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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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海波道:“不一定知道他們倆賣身投靠的事,但絕對知道他們倆跟李姑娘被劫擄失蹤的事有關。”黑妞嬌軀忽地一抖,顫聲道:“宮叔,我姐姐恐怕要糟!”李玉麟心頭一震,急道:“杜二姑娘”宮海波也忙道:“二丫頭,你是説”黑妞人抖得更厲害了:“我爹跟我二叔吃過晚飯之後出去了,我姐姐在他們兩位出去之後也出去了,可是等我爹跟我二叔回來的時候,我姐姐卻還沒回來,而他們兩位見我姐姐沒在家,卻是連問都沒問一聲。”宮海波忙道:“你是説這是表示你爹跟你二叔知道你姐姐出去了,甚至已經在外頭截住了她”黑妞點了點頭,顫聲道:“要不他們兩位怎會連問都沒問一聲,我姐姐又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回來?”李玉麟心頭震動,道:“他們兩個出去是為對付郝大魁,杜大姑娘知道事有蹊蹺暗中跟了出去,發現郝大魁被滅口棄於亂墳崗,急忙寫信託閣下給我送去,就在信給閣下之後被他們發現。所以杜大姑娘到現在還沒回來,那户人家的人也不見了,這個推論在時間上、情理上,應該都是符合的!”宮海波急道:“那麼,二丫頭,你爹跟你二叔,那一趟出門,究竟是上哪兒去了?”黑妞連失的香都發了抖:“宮叔,我真不知道,他們兩位沒説,我也沒想起問,如果他們兩位真是像您跟李少爺所説的那樣,就算我問了,他們兩位也不會告訴我實話。”這倒是。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跟叔叔,黑妞她不忍心説他們是賣身投靠,所以才説:像您跟李少爺所説的那樣。
宮海波急得跺了腳:“該死。”李玉麟道:“閣下不必如此,虎毒不食子,杜大姑娘了不起受頓責罵,甚至挨頓毒打,別的應該不會”
“不,李少爺,”黑妞顫聲道:“您不知道,我爹跟我二叔,平對我們有多嚴厲,一點點小錯就會挨罰捱打,如今我姐姐犯了這麼大的錯,我擔心”突然間她抖得更厲害了,厲害得都讓黑妞她説不上話來了。
宮海波忙道:“二丫頭,你以為你爹跟你二叔,會把你姐姐怎麼樣?”黑妞嘴張了幾張,才道:“宮叔,我,我説不上來,也不敢想。”宮海波厲聲道:“他們倆敢,自己賣身投靠,連祖宗跟總瓢把子都不認了,還憑什麼管孩子,既然沒辦法找他們倆,我就在這兒等他們倆,看他們倆跟我怎麼説!”李玉麟倒是還能保持平靜,一方面是因為他始終認為杜氏兄弟不至於真拿自己的親骨怎麼樣。
另一方面,儘管他也急,甚至愧疚、心疼,可是不知道杜氏兄弟的去處,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在這隱隱令人窒息的靜默中,他突然想起了黑妞剛才所説的話,他道:“你説令尊跟令叔對你們姐妹管教嚴厲,不容許犯一點小錯?”黑妞點頭道:“是…是的。”李玉鱗道:“那麼,以他們倆的作為來説,應該是絕對不允許你跟‘窮家幫’的弟子往的,為什麼他們會不止你跟石清往?”黑妞道:“我也不知道,‘窮家幫’分舵還在城裏的時候,每回石清來找我,他們兩位不但不攔阻制止,反而拉着石清有説有笑,問這問那的。”李玉麟道:“二姑娘可記得,令尊跟令叔都問過石清什麼?”黑妞道:“問得太多了,子也太久了,我記不得了”倏地神慘變,急道:“李少爺,難不成您以為他們兩位跟‘窮家幫’分舵弟子失蹤有關?”李玉麟剛要説話,倏地目閃奇光,道:“有人來了,恐怕是令尊跟令叔回來了。”黑妞陡地一驚,駭然後退。
宮海波忙道:“二丫頭,不要怕,有宮叔在,絕不會讓他們倆碰你一下”一頓轉望李玉麟:“我也許能讓他們倆説實話,李少爺是不是可以避一避?”李玉麟一點頭,閃身疾掠,穿出了後窗。
李玉麟剛穿出後窗,一個話聲在外頭響起:“誰在屋裏?”黑妞嚇得嘴張了幾張,沒説出話來。
宮海波道:“是我。”只聽先前那話聲道:“呃,海波。”旋即,一前一後兩個人走了進來,正是杜如奇、杜如風兄弟。
他們倆都是明眼人,一進屋就看出黑妞神不對來了。
杜如風疑道:“怎麼了?”黑妞抖得厲害,沒敢答話,也答不出話來。
宮海波道:“你們倆既然已經看出來了,也問起來了,咱們就乾脆打開天窗説亮話,如奇、如風,有人説你們倆已經賣身投靠了,告訴我,有沒有這回事?”杜如風臉一變:“你”杜如奇夠平靜,一攔杜如風道:“海波,這是誰告訴你的?”宮海波道:“説出來你們倆也許不相信,可是這是千真萬確的實情,莫堂主。”杜如奇、杜如風雙雙為之一怔。
杜如風道:“莫堂主?”杜如奇馬上又恢復了平靜,道:“海波,你這是何必,弟兄多年,我們都知道你向來是有一句説一句”宮海波道:“那你們就該知道我不是無中生有,莫堂主不但健在,而且在京裏多少年了。”杜如奇道:“海波,我們相信你,那麼你想想,我們倆要真已經賣身投靠了,莫堂主在京多年,會饒得了我們倆嗎?”宮海波冷然一笑道:“你們不知道,莫堂主雖然健在,雖然在京多年,可是他已經什麼事也不過問了。”杜如奇道:“既然是什麼事都不過問了,怎麼會告訴你我跟如風已經賣身投靠了,算了吧。海波,咱們弟兄多年,不要聽人家這些挑撥的閒話,你要是不信,可以帶我去見莫堂主,當面對質。”宮海波冷笑道:“別拿我當傻子,我看得出來,聽説莫堂主仍健在,而且就在京裏,你們倆居然能跟個沒事人兒似的,由此可見,莫堂主健在與否,不關你們倆的事,你們倆也並不想見他。”杜如奇還待再説。
宮海波一擺手,又道:“好,就先讓你們倆咬緊牙關不承認-”杜如奇截口道:“海波,就象你説的,莫堂主已經不過問任何事了,既是這樣,要是我跟如風真已經賣身投靠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宮海波冷笑道:“你們當然怕,當然不敢承認,唯一健在的莫堂主雖然已經不過問任何事了,可是昔北六省的弟兄,像我這樣不忘祖宗、不忘總瓢把子的還有不少,那還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杜如奇微笑搖頭,就待再説。
宮海波道:“我知道你還不會承認,我也知道你非辯到底不可,那麼我問你,郝大魁呢?”杜如奇不慌不忙,平靜的道:“他已經被我們倆做了。”他居然承認了。
“你們倆為什麼要做他?”
“因為他才是真正已經賣身投靠了。”好理由,簡直無懈可擊。
宮海波冷笑道:“不是因為他牽扯上‘遼東’李家的姑娘被劫擄失蹤事,你們倆才下手滅了他的口?”杜如奇道:“這話從何説起,你是聽誰説郝大魁牽扯上了‘遼東’李家姑娘被劫擄失蹤事?我跟如風問過他,他到死都不承認。海波,咱們弟兄雖然因為當年事對李家有所不滿,可是那種事還不會幹,也做不出來”
“好!”宮海波一點頭道:“那我再問你,大丫頭呢?”杜如奇一怔:“鳳儀?怎麼,她不在家?”轉臉望黑妞:“你姐姐呢?上哪兒去了?”黑妞這當兒已經好多了,畢竟是她的父親跟叔叔,聽了宮海波跟乃父説了那麼多話,乃父的話無懈可擊,一點破綻沒有,漸漸的她又不相信乃父跟乃叔會賣身投靠了。
由是,她也就沒那麼怕了,儘管還有點怕,那只是怕乃父、乃叔的管教嚴厲而已。
此刻,一聽乃父問她,她忙道:“我,我不知道。”
“怎麼説,你不知道?”
“她沒説,您跟二叔吃過晚飯出去之後,她就出去了。”
“怎麼説,那時候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好丫頭,越來越大膽,越來越不像話,等她回來,我非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宮海波冷笑道:“説得好,你們倆吃過晚飯出去,曾經回來過一道,那時候大丫頭就已經不在家,沒看見人,你們為什麼問都不問-聲?”杜如奇道:“海波,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了,吃過晚飯出去那一道,我們倆就是去做郝大魁了,不管怎麼説,總是多年弟兄一場,我們倆剛手沾血腥,哪還有心情顧別的。”宮海波道:“不是因為知道大丫頭髮現了你們倆對付郝大魁,然後又託我送信給‘遼東’那位李少爺,你們倆在外頭把她給截下了?”杜如奇呆了一呆,道:“怎麼説,海波,大妞知道我跟如風對付了郝大魁,託你送信給那個‘遼東’李家的李玉麟了?”
“如奇,你要是跟我裝糊塗,那你的裝作本事,可真稱得上是一”杜如奇搖頭苦笑:“真是女大不中留,沒想到這丫頭,她竟然把胳膊肘往外彎了,海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説你好,別説我本不知道她跟蹤我跟如風,然後又託你送信的事,就算我知道,自己的女兒、自己的親骨,我還會拿她怎麼樣,又能拿她怎麼樣。”於情、於理,確是如此。
連宮海波心裏,都不為之暗暗嘀咕,如果不是莫堂主指他兄弟已經賣身投靠,聽杜如奇説了這麼多,既合情、又合理,他幾乎也要不相信這兄弟倆會賣身投靠。
宮海波他這裏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説才好。
那黑妞説了話:“宮叔,我爹跟我二叔不會的,您恐怕是誤會了。”宮海波就待説話。
只聽一聲:“還是我來讓他們倆説實話吧。”隨着話聲,門外走進了李玉麟,敢情他從前頭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