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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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錶哥了？他情形如何？”付明清這個科打諢傢伙落荒而逃，屋裏就剩下沈千山寧纖碧和山茶三人，漂亮丫頭地下準備火鍋食材，寧纖碧走到沈千山對面坐下，聽他問了，搖搖頭澀聲道:“表哥是真心喜歡齊姑娘，偏偏來了這一出，我看着他強打起神，還要安我，真是難過。”

“還能強打起神安你，這就算是好了。”沈千山嘆口氣:“想當我被你兩次拒絕那陣子，腦子都僵了，即便祖母和父母親關心詢問，也都不知道該説什麼好。”他説到這裏，便苦笑着搖搖頭:“那樣子太可怕了，真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有。”説到後一句話時候，不由抬起頭看向寧纖碧，眼中全都是滿滿希望。

“回去再説吧。”寧纖碧手袖子中緊緊握起來，也回想起當自己兩次拒絕沈千山時，對方失魂落魄模樣，她抬起頭，嘴角邊綻放一絲温柔笑容:“不過我如今可還住凝碧院呢，要讓我搬回去，哼！爺怕是還要費些心思。”沈千山聽了這話，真是哭笑不得，搖搖頭道:“可見我對你心有多虔誠，到如今，你不也就只能挑我這麼個過錯嗎？怎麼就不換點鮮理由出來？”寧纖碧一愣，想了想，還真是像沈千山説那樣，自己這些子，翻來覆去開玩笑拿捏他，全是用這件事。若想一想別事他是否對不起自己，着實想不出來，何況就是這個所謂錯，也是對方對自己一片愛護之心，雖然這愛護之心本就是拍到了馬蹄子上去。

因此只好蠻橫道:“錯兒還多少嗎？夠用就行，這一個錯兒就夠我拿你一輩子了。”這自然是玩笑話。雖然那一寧纖碧給了沈千山一耳光，把話也説十分決絕，然而這麼多子，就是這些淡如水般相處，早已讓她一顆心被這男人俘虜，情愛這東西，其實用不着什麼海誓山盟豪言壯語，就是温子裏那一次次不經意温柔，一點點自然心呵護，便足夠水滴石穿了。寧纖碧自己就是一個很好例子。

卻不料竟見沈千山面鄭重起來，伸出手握了她手認真道:“阿碧，我願意讓你拿我一輩子。只是別不理我，別用那種對待普通朋友方式對我，只要你心裏有我一丁點兒，你想怎麼拿我就怎麼拿，説我沈千山夫綱不振也好失了威風也罷。我就是…不想離開你，不想失去你。”

“你…你這傢伙，又發什麼瘋呢？山茶…可屋裏。”寧纖碧臉都紅透了，忍不住便向不遠處丫頭看過去，卻見山茶跪坐地上，上半身筆直。雖然表面上看去是鼻觀口口觀心一幅“我什麼都沒聽到”模樣，然而那略嫌僵硬動作還是將這丫鬟真實心理活動給暴了出來。

爺啊，不帶這樣兒啊。你和卿卿我我奴婢不反對，可是能不能等等再來？鍋子就要好了，你們有什麼話就不能等下再説嗎？還動不動就説爺霸道，不會説甜言語，嘖嘖。聽聽聽聽，這話簡直比付明清那混球甜言語還高明。都夠載入史冊了。

山茶一邊想着，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但是速度那就加了。而沈千山也不是付明清那種口花花，剛剛只是情不自，就把心裏話説了出來，聽到寧纖碧提醒後，這位統領八十萬大軍元帥大人也尷尬了，咳了一聲後再不肯出聲。

山茶動作飛將鍋子端上來，接着就把各種食材擺上桌，雖然邊疆苦寒，但也有些就地取材材料，鍋子邊除了兩大盤子切成薄片牛羊之外，還有發泡好了蘑菇乾兒和粉條，炸金黃豆腐塊兒，一大盤子切成了細絲酸菜，一大盤子土豆片，調料也已經配好了，裝一個白瓷碗裏，用時候，就往沈千山和寧纖碧面前小碟子裏舀兩勺便是。

一切準備好了，山茶便退到寧纖碧身後，忽聽主子笑道:“行了，這裏不用你伺候，你去和海棠一起吃吧。”

“不用，海棠只怕也要過來服侍…”山茶輕聲説道，不等説完，就見帳篷門一掀，接着海棠走進來，笑道:“我猜着這邊差不多了，所以過來服侍爺和。”

“行了，你們兩個都出去，這是吃火鍋，又不是吃螃蟹，還要你們兩人伺候着。”寧纖碧笑着説完，見兩個丫頭不像是想聽話樣子，因看了沈千山一眼，又抿嘴兒笑道:“你們爺是個不拘小節，這有你們伺候着，話也不好説太直白，指不定憋成什麼樣兒呢。”不等説完，便見沈千山瞪過來，寧纖碧挑挑眉，戲謔挑釁之意全都藉由這個調皮動作出來，偏偏又可愛得很，讓沈千山完全不能真正發火。

海棠還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山茶卻想起了剛才一幕，因也就無奈道:“好，既然這麼説，那奴婢們便退下了，若有事，再叫咱們。”

“嗯，走吧走吧。”沈千山揮動筷子，宛如趕蒼蠅一般，海棠還要説話，被山茶拽着走到門口，忽聽寧纖碧又道:“你們兩個若是對那小子有意，去和他一起吃點也無妨。”海棠和山茶一愣，接着都是紅透雙頰，只跺腳説了一聲“”便羞得躲了出去。

“這兩個蹄子，難道還不願意？怎麼捶頓足。”寧纖碧看着門口方向，忽聽沈千山笑道:“人家那是讓你一句話説又羞又氣，捶頓足是那樣兒嗎？”

“喲，元帥文學造詣真高，妾身自愧不如，來，為元帥才高八斗乾一杯。”軍營裏自然沒有酒，所以大家都習慣了以茶代酒，寧纖碧此時捧着，也只是一小杯茶水而已。

沈千山哭笑不得，搖頭道:“何苦這個時候兒還來嘲笑我？”雖如此説，卻也拿起茶杯，鄭重道:“該當我以茶代酒，敬阿碧才是，我替三軍將士謝阿碧能夠冒險前來邊疆，藥手回，從閻王手中救回我無數大慶兒郎命。”話音落，便將杯中茶水一飲而，雖非烈酒，這個動作卻硬是喝出了幾分醉卧沙場氣概。

“這話妾身可受不起，妾身早就説過，保家衞國，匹夫有責，匹婦亦有責。”寧纖碧笑看着沈千山，見他把茶水乾了，也就只好一口喝下，然後又替沈千山倒了杯茶水，再給自己倒一杯，舉起來笑道:“這一杯，妾身是不是也該代天下百姓謝元帥浴血拼殺征戰疆場，保我大慶江山錦繡國泰民安呢？”

“天下萬千人謝，又怎比阿碧一句既往不咎？”沈千山嘆一聲，卻見寧纖碧微微一笑:“別想着趁這會兒打情牌，我這才看了你幾天表現，必然要等你徹底勝利之後，再據你那麼那麼多子表現，來決定是否原諒你。”她説完，就將茶水喝乾，然後豪氣干雲道:“好了，都這種時候，別想這些了，來，多吃些，從今夜起，又不知要外面風餐宿幾天，到時肚子裏可就沒有這樣美味了。”一邊説着，就夾了一塊蘑菇放到沈千山碗裏。

“無論如何，不管阿碧是否原諒我，能得你如今這般對待，我也該知足了。”沈千山一笑，將那蘑菇放進口中慢慢咀嚼，一邊又夾了塊兒炸豆腐給寧纖碧:“你喜歡吃，也多吃點兒。”

“不行，不能知足，元帥不是向來都奉行‘不知足者常樂’原則嗎？知足者常樂用元帥身上，也太不知進取了些。”卻不料寧纖碧不依不饒，説到後，是眼如橫波，盯着沈千山輕聲道:“莫非這樣你就知足了？不過是我夾了塊東西而已，爺，你就不想要多？舉案齊眉琴瑟和鳴，攜手並肩白首終老，難道這些，你都不想要嗎？”

“你肯給嗎？”沈千山握着茶杯手都輕輕顫抖起來，他屏着氣息看向寧纖碧，眼裏全都是期待和希望。

“現不肯給，不代表將來也不肯啊，全都看爺怎麼做。”寧纖碧卻又收回了這一點魅惑之態，面上全是恬淡笑容，再給沈千山夾一片羊:“爺再接再勵，難道不知‘誠所至金石為開’嗎？説到底，妾身也非草木，怎能無情？也許哪一天爺徹底把妾身動了，便願意和你白頭偕老了。”

“阿碧…”沈千山神情動，卻見寧纖碧垂下了眼簾，輕聲道:“會有那一天。”

“好，那我就等着那一天，誠所至金石為開。”話音落，沈千山只覺豪情萬丈，他阿碧願意等他，願意和他白頭偕老，為了他安危，寧可如此用心良苦。

一時間，沈元帥只覺臆間血氣翻湧，忍不住又拿起茶杯一飲而，只覺着這明明清淡茶水，竟是比甘美濃烈美酒加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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