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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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説了嗎?邱家那個薛娘子竟然跟漢子私通。”
“你哪聽來的,別瞎説?”
“我可沒瞎説,是村頭樹家嫂子説的,説有人看見她跟個外村漢子在高粱地裏私會,話説李老兒家的高粱前陣子不就被哪個天殺地給壓斷了一地麼?天下哪有那麼湊巧的事不是?”
“老天爺哦,不會是真的吧?前陣子邱家還推了李老爺的求親呢,我看那薛娘子不像這樣的人啊。”
“那就對了唄!人家有了相好的,哪裏還看得上那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裏的糟老頭,就算李家再富貴又如何,可甭忘了,李家那隻母夜叉可不是吃素的。説得好聽,進了李家是死是活還不是人家説了算?我看那薛娘子,腦子巧得很呢。”
“哎喲,你這小騷`蹄子説話真是沒羞沒燥的,邊上還有大姑娘呢…”村頭青雀河畔,一羣村婦蹲在河邊石塊上嘰嘰喳喳地洗衣,中間還夾雜着幾個未嫁人的姑娘,被幾個婦人幾句話打趣得面紅耳赤。有女人的地兒就有八卦,一道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謠言宛若野草般瘋狂地在眾人口中傳來傳去,不到半,就傳遍了整個楊梅村。
河對岸。石敬安牽着老牛走過河邊,就聽見一羣人在背後議論薛青梅的是非,側耳細聽幾句,頓時面微沉。拳頭死握着繮繩,眼神幾番閃爍,不動聲放老牛到河裏去喝水。
一個眼尖地村婦頓時瞧見了他,在對岸揚起錘子高聲喊出聲,“喲,那不是石家大小子麼,大早準備下地去啊?”石敬安認得那是隔壁劉家二嬸,子是出了名的熱心朗,以前爹孃住村子裏時,劉二嬸跟孃親走得很近,時常串門子,只是後來爹孃搬去鎮上後,來往得才少了些。自他回來後,雖然生分了不少,但到底情分還在,石敬安方才可瞧得清楚,剛才就劉二嬸説得最起勁。縱然心裏不快,他還是有禮地應了聲,“二嬸。”
“石頭啊,嬸子聽説你那地裏今年收成比往年多了好幾十斤米,你那地可是荒了好幾年呢,按道理這第一年不好種,二嬸可真好奇着你用了什麼法子讓收成好了這麼多啊。今年大旱,地裏收成不好,你有好法子可甭藏掖着,説出來大夥來年保不準會好過許多。趕明兒到嬸子家來,嬸子下廚炒幾個小菜,讓你二叔打幾兩酒,大夥兒一起吃個飯。”也不知這劉二嬸是有心還是無意,突然話鋒一轉,説到了今年的收成。
如今地裏豐收已經到了尾聲,石敬安自己種的那二畝水田收成不錯大夥兒早聽説了,今劉二嬸這麼一問,簡直問出了大夥兒心聲,頓時有幾個媳婦嬸子出聲附和道,“是啊是啊,大侄子,有什麼法子啊,地裏收成不好嬸子家年底估計都揭不開鍋…”
“可不是,大侄子,快説説吧…”一個女人等於一百隻鴨子,如今這是一羣女人嘰嘰喳喳更是讓石敬安望而卻步,本來莊稼的事就不是什麼秘密,法子當初他就提過,只是沒人信他。大家鄉里鄉親的,自是沒什麼好隱瞞的。石敬安當即大方道,“法子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將秸稈碎了撒入翻新的地裏,另外還有一些花生莖、大豆莖,反正無用,在地裏爛了便作了肥料。”聽他這麼一説,當初剛回村哪會兒,大夥兒確實見他挑着農肥和秸稈乾草往地裏倒,還堵了水將田生生晾了好幾個月,才突然又牽牛去把地裏又翻了幾遍,這才開始正經施種。如今看來,是當初那些乾草爛葉起了大功勞了?其實石敬安不説,不少人也隱隱猜到了,今幾個婦人這麼一問,心裏才篤定:果然如此!
話説到這兒,可那劉二嬸卻沒放過石敬安,眼珠兒一轉,突然打趣道,“大侄子,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幹活一把好手,你那兩個弟弟如今在鎮上有鋪子,家境也算殷實的。大侄子,改明兒一定要來嬸子家吃酒,嬸子給你介紹幾户好人家的閨女。”這話一出,邊上幾個婦人頓時鬨笑起來,石敬安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他沒料到劉二嬸竟拿他的親事説笑,自從回來後,給他説親的人家也不少,爹孃更是愁白了頭,恨不得搶了人家的閨女回家。但婚姻這事急不來,且不説他心裏早已有了人…心裏沉了沉,他也不直面回答,當即迴避道,“多謝嬸子好意,不打擾各位嬸子了,我先走了。”説完,扯着喝飽水的老牛調頭離開了。
“喲,大小夥兒還害臊了。”劉二嬸子戲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接着一陣婦人放肆喧譁的鬨笑聲,石敬安眉頭蹙了蹙,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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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梅與夫家合離後,曾一段時間鬱鬱寡歡,爹孃見她漸寡歡,便送她到鄉下散散心。遠離悉的地方,接觸一下新環境,也算換一種新的生活方式。
楊梅鎮是個民風淳樸的好地方,薛青梅也只是來散心的,只是來忘記煩惱的,但是她萬萬沒有想過自己竟會被煩惱纏上,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造謠,竟説她跟李富貴早就暗中勾結,私相授受,説汪氏見財眼開,因李家給的聘金不滿而百般挑剔、惡意刁難,一下子就把薛青梅説成了不守婦道,把邱家一家子都抹黑了!言如三月的野草般瘋長,累得邱家上下幾口人出行都被人指指點點。
薛青梅想,楊梅鎮估計呆不長了…
所以在午飯時,她當着邱家所有人面表達了自己想要去暫時避避風頭的意思。
“什麼?去青陽山的地母庵裏住一陣子?”薛青梅點點頭,臉微垂有些發窘道,“外面的事情我聽説了,我覺得我還是避一避較好,等過些子風平了後再回來。”到時候謠言平息了,她也好收拾東西回家,眼下家裏大嫂還懷有身孕,她也不想帶着滿身回去給去給爹孃添堵,當初和張家的事,就已經很讓爹孃傷神了。
所以青梅思來想去,還是廟庵子裏最合適,偏遠清淨,遠避紅塵。
“梅丫頭,你可是想清楚了?”説起外頭地謠言汪氏心裏就來氣,“那些謠言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的,我思來想去肯定是那李富貴得不到你不甘心,便讓人造謠污你名聲。也不知那個天殺的缺德鬼,得了那腌臢的好處也不怕半夜走路撞到鬼。老天爺眼睛睜着呢,這種人以後絕對沒有好下場。”舅舅也嘆了口氣,大表哥和李氏面面相覷,這幾他們出門沒少被人冷嘲熱諷,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一點閒言碎語馬上跟長了翅膀般傳得難堪,子烏虛有的事,偏那些婦道人家沒幾個不愛嚼舌的。短短几,傳得越來越是鼻子是眼睛了。
為此汪氏還差點和村裏一個不對付的楊氏吵了一架,要不是邊上有人拉架,當即搞不準都能打起來。梅子的子他們都清楚,萬萬做不出那種跟野男人私會的事,況且帶在屋裏誰都看得到。也正是如此,邱家上下才困擾,最近連隔壁馬家的都不來串門子了,以往每都要來上三四回的。邱氏父子下了地裏,平裏好的村民也避着,或者在背後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光看着他們,這言的威力可見一斑。
如今薛青梅主動提出離開,無疑邱家父子心裏卻鬆了一口氣,鬆了之後心裏又有些愧疚,畢竟是自家親侄女,庇護不住,還是委屈了她。
席間一時靜默,大表哥的嘆氣聲很清晰,邱老太爺放下筷子,掃了幾個小輩一眼,果斷地做了決定,“青丫頭你避一避也好,這事我也會着武子寫信告訴你娘。你去廟裏好好住一陣子,多多反省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明大早就出發,索青陽山又不遠,讓你大表哥親自送你上山。等你從山上下來,謠言也就該歇了。到時等你孃家人過來接你,你就回家吧,在外公家呆了這段子,也該回去想想以後嫁人的事了。”説完下巴微一抬,頗為倨傲道,“我們邱家的女兒,就算是嫁過人又怎樣,你爹和你哥哥們都是個有本事的,那李富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且讓他蹦跳着,以後總有機會收拾他。子還長着,你也甭多想,行了,大夥兒快吃吧,別等飯涼了,老大媳婦待會兒給青丫頭準備準備,山上涼,多帶些衣物,翠兒也帶過去,一起做個伴兒也好。”汪氏忙應了,於是薛青梅去地母庵小住就定下了。
作者有話要説:啦啦啦啦!今是聖誕節,大家都在麼都在麼,還是出門去了?
嗚嗚,俺可憐的存稿,越來越少了,好心疼啊,乃們不要霸王俺啊~~~~~~~舅大爺:石家侄子,該娶媳婦了。
某表大哥:石頭哥,娶了媳婦洗衣做飯暖被窩,簡直快活似神仙…
某石哥(怒):尼瑪少得瑟,老子遲早跟你們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