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感真情棲霞贈仙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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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見那八老中,雲寨主已掣出上面狀元牌,鍾老寨主自間摘下一條圍玉帶,迫得最近,大有躍躍動之意。墓地恍然大悟,付道:“天孤叟翟寒智計出眾,心地狠冷,他那對劇毒飛蛇,一定是要等到被他們多人圍攻之時,為了突圍身,這才動用。”方在想時,趙大娘左手玄絲烏金環飛如電,不論上中下三路,都在烏金環威力範圍之內。然而近身苦鬥,顯然是她所短,恰又正是天孤叟翟寒之所長。但見他那雙鐵袖,舞得勁風呼呼。趙大娘努力奮戰,仍落下風。又是二十餘招過去,趙大娘使個敗式,躍出圈子,采聲喝道:“翟老鬼你且罷手。”天孤叟翟寒聞言立刻凝立不動。只聽她又道:“你是真個要見識我們的金龍八式天馬陣?”天孤叟翟寒仰天打個哈哈,道:“老夫正是此意。”金龍堡堡主金大立環顧眾老一眼,便突然緩步出來,右手抬處,微聞鏘的一聲,如龍虎嘯。但見一道金虹,耀目生輝,原來他已掣出一口金光燦然的長劍,此劍雖不能斬金削鐵,但因鑄時含藴金,復經千錘百煉,質堅刃利,同時份量特沉,稱為金龍劍。四堡五寨之中,以金龍堡的武功最是正派,成就一向最佳,至今仍處在領導地位。
金大立緩步出來之後,彈劍長道:“首位金龍鎮八方。”眾老齊齊復道:“首位金龍震八方。”語聲方落,左老堡主左同功,手持紅光飛揚的烈火旗,離眾而出,朗道:“震宮天馬最堂堂。”眾老一齊和道:“震官天馬最堂堂。”成老堡主成永手持指鞭,飄身而出,落在正南方,長道:“赤兔南離稱威烈。”眾老一齊和道:“赤兔南高稱威烈。”
“酉方金馬是仙鄉。”嶽真手捧仙人掌,縱落西方方位。眾老一齊和道:“西方金馬是仙鄉。”一道銀虹落在北方方位,現出身來,卻是柳老寨主柳伯聰,手中一柄銀芒四,長長彎彎的馬刀。柳伯聰洪聲道:“坎水烏雅乾御史。”眾老一齊和道:“坎水烏雅乾御史。”衞效青手捧御史筆,躍將出來,朗朗長道:“雲程萬里負忠良。”眾老一齊和道:“雲程萬里負忠良。”兩老同時飛出,一是雲布,手持狀元牌,一是鍾子光,雙手握住玉帶。雲布先道:“良是狀元…”鍾子光接着朗道:“…坤是相!”他們接得快速有力,使人神一振,眾老也大聲道:“良是狀元坤是相。”他們接得快速有力,使人神一振,眾老齊齊大聲複誦道:“東南器位八龍豪。”這一首似詩般的口令説完,九人已各站好方位。只見有八人是接八卦方位,團團而立,金大立則手持金龍劍,在圈子之中,隨意站立或移動,卻無不剛好扣住整個陣勢。
別説天孤叟翟寒和何仲容等未見過這金龍八方天馬陣,便四堡五寨的後輩,也從未見過九老一齊施展此陣;這時都睜大眼睛,細細端詳。原來四堡五寨這一座金龍八方天馬陣,首創的九位老輩,昔年乃是結盟兄弟。此陣雖因各人散居各處,但每人仍可將本身在此陣的步法出手等傳授給下一輩,那下一輩的人,不須見面訓練過,只要四堡五寨的人到齊,湊起來便可成陣。動手之時,除了每個方位應有步法,主要還是各堡寨的獨門招數,恰好能夠彼此配合成一個整體。是以此陣被稱為武林之絕,便是因為四堡五寨的武功本已高強,復又合在一起,變成一個整體,威力何止陡增九倍。
且説天孤叟翟寒孤伶伶站在陣中心,但毫無懼。金大立洪聲道:它寒你一定要試試我們金龍八方天馬陣的威力,如今陣已布好,你尚有何待?”趙素之尖聲道:“他想是害怕了呢!”天孤叟翟寒深深凝視她一眼,陰惻惻道:“臭丫頭你竟敢信口雌黃,罪該萬死,老夫若不是昔年那才貌傾絕天下的愛夭逝,因懷念於她有此生不殺女的心願,嘿,憑你這句話,今就教你死在當場。”話聲甫畢,鐵袖一拂,呼的一聲,一股潛力拂過去。趙素之離他有兩丈四五之遠,但對方袖上潛力湧到,但覺衝得呼難通,宛如常人騎在千里馬上疾馳時,風力閉住口鼻光景。心中竟然微怯,方知此老的厲害,適才與母親趙大娘鬥之時,竟然未出全力。
金大立不天孤叟翟寒再説出難聽之言,便道:“令正才貌雙絕,傾絕一時,我等也曾耳聞。但現在即將動手,你似不宜分心。須知我們這座金兑八方天馬陣,昔年以六緯神功號稱天下第一位高手的云溪老人,尚且被家在等佈下此陣,苦戰多時,仍無法身呢。”金大立所提及的云溪老人和祖先輩。俱是百餘年前的武林高手,而這座金龍八方天馬陣,便是他們祖父輩所創,云溪老人號稱為天下無敵,一生唯一受挫,便在此陣之中。
天孤叟翟寒冷笑一聲,暴喝聲好,雙袖一揮,先取金龍堡金大立。他也明知金大立乃是本陣之首,只一動他,此陣便算是發動。金大立手中長劍一揮,金虹電,與他鬥起來,三招已過,陣勢仍不發動。但金龍劍風力特重,招數也凌厲異常,比起趙大娘,又顯有不鳳天孤叟翟寒暗中微凜,心想光是這個金大立,武功已如此之強,再加上那麼多人,天下有誰能敵?
嶽真縱聲笑道:“金見我等也手癢不呢廣金大立喝聲好,劍上風雷進發,搶攻過去,天孤叟翟寒身形微側,正待讓開敵鋒,然後反攻。哪知金大立疾掠而過,跟着人影亂閃,數股風力已先後襲上身。
好個天孤叟翟寒,不愧是武林中前輩高人,也不枉他隱居沙谷死亡嶺上垂五十年之久,夕鍛鍊功夫,果然身手高強。墓地踏步移宮,直搶裏位。賣位上本是趙大娘所佔,但當金大立一旦發動陣勢,已改由雲布手持狀元牌,固守方位。
那雲布卻也奇怪,狀元牌起處,直向身側敲拍出去,並非拍向敵人身上。天孤叟翟寒鐵袖一揮,忽見側面玉帶如靈蛇出,疾捲過來,恰好比他快了一線。這一來他不得不向着雲布狀元牌所落之處閃去,否則便須翻袖去擋,但他其時已疾如電光石火般想到,如若自己以鐵袖去破側面的玉帶,背面便得出破綻,必被另外的人所乘。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他陡然大喝一聲,奮全身功力一袖去封敵人玉帶,另一袖卻猛攻雲布。
雲布一看不妙,收牌來架,天孤叟霍寒雙袖擋了兩人各一下,身形已移將開去,饒他已避開敵陣第一回合的兇鋒,卻也暗自心驚,情知大是不妙。
金大立響如洪鐘般長笑j聲,劍來攻。天孤叟翟寒轉過半身,覷準時機,倏然一袖拂出,威力之勁,直颳得地上沙飛石走。金大立見他已出全力,不敢輕忽,劍走輕靈,改斜削為直戳。
天孤望翟寒正要他如此,鐵袖照舊拂出,暗中已看定那個用玄絲飛抓另一頭的烏金環攻來的趙大娘。拿捏時間,摹然大喝一聲,右袖一招“白雲出軸”疾拂過去。趙大娘果然抵不住他全力一擊,手中烏金環直盪開去,忽見敵人五指如鈞,電急抓到。
那邊的金大立一劍刺去,本以為敵人拍上力量奇大,故而改用劍失去碰,哪和金龍劍過處,直如無物。心知上當,卻仍不慌,劍化“鬼眼虛眨”之式,敷出十二點劍尖,罩住敵人十二處道。不過他劍式遞出時,已慢了一步,如若對方夠狠夠辣,趙大娘勢須先斃在五指之下,然後他的劍才夠得上。
天孤叟層寒果是如此想法,暗忖拼着身受敵劍輕傷,但先毀了對方一人再算。五指真力迫湧而出,疾抓下去在這剎時之間,忽然瞥見趙大娘面上毫無懼,心中一動,暗覺奇怪。
一聲長嘯起自身側,人影忽現,一團烈火,直燒五指。人影烈火出現之後,一股風力由肩側拂過,原來此人乃是從身後飛過來,腳未沾地,手中烈火旗已反手點出。這種身法,正是左家堡名震武林的天馬行空奇技。
天孤叟翟寒嘿嘿冷笑一聲,突然及時撤回右手。原來他已在窺見趙大娘神不變之際,發現不妙,陡然撤回力量。及至烈火旗捲到,他因力量只出了三成,自是進退自如,這時左同功煥然閃開去,騰出地方。果然天孤實用寒身軀半轉地陪國連退過去,這是因為金大立的金龍劍夠上部位,大顯威力。
那邊廂還有四五人未曾動過手,此時不住冷笑,這種笑聲鑽入天孤自寒耳中,真比打死他還要難過。
在一旁化窺的何仲容,直看得目瞪口呆,要知他的功力已非昔比,是以能夠瞧出其中奧妙。但覺此陣的是無懈可擊,攻時如水銀瀉地,無孔不人,任你本領再大,也來不及-一招架。
又看了片刻,那天孤叟翟寒身不由己,沿着此陣的圈子移動,挨次被他們進攻。兩個圈子之後,不但是他本人,便局外的何仲容,也看得出這九人之中,以金龍劍功力最是深,而且招數上顯出大氣派,足可領袖羣倫。遠攻以玄絲飛抓最強,但近身則大不利。成永的指鞭,也是僅次於金龍劍一線的厲害武器。其餘烈火旗、壯元牌、仙人掌、御史筆、玉帶、馬刀等,都不相上下,比之指鞭卻弱了一線之微。
何仲容忽然發生奇想,尋思道:“若然是我在陣中,如何才逃得出來呢?”這個思想實在令人困擾,他苦苦思索,細看此陣變化,竟毫無頭緒。但其時他又發現一宗奇事,便是那天孤叟翟寒,實在無法抵敵,好幾次分明已無法逃殺身這厄,但終於化險為夷,仍然無恙。何仲容暗想道:“難道是強盜發善心,這些老魔們居然不想殺死那天孤叟翟寒麼?”想了一會兒忽然大悟,心想四堡五寨還有不少人被困,無怪投鼠忌器,不敢下手。
金大立突然宏聲喝道:“翟寒你再不知機,今便是你喪命之時。”天孤叟翟寒患怒狂,但雙袖中的飛蛇絕技,仍沒出來。一來敵人配合得極之神妙,一人進攻,必有兩人搶救,那被攻之人,反而不須理會,只管發招攔截自己的進路。這種情形之下,如若發出飛蛇,殺敵機會甚微,便不敢妄動。二來他始終記得何仲容與他對手時,居然能夠事先發現,故此他失去信心,也不敢在動。暗忖不如暫時保持高度秘密,異也許能仗這一對飛蛇,將這幹得罪過他的人,逐一誅殺。這時聽到金大立之言,立刻極力抑住怒火,冷冷道:“生死之事,老夫一向不放在心上!”金大立哼了一聲;道:“此陣威力如何,你已見識過,現在你只須説一聲認輸,並答應將我等子侄輩盡數釋放,你可安然出陣。”他一面説,一面仍催動陣勢。但見寒芒光影,飛舞奔騰。錯非他們都是一身手,本就做聲不得。此陣主腦因昔年金龍堡乃是老大,規矩是由他做主,故而其餘的人,都不説話。
天孤叟翟寒陰惻測道:“老夫此生未認輸過,你們不妨割開老夫之心,看看有否治字。”金大立默然半響,突然厲聲道:“那麼放不放人?”天孤叟翟寒這時已戰了百餘招,頓力乏,但仍然十分倔強,運足全力,試圖衝出陣去。可是一任他使着招數,仍然無法越雷池一步,連衝兩次失敗之後,才咬牙道:“老夫留下你們之人作甚?”此言不啻答應了放人的條件、金大立仰天大笑,洪聲道:“聯袂同心,脾既當世。”餘下七老及趙大娘一齊應道:“金龍天馬,宇內之雄。”言訖齊齊收回兵器,不再動手。
天孤叟翟寒步出圈子,陰沉地道:“今之事,算是了結,但從今而後,你們四堡五寨之人,如敢踏入沙各半步,老夫必取他命。”旁邊的年輕人聽到了,都十分不忿,但那九位老的,卻毫無表情。
天孤叟翟寒又道:“以老夫看來,你們九人雖是名滿江湖,稱霸一方,其實都及不上一個後輩少年。”衞成功怒聲道:“老匹夫你再敢無禮,別怪我罵你。”他父親衞效青正與其他八老同一心意,唯恐在自己人未曾困之前,再鬧翻了,那時縱然殺死天孤叟翟寒,自己這邊卻得賠上五條命,划算不來,故此大家都忍氣聲。這刻連忙阻止道:“成功不得多言,給我退下。”衞成功父命難違,只好悻悻退開。
“嘿嘿,老夫自會還你一個道理,試想小夥子你…”他指着衞成功道:“老夫親眼看見你與你父親和另外那位小姑娘,在谷邊了半天。也不敢過谷。嘿嘿,其實還不只你,他們還不都是這樣。可是,卻有一個少年,孤身匹馬,直人死亡嶺,並且把他所愛的姑娘救出生天。嘿嘿,你們哪個比得上他。”大家聽了此言,都面面相覷,金大立忍耐不住,問道:“他救出哪一位姑娘?他叫什麼名字?”所有的人,都屏息靜氣,等候天孤叟翟寒答覆這一問。
天孤叟翟寒故意不即回答,把他們吊得焦急難忍,這才冷冷道:“他姓何,名仲容,正是把姓金你的女兒救走。”此有一出,不論老的少的,都愕然相顧。成玉真腦中嗡的一聲,如被悶雷劈了一記,説不出心中滋味。只因天孤叟翟寒,曾説及何仲容乃是將所愛的人救走。
不過這時大家都十分詫愕,竟無人發現她神態有異。在一旁偷聽的何件容,卻得意異常,滿腔豪氣,騰揚九霄,幾身長嘯一聲,然後朗聲告訴他們説:“何仲容在此。”
“何仲容沒有死麼?”這個問題在眾人心靈閃現了無數次。金大立煩惱地嘆口氣,這回女兒被那俊美少年所救,還能不對他傾心麼?
天孤叟翟寒可真怕人家誤會那何仲容乃是憑着本領,把金鳳兒救走,便又大聲道:“如今老夫頗有侮意,海不該答允何仲容以一命換一命,因而他後無法再在武林出現。”大家一聽這後面的出奇文章,又是一陣詫愕。金大立大大透一口氣,問道:“翟老你已處決了那廝麼?”天孤叟翟寒傲然一笑,道:“他還有幾個時辰的命,但老夫縱然後悔,卻也無法將他所中之毒解救,除非我師弟突然出現。”成玉真突然尖叫一聲,道:“他不會死的。”眾人都訝然看鮮。成玉真著然一震,這才發覺自己失態,忙掩飾道:“我不相信他送回會死,他這個人真有神鬼莫測的本事,千草仙姑的毒金錢,難道會遜於他的毒藥麼?”眾人聽了,雖覺得有理,但也不能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