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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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散步到街上。

夜總會門口站着豔女，看到異走過，把雨衣掀開，叫他們看到“進來，一分鐘免費看，一分鐘免費。”她問:“這是衣舞？”年輕人額首。

“我從未看過。”

“這些不好看，舞娘身上有針孔，有機會我陪你去看高尚點的表演。”她訝異“情表演也分層次？”他笑笑“分十八，最高境界的稱藝術。”她深深嘆口氣“我懂得太少。”

“你懂得風中接吻嗎？”舊金山的風冷且勁，情侶實在有必要擁抱。

即使在旅行期間，他也帶着簡單的運動器材。

他有一條單槓，他把她抱上去，叫她雙手握住，一放，她直嚷。

時間真像回到二十年之前去。

這是買回來的歲月。

她忍不住問他:“若果這是你的假意，你的真情是什麼樣子？”他不想回答，他本沒有真情。

客人都這樣，子長了，她們都無可避免追究真假問題。

她伏在他前“你的皮膚多麼漂亮。”許多人客都那樣説過。

但是這個叫李碧如的顧客比較特殊，她對人有一定的尊重，而且，因為真正富有，嘴裏從來不提錢字。

他喜歡她。

第二天，她同他説:“我想你陪我去見我大兒偉言。”年輕人揚起一道眉，他略為意外，可是言語中一點不出來。

“我駕車送你。”他是最好的遊伴，全世界各大城市的道路網瞭如指掌，各國語言亦全講得通。

她看着他“偉言同他父親已經沒來往，這些年來，只有我比較同情他。”年輕人不説話。

謝偉言住在市中心，住宅十分特別，由貨倉改建，乘一部載貨電梯直達，藝術家喜歡這種別緻的居所，室內裝飾做得一絲不苟。

謝偉言長得清秀英俊，早已準備好茶點招呼母親。

寒暄過後，他給他們看他的最新版畫製作。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打開，一個金髮男子進來。

謝偉言十分大方地介紹:“我的室友彼得贊臣。”那金髮男子滿面笑容:“歡歡。”他一手把花束遞給謝偉言，一手把帶回來的蛋糕打開待客。

年輕人與他們聊到藝術的走勢，相當投機。

直到晚飯時分才告辭。

謝偉言把母親送到門口“媽媽，多來看我，我常常想念你。”他母親淚盈於睫。

在車子裏，她頹然説:“你明白了。”年輕人過一刻反問:“明白什麼？”

“我兒有特殊癖好。”年輕人微笑“在舊金山，這算是正常關係。”

“你真會説笑。”年輕人不語。

“對不起，我不該叫你負擔我的煩惱。”

“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