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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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並不健忘,就會憶起,這隻強壯的手臂曾扼住她的頸項幾乎讓她窒息。
莫逐完全不敢深思,羅伊此舉究竟想表達什麼,更無力思索風魔之前所宣示的語意,超乎字面以外的隱含。
撇開視線,她直覺的躲開風魔眼中濃得像子夜一般的情緒。
她改變焦點的詢問:“他對你做了什麼?你們發生什麼事?”風魔不語,靜靜的放下捲起的袖子扣上。
“告訴我!”比起初見他淤傷時的震驚,此時的莫逐多了分護短的急切與關懷。
風魔是她的夥伴,是永夜的堂主,她不能坐視他受侮辱。
“沒什麼。”風魔淡淡的回答,起身退離她一步,“如果畫帝沒事吩咐,我先下去了。”想要叫住他,但風魔臨去時的瞥視,卻又讓她的呼喚扼在喉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能這麼追問嗎?這個問題的解答,會不會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撲朔離的困境讓莫逐難以理出頭緒,太多太亂的覺攪和在事件中、在人與人的態度裏,不該出現的、害怕揣測的,如果她曾隱藏了某些連自己都欺騙的秘密,她又怎能坦承去面對風魔的目光。
雙手撐住額頭,她睏倦的閉上了雙眼,制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但耳邊卻突兀的響起羅伊那似笑非笑的低語。
你要是不死,就回頭來找我索命吧…
同一時刻,同樣的嗓音也啃在專機的另一處倚牆而立的男人腦海中。
佩魔忽地扯下衣袖,目光盯着手上的傷,那截受過緊勒的肌豈止淤血,甚至腫脹,可以想見出手之人只要稍加用力,就能輕易卸下他的手臂。
她是我的,別再讓我看到你動手動腳。
那威脅聲依舊縈繞在耳,風魔憤怒的以手指緊掐受傷的手腕,環狀的青紫本不起如此自殘的壓迫,好不容易癒合成淤青的傷口又再度滲出血來。
恥辱比血的傷口更加刺痛,而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男人是以何種姿態,將這樣的恥辱加諸於他——在菲律賓的小島俱樂部,撇下莫逐後,原先的槍留在練習室內,他再度至槍械室挑選順手的武器,看上一把口徑點440cor——bo口的沙漠之鷹,一隻手卻阻止了他。
“抱歉,那是我的。”羅伊不知河時出現在他身後。
風魔警戒的退開一步,鷹隼般的目光梭巡來者,“是我先看上的。”
“是嗎?”羅伊輕笑,“很多東西的所有權是不分先來後到的,這道理永夜的風魔不應該不知道。”風魔冷傲的睨着他,“就算你是黑手黨的首領,我也沒有理由讓你。”羅伊哈哈大笑,“孩子,誰讓誰還不知道呢?”雙方的目光在空氣中錯,第一眼認出彼此的身分是禮貌,但接下來,槍落誰家,就得各憑本事了。
羅伊邊帶笑,以逸待勞,風魔終究是小他幾歲,沉不住氣而率先出手,羅伊輕鬆接招,只守不攻,依舊輕鬆談笑。
“嗯,基不錯、很紮實,不愧是莫追風的接班人,他把你訓練得很好嘛上羅伊的讚美對風魔來説,是絕對的諷刺。還有時間説笑,分明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
風魔一招狠過一招,目光凌厲,“等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羅伊聳聳眉,“我也希望如此,只可惜…”再度擋下他一拳,羅伊挑眉勾一笑,“你——贏不了我的。”
“找死!”佩魔動怒,致命的一掌劈去。
羅伊閃過,忽然近身貼近他,冷不防的説:“你喜歡逐,對吧?”風魔渾身一震-動作稍遲,就在電光石火的一瞬,羅伊揮出銀白帶,這是整場餅招他唯一發出的攻勢,而這僅僅的一次,特殊合金製成的帶一端已準確的攫獲風魔的手腕。
風魔行動受制,正反擊,別過臉,正好上羅伊陰鷙的眼眸。
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説:“她是我的,別再讓我看到你對她動手動腳。”那嗓音陰沉得像是北極寒冬,壓制他的身段優雅無比卻力大無窮。風魔連換氣都來不及,下一秒,砰然巨響,羅伊揮舞帶的勁道讓他飛跌到數十尺外,整個人幾乎被倒落的槍架所掩埋。
偌大的槍械室一片寧靜,揚起的灰塵方休,鏗鏘兩聲,手槍上膛的聲音清晰可聞,而那發音標準的英語秉持一慣的優雅與閒適,“槍,我帶走了,不服氣,我在義大利隨時等你。”砰的一聲,回憶中斷。
風魔一拳重擊在飛機堅固的複合材料板上,力道之大,將隔板打凹進了個拳印,不顧受傷的手與聞聲趕來在門外探問發生何事的隨行機服人員,他咬着牙,發誓絕對要羅伊付出代價。
夏季的合之嶼沒有威尼斯來得燥熱,乍看之下會讓人有種觀光小島的悠閒,陽光在古老的城牆上移動,海風晃動藤蔓-偌大的別墅彷佛城堡般矗立。
就任黑手黨首領後,羅伊經常逗留在合之嶼,甚至比他待在黑手黨總部賽拉庫斯的時間還長,就連他在帕納裏雅島的私人住所都沒有如此受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