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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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飲。據説,我的枕邊曾留下這麼的字句。
在幻藍的天幕下,我歡快的舞蹈着,舒展長袖,平揚羅衣,鼻環叮噹。期盼這個輪迴的夢想。
乏了,倦了,疲了,渴了,我痴望那陣雨了。
在一株千年的菩提下,我靜靜的守侯着,據説,那一朵屬於我的青蓮花,會冉冉而降,在一株千年菩提旁,我靜靜的等待着,據説,那一朵依時飄來的白雲朵,會輕輕滑過。
清涼的樹陰下,滿地黃花堆積,輕挪慢移,淌出一片奇幻的顏。不知道它們來自何處,不知道它們將去向何地,一片接一片,漫過來,漫過來,漫過來。掬起一捧,淺淺的潤澤着,發散出絲縷幽明難定的香氣。捨不得這細的黃。
據説,佛曾在這裏講般若。般若者即是智慧也,世人愚,不見般若,口説般若,心中常愚。一心赤誠,我追尋着般若的痕跡。
赤足踏上絨的草坪,方才臉的,是顆顆冒芽的冬草。四季輪迴變更不了智慧的初芽,佛的菩提散開來去,透明而閃爍,在草端。點滴的般若,晶亮的般若,覓無處。足踝有風掠過。
鋪折的黃花,印出藍天雲彩,照出菩提青蓮。
我飛起,往天上採白雲,那朵相思已久的白雲,水一樣淺漾。伸手過去,樹上低鳴,幾瓣緩緩綻放的青蓮正低墜入土,正是屬於我的青蓮花在下落。矮身想接住花,發散的雲朵輕輕擦過,指尖與蓮花略一摸觸,掛念那多雲,長身而起,那朵前世的雲,一如從前飄過,猛醒,探手接花,青蓮早已入地,鋪天蓋地的黃花綠草,依舊低眉看我,象看了幾千年。
忘記了我的舞蹈,忘記了平緩的赤足,忘記了飛天曾有的歡笑。
太貪心了,太貪心了,你太貪心了。是説我嗎?
“從前有一個人,到朋友家裏去作客,主人留他吃飯,他嫌菜沒有味道,主人就在菜中加了一些鹽,他吃起來味道就覺得很好了。他心裏想∶‘菜的味道好是從鹽中得來,不多就已這樣好吃,那麼多吃些,味道一定格外好了。’這樣想了以後,就向主人索取了一杯鹽,一口進嘴裏去,不料鹹得要命,就急忙把鹽從嘴裏吐出來。”這個故事説的什麼呢?我虔誠的向無邊請教。
少知足,似乎有個聲音在講,弱水三千,你可得到了?震天的笑聲裏,我在枕邊留下這句話,我等待下一個輪迴。
白青藍黃,七彩幻,班駁陸離,飄的移的,還有墜落的,我卻再次失,失手錯落了。
回望枕邊,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飲,不是據説,那是我親手留下的傳説。
轉身,走到下一個輪迴的路口,等待下一個世紀的顛轉。飛天不怕時間,飛天喜歡歷經重山,飛天怕歡樂以後揮滅的記憶,飛天怕淡忘的那一天。
於是,在含淚的夜晚,枕邊留下的還是那個傳奇: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