭,小巧玲瓏的鋸齒匕首,…總之,在這裏只有想不到的武器,想得出來的東西已經全部擺在五花八門的樣品架上了。
普通的暗殺用具這裏也有出售——戴在指上殺人於無形的針環;外觀和牧笛差不多的強力單管飛箭,三十碼內可以穿透普通皮甲;爆發型狼牙,一按手把上的機括,頭的八十六枚狼牙會朝四周飛;藏在一尺長葦管內的吹矢,矢頭塗滿蛛毒;二十枚細如牛的針裝在一指長的小匣內,十碼內蚊子都逃不過羣針攢,至於針上用麻葯還是毒葯可以隨顧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