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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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只知道“它”一來就讓不少東西死掉。”
“廢話,誰能跟“它”比啊?我們靠近“它”連力量都會被削弱,何況是那些無知小物想要攻擊噬“它。””
“洛陽會不會因為“它”的到來而轉變?”
“洛陽早就變了,不,不只洛陽,全天下都變了…”
“是啊,變了,你們也無立足之地了。”
“你…啊…”
“救…救命啊…”白光乍顯即斂,那陣低語隨着白光的起落消失在慘叫中。
平抒衡了指尖的血腥,殘佞地揚起角,玉般的俊容有着冰削般的冷酷,朗朗清音説着無人能解的外語言:“哎呀,我怎麼一到洛陽就大開殺戒?”他的自語隱沒在風的吹拂裏。
“這樣是不對的,我得先辦正事才行。”平抒衡眸光落至在橋上發愣的元綠袖身上,透着些許難解的複雜光芒,再三顧盼後,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身影消逝在風中。
元綠袖一腳踏進佈政史官邸大門,即到那強烈的白光自大廳透出,心一驚,提劍飛身衝進廳內“含光”出鞘,劍鋒直到白光刺去。
“鏗”的一聲。那人面對元綠袖的突擊不過是將展開的扇合起,手腕一轉,扇骨與劍鋒相抵,發出清脆的聲響。
看似輕盈的一擊,實則將元綠袖這一劍的氣全數化盡,元綠油只覺自己的真氣一空,未能補足之時,那人的扇子夾帶真氣纏上元綠袖的劍,與之纏轉了幾圈後,以一個突來的橫向之姿,將她的劍連撞帶掃地往旁一帶,而元綠袖的身子也跟着劍勢往旁橫去,一個踉蹌,劍落人傾倒,在跌坐地面之前,有個力道捉住了她的手,讓她免於出糗。
“放開我!”元綠袖掙扎着要甩開他的扶持。
“大人,咱倆真有緣,又見面了。”他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飽含笑意的話語聽在元綠袖心底只有火上添油之嫌。
“你是何人?為何在大人府中?”不等他回答,元綠袖甩開他的扶助,躍離他一大步,朝外大喊:“來人啊!”
“綠袖。”有人趕在元綠袖命人動手拿下他之前出聲阻止“平公子是大人的客人,不得無禮。”
“趙師傅,他…”元綠袖逸去話尾,狠“瞪”一眼平抒衡,才揮手要聽命而來的手下離去。
“我來介紹,這位是平抒衡平公子。平公子,這位是大人的護衞,元綠袖。”趙仁之與元綠袖同為詹慶仁的左右手,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元姑娘。”平抒衡朝元綠袖行禮,笑意盎然地問道:“敢問元姑娘為何蒙着眼?是否有傷?”
“與平公子無關。”元綠袖冷冷回道,別過臉不願接觸他散發的白芒,聽他語間含笑,她莫名地覺得生氣。
“綠袖。”趙仁之對於元綠袖的無禮皺眉輕斥。
“趙師爺,無妨,元姑娘有如此真情,實為難得。”平抒衡好人做盡,這番話倒數落了元綠袖不懂禮數,連帶地也損了讓他久候不至的詹慶仁。
平抒衡不在意元綠袖的無禮,反正她為何矇眼他清楚得很,會問出口不過是下意識的想逗逗她罷了;倒是趙仁之喚元綠袖的名字讓他臉泛不悦。
這老頭子都幾歲了還想在口頭上虧人家丫頭?平抒衡眉一揚,眸微眯,險惡的瞪着趙仁之。
當初他將綠袖兒帶到洛陽來,可未曾期待她會長得如此標緻,更未曾預期她能獨當一面,即使在他封鎖了她的記憶,使她成為普通人後,她仍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美麗、強悍。
同元綠袖低聲説話的趙仁之受到平抒衡的視線,不由得臉一變,可再朝他望去時,只見他笑容淺淺,好似適才的恐怖眼神是他看錯,他雖説服自己是錯覺,可殘留於心上的那份恐怖卻是久久不褪。
於是,他找了個藉口“綠袖,你同平公子聊聊,我去請大人,大人大概又看公文忘了時間。”
“趙師傅,我…”同他沒啥好聊的。元綠袖話沒説完,趙仁之老早溜走,整個大廳只剩下在門口站崗的家丁和他們兩人。
“元姑娘的子真直。”平抒衡笑望元綠袖垮下的嘴角,扇子悠閒地扇呀扇,他周身的白芒也跟着他扇扇的動作而有所變化。
“你能不能別再扇了?”元綠袖看不見平抒衡的模樣,只看得見他發出的白光,那白光的閃爍嚴重影響她的心情。
“咦?你知道我拿扇子呀?”平抒衡像是要確認元綠袖真的看不見似的,更加大力的扇着扇子。
“元姑娘的眼睛是受傷嗎?好端端的蒙着眼多不便吶!”
“平公子,在下的眼睛不勞公子費心。”元綠袖莫名的心煩氣躁,想對他來個“眼不見為淨”偏生她得留在大廳當陪客。
“元姑娘。”平抒衡終是停止捉她,正喚道。
元綠袖不作聲,候着他的下文,卻久候不得,只好開口“有事?”
“元姑娘是否對在下沒有好?”平抒衡見她氣息紊亂,明顯是因心緒浮動而造成。
元綠袖結舌,好一會兒才找到話“平公子太過了,在下與你初識,只是君子之,何來沒有好之説?”
“喔…”平抒衡凝視着元綠袖陰晴不定的容顏,想着她應該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可她顯出來的厭惡如此明顯,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當初封住的記憶是否有宣的疑慮?
“元姑娘除了適才在酒樓,可與在下見過面?”
“沒有。”元綠袖思忖着才沒那麼倒黴之前就與他打過照面。
“那元姑娘是因…”
“平公子別再喚元姑娘,在下聽得陌生,很少人如此稱呼在下。”元綠袖打斷平抒衡刻意的稱謂,莫名地覺得憎惡。
“公子直呼在下的名字便行。”
“綠袖兒?”平抒衡試探地輕叫。
元綠袖身子一戰,心驚不已,全身的雞皮疙瘩掉滿地,顧不得禮節地喝着:“姓平的,你剛剛叫的那個噁心至極的名字是誰允你喚的!”綠袖兒聽得她打冷顫,全身無力,一把無明火直衝上腦門,當下她什麼理智、冷靜、臨危不亂、談笑風生全包成一團丟到不知哪座山去了,只想着如何將平抒衡大卸八塊、煎煮炒炸、清蒸紅燒…
腦子裏打轉的全是將平抒衡處以極刑的想法,但她卻不知這些想法從何而來,她又為何如此討厭平抒衡;只覺一遇上這個人,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這種失控非她所願,她害怕這種反應。
“綠袖你呀。”平抒衡憂慮地看着元綠袖對“綠袖兒”這三個字的反應,暗想極有可能是他的封印出了問題,才會讓不該對任何有關於他的事起反應的她,對一些兩人曾共處的瑣事起反應。
“若在下沒記錯,方才是你要我直呼芳名的。”此趟前來洛陽,有更重要的待辦,而與綠袖兒的相遇,是意外,卻也是個令人欣喜的意外。平抒衡目不轉睛地凝望元綠袖覆眸的容顏,有個衝動想拆下她的矇眼巾,瞧瞧她那雙靈動百變、總專注地看着他、訴説着內心掩不住情的藍眸…
他扯動角,為自己這個突生的念頭到好笑。那是不可能的。
“沒錯,”元綠袖緩下劇烈的呼“是我要你直呼我名。”可剛才他明明不是喚她“綠袖”而是另一個帶有親呢的名字,那讓她打從心裏發寒,下意識排斥的名字,她連想起都不願意。
“還是在下稱你為元姑娘,你會自在些?”平抒衡神自若地看着元綠袖抹去額上的冷汗、兒輕顫、驚疑未定的模樣,眉頭緊鎖。
他沒想到才幾年,自己的封印竟開始失效,若非此次他因“要事”前來洛陽,遇上她,再過幾年,封印豈不自行解除?
到時平抒衡不敢想像到時的元綠袖會做出什麼事?
但他下的封印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解開,除非他死…
這事暫且擱下,同詹慶仁談的事較為緊急,平抒衡在心中做了先後順序的調整。
“不,這樣我會更不自在,公子還是直呼名字來得好。”元綠袖聽到腳步聲由遠至近,大鬆口氣,起身説道:“我想是趙師爺帶大人來了,在下先行退下,囑咐廚房做些茶點送上,告辭。”接着,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離開大廳。
平抒衡尚來不及應聲好,她的身影已隱於迴廊間。揚起角,扯出個淡淡的笑痕,摺扇輕搖,眸微斂,一派地悠閒自在,預備打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