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渝州温泉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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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英四人踏着銀亮的月光回到驛站，已是半夜時分。動、思念、興奮，攪擾得他們今夜無眠。於是，他們雙雙對對地相擁相抱，剝食荔枝，荔枝的甜更增加了愛情的親密，他們索熱吻、撫摸、按摩…就在他們的熱情步步高漲的時候，天英一聲命令，各回各鋪，安眠就寢，於是令行止，馬上照辦，一切都恢復到正常冷靜的狀態…

他們一覺就睡到上三竿。吃了早飯，天英把戎州王知府縱子行兇的事情寫成書信，連同蒐集到的長生不老之方，密封起來，給驛站的老者，差人送往京城馬進才大人，老者才知道他們是一些特殊的人物，因之對他們也就更加關心，更加敬重了。

吃了午飯，筱蓮、香蓮着了女裝，顯得更加俊俏嬌豔，老者便知道他們女扮男裝的用意了。他們五人，一人騎一匹駿馬，繞道來到朝天門碼頭，一切景物都如同他們昨晚所看見的那樣，不過更加清晰、明朗罷了。特別是嘉陵江與長江匯合之處，果然是清水、褐水，界限分明，兩馬撕咬，互不相讓，沸騰翻卷，起巨，好一派雄壯的氣勢。他們牽着馬匹，坐船渡過長江，船到江心，真是滾滾，如巨雷炸響，震耳聾，心澎湃了。

過了長江，他們騎馬沿着嘉陵江畔前行。這條通往温泉寺的道路，歷代都有維修，寬闊平坦，前進十分順暢。時時可以看見嘉陵江裏有船隻裝載着貨物和旅客順而下。嘉陵江兩岸，山峯連綿不絕，樹木蒼翠滴，山花爛漫絢麗，彩蝶翩躚飛舞，他們策馬其中，心情舒暢極了。三四個時辰，就到了温泉寺。果然，離寺院不遠有一個小村鎮，有幾個穿着豔麗的年輕女子在門口張望，看見他們成雙成對而來，便躲進屋裏去了。老者找了一個客棧，讓把馬匹餵了，他晚上還要在這兒休息。

老者看時間尚早，就領着他們去温泉寺走了一圈，燒香、拜佛、佈施、許願，求神保佑。出了寺院，老者又領着他們去温泉花園遊玩。這其實就是南朝宋時修建的皇家苑囿，現在已成為一般老百姓遊樂的地方，温泉就在其間，和寺院僅僅一牆之隔。温泉自南宋以來就歸寺院管理，也是寺院一筆不小的收入。每年暖花開季節，鄉民們都要洗桃花浴，含有濃厚‮物藥‬的温泉水，可以防病治病，有利身體健康。入夏以後，只要有月亮的晚上，青年男女整夜在洗天温泉浴，充滿了多少漫和情愛。這是當地自古以來傳下來的習俗，人們習以為常，也就見怪不怪了。

温泉花園裏，除過人工修建的亭台樓閣和洗澡間以外，全是自然的山石樹木，溶泉水，人行其間，心情舒暢，怡然自樂，忘乎所以了。看看已是暮蒼茫，他們到客棧裏吃了晚飯，稍事休息，一輪圓月從東方冉冉升起，他們準備出發了。筱蓮、香蓮突然興奮而又緊張起來，好像待嫁的新娘，甚至於像任人宰割的小羊。既興奮、緊張，而又躍躍試，兩人的臉龐不覺發紅髮燒了。走在路上，香蓮悄悄地對天豪説:光衣服，雖説在月光下面，讓自己人看還可以忍受，要是讓外人去看，還不把人羞死？

天豪笑了:機會均等，別人看你，你看別人嘛。

我才不要看別的臭男人。

要是三哥呢？

別胡説咧，三哥我也不看。

三哥要是看你呢？

都胡説些啥子，三哥才不會看我。我倒擔心你，會偷偷地看三姐哩。

別擔心了，月光下，朦朦朧朧的，什麼也看不清。

筱蓮也對天英表示了自己的擔心:這是誰出的瞎主意，月光下洗天温泉浴，得光光的，什麼讓人家都看見了。

天英説:現在還沒有進去，要後悔還來得及，要不，讓天豪和香蓮去洗温泉，我們回客棧睡覺。

三哥，你想得倒美，把我們姐妹分開，任你們兄弟玩耍。

看看，不管怎麼辦，你都不同意。那就洗温泉吧。

走到大門口，果然有兩個胖大和尚把守門户，他們了費用，分別進入男女更衣室。男更衣室值班的老和尚，把他們的衣物鎖進衣櫃裏，天英、天豪便興高采烈地走向天浴池。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十五的圓月分外明亮，天英、天豪互相望望，身體各部位全都清清楚楚，難怪古人有月光下讀書的故事。他們四下一看，偌大的浴池再無一個人影，難道今晚這個天浴池竟成了他們四個人的天地？温泉水是熱乎乎的，不必擔心山間夜風會把人吹得冒。再説這裏三面環山，十分避風，條件真夠優越的了。浴池中央噴出一股温泉，足有五六尺高，天英、天豪興奮地來到噴泉下面，讓從天而降的温泉把自己沖刷得乾乾淨淨。

筱蓮、香蓮走進女更衣間，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漂亮尼姑在值班，她們驚喜加，簡直看呆了。香蓮畢竟是個孩子，直勾勾地望着尼姑，心裏在想:這麼漂亮的年輕女子，怎麼會出家呢？尼姑被看得滿面緋紅，筱蓮埋怨香蓮:香蓮，你怎麼能這樣看着師父呢，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香蓮説:我是在想，這位師父這麼年輕，這麼漂亮，怎麼會…

尼姑説:姑娘，你不必説了，我知道你有疑問，想知道我究竟為什麼要出家呢？那麼，我告訴你吧。本地鄉民成親早，我十五歲就出嫁了。丈夫比我大七歲，不務正業，終吃喝嫖賭，無所不為，任你怎樣勸説，就是不聽，反而變本加厲，輸了錢就回家打我，經常打得我遍體鱗傷，我實在忍受不住，一氣之下，就跑到這兒出家了，那年我才十八歲…嗚嗚…

尼姑説到傷心處，便哭泣起來，哭得筱蓮、香蓮也陪着了幾滴眼淚。尼姑説:姑娘，你們到這兒來是找快樂的，我不該説這些事情惹你們傷心。我今年才十九歲哇，雖然逃離了虎狼之窩，可也忍受不了這裏孤燈獨眠的冷清生活，我現在是進退兩難啊！

面對着尼姑這種特殊情況，筱蓮、香蓮也沒法勸説，筱蓮只是想:這裏是青年男女洗浴歡樂的地方，為什麼要安排一個年輕尼姑來值班呢？筱蓮只是把尼姑望了一眼，尼姑就知道她的疑問了:姑娘，這裏本來是一位老人值班，今天她偶染風寒，我臨時頂替一晚。

説話之間，筱蓮、香蓮去衣服，出白的肌膚，苗條的身體，尼姑見了，心兒動盪了一下，悄悄地問道:姑娘，你們可能尚未成親，今晚一同來洗浴的，必然是未來的女婿了。

香蓮摟住尼姑:大姐姐，沒成親，就在一塊洗浴，羞人答答的。

尼姑望着如花似玉、青靚麗的香蓮，也動了愛憐之心，隨即在她臉蛋上吻了幾下:妹妹，沒關係，不就是看一看嘛？今晚上人少，聽説前幾天人山人海的，也得讓人家看呀。再説，到這裏來洗天浴，就是為了看熱鬧嘛。妹妹，你要是不習慣讓別人看，姐姐就是第一個欣賞你的身體的人。

尼姑退後一步，仔細地觀看着香蓮的身體，撫摸一下她的肌膚:好白好的皮膚，好苗條的身體…

香蓮一看這尼姑凡心未了，便摟住她親吻了幾下，笑着説:姐姐既然這樣説，互相觀看身體也是一種享受，那麼請你也去衣服，我們共同欣賞吧。

筱蓮也來勸説，尼姑一想，今天晚上是一不做，二不休，便紅着臉去衣服，顯出頎長白膩的身體來，筱蓮、香蓮齊聲嘖嘖稱讚，惹得尼姑越發羞澀了:兩位妹妹，我是一個尼姑，原名花姑，本來應該安心修行的，可是現在，我動了還俗之心，今天晚上就隨你們逃出寺院吧。

筱蓮、香蓮大吃一驚:姐姐，寺院允許還俗的，你何必採取逃跑的辦法呢？

我嫌丟人。當初出家，寺院看我年輕漂亮，怕我不能堅持，硬是不答應，我哭哭啼啼苦苦哀求，才答應了，現在又要還俗，還不讓人家笑掉大牙？

筱蓮、香蓮只好答應了她，花姑動地摟住了她倆。花姑穿上衣服，目送她們一步一步走進浴池。她突然產生一個念頭，偷着看他們洗浴，既然他們敢在廣庭大眾之中洗浴，自己就敢看，何況她已經結過婚了，對男女之事並不覺得有多神秘，只是看看熱鬧罷了。於是，她從兩扇門之間的縫隙向浴池望去，呀，她的一顆芳心竟然咚咚地跳過不停，即使在月光下，那兩個男子英俊的面容，健壯的身體，也是那樣令人着…兩個女孩興奮地跑到噴泉下衝洗，兩個男孩也擠了進去，他們的嬉笑聲與噴泉的嘩嘩聲混合在一起，四處飛揚…花姑的一顆心哪，也隨同他們一起跳躍、飛翔，無法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