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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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説的?你晚上睡覺沒聽到嗎,在古堡後面有兩隻野貓爭風吃醋,打得嘰嘰哇哇叫!”凱傑佯裝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搖搖頭説:“嘖嘖嘖!好厲害,還一語雙關,把我的愛貓魔魔也罵進去了,這以後還得了?”
“怎麼,你現在怕了、後悔了?”凱傑揚了揚眉,故作笑地説:“哼哼哼!有沒有後悔我還不知道,但至少得先讓我討回一個公道。”
“什麼公道婆道?我--”她還搞不清楚他的話意,他已經迅速地俯下臉,用温柔而的片覆蓋住她語還休的嘴。
“男人婆”不但徹底繳械,而且完全屈服。純子半點抗拒也沒有,而且還主動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純男的魅力之下,她一改先前的強悍,成了柔情似水的小女子…
“嗯嗯,嗯嗯嗯…”純子摸模糊糊地説。
凱傑沒好氣地暫時放開她“打啵的時候別講話!我的技術原本就不純,-萬一咬到我的舌頭怎麼辦:”純子又羞又氣地回罵道:“我是説你突然『進步』這麼多,是打哪裏學來的?”
“錄像帶呀!上回在喬諺的婚禮上,我跟莎期史東聊天,她很同情我,後來送了我一卷『第六追緝令』讓我『練習』。”他理直氣壯地口而出。
“變態!”
“不僅變態,我覺得我都快上癮了。來,再來一個!”他再度獻吻,這一回純子不再説話,只讓自己漂浮在甜的愛情海里…
她在作夢嗎?她怎麼也料想不到,身為“男人婆”的她,不但沒把人嚇跑,反而逮到了一個帥透酷斃的白馬王子--雖然他在愛情上還是個需要多加練習的小學生,而她正好也是“無經驗”的一個,兩人正好是臭氣相投…呃,不,應該説是情投意合!
當然啦,情投意合並不表示情字這條路好走,最好除了那些蜂、蒼蠅,甚至蟑螂都別來攪局當“第三者”之外,那些國際間諜啦、殺手啦、恐怖分子啦,也統統死光光最好!
唉,畢竟理想和現實之間,永遠有一段距離需要去努力。一想到現實,純子輕輕地推開凱傑,停下來口氣,掩不住擔憂地説:“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人想殺三島耀司是因為這卷底片,那麼現在底片落到我手中,是不是表示我也捲入危機之中?”凱傑剛才吻得心猿意馬,現在突然面對如此嚴肅的問題,只能腦筋急轉彎地問:“有人看見他給-嗎?”
“我不知道!當時我們在跳舞…”凱傑一派樂天知命的態度,聳了聳肩輕鬆説:“既然不知道,又何必擔心『不知道』的事情?安啦,好歹有我陪着-,我保證絕對不離開-半步。”他作勢又要吻她,純子羞紅着粉頰低啐道:“真貪心!已經兩『攤』了還不夠嗎?乖乖坐好,我們計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辦?豆腐涼拌、葱煎雞蛋…”
“正經一點啦!唉,其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帶壞的?現在我們…”凱傑也收放自如,一下子就恢復一本正經,無怨無悔地説:“現在我們是同病相憐、同是天涯淪落人,同樣被人追殺…嗯,不過很就是,我們不但可以並肩作戰,而且還是愛人同志!”純子也同仇敵愾、正氣凜然地説:“打擊罪惡、人人有責,老孃拚了!”凱傑噗哧一笑,深情繾綣地睇睨着她,用手輕撫着她的頭髮。
“而愛-、保護-,則是我這一生的責任…”她霎時癱化在他無邊的温柔裏,希望永遠沉浸在這場美夢中,從此不再醒來…
回到杜魯克古堡,凱傑避開維妮的問東問西,純子則躲掉了紀梵恩的格格纏,兩人只向布萊説要打通緊急電話,便聯袂上樓。
到了二摟時,純子説道:“這座古堡連電燈都沒有,幸好還有電話。”凱傑則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説:“但願電話沒被人裝竊聽器。到我那一間去打吧!”純子也跟着小聲叮嚀道:“那你講話要特別小心。”凱傑心想,要小心嘛,就用中國話講,保證就算有人竊聽也聽不懂。當然還要防被錄音再翻譯這一招,而且他要防的不是好朋友布萊,而是布萊自己的麻煩也夠多了。
在凱傑住的客房裏,他和純子圍在桌上的骨董電話機旁。凱傑迅速撥了一串國際號碼,電話彼端才響了雨聲便有人接聽,他看了下手錶換算時差,美國洛杉磯當地時間應該是早晨十點鐘。
“哈-?”凱傑認出來是喬諺那位半瞎忠僕韋伯的聲音。
“韋伯,我是喻凱傑,喬諺他們度月回來沒有?”
“昨晚剛到,現在還在睡;不過是爵士您打來的,我立刻幫您轉進去。”隔了幾秒鐘,喬諺惺鬆的聲音傳來--“啊,凱傑,你這麼想我呀?”喬諺的身旁隱隱約約傳來倩妮的聲音:“老公,你皮癢是不是?誰這麼想你?”
“凱傑啦。凱傑,你跟純子現在人在哪裏?”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逃過神秘的“z”的耳目,凱傑算是心服口服了。
“看來我妹妹很盡忠職守向你回報我的行蹤。我現在也來『兼差』,也有『生意』要向你『回報』!我和純子還在布加勒斯特,羅馬尼亞這邊『市場』出的狀況,你都知道吧?”喬諺聽出凱傑話中的各種暗示,也開始提高警覺,但仍故作輕鬆地説:“我都聽説了,可惜我沒有『分公司』設在那裏。不過你説吧,有什麼我可以效勞之處?”凱傑深一口氣,在望了身旁純子一眼之後才説:“我們有兩件『貨』急着要『出口』,但是還沒找到買主,你的『公司『可以幫我們『銷』下來嗎?”
“很急?嗯,好,沒問題。這樣吧,價錢我們在電話裏也講不清楚,等你們回到摩納哥之後,我派一位業務代表跟你們當面談,他叫哥斯坦,就是那個『法國』人,你記得嗎?你妹妹紓妍應該可以事先幫你安排聯絡。”這樣的指示已經夠清楚,凱傑立刻準備收線“我知道了。喂,老哥,代我跟純子向嫂夫人問候一下,有機會我們再碰面聚一聚。”
“好,沒問題。”
“喬諺…謝謝你。”
“説什麼謝!祝你們一路順風,拜拜。”掛下電話之後,凱傑耳語似地向純子説:“我們本來就認識哥斯坦-林,喬諺為什麼特別提醒我們他是『法國人』這件事?”純子仔細想了一下,繼而喜出望外地説:“他一定是在暗示我們他準備去法國一趟,找哥斯坦。”凱傑恍然大悟“嗯,有理!沒想到-四肢發達、身材不錯,連頭腦也不簡單嘛。”
“你要我端你**兩下,你才會高興是不是?喬諺還有沒有説什麼?”
“沒什麼了,他説會叫紓妍事先做好安排。”純子終於放下心頭大石。
“噢,那就好,現在就等我們回到蒙地卡羅再説了。”凱傑頓了一頓,又説:“我想他給紓妍打通電話,到時候叫她跟閎邦到機場去接我們。”
“ok,那你打吧,我想回房洗個澡。”凱傑依依不捨地拉住她,擁她入懷“-,別走那麼快嘛!等我打完電話,趁着花前月下、良宵美景,我們再好好聊一聊!”純子望了幕簾重垂的窗户一眼,沒好氣地説:“這裏哪有花跟月亮啊?至少把窗簾拉開嘛!不過來方長,我先回房洗個澡,要不然我一想到今晚檳榔汁亂噴的場面,就到渾身不自在。”
“好康a”看起來又泡湯了,凱傑輕嘆一聲“好吧!暫時先放-一馬,我看等一下我也要去倒吊練功。”
“沉思想事情嗎?”
“不是耶,是要降火氣。”
“為什麼?今晚香檳喝太多了?”
“不,我只要一想到-今晚穿得這麼sexy…”純子哭笑不得地推開他“去你的!早點睡,比較不會亂長青痘!”她飛快地在他上印下一吻,然後便朝門外跑去。回到隔壁卧房之後,她正打算卸妝更衣,不料凱傑的房裏突然傳來一陣巨大聲響。
“這傢伙八成倒吊把牀垮了!”她暗罵。
可是又不太像,因為好像還有桌椅、枱燈飛來飛去的聲音,純子立刻聯想到“殺手”二字,她的腦海中一時充滿了無限恐懼。
純子再也沒有餘思多想,即使手無寸鐵,她也要去解救凱傑,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她馬上衝出房間,疾奔到隔壁…
扭開房門之後,只見房內昏暗一片,燭台一定是被撞倒熄滅了,但是窗簾拉開了,兩扇落地窗也沒有關上,陽台泛進一片月光。
在月光的投映之下,純子看見地上兩條人影糾纏扭打地滾來滾去,一個閃光掠過,她看清楚其中一人的手中抓着一把利斧!
純子心焦似焚地驚叫出聲:“凱傑!凱傑--”
“不!不要過來!啊…”這一聲“啊”更教人心驚膽跳,這下子該怎麼辦?她還沒換下晚禮服,地上的兩個人也看不清楚誰是誰,她即使加進去了,恐怕也幫不了什麼忙。
她突然想到要找蠟燭,黑貓魔魔在黑暗中的什麼地方突然喵嗚大叫一聲,純子正打算轉身奔回自己房內取燭台,冷不防跟不知何時奔上樓來的維妮撞個滿懷。
維妮一站穩,立刻破口大罵“-是被鬼打到?還是跟鬼打架!這麼唏哩譁--”
“凱傑!他…他有危險!”純子氣急敗壞地大吼。這會兒維妮也嚇得愣住了,兩個女孩正一籌莫展之際,地上的打鬥突然暫歇。
“我按住他了,快去找布萊來幫忙!”凱傑吃力的説。
話才剛説完,落地窗外的陽台上突然從屋頂翻飛下來一條黑影,無聲無息又快如迅雷地閃入房內。黑影站在窗口前,背逆着月光,從那件飄飄然的大披風看來,並不難猜出是布萊。
布萊一手拉起披風一掀,另一手拿着燭台,就像變魔術一樣,六白蠟燭一起點燃,燭光搖晃地映着布萊異常蒼白的臉,這時他的臉因怒意和殺氣而糾結起來,令人不寒而慄。
“嘶嘶…”布萊像蛇吐看信般咧張着嘴,使他的兩“血牙”顯得更加獠長。
而在地上一片凌亂之中,凱傑的左手臂鮮血淋淋,他的右手緊扣住身下那人持斧的手,用整個身體的重量把對方按壓在地上。
“血!凱傑…布萊,你快幫他呀!”純子見到血又立刻尖叫。
也沒看見布萊抬腳走路,只見他飛速“飄移”到凱傑身旁,一手持着笨重的燭台,另一手張着尖長的指甲用力地往蒙面殺手的後頸一掐。
“凱傑,先奪下他的斧頭,你可以放開他了。只要他一亂動,我就掐斷他的脖子!”怪怪!平時看布萊面有病容,而且還嚴重缺血…呃,貧血,沒想到他的手勁如此之大!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還搞不清楚布萊剛才是怎麼“走”的。
凱傑自蒙面殺手手中奪下利斧去向一旁,齜牙咧嘴的魔魔奔過去躍進主人的懷裏,純子也衝上前去輕扶着凱傑鮮血直淌的左手臂。
“你受傷了!他砍了你?他媽的,這狗孃養的東西,讓我端他兩下恨…”凱傑哭笑不得地制止她,微着氣説:“女生怎麼可以罵三字經呢?別緊張,他想砍我還得回家去練一練,這是我中彈的舊傷,剛才扭打時拉扯到傷口,才會又血。”布萊像老鷹抓小雞似的,輕而易舉地將殺手拎起。
“哥,把他的面罩摘下來!”維妮在一旁鼓吹。
純子立刻別開臉,擔心地説:“萬一他長得青面獠牙怎麼辦?”布萊冷冷一笑,將燭台擱在書桌上,伸手將殺手的面罩往上一拉,眾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