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這時眼見受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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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彭和尚朗聲道:“白壇主已被你們打得重傷,我彭和尚莫説跟他頗有淵源,便是毫無干連,也不能見死不救。”那長鬚道人道:“什麼見死不救?我們又不是要取他命,只是向他打聽一個人。”彭和尚道:“你們要問謝遜的下落,那謝遜已經死了,你再糾結於此又有何意義。”一名灰袍僧人叫了起來:“誰知道謝遜是不是真的死了。
張無忌那小子一年前出海必是尋找謝遜,但是沒想到那小子詐的很…”聽到這裏張無忌才明白原來自己出海,讓他們懷疑自己出海找謝遜,其中一些人更是有可能以為自己是為了尋找屠龍刀,如果光是謝遜,未必有那麼多人關心。
但是屠龍刀的誘惑卻很引人。猛聽得站在外圈的道人叫道:“自己人大家伏倒!”六人一聽,立即伏地。
但見白光閃動,五柄飛刀風聲呼呼,對準了彭和尚的口到,本來彭和尚須低頭彎、或是向前撲跌,要不然就使鐵板橋仰身,使飛刀在前掠過,但這時地下六般兵刃一齊上,封住了他下三路,卻如何能矮身閃躲?
這時彭和尚突然躍高,五柄飛刀從他腳底飛過,飛刀雖然避開,但少林僧的禪杖戎刀、長鬚道人的長劍已分向他腿上擊到。
彭和尚身在半空,得行險,左掌拍出,波的一響,擊在一名少林僧頭上,跟着右手反勾,已搶過他手中戒刀,順勢在禪杖上一格,藉着這股力道,身子飛出了兩丈。
那少林僧被他一掌重手擊在天靈蓋上,立時斃命,餘人怒叫追去,只見彭和尚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七人又將他圍住了,那使禪杖的少林僧勢如瘋虎,禪杖直上直下的猛砸,只道:“彭和尚,你殺了我師弟,我跟你拚了。”那長鬚道人叫道:“他腿上已中了我的蠍尾鈎暗器,轉眼便要毒發身亡。”果見彭和尚足下虛浮,跌跌撞撞的站立不穩。
常遇心道:“他是我明教中的大人物。非救他不可!”他雖身負重傷,仍想衝出去救人,當下猛一口氣,左腳一大步跨將出去。不料他氣既急,這一步跨得又大,登時牽動口內傷,痛得幾乎要昏暈過去。
這時彭和尚一躍丈許,也已摔倒在地,似已毒發身亡。那長鬚道人道:“許師弟,你他兩柄飛刀試試。”那放飛刀的道人右手一揚,拍拍兩響,一柄飛刀入彭和尚右肩,一柄入他的左腿。
彭和尚毫不動彈,顯已死去。那長鬚道人道:“可惜!可惜!已經死了,卻不知他將白龜壽藏在何處?”七人同時圍上去察看。忽聽得砰砰砰砰砰,五聲急響,五個人同時向外摔跌,彭和尚卻已站立起身,肩頭和腿上的飛刀卻兀自着。
原來他腿上中了喂毒暗器,知道難以支持再鬥,便裝假死,誘得敵人近身,以驚雷閃電似的手法連發“大風雲飛掌”在五個男敵的口各印了一掌。
他躺在地下之時,一直便在暗暗運氣,這五掌掌力着實凌厲剛猛。紀曉芙和丁君大驚之下,急忙躍開,看那五個同伴時,個個口噴鮮血,兩名漢子功力較遜,不住口的慘呼。但彭和尚這一急運勁,也已搖搖墜,站立不定。那長鬚道人叫道:“丁紀兩位姑娘,快用劍刺他。”雙方敵對的九人之中,一名少林僧已死,彭和尚和五個敵人同受重傷,只有紀曉芙和丁君並無損傷。
丁君心道:“難道我不會用劍,要你來指點?”長劍一招“虛式分金”徑往彭和尚足脛削去。彭和尚長嘆一聲,閉目待死,卻聽得叮噹一響,兵刃相,張眼一看,卻是紀曉芙伸劍將師姐長劍格開了,丁君一怔,道:“怎麼?”紀曉芙道:“師姐,彭和尚掌下留情,咱們也不能趕盡殺絕。”丁君道:“什麼掌下留情?他是掌下無力。”厲聲道:“彭和尚,我師妹心慈,救了你一命,那白龜壽在哪裏,這該説了罷?”彭和尚仰天大笑,説道:“丁姑娘,你可將我彭瑩玉看得忒也小了,彭瑩玉雖然不才,但也不會出賣自己人。”説到這裏,一口鮮血噴出,坐到在地。
丁君踏步上前,右足在他脅間連踢三下,叫他再也無法偷襲。丁君長劍一晃,指着彭和尚的右眼,説道:“你若不説,我先刺瞎你的右眼,再刺瞎你的左眼,然後刺聾你的右耳,又刺聾你的左耳,再割掉你的鼻子,總而言之,我不讓你死便是。”她劍尖相距彭和尚的眼珠不到半寸,晶光閃耀的劍尖顫動不停。彭和尚睜大了眼睛,竟不轉瞬,淡淡的道:“素仰峨嵋派滅絕師太行事心狠手辣,她調教出來的弟子自也差不了。
彭瑩玉今落在你手裏,你便施展峨嵋派的拿手傑作吧!”丁君雙眉上揚,厲聲道:“死賊禿,你膽敢辱我師門?”長劍向前一送,登時刺瞎了彭瑩玉的右眼,跟着劍尖便指在他左眼皮上。彭瑩玉哈哈一笑,右眼中鮮血長,一隻左眼卻睜得大大的瞪視着她。
丁君被他瞪得心頭髮,喝道:“你又不是天鷹教的,何必為了白龜壽送命?”彭瑩玉凜然道:“大丈夫做人的道理,我便跟你説了,你也不會明白。”丁君見他雖無反抗之力,但神之間對自己卻大為輕蔑,憤怒中長劍一送,使去刺他的左眼。紀曉芙揮劍輕輕格開,説道:“師姐,這和尚硬氣得很,不管怎樣,他總是不肯説的了,殺了他也是枉然。”丁君道:“他罵師父心狠手辣,我便心狠手辣給他瞧瞧。這種魔教中的妖人,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殺得一個,便是積一番功德。”紀曉芙道:“這人也是條硬漢子。
師姐,依小妹之見,便饒了他罷。”丁君朗聲道:“這裏少林寺的兩位師兄一死一傷,崑崙派的兩位道長身受重傷,海沙派的兩位大哥傷得更是厲害,難道他下手還不夠狠麼?我廢了他左邊的招子,再來問。”那“問”字剛出口,劍如電閃,疾向彭和尚的左眼刺去。
紀曉芙長劍橫出,輕輕巧巧的將丁君這一劍格開了,説道:“師姐,這人已然無力還手,這般傷害於他,江湖上傳將出去,於咱們峨嵋派聲名不好。”丁君長眉揚起,喝道:“站開些,別管我。”紀曉芙道:“師姐,你…”丁君道:“你既叫我師姐,便得聽師姐的話,別再囉裏囉唆。”紀曉芙道:“是!”丁君長劍抖動,又向彭和尚左眼刺去,這一次卻又加三分勁。紀曉芙心下不忍,又即伸劍擋格。她見師姐劍勢凌厲,出劍時也用上了內力,雙劍相,噹的一聲,火花飛濺。
兩人各自震得手臂發麻,退了兩步。丁君大怒,喝道:“你三番兩次迴護這魔教妖僧,到底是何居心?”紀曉芙道:“我勸師姐別這麼折磨他。要他説出白龜壽的下落,儘管慢慢問他便是。”丁君冷笑道:“難道我不知你的心意。
你倒撫心自問:武當派殷六俠幾次催你完婚,為什麼你總是推三推四,為什麼你爹爹也來催你時,你寧可離家出走?”紀曉芙道:“小妹自己的事,跟這件事又有什麼干係?師姐怎地牽扯在一起?”丁君道:“我們大家心裏明白,當着這許多外人之前,也不用揭誰的瘡疤。你是身在峨嵋,心在魔教。”紀曉芙臉蒼白,顫聲道:“我一向敬你是師姐,從無半分得罪你啊,為何今這般羞辱於我?”丁君道:“好,倘若你不是心向魔教,那你便一劍把這和尚的左眼給我刺瞎了。”***紀曉芙道:“本門自小東郭祖師創派,歷代同門就算不出家為尼,自守不嫁的女子也是極多,小妹不願出嫁,那也事屬尋常。師姐何必苦苦相?”丁君冷冷道:“我才不來聽你這些假撇清的話呢。你不刺他眼睛,我可要將你的事都抖出來?”紀曉芙柔聲道:“師姐,望你念在同門之情,勿再我。”丁君笑道:“我又不是要你去做什麼為難的事兒。師父命咱們打聽金獅王的下落,眼前這和尚正是唯一的線索。他不肯吐真相,又殺傷咱們這許多同伴,我刺瞎他右眼,你刺瞎他左眼,那是天公地道,你幹麼不動手?”紀曉芙低聲道:“他先前對咱二人手下留情,咱們可不能回過來趕盡殺絕。小妹心軟,下不了手。”説着將長劍入了劍鞘。丁君笑道:“你心軟?師父常贊你劍法狠辣,格剛毅,最像師父,一直有意把衣缽傳給你,你怎會心軟?”她同門姐妹吵嘴,旁人都聽得沒頭沒腦,這時才隱約聽出來,似是峨嵋派掌門滅絕師太對紀曉芙甚是喜愛,頗有相授衣缽之意,丁君心懷嫉妒,這次不知抓到了她什麼把柄,便存心要她當眾出醜。
張無忌一直念紀曉芙當對待自己的一番親切關懷之懷,這時眼見她受,恨不得跳出去打丁君幾個耳光。
只聽丁君道:“紀師妹,我來問你,那師父在峨嵋金頂召聚本門徒眾,傳授她老人家手創的‘滅劍’和‘絕劍’兩套劍法,你卻為什麼不到?為什麼惹得師父她老人家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