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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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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猛看着像個人,實際上子卻很是耐得住。

徐氏兄弟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語言亦是條理清晰,一直細細的説了大半,暫時實在沒什麼可問的,方才恭謹打住。

眼下兩方的合作還沒拍板,不説軍事,便有那麼一瞬間的冷場。

好在鄧猛早有準備,坐直身體,指了指竹林深處,大笑問道:“二爺、三爺,聽這琴聲可還能夠入耳?”徐策讚道:“高山水、珠玉落盤,使人聞之忘俗。”

“實不相瞞,彈琴之人乃我侄女姮娘。”鄧猛將話轉入主題“其母出自江南名門望族,幼承庭訓、温良恭儉,姮娘又是她唯一的女兒,平裏一直悉心教導。”長長的嘆了口氣“我那小兄弟因病早早的去了,姮娘年幼失怙、虔心侍母,十幾年如一,是一個極孝順極難得的好姑娘。”這麼一個好侄女,卻當着外人説出閨名…

徐離看了兄長一眼,不動聲

鄧猛又道:“姮娘自幼仰慕英雄人才,今得知三爺親臨,便想獻上一曲,希望能夠博三爺一聽,有緣拜會一面。”——此言一出,再不明白對方是何用意就是傻子了。

徐策聽他的口氣,似乎對自家侄女的相貌很是自信,大有隻要一見,小兄弟就不可能不動心的信心。

不過…,再看看鄧猛這短茄子似的外型。

鄧猛見徐氏兄弟目光掃了過來,心知肚明的一陣大笑“二爺、三爺休驚!我們蜀地物華天寶、鍾毓靈秀,美嬌娘比比皆是,絕非我這種歪瓜裂棗的模樣。”徐離才沒有興趣管那鄧氏好不好看,是天仙也罷,是無鹽也好,對自己來説區別都不是太大。反正自己已有室,鄧猛又不可能與薛家抗衡,他那侄女便只能做妾,不過是多添一個人吃飯的事罷了。

徐策微微一笑“早就聽聞蜀地盡出美人佳麗,卻是無緣一見。”鄧猛大笑“今便有緣!今便有緣!”徐離當然不會怕了一個女子,勾起一抹淡淡笑容“聽得鄧守備這麼一説,我也想一睹蜀地佳麗的芳容,只是有些唐突了。”

“不唐突,不唐突。”鄧猛站起身來,朝着竹林那邊高喊了一聲“姮娘,快快出來見過二爺、三爺。”——琴聲戛然而止。

美人一襲紅衣長裙、拖曳綿長,如踏雲霧而來。

只見她頭戴輕薄綃紗,一步步走近,雖然尚未觀得美人真容,卻已經讓人受到一抹水樣氣息,…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温柔。

彷彿女子天生就應該似她這般,處處柔情似水。

徐離見對方故玄虛,心下冷笑不已。

“見過徐二爺、徐三爺。”鄧氏聲音温柔,屈膝襝衽,然後退了兩步,低頭摘取頭上帷帽,出一張眉目姣妍、粉面含的臉龐。

猶如早樹梢一支輕柔綻放的嬌花,吹一口氣就會化了——美得鮮活,美得惹人憐愛。

徐策撫掌讚道:“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般的美人!”徐離卻看着鄧氏不言語。

憑心而論,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不過…,即便牡丹國天香,心中的那株清蓮依舊殊無雙,哪怕鄧氏再美上十倍、百倍,終不過是一張緻點的皮囊罷了。

鄧猛見他神冷靜自持,不免有點失望——難道自家侄女還不夠美貌?!不如那薛氏?

不過轉念一想,徐離是做大事、成大業的人,豈能見了一個美人就不能自拔?如若真是那樣,也就不值得自己投奔了。

於是看向了自家侄女,笑道:“姮娘,你不是自幼仰慕英雄嗎?二爺、三爺都乃當世奇才,真英雄!我將你許配給徐三爺為妾,你可願意?”徐離饒有興趣的看向了鄧氏,倒想聽聽她怎麼答。

鄧氏微垂眼簾,輕啓朱“寧為英雄妾,不做賴漢。”以卑微的姿態,緩緩跪在徐離面前“願做頃刻霧,為君白裘衫。願做不息長風,為君策馬鞭。任君只騎天涯盡,也做蹄下煙塵盤旋。”[注1]徐策出無法掩飾的驚訝,——鄧氏有貌有才有心智,果真佳人。

徐離的眼裏亦是閃過一抹亮,旋即笑了“我自少年起便一心想求佳人在側,不想今有緣得之。”向前傾身朝鄧氏伸出了手,語氣温柔道:“我扶你起來。”既然是做妾的,那就不必講究什麼男女大防——怎麼風雅怎麼來。

鄧氏面微紅,順着徐離的手勁站了起來。

鄧猛大笑“可喜可賀,同喜同賀!”徐策微微含笑,心思深沉的打量着鄧猛。

這可不是一個莽夫。

一開始主動投誠相邀,見面便就明志,再點出自己是鄧萍的子侄,然後以幽州詳圖和汜水關做為他的誠意,最後獻侄女為妾,——鄧氏乃巴陵王的族人,豈能隨隨便便給人做妾?此一舉是要奉幼弟為主,以求從龍征戰,已經視鄧氏為主上後宮的一員了。

徐策在心裏嘆氣,有一種説不出的淡淡悵然滋味。

“二爺。”鄧猛忽地喊了一聲,問道:“不知打算幾時北取幽州?”徐策收回心思,笑道:“快了。”鄧猛看了看自家侄女,説道:“那請二爺、三爺這次回去,就把姮娘帶上,以便早行完納妾之禮。”又道:“到時候戰亂一起,家裏的老老小小反倒叫人牽掛,要是二爺和三爺能幫着安置一下,那就最好不過了。”徐策和徐離互相對視了一眼——以全家老小作為人質,這才是鄧猛投靠徐家最大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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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要打幽州了,到時候葉東海也要同行隨軍。

因為馬上就要出遠門,最近幾,儘量擠出時間陪在子身邊,陪着自己未來的孩子,…歲月靜好無聲。

顧蓮要作畫,書案前便多了小書童調顏;顧蓮要繡花,身邊又添了一個“大丫頭”幫忙分線;顧蓮剛説一句口渴了,茶水就自個兒長腿到了跟前。

惹得蟬丫笑道:“二爺,你把我們的差事都給搶了。”顧蓮嗔道:“不許胡説!”蟬丫吐了吐舌,抿了嘴。

葉東海只是好脾氣的笑笑,不以為意“反正又不會少了你們的月例銀子,都出去玩兒吧。”又問子“悶不悶?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不想動。”顧蓮一副嬌軟慵懶的樣子,搖了搖頭,耳朵上戴了一對血紅的銀線珊瑚耳珠,輕輕搖晃間,折出絢麗奪目的光芒。

葉東海愛極了她的這般嬌態,伸手輕撫其面頰“那我陪着你。”

“二。”外面傳來紅玉不悦的聲音“佟姑娘過來了。”葉東海微微不悦,——正想和子説幾句閨中密語,真是不巧,只是不好就這麼攆了人走,因而下了榻“我到暖閣裏迴避一下。”又探頭出來叮嚀“別説太久了。”顧蓮朝外道:“請佟姑娘進來説話。”紅玉陪着進來,對佟兒一臉厭惡之

兒穿了一襲綠底紅紋的碎花長裙,上面是遍地金的半袖,挽了纂兒,鬢角帶了幾朵亮眼的絨花,把金釵的光芒都壓了下去。

顧蓮瞧在眼裏,——大俗大雅,大太太的品味真是個十足。

兒有些羞澀“是姑太太給我才做的新衣裳。”着手帕,似乎有些不安“這麼…、這麼華麗,倒是讓姑太太破費了。”噗…,顧蓮有點哭笑不得。

原本還想指點一下顏的搭配,但是瞧着,人家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看來自己還是不要多事了——好吧,你們倆不愧是有緣人。

因而微微一笑“好的,你穿這一身顯得十分神。”紅玉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真的?!”佟兒卻信以為真,眼裏綻出一抹歡喜,然後忽地想起什麼似的,打開帶來的包袱“二表嫂,我給你和二表哥各趕了一雙鞋子。”顧蓮瞪大了眼睛“給我…,和二爺?”上次給自己送艾葉糕,結果翠微吃了一塊兒,當晚就鬧起肚子來,這次又換個花樣做鞋子,…重點不是給自己,是給葉東海吧。

紅玉比主母更加着急,搶先道:“佟姑娘!你不知道已經娶親的爺們兒,是不興外人給做鞋子的嗎?你這樣,豈不是讓我們為難?”——真不要臉,二爺的鞋子哪裏輪到她做了?想得倒美!

“我、我不知道…”佟兒羞紅了臉,慌張解釋“我在鄉下的時候,常給兄弟姐妹們做鞋子,大家都誇我手快,我…,我想着二表嫂有孕辛苦…”

“那也不用你來心!”紅玉聲音尖刻,鄙夷道:“你當我們這一屋子的丫頭,都是吃閒飯的呢?我們一人給二爺做一雙鞋子,都夠穿到明年的了。”

“夠了!”顧蓮忽地臉一沉“主子們説話,哪有你做奴婢嘴的份兒?”朝外喊了翠微“紅玉是不是吃什麼上火了?你帶她下去好好的問一問。”不管佟兒是有心,還是無心,或是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自己這個做主母的還沒開口,哪裏輪得到一個丫頭來教訓?再説佟兒又不是奴婢,好歹算客,自己可不想得罪了大伯母,再叫丈夫以為自己不賢惠。

紅玉被主母當面喝斥,還叫了翠微來管教自己,頓時羞窘萬分,心下也知道剛才有點過於衝動,委委屈屈應道:“婢子出去了。”

“等等。”顧蓮又道:“先給佟姑娘賠個不是。”紅玉咬了咬嘴,羞憤加。

兒忙道:“不用、不用,不用道歉了。”

“怎麼…”顧蓮看着紅玉“許是我的話説得不對?所以你才不聽。”聲音不緊不慢“你來告訴我,是不是我説錯了什麼。”紅玉豈敢説主母的不是?忙道:“沒有,教訓的是。”忍住羞惱,朝着佟兒福了福“方才是我説話莽撞,不知分寸…,還望佟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一句話説得,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這算是什麼道歉的態度?顧蓮心下冷笑,情還是自己給她受委屈了?不等佟兒開口,便先道:“行了,你給佟姑娘磕個頭就出去吧。”作者有話要説:[注1]“願做頃刻霧,為君白裘衫。願做不息長風,為君策馬鞭。任君只騎天涯盡,也做蹄下煙塵盤旋。”文中鄧氏的這段話,出自以前很喜歡的一本小説《慶熹紀事》。

可惜紅豬大人坑了…

ps:連着幾章好像都是各種鋪墊,大家有木有捉急,嗯嗯,今天下午我就給大家抖點狗血猛料!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