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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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捷,安好,四月回京,勿念。”我不無疑惑地看着這張紙,紙上的字跡飛揚灑,卻穩重而不輕狂,説不上是很好的書法,卻看得人舒服。
可是,沒有落款沒有抬頭,是給我的嗎?是誰呢?
“是兵部邵將軍嗎?”姚錦梓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我咬咬嘴,搖頭説:“不知道。”突然有不好的預
。
姚錦梓伸手接過去,看了一眼説:“確實是邵將軍的字。”我想到高玉樞説過的,就問:“是兵部尚書神舞將軍邵青嗎?”
“嗯,”清冷冷的聲音,有自制的意味“你對他還有印象嗎?”我再次搖頭。
“邵青,京西大族邵家的二公子,北方士族勢力培養的這一代領袖,今年二十九歲,我朝第一名將,先帝去世之後,你能穩住朝中地位,十之八九賴於此君。”原來如此,這位就是張青蓮背後的軍事支柱嗎?可是,從字條看…語氣很親密啊。
“那個,嗯…他和我…”我有點難以啓齒,不由悄悄握住了拳頭。
姚錦梓淡然的瞥了我一眼:“神舞邵將軍是張學士的入幕之賓,天下盡人皆知。”我腦子裏轟的一聲,也不知臉紅了沒有。雖然告訴自己丑聞天下知的,被姚錦梓這樣諷刺的是張青蓮,不是我,卻還是止不住心裏面上火燒火燎的覺。
況且,還有我的理智在提醒我很可能遇到的大問題:這神舞將軍與張青蓮有曖昧,從姚錦梓的説法和種種跡象看絕對不是空來風。等他四月回來,若來要求同我温存怎麼辦?
看看我的容貌和身子骨,再看看人家的地位職業,這誰攻誰受還不昭然若揭?可是…我不要被雞姦啊!
我是連口都不願意的,何況這種深惡痛絕的非自然的變態的
配方式。眾所周知的危險,違背自然規律,噁心,傷害健康,使愛滋的傳播幾率大幅度上升…最最可怕的是,會很痛很痛很痛啊!
但是,那個人是我朝中最重要的支持者,我得罪不起的人,我有這個膽子和他翻臉嗎?
我一時心亂如麻,死死咬住嘴,一言不發往前走,姚錦梓也不説話,但是,以他的立場,又能説什麼呢?也許,我被人那樣他反而高興出了口氣吧?
回到古代的第一次,我有想哭泣的衝動。
不過,我還是擅長自我調節的人,等到了書房時,我已經初步平靜了心態。再怎樣再怎樣不濟,我還可以學郝思嘉説一聲“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明天一切都會好的”何況,事情還沒到那個份上,離他回到京城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事情未嘗沒有轉機,我若是從現在開始就惶惶不可終,在這樣的處境裏,那也不用擔心這個神舞將軍的問題了,因為等他回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所以,收攝心神,還是先做我要做的事情吧。
我拿出了劉溪的摺子,給姚錦梓看,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説:“大體説得沒錯。”劉
溪的摺子其實是一個揭
户部現有弊端的改革倡議,第一條説的是户部內部分支機構冗雜重複的問題,這個比較專門化,而且我也沒什麼興趣,打算讓吏部酌情辦理。況且,這個現象雖然平白耗費國庫,遇事互相推餒或擎肘,使得效率低下,究竟危害有限。而且,會造成這種局面,必有其深層理由,一旦要動,就牽涉到裁員問題,那就會得罪各個勢力,對我的危害不是一星半點。我要是現在去做這個,那就真是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第二條,是説各部官員拖欠庫銀的問題,情況好像很是嚴重,據他説,國庫帳上有積銀一千萬兩有餘,但實際庫中銀子不足二百萬兩。他很擔心,如果爆發大規模戰爭或天災,户部就會拿不出銀子來。
姚錦梓和我説,如今我們正在兩處小規模用兵,一處是西南吐藩,因為土司不聽話,發兵教訓教訓他,將軍是王和靖,是古韻直的學生,翰林周紫竹的姐夫,也是江南大族出身,理所當然的清黨。從這種意義上説,清
黨也代表了江南士族的利益。
一處是我的“老相好”邵青,正在平一直臣服我朝,近來卻公開叛亂的回鶻首領,他手裏掌握了歷來對抗匈奴的最英的北虎軍和鎮守西北的西北軍,佔我國軍隊的五分之三強,這也是我為什麼可以一手遮天的最重要原因之一。這樣説來,我這一派更多是代表北方士族的利益。
除此之外的外戚黨,則代表了京城士族和部分王族,首腦彪騎大將軍李閔國,掌控着御林軍,人數雖只有兩萬,但重要的是衞戍京師,動輒可以宮,清清君側,所以不可等閒視之。
這樣一理清思路,我立刻想到了我的利益增長點,那就是庶族地主和商人,庶族手裏也有很大的實力,卻沒有相應的政治地位,比如説劉溪,據資料看,家中亦是一方豪富,和周紫竹同年的進士,但是一為士族,一為庶族,在朝中地位不可同
而語。以他急功近利的心態,怎麼可能心裏不抱怨?還有那個林貴全,像他這樣富可敵國的大商人,何嘗不想嚐嚐鐘鳴鼎食的味道?
我如果想培養真正屬於自己的班底,而不像以前張青蓮一樣用身體攀附皇帝或邵青,他們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言歸正傳,説到這個庫銀的問題,雖然確實很嚴重,但是拖欠的官員各派都有,我目前基不穩,自身難保,是沒有可能做這種到處得罪人的事的。
第三條則是關於一個在我國古代始終存在的問題,土地兼併。因為士族是免賦税徭役的,所以很多農民都自願把自有的小片耕地賣給士族地主,自己去做他們的僱工佃農,以至於士族的土地越來越多,小塊耕地越來越少,可以收賦的田地也越來越少,每年的國庫收入都在持續下降。劉溪建議向士族一體徵税。
作為一個現代人,我知道土地兼併的壞處,那是要動搖國本的。但是,同樣,我若是現在改革,雖説可以打擊政敵,同時也會得罪我目前還得罪不起的人,還不到時候。
説到底,這劉溪的諫言我竟是一條也不能用。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我是會拉攏的。
第二天早朝時,邵青的捷報八百里加急送到,真是舉國歡慶啊。當然,只有我是“斯人獨憔悴”不不,也不只我一個,確切地説,清黨也就罷了,畢竟還知道大局為重,外戚們的臉
可不好啊,邵青立下赫赫戰功,我的地位權勢也會水漲船高,對他們打擊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