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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渝州有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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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英四人帶着花姑,和驛站的老者一起,摸黑趕路。月亮已經落下,四野一片漆黑,萬籟俱寂,唯有蛙聲一片,江嘩嘩,馬蹄得得。眾人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只有花姑坐在天英身後,思前想後,心滾翻,擔心着今後的命運和出路…

大約一個時辰,東方便出亮光,蒸騰着一片紅霧,在山村的雞啼聲中,一輪旭冉冉上升,眾人的臉上也都塗抹上瑰麗的霞光。想起昨晚浴池的漫情景,花姑紅了臉面,看看天豪,再看看回頭覷視的天英,果然都是英俊男兒,再一想,自己不顧一切地衝進浴池,還不是為了看人家,讓人家看嗎?多虧是在月光下,朦朦朧朧的,要是太陽底下,真要羞死人了…想來想去,自己還是凡心未了,情絲未斷,愛心未泯,這輩子要想修行一個活菩薩,是萬萬不可能的了。後來,她念頭一轉,反而鐵了心腸,萬事開頭難,一旦衝破了頭關,其他的事情自然會刃而解。車到山前必有路,她相信凡事總有下場處…

着初升的太陽,年輕人又來勁了,馬兒打得飛快,耳旁只聽見風聲呼呼,面的涼風要穿透人身體似的,花姑趁機緊緊地摟住了天英的部。看看快到渝州了,馬匹慢了下來,花姑仍然貼在天英的背部。筱蓮看見了,沖天英喊道:三哥,今天是個好子,你接新媳婦回家啦?

天英裝着沒聽見,香蓮話了:三哥,嫂子好俊俏哇,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花姑突然探起頭來:嘻嘻,我是當真的,你們既然承認我是三哥的新媳婦,我也願意。我是崖畔上的花草,正乾渴着,這事情就這麼説定了,你們可不準反悔哇!

香蓮笑笑:我同意,只要你真心實意地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叫你一聲嫂子,你可要大聲答應啊。嫂子,嫂子!

花姑高高興興地大聲地答應了兩聲:哎,哎!

馬背上響起了一片笑聲…及至眾人和馬匹一起度過長江,來到驛站裏,眼看着這麼水靈美貌年輕的女人站在面前,花姑的出路真的成了擺在他們面前的首要難題了。

筱蓮望着這個想和自己爭奪天英的女人,似乎也到了一丁點的威脅力,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花姑姐,我想你離家出走一年多了,你的男人也許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要不你先回家去看看。

花姑説:妹妹,你放心,剛才我們只是開玩笑,我不會和你爭搶三哥的,再説三哥哪會捨棄你這朵牡丹花,反而要我這個爛菜葉呢?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是不會再回婆家去的。我的婆家離渝州很遠,還在寺院北邊幾百裏外的深山裏,他們找不到渝州來的。

花姑是堅決不回婆家了,可真的要找一個合適的對象,談何容易。然而這個花姑卻認定了一個死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們都是好人,可是救人要救到底呀!你們要不給我找一個好的人家,我就把你們跟定了。

天英一看,花姑成了手背上的蠍子,要甩也甩不掉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可是仔細一想,他們為什麼要帶花姑從寺院裏逃出來,難道不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嗎?於是,他安排花姑和筱蓮、香蓮住在一起,再做道理。

在房間裏,花姑和筱蓮、香蓮説起貼心話,花姑談起自己的男人,筱蓮、香蓮談起天英、天豪,她們嘻嘻哈哈,無話不説,三個女人一台戲嘛,後來便親如姐妹了。

筱蓮説:花姑姐,一夜夫恩,聽你説話的口氣,你丈夫對你還是蠻親熱的嘛。

説起這些,花姑興奮起來:自然,剛娶我進門那陣兒,關係是好的,一天粘住我不放手,大白天的就拉我到牀上去玩,有時候來勁兒了,一晚上要玩四五次…

香蓮天真的:花姑姐,你們玩什麼遊戲,這麼有興趣?

筱蓮急忙擰了香蓮一把,香蓮喊道:姐姐擰我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玩啥子游戲嘛。

筱蓮悄悄地趴在香蓮耳旁説:什麼事情你都要問,花姑説的是夫行房之事…

香蓮雙手蒙起眼睛:羞死了,羞死了,花姑姐,什麼事情不好説,你偏偏要説這些醜事兒?

花姑笑笑:夫之間,這是正經事兒。昨晚,在浴池裏,我看見你和天豪也在玩這事呢。

香蓮急忙捂住花姑的嘴巴:別瞎説,我和天豪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

怎麼沒有?我在門縫裏看見了。其實,你們現在已經和成親差不多了。

香蓮急了:花姑姐,當着我姐的面,你就説你什麼都沒有看見嘛。

花姑嫣然一笑:好好,我就照香蓮妹妹叫我説的這樣來説,我真的沒有看清楚香蓮和天豪之間究竟在玩什麼呀。

筱蓮噗哧一聲笑了:妹妹,別再自欺欺人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以為我沒有看見嗎?

香蓮撲過去,趴在筱蓮的耳旁威脅着:姐姐,你別説了,你再説我就揭你們的事情啦。

其實,當時香蓮正在和天豪玩耍,並沒有看見筱蓮和天英的事情,她只是隨便恐嚇一下罷了。誰知道筱蓮做賊心虛,連連求饒:好妹妹,別別揭了。我其實並沒有看見你和天豪的事情,你説有就有,你説沒有就沒有,何必着急呢?

香蓮一看姐姐這樣害怕,倒來了追問底的興趣:姐姐,我不揭也行,你得把實際情況告訴我。

筱蓮嘆了口氣:唉,有什麼情況呢?你三哥不就是隻了一下麼。

香蓮哈哈大笑:一下,只有一下?我不信。姐姐,我告訴你,你們的事情我本就沒看見,你倒老老實實地承認了,哈哈…誰知道,筱蓮立即哈哈大笑:呵呵,妹妹,你真幼稚,你在威脅我,實在沒法子,我編假話欺騙你,你倒信以為真了,哈哈…筱蓮真真假假,嘻嘻哈哈,香蓮反而被惑了,就來追問花姑:花姑姐,你不是在門縫裏偷看嗎?我姐姐和三哥究竟有沒有這事情?

筱蓮一驚一乍,一説一笑,把花姑的思想搞紊亂了,筱蓮和天英究竟有沒有這事情呢?説不清了。自己好像看見了,看見了也不能説了:唉,啊,沒有,他們之間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香蓮一看,拉姐姐墊背不成,反過來揪住花姑不放了:花姑姐,你和丈夫關係那麼親熱,一晚上都在玩耍…依我説,你還是返回婆家,繼續過你們小兩口的甜生活算了。

花姑嘆了口氣:唉,我説的是剛成親時的事情,那年我15歲,花朵初放,丈夫22歲,血氣方剛,哪有乾柴遇見烈火不燃的道理。可惜好景不長,丈夫染上吃喝嫖賭的惡習,有時十天半個月也不回家,家裏麪缸空了也沒人管,經常餓得人頭腦發昏,他回家後我稍一規勸,便拳腳相加…這樣的子哪裏是人過的?

花姑淚水長,筱蓮、香蓮也陪着落了不少淚珠…

第二天,吃了早飯,天英四人陪着花姑,在渝州街頭轉悠,希望能有機會,給花姑找到一個好對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三個女人全着男裝上街。他們也知道,這樣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轉悠,要找一個合適的對象,就像大海撈針一樣艱難,可是為了讓花姑高興,讓花姑舒心,他們還是寄希望於萬一,全體出動了。

渝州這座山城,地形特殊,在嘉陵江和長江的懷抱中,一座座山頭連綿不斷,一座座房舍也就依山傍嶺,密密麻麻地建了起來。特別是在江邊的山岩上,一層一層,鴿子窩似的,從下邊仰望,竟像七八層樓房一樣。渝州多雨,山岩上長滿苔蘚、雜草,長長的青藤,十分活躍,東攀西扯,掛滿石壁。

他們攀行山路,上來下去,彎來繞去,一會兒便熱汗淋淋。這時,他們遇見一户人家正在出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穿白帶孝,拉着白布,頭上頂着點燃紙張的瓦盆,在大人的指導下,在十字路口摔破瓦盆,他突然哇的一聲,痛哭起來“媽呀,媽呀”地呼號不止,路人無不落淚…在棺材後面,跟着一位30歲左右清秀的男子,也是淚滿面,傷心至極,嗚咽不止。有認識的人説:這個男的是一位私塾先生,新近死了子…唉,真是一個重情、知禮儀的好先生!

説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一切都被花姑看見了,聽見了,她的一顆心哪,便咚咚咚地跳個不住…她暗暗思忖着:這位先生難得對子這麼重情,我能夠得到他的一半情也就心滿意足了。

花姑的種種表現都被筱蓮、香蓮看在眼裏,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後來,在天英、天豪的極力説合下,終於成就了花姑和教書先生一段美滿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