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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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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以為人類都是不可信任的;後來,他受人類的救命之恩而開始願意相信。

即使他清楚知道人類大都卑劣膽小、欺善怕惡,他仍願意去相信那少部分的“好人。”這世上是有“好人”的,他如此堅信,未曾動搖餅現在,他不願再相信,只因好人不長命,全教壞人給害死。

“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出這兩句對聯,平抒衡有種置身於天地與長白山的錯覺,那是他鐘愛的隱居之地,不為人類所踐踏的神聖之所。

他佇立於大廳間,身旁躺着詹慶仁、趙仁之與兩名家丁,他們均被挑斷手筋、腳筋,肩骨也被抓傷,皮開綻,正着血。

“為…為何…”詹慶仁全身發抖,任由血,無力做任何處理。

適才他與參謀方進大廳,一見到平抒衡,什麼話都未開始説,他即迅風般地傷害了他們,他們連叫也來不及便被擊倒在地。

他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更不知自己為何會…會被個陌生人攻擊。

平抒衡異的眸低斂,晶玉般的黑瞳倒映着血泊中的詹慶仁,衣襬教他們四人的血浸染,身上的錦袍濺上好幾滴血,白玉般的俊容蒙上陰沉的殘,一抹笑痕扯開,不見他動嘴卻能聽聞他的聲音“詹大人,不知您是否仍記得十五年前您進京趕考時,在平遙遇難之事?”詹慶仁一聽,原已灰白的臉更加蒼白,臆間的起伏加大,上氣不接下氣的息着“你…你是誰…”

“啪”的一聲,平抒衡扇子一揮,詹慶仁臉上添了兩抹紅腫。

“大人尚未回答在下的問題,讀書人都似大人這般無禮嗎?”平打衡斜睨趴在地上的詹慶仁,神情輕蔑至極。

“記…記得…”詹慶仁飽受屈辱地回答。他全身上下…尤其是肩膀,痛得要命,平抒衡即使笑着,卻令他備恐懼。

此時他不由得後悔沒有留元綠袖在廳內,當初他想這平公子帶來的帖子是暫居於洛陽的廉王爺所寫,因此認定這人應沒問題,卻不料會遇到這樣的事。

“既然大人尚有記憶,那麼在下也毋需多費舌重述。”平抒衡合上扇子,理着微亂的衣袖。

“在下此番前來,是奉了我家主人的遺命…”他一頓,雙手背後。彎下,與詹慶仁上抬的臉相望。詹慶仁失了大半生氣的黑眸倒映着平抒衡的笑臉…那令人骨悚然的笑臉。

“饒命…饒命啊…”自平抒衡那雙泛着詭魅笑意的黑眸讀出殺機,詹慶仁幾乎濕褲子,只求平抒衡饒他一命。

“我…我知錯了…知錯了…求求你…饒我一命…給我一條生路啊…”

“當初你是如何對待視你若己出的司徒驥?辜負司徒雪兒的情意,侵他們家的財產,又在考取寶名後投靠權臣,運用權勢滅了司徒家,得司徒一家上下三百餘口在三年內死盡。現在你才來説知錯,大人,未免太遲了。”平抒衡毫無起伏的清音猶若喪鐘,打在所有人的耳內。

“你…你到底與司徒驥有什麼…啊…”一聲慘叫響起,詹慶仁被掐住脖子,整個人騰空。

“嗚…呃…呃…”

“我家主人的名諱豈容得你一個賤民直呼不諱?詹慶仁,你讓我白花了三年保護主人,花了兩年追蹤真相,若不是主人不許我使用…”平抒衡笑容一斂,黑眸燃燒的恨意縈縈“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終於可以完成主人的遺命…”角揚高,一抹笑再次高掛,詹慶仁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僅存一息“大人,您説,在下可能放過您嗎?”詹慶仁什麼也聽不到,倒是趙仁之等嚇得臉發青,一名陌生人在官邸殺了朝廷命官,若是聖上怪罪下來,他們全都會沒命。

“公子…平公子…大人…大人縱有過…可他對朝廷、對黎民有功,望公子手下留情,殺害朝廷命官,罪連九族,公子三思、三思啊…““那又如何?”平抒衡不理趙仁之的勸説,但倒是鬆了對詹慶仁的鉗制,沒有讓他輕易死去。

詹慶仁宛如皮偶般跌落地面,苟延殘地掙扎着要爬離平行衡,後者只是睨眼他無濟於事的動作,冷冷笑開,打開摺扇,悠閒地扇着。

“平某隻知殺人償命這亙古不變的道理。姓趙的,我見你還長些見識,勸你兩句,像詹孫子這種恩將仇報、攀權附貴的主子,不值得你付出忠誠。”平抒衡似笑非笑的看眼趙仁之,殘佞狂妄得像個逗着獵物的獵人。

“假若你仍執不悟,那倒不如由平某送你一程,讓你和詹孫子在黃泉路上相伴。”平抒衡清朗的聲音抑揚頓挫分明,甚是悦耳好聽,只不過聞者無心留意他的嗓子,因他字字句句滿是威脅恫嚇。

“來…咳…來人啊…綠…元護…元護衞…”詹慶但終是想起這是他的地方,連忙扯開破鑼嗓子叫人。

平抒衡聞言,偏頭笑望,帶絲無奈“人類就是這樣不好,即使瀕死,仍然求活,一切順其自然不是很好?”説着,他扇子一扇,詹慶仁的身體被一道狂風吹起撞向牆面,他因此吐出大口的血,雙目圓凸,嘴像只被丟上岸的魚兒般一呼一“不…不要…不要過來…”

“且慢!”元綠袖及時出現“含光”的劍影亦至,硬是阻去平抒衡的攻擊,她入平抒衡與詹慶仁中間,執劍遙指平抒衡。

“讓開。”平抒衡勢在必得,誰敢阻擋,一律殺無赦。

“休想。”她的職責是保護詹慶仁,任何人要傷他,都得先問過她與“含光。”一室的血腥鼓動着元綠袖,讓她的呼莫名地急促了起來,她的喉嚨好乾,渴求着什麼似地乾涸。

她只瞧見不斷侵襲而來的黑氣,鼻間嗅進的全是血的味道,她看不到平抒衡的白光,但他的存在反而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