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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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氣温特別的低,雲層也厚得連陽光都透不進來,給人山雨來風滿樓的不祥預兆。
僕人們正為明天做最後的佈置準備,忙碌的腳步一刻也沒停。
在這樣歡欣喜悦的子裏,卻有人等着看好戲。
唐靖湄在馮痴心的寢居附近徘徊,一等她踏出房門,守在她身邊的那尊門神自然也跟隨左右,於是悄悄的溜進屋內。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她的動作可得快點。
“咦?不見了,她把那封信藏到哪裏去了?”在牀上翻找了一陣,結果是一無所獲,她不死心的往衣櫃裏搜,在摺疊整齊的衣物中尋覓,當她搜到最下面一層,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還是讓她給找着了。
那丫頭可真笨,居然還把這封信留下來,那就別怪她了。
而且另外還要一瓶葯,唐靖湄拔開子嗅了嗅。
“這是‘醉紅塵’?”中了這種毒就像喝醉酒一樣,差別是永遠不會醒來,不過對於內功深厚的人來説,還是可以用內力將它暫時控制住,直到解葯調配好服下,時間都還綽綽有餘,想用“醉紅塵”對付閻皇,簡直是在污辱他。
儘管憑這兩樣東西就可以證明馮痴心的居心不良,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唐靖湄還是取出心繪好的地形圖,上頭詳細描繪小島上各個路徑機關,有了它,誰還會相信馮痴心是清白的。
她才將它們在棉被底下,就聽見有人推門進來,來得正好,她早就算好時間,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有僕人來整理打掃房間,她趕緊閃進後面的小房間。
兩名婢女進屋後,便拿着抹布在桌椅上擦擦抹抹,還不忘在桌上放幾盤未來閻妃最愛吃的甜食,這可是閻皇本人親口吩咐,可見得這位年方十六,清純可人的小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連這點細微的小事他都注意到,他們這些下人更要好生的伺候。
唐靖湄焦灼的從門簾縫中往外窺看情況,正巧見着一名婢女掀開被褥,順手的打開那張對摺的地形圖,馬上臉微變的拿給另一個人看。
目睹那兩名婢女張皇失措的將地圖、信以及毒葯三件物證統統帶走,她上逸出計得逞的壞笑。
大功告成!這下馮痴心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議事廳裏的空氣倏地凝固不動,四雙眼睛全都擔憂的定在東方聿身上。
他手中的信紙早已捏皺,但上頭每一字一句都烙印在心坎上,像是在嘲他的痴情,即使人真的可以抹去不要的記憶,可是傷害已經造成,再也怯除不去已經侵入骨髓血中的恨意。
最終還是被自己所愛的女人背叛了,這是他們父子共同的命運嗎?
當東方聿目睹母親在父親的茶水中下了葯,拔劍要置他於死地時,父親臉上那抹沉痛深深的震撼了他。
為什麼?那是父親開口的第一句話。
他從小就看得出父親極為深愛母親,總是費盡心思的討好她,只為了博得她一笑,可是母親總是冷淡疏離,在四周築起無形的圍籬,不讓父親也包括自己靠近。
因為我不愛你,只要殺了你,我就可以回去和他團聚了。
如此絕情的話語,卻比任何刀劍還要厲害,將父親的心砍得千瘡百孔。
難道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父親痛不生的問。
你以為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你嗎?我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隨時隨地準備狙殺你的棋子!這一天我已經等得夠久,再也等不下去了,東方寒,你去死吧…
不要!當時年僅八歲的他就這樣撲過去抱住案親,也許潛意識裏想試探自己在母親心中的分量,希望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父親,可是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劍毫不遲疑的揮下,就這麼活生生的將他的右臂砍了下來,當場血如注…
好痛呵!
當時年幼的他分不出是手痛還是心痛…
只覺得那痛撕裂了他的心。
二十多年後,東方聿想不到會再度嚐到這種痛徹心扉的滋味,痛上加痛,他恨不得自己是個麻木不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