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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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尊石像般坐着，離他最近的赫連平可以覺到他的身體像緊繃的琴絃，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曾經在他身上看到的熱情，也在疾速的冷凍結冰，這不是好現象。

即使物證俱全，赫連平仍然不相信馮痴心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子。他識人無數的眼也有看錯的一天嗎？

他惴惴不安的橫睨其它人，就連和東方聿情如兄弟的黑修羅也束手無策，知道此時任何人子詡沒用，只有靜待事情往下發展。

“去把馮痴心帶來！”那聲音低柔的如同催命符，讓人聽了骨悚然。

赫連平不嘆息，好好的一樁喜事，只怕就要成為喪事了。

現在該怎麼辦？玉修羅憂心如焚的用眼神向兩名同儕詢問，仍是得不到答案。

彷彿等了一百年，赫連平嚴肅凝重的領着完全不知大禍將至的馮痴心及其婢女秀英進門。

“聿，赫連大叔説你要找我…怎麼了？”馮痴心瞅着東方聿異於平常的態度，那恍如魔鬼般黑暗的雙眸，和一臉的陰沉可怖，讓她憫不解。

東方聿仍是坐着不動，眼中的陰森更濃。

“你這齣戲還要再繼續演下去嗎？”那聲音雖輕，卻字字落入眾人耳中。

“啥？”馮痴心沒聽懂，主動的上前一步。

“聿，你在生氣嗎？”好久沒看到他這種可以把人嚇昏的表情了。

“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他的回答是將手中的信往空中一拋，低喝:“這是不是你的東西？”那薄薄的信紙就這麼飄呀飄的直到落在她腳前。

馮痴心彎下，一見信裏頭早已不能透的字跡，臉上的血一下子被光，震驚的表情藏也藏不住，抖着手將它拾起。

“怎麼會？”她沒想到會被人找到。

他的眼神足以凍死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而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他一切了。

“我可以解釋…”馮痴心喉頭像梗着硬塊，艱澀的説。

“我不想聽你狡辯，這封信到底是不是你的？”東方聿下顎一緊，對她的話只是嗤之以鼻。

“是…”熱淚早已盈眶。

“好，我再問你，你之所以會來參加選妃宴，完全是受你爹指使，他要你不擇手段的接近我，是不是？”他的聲音冷得令人打顫。

她動着白“是，不過…”

“我只要聽是或不是就夠了。”他磨着牙，恨聲的説:“你可真是個又孝順又聽話的好孩子，不只如此，還非常的能幹，這麼快就達成任務，那麼你打算何時毒殺我？是房花燭夜那天嗎？”淚花委屈的在她眼眶中亂轉“我沒有！我從不曾想過…”

“不要再説謊了！連毒葯都備妥了，就只羞天時與地利相配合了對不對？”東方聿緊抓着那瓶“醉紅塵”腳步沉重的步下台階。

“我説過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不會讓那人痛快的活着。”馮痴心被他得頻頻倒退，淚水彷彿無止盡的着。

“我沒有…聿，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你要相信我！”東方聿眼中恨意迸出“你敢否認這毒葯不是你的？”

“它是爹爹給我的沒錯，可是，我沒打算…”她顫嗚咽道。

“你沒打算毒死我，這就是你要説的嗎？”他扯動嘴角冷笑。

“嗯。”馮痴心好用力、好用力的點頭。

“那麼你為什麼還留着它？”他口氣咄咄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