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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憐香玉獨鬥天孤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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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孤叟翟寒大喝一聲,乘他刀法至此而盡,手法微挫之時,呼一聲左袖捲住他的藍電刀,右手拍拂到他面門之前半尺之處。何仲容雖然明知對方衣袖拂不到面門,但仍然盡力往後一仰,倒躥出去。老人噫一聲,屹立原處,鷙視着他。

何仲容冷笑道:“你袖中一定有古怪,但暗箭傷人,算得什麼本領?”天孤叟翟寒嘿然有頃,才問道:“老夫一向以一雙鐵袖一對掌,便足以縱橫湖海。最近才練成袖裏乾坤,內中藏有一對具有靈的飛蛇。老夫雖曾以這一對飛蛇,噬斃了五六個江湖人,但因知者已死,外間終無人能知,你是如何知老夫袖中有物?”要知他説這一番話,並非無話找活,只要何仲容説出原因,他便可以在毒死何仲容之後,設法補救。

何仲容何嘗有什麼慧眼,只因早先對方雙袖一拂時,腥風撲鼻。他曾被那毒丐江邛以詭異手法,種毒體內。這印象深刻無比,是以一嗅聞着腥風,便直覺地留意對方雙袖之內可能有古怪。最後這一招,對方明明可以拂上身來,卻不這麼辦,僅僅拂向他面門半尺遠。這一來靈機一動,趕快退開,並且開聲喝問。誰知果然喝穿內中玄虛。但這種一波三折的道理,如何説得明白,索故作玄虛,道:“這有什麼可以驚怪的,明眼人一看而知。”天孤叟翟寒倒不知他説的是真是假,怒哼一聲,縱起半空,直撲下來。這一瞬間,雙袖招數選連變化,教人無法捉摸。何仲容朗聲大喝,舉刀來封,不知不覺又使出十八路無敵神刀。天孤叟翟寒無隙可乘,卻仍然搶攻不已。轉眼間已使完第十二招,天孤叟霍寒左袖拂處,又捲住藍電刀,右袖已送人何件容前。這一次何仲容已無法倒退,心中叫一聲我命休矣。只見對方鐵袖到了前半尺之處,便自停止前進,但袖內出一股白線,已襲到口皮。何仲容明知大難難逃,反而定睛而看,只見那道白線,竟是一條身板幼細,頭作三角形的白鱗小蛇,長度卻不清楚。那條鮮紅的蛇信,已沾上衣服。

天孤叟翟寒左袖一拂,何仲容手中藍電刀飛上半空。但他卻覺不到蛇牙咬噬,定一定神,只見那條白蛇筆直對着他口,蛇信吐不休,卻沒有咬下。正看之時,手臂一緊,右肘曲池已被對方五指扣住。

天孤叟翟寒掌中捏住敵人命,卻不即取,冷冷笑道。

“無知小輩,這就是老夫不準任何人擅闖地的理由,你能反抗麼?”何仲容哈哈大笑,道:“這有什麼了不起,你看看我顏變了沒有?你儘管發令教毒蛇咬我,何仲容要是皺一下眉頭,算不了好漢。”天孤叟翟寒聽了反而眉頭一皺,道:“小輩你在老夫面前叫字號充人物,可找錯了對象。”何仲容面不改,道:“那麼你為何不取我命?”他陰鷙地注視着他,慢慢道:“你可是天生就不怕死?”何仲容道:“我向來不作違心之論,本來我也怕死,但有些情形之下,卻不會怕死。”

“哦,果真是那妞兒的力量。”他果然放鬆了手,收回那條白的飛蛇,繼續道:“你明知老夫不會放過她,故此也求一死,可是這樣?”何仲容見他沒有殺死自己,倒覺得不悦,冷冷道:“也許是這樣。”老人眼中陰鷙之漸收,換上茫然惘之情,最後嘆一口氣,道:“你去吧,老夫不殺你了。”何仲容大大一愣,情勢轉得太快,使他有點兒惑,當下問道:“老丈真是放我走?”天孤叟翟寒點點頭,道:“是的,而且趕快,趁老夫心意未改,即速離開此地。”何仲容問道:“那麼金風兒姑娘呢?老支可肯放她離山?以後我保證她絕不再來侵擾老丈清靜。”天孤叟翟寒生孤僻,最厭恨有人羅嗦,雙目大睜,怒道:“再多説幾句老夫連你也不放過。”何仲容想起身中毒丐江邛的劇毒,明便得自殺,遲早不過一光景,是以夷然不懼,大聲道:“老丈不放過我可以,請放走她吧。”天孤叟翟寒不耐多言,道:“你可別後梅。”何仲容抗聲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決不後侮。”

“很好,你伸出手來。”他説,一面探手入長衫內摸出一支銀針,尖端烏黑。何仲容如言伸出左手,老人捋住他的手掌,一針刺在他脈門處,然後鬆手,將針收回袋中。

“你已中了老夫我神針,只有十二個時辰之命,如今老夫去替你放開那妞兒,但你不得對任何人老夫袖中秘密。”何仲容乾脆的點點頭,便跟老人飛奔下山,暗自苦笑想道:“反正多加些毒素在體內,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唉,我這一生,就像一場噩夢。”不久已到了金鳳兒藏身的中,她一見何仲容果然把著名孤僻兇毒的天孤叟翟寒也了來,勞心驚訝不置。心想這何仲容本領之大,不可思議。高興起來,雙頰上人的酒渦一直浮現不收。何仲容看得有點兒發呆,暗歎自己緣慳福薄,這位天生麗質的姑娘,分明已對自己有心,卻無福消受。

天孤叟翟寒用一頭髮,不知如何一,將金鍊解開。金鳳兒向他道謝一聲,他卻不瞅不睬。金鳳兒撲到何仲容身邊,挽住他一隻胳臂,低聲問道:“他怎肯放我呢?”何仲容微笑道:“將來我再告訴你,現在你先回去吧。”她訝然道:“你不走麼?為什麼呢?你不走,我也留下。”天孤叟翟寒收起金鍊,暴地道。

“小妞兒你趁早走,他已為你換口命,你該到滿足。”金鳳兒聰明絕頂,聞言已知不妙,尖叫道:“不,不,你騙我的。”天孤叟翟寒自顧自走出去,毫不理睬於她。她轉眼望着何仲容,哀求地道:“你別答應他,我們一齊回去。”何仲容搖搖頭,道:“本來我不想讓你知道,但是…噢,你別這樣,我的命算得什麼呢!”金鳳兒咬道:“不行,我去找老傢伙算帳。”轉身便想奔出去。何仲容吃一驚,只因他知道天孤叟翟寒不但功力奇高,而且袖中飛蛇防不勝防,趕快猿臂一伸,攔把她扭住,急急道:“姑娘你萬萬不可魯莽。”金鳳兒心慌意亂,嚶然一聲,倒在他的懷中,俏眼中已下淚珠。何仲容心靈大震,這一剎那間,他已確切地知道自己在這位豔妹心中的份量。突然一陣衝動,低頭吻在她兩片櫻上。

在這熱情如火,兩情融洽的頃刻間,何仲容已忘掉自己生命短促的煩值,而光是這麼頃刻的温存,他覺得已補償了一生的不幸。再也沒有別的遺憾。

金鳳兒摟住他的頭顱,夢幻地道:“仲容哥哥,我老是記掛着你,直到現在,我還記得你見我因我的囡囡掉在田中而急得哭了,那種憐惜我的眼。那麼冷的天氣,你居然肯涉水替我拾回來。後來我一直在想,你必定是個非常俠義的人。五年來,我盼不到你回到我們堡中,學那六手未識的無敵神刀,我更加仰慕你的骨氣。”何仲容動地道:“我一個窮小子,居然得到你這個仙女般的紅顏知己,已經不枉此生了,風妹妹…”兩人又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他又道:“我有自己的苦衷,故此請求那老丈換回你的命。幸好是這樣,否則我們的痛苦更大。”她動一下,問道:“為什麼你説幸而這樣?”何仲容苦笑一下,道:“我們身份懸殊,若然我能活下去,你家中肯讓你和一個窮小子要好麼?與其一生痛苦思念,倒不如像現在這種結局。”金鳳兒悲悲切切地哀哭起來,何仲容温柔地擁抱着她,自家也暗暗垂淚。過了好一會兒,金風兒哭了一場,神思昏沉,竟然睡在他懷中。

天孤叟翟寒突然出現,走過來一指點在她睡上,然後道:“你送她出谷之後,也別回來。記住你只有十二個時辰的壽命,老夫的戮神針針尖藴有天下無二之奇毒,當世之間,除了老夫師弟藥仙公冶辛能夠解救之外,再無他人能夠救你。”何仲容真恨這個老人心地惡毒,使不言語,抱着金鳳兒直奔到山下,越過沙谷,施展腳程,趕到翡翠山下,便將她放在一叢樹後的大石上,從囊中摸出那枚燙手生熱的玉如意,放在她掌心中。

起來瞧瞧她睡的美麗姿態,悲不可抑,心想自己真是福淺緣薄,命既如此,夫復何言。終於揮淚離開,直奔回沙谷去,原來他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他奔回去時,方向稍偏,錯開原來渡谷處有數里之遙。堪堪到達沙谷邊,忽見在那一片白茫茫的沙地旁邊,一共站着二十多個人,不遠處一座小岡邊掛着二十餘匹駿馬。

何仲容大吃一驚,急忙縮回岡後,幸而那一堆人都全神貫注在沙谷對面,故而沒有發覺他。那一堆人他首先認出了成玉真姑娘,然後便是成老堅主、金大立堡主、衞老寨主衞效青、衞成功、柳虹影。還有曾經截阻他由水渠出來的左同功老堡主。

他再細細一看,許多年輕的他都在看棚上見過,如趙素之、左昆、孿生兄弟鍾智、鍾勇。柳虹影的兩個弟弟柳堅、柳城、雲紀程的妹妹雲霞。光是這一些年輕人,連成玉真在內,已有十個,加上不是四堡五寨的峨嵋陰劍龔樹仁,共有十一個年輕的。年紀老的一共是人男一女,大都在六旬上下。何仲容雖然未見過其中四五個,但從他們的氣派態度來看,無疑這九人就是名震天下,四堡五寨的當家人物。

陰劍龔樹仁最是沒趣,這些人當中,只有成玉真曾經招呼他一下,但其後成玉真也極為擔心金鳳兒的生死,無暇理他。是以站得較遠,顯得孤零零的。

那九個老的,果然就是四堡五寨的當家人物,這時全都聚齊。只因他們雖然分裂為三派,但表面上仍然沒有擺明。加之這次大家都有子女失陷在死亡嶺上,單獨靠幾個人之力,絕對無法飛渡沙谷。是以不約而同,一齊聯合起來,暫時拋棄掉心病。

他們帶來一捆長索,幼細僅及小指。這麼一大捆,少説也有數十丈之長。何仲容到達時,他們已開始動手。只見三個老人,一齊伸出雙手,舉在頭頂。六隻手掌上,放着一塊一尺見方的石頭。

何仲容沉住氣,看他們如何過谷。只聽那三個老人齊齊大喝一聲,六掌微沉,然後同時向上一推。

呼的一聲,那塊石頭斜斜飛起,帶着一道黑線,直上半天。何仲容隔得雖遠,卻已看到那條黑線,敢情是捆縛在石上的細繩。此時地上的大捆繩索一圈一圈地消失,隨着石頭飛遠而消失得更快。那塊石頭有如長了翅膀,筆直飛出數十丈遠,然後墜在沙谷那邊的山麓。

那道細小的繩子,已隨同石頭橫貫沙谷,在雪白的沙地上,變成一道界線。這邊八個老人齊以雙手執着繩索,但並沒有扯起來,谷中的繩子依然貼在沙上。

那個白髮皤然的老婆婆,突然向谷中躍去,其快如風,沿着細繩在向死亡嶺疾馳而去。

何仲容自服小還丹後,目力異昔時,已自看出那婆子在沙上走了兩丈之遠,衝力已消,便改為踏在繩上飛馳。

這邊的八個老人,十六隻手掌挨着執住繩子這一頭,全都顯出十分吃力的樣子。何仲容方詫異,不知他們鬧什麼玄虛,那位老婆婆已到了谷心,忽然傳來一下響聲,剛好在她腳底陷了一個大坑。

但那老婆子並沒有跟着沙陷而墜下,仍然捷如飛鳥,直渡向山麓。原來她腳下踏着的細繩,已由這邊八個老人一齊合力,運布內家真力,故此沙陷之後,依然直。那老婆子乃是四堡五寨中百粵韶洲趙家寨的當家趙大娘,論起輕身武功,在九人中要算第一。故此腳下繩子雖然承力不大,她卻仍能在上面馳過谷去。

那趙大娘到達山麓後,立刻執起繩子那一端,這邊成永也獨自握住一頭,兩人一運力,細繩扯得筆直,高達口。

金大立堡主首先疾馳入谷,貼着繩索直奔過去。這刻縱然腳下崩陷,以他的功力,定可及時抓住繩索。轉瞬間他已渡過此谷,又有一位老人縱入谷去,這位老人,何仲容未曾見過,原來是西安府岳家堡堡主嶽真,他也是貼着繃得直直的細繩,飛馳過谷。

第四位尚未縱下谷中,只見死亡嶺上,一條人影如奔雷通電般瀉下來。一晃眼已堪培馳到山麓,此人來勢兇猛,使得那抓着繩索另一端的趙大娘,也鬆手轉身,觀看來人是何路數。

那條人影驟然止步,現出身形,卻是個頎瘦老人。他洪聲喝道:“即速停止擅闖老夫地,否則後悔莫及。”山麓那邊的金大立嶽真和趙大娘豈是怕事之輩,但因此時有人質在對方手中,投鼠忌器,都不立即頂撞。

那老人正是天孤叟翟寒,只見他面寒如水,又道:“你們想是四堡五寨的人了,很好,近百年來已罕能碰上你們九人俱在一起,老夫今不緣趕上,倒要試一試號稱武林之絕的金龍八方天馬陣,有什麼出奇的能耐。”趙大娘冷冷道:“若是藥仙公冶辛口出此言,我們非把他當場殺死不可。但你這個天孤地僻的老鬼。不知天高地厚,且饒你這一趟。”天孤叟翟寒聽她聲如梟嗚,口舌尖利,心中雖氣,但明知説她不過,當下陰測惻笑一聲,道:“現在你們聽着,第一,不準再有一人過谷,第二,你們都回到那邊去,要怎樣比劃都可,老夫奉陪。如若不聽老夫之言,嘿嘿,可就後悔莫及。”金大立和嶽真,俱因子女失陷在死亡嶺上,唯恐那天孤叟翟寒因他們不聽警告而一怒殺死人質,這時異口同聲道:“這兩件都可以辦到,但老朽等子女失陷於沙谷中,前後共有五人,天孤裏你只須回答一事,便是他們可曾健在?”

“全部健在。”他冷冷道:“現在過去那邊,老夫一道與你們過谷。”趙大娘最是氣憤,但此時不能發作。只好忍耐。四人一齊越谷回到這邊。六個老人將上前,大家停步在谷邊平地上。

天孤叟翟寒環顧九人一眼,陰聲道:“我這沙谷死亡嶺從來罕見人跡,想不到今如此熱鬧。但四堡五寨之名,只可欺欺庸俗之輩。”趙大娘立刻道:“老鬼你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閒話休提,如今只要你贏得老身,便教你開開眼界,試一試金龍八方天馬陣的威力,看看是否有資格稱為武林之絕。”趙大娘此言,乍聽以為她自負氣盛,其實卻極為高明。第一點封住天孤叟翟寒責問四堡五寨之人,何故擾他清靜之因。第二點她的武功,比之其餘八人,高低相差最多不過一線之微,故而她若輸了等於八個人單打獨鬥,都難望贏得對方。第三點,趙大娘雖是名震武林的成名人物,但天孤叟翟寒年逾九旬,比她與及餘下八老,都大上二十多歲。細究起來,趙大娘勝了固然成名臉,輸了一招半式,也不致對聲名有多大影響,故此這一戰對她而言,利多於害。

天孤叟翟寒冷笑道:“老夫不顯點兒手段,你們大概不知武林尚有別人。”説着,走將開去,趙大娘卻不跟過去,因此相距已有四丈之遠。天孤叟翟寒方一站定,已聽趙大娘梟聲喝道:“翟老鬼接招。”一道黑影,直奔對方。天孤叟霍寒鐵袖一排,一股潛力,將那道黑影盪開。原來那趙大娘以一條長達十丈的玄絲飛爪成名江湖,乃是趙家寨不傳之秘,淵源深長,招數極是毒辣妙。

這時但見她施展那長長的飛抓,如臂使指,剎時間已攻了四五招。天孤叟翟寒不愧是當今武林前五位高人中藥仙公冶辛的師兄,一雙鐵袖,飛舞拆封,隨手消解了趙大娘的攻勢。

趙大娘又連攻了七八招,身形卻自動湊近去。原來大凡兵器起長。則內力越難貫注,龍其是玄絲飛抓上的玄絲,乃是軟物,更難貫注真力。此所以她雖因距離遠而佔得有攻無守之利,但對方化解她的攻勢,也甚容易。她為了要使得招數有力凌厲,就不得不自動縮短民離。

天孤叟翟寒浸於武功達八十年之久,火候之純和功力之高強,不在話下。此時一任對方招招猛攻,卻夷然無事,只將雙袖連揮,便自化解,由始至終,雙足未曾移動過一寸。

八老在四周圍觀,見此情形,已察覺趙大娘武功雖強,但比起此老,尚遜一籌。各人心想敗局已成,便早作準備。那仙霞嶺雲家寨老寨主雲布和南昌府鍾家寨寨主鍾子光,因與她同屬一派,份外關心,彼此打個限,特別移得近些。

眼看趙大娘已迫近到兩丈之內,玄絲飛抓漫天匝地般卷將過去,招數極是繁複毒辣。那天孤叟翟寒也較見吃力,開始移步問避。但二十招不到,天孤叟霍寒陰惻出長笑一聲,突然改守為攻,一袖盪開飛抓,捷逾鬼魅,直撲到趙大娘身邊,左袖是“惡風暴雨”右袖是“女娟補天”兩袖各挾沉重潛力,分頭襲至。趙大娘猛可橫門,忽地自懷中出一道烏光,直取敵腹,去勢之快,較諸敵袖猶有過之。

八老齊齊喝彩助威,原來她懷中出的烏光,乃是玄絲飛抓的另一頭,繫着一枚烏金環,以左手控制,專門對付迫近身來的敵人。天孤叟翟寒只好撒招讓開,但雙袖上下四搖,不離趙太娘身形,二十招不到,已迫得趙大娘形勢兇險。何仲容卻連連在心中叫怪,皺眉尋思一事。

原來他記得那天孤叟翟寒那對寬大而厲害的鐵袖內,還有一宗飛蛇的絕藝。這刻眼看鐵袖屢屢拂到趙大娘面門前,如要取她命,可説易如反掌。但天孤叟翟寒並沒有以劇毒飛蛇突襲。這一點頗教他不解、故此皺眉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