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先嚐在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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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説完就匆匆的進去了。他剛把行李放下,就被一個雪球擊中了。回頭一看,幾個揹着書包女學生靦腆的站在面前。
“對不起,我沒注意。”其中的一個怯怯的向他道歉。
“啊,沒事…”還沒等他説完,幾個女孩子就嘻嘻哈哈的跑開了。
望着跳動着活力的背影,李平微微的笑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快到李平身後時慢了下來,最後停住。李平轉過身來,那心中模糊的影子在台階上逐漸清晰,慢慢的在眼前重合。
是她(他)那陌生而又悉的覺讓兩個人久久的凝望卻相對無言,這時候已經很晴的天空飄起了雪花。
雪花隨風舞動着,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着晶瑩的光,終於,雪花清涼的落在兩個的臉上,身上。情景就像多年前的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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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清涼讓兩個人回過神來。想要説點什麼,可嗓子好象沙啞了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想讓臉上帶一點笑容,僵硬的肌一點也不聽使喚。
李平艱難的嚥了咽吐沫,想把那個在心裏壓了很久的聲音説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媽媽…這個稱呼,也許今生只能在心底深藏了。
“你…來了。”母親的問候,簡單而又悠悠的的飄來。
“嗯…”聲音從喉嚨裏滾了出來後,李平又點了點頭。
“那你先等一下,我去跟單位的人説一下就來。”台階上的女人説完,轉過身向裏邊走去。一種怎麼也説不清的覺讓女人有些茫然。二十二歲,他應該是二十二歲了,可是心裏對兒子最深的印像卻是二十二年前的黎明。
那也是一個冬夜,自己做了個夢,夢見一條巨大的青蛇在面前的天空飛舞,自己的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天地間只有這條青蛇為自己起舞。在舞蹈的最後,青蛇向自己飛來,將自己緊緊的纏繞。奇怪的是自己一點也不害怕,只是想一生都和他這樣擁有。就在這時,劇烈的腹痛讓自己醒來。
一天一夜,就在自己筋疲力盡的,想要放棄一切時候,小傢伙出來了,突然一下的輕鬆,卻好象把自己的心也跟着帶了出來。沒有哭聲!為什麼他沒有哭?可當時自己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在心裏呼喊,這時一個女人進來了,她抓住小東西的小腳丫,把他倒提起來,在他背上用力的拍了幾下。
“哇…”渾身已經變得青紫的小東西哭了。自己深深的看了一眼,就在這哭聲裏笑着睡了過去。
在醒來後的一個月裏,看着這小東西在自己的懷裏貪婪的吃,看着他哭,看着他睜着圓圓的眼睛,咯咯的笑出來。母親的覺是幸福!是短暫。那在這以後呢?兒子的臉一下子就模糊了起來。
他是什麼時候上學,什麼時候長大…最後與他見面是有五年…不,好象是六年?為什麼會?
…
“李姐。李姐…”滿是心事的女人被叫回了神。
“噢…烏蘭,我今天有點事,先回去了,下午也要請假,你幫我説一下吧。”沒頭沒腦的説完,也不管別人要和自己説什麼,女人一轉身,留下了滿臉詫異的同事。
“我們回家吧。”和兒子説一句,女人在前面走了。
“嗯…”兒子應了一句,拿起東西跟在後面。模糊的影像終於清晰了。以前,不論是在多美的夢裏,都是那樸素,纖麗的身影和永遠都輕柔的問候。
“你回來了。”
“你放學了。”
“你…”可是不管自己怎麼的努力,卻總是看不清她的臉,而記憶中的話語也只有那麼幾句。
重和後的人影依舊是樸素,然而歲月並沒有給她劃上多少印痕,時間只是讓她去青而變得成。美麗在成中展現,更加動人心魄。李平有些明白為什麼那幾個女人會大驚小怪了。
這樣的人,二十幾歲的兒子?換了是誰都會難免如此慨了。家離母親的單位不是很遠,也就七八分鐘的樣子。三樓三室一廳的房子,在當時是很少有人能住上的。
而家裏則是樸素大方,但卻價值不菲。母親打開一間臨街的卧室:“你就住這吧。”兒子走進自己以後的天地。裏面的一切一看就全是新的,可是粉的窗簾,女人喜歡。卡通的牀單,是未成年人的選擇。
幾張不知是誰的明星畫和一些‘兒童’用品穿的擺設。看來母親很下了一番工夫。可怎麼看,怎麼就…“我是男人。”
“我已經二十二歲,我…”李平無言了。
***女人跟着也進了卧室。的她一下子就察覺了男人情緒的變化,女人有些慌亂。
“一聽説你要回來,我就開始準備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沒想到會…你要是不喜歡我把它們拿走。”女人一邊解釋,一邊開始收拾。可卻是拿起着,又放下了那,手忙腳亂了一番後,女人手裏拿着個玩具熊無助的站在了那裏。
“不用了。就先放着吧。我想先休息一下。”李平説完就打開行李,自顧自的擺放起從部隊帶回來的物品。女人低着頭走了出去,順手把卧室的門也輕輕的帶上。
聽見關門聲,李平停止了忙碌。從女人剛才的舉動裏,他體會出了深深的關切,幾絲惶恐和幾多無奈。轉身忙碌的時候,他清楚的到自己的心在顫動,一種與生俱來的情在心底被喚起。
是動嗎?還是…這突然間湧動情緒,像風捲起的海,讓他有些不能自己。在心裏暗暗的大吼了一聲,男人一頭扎到了牀上。母親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心思縹緲。兒子,他是我的兒子!可他是什麼時候上的學?什麼時候開始長大?現在他會喜歡些什麼?這些年他有沒有想過我,一個從沒有陪伴過他的母親?
…
還是…恨?他會嗎…我該為他做些什麼?我該怎麼辦…怎麼辦?縮成一團的母親,痙孿的手拉扯着頭髮,彷彿疼痛才能讓心裏好受一些。不知過了多久,母親平靜了一點。念頭又轉了起來。他剛才好象沒有生氣,那他可能就不會走了。可他還要走該怎麼辦?不!這次我絕不會在讓他離開我!我一定…女人猛的站了起來。
“啊…天都快黑了呀!”那他…還好還好…他還沒醒。那我…我該…對,做飯!是做飯!女人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拿起了包,一溜煙兒的衝了出去。很快,女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回來了。她輕輕的打開門,向兒子的房間看了看。
“還在睡…哼!”放鬆下來的女人心裏哼起了歌。進了廚房,放下大包小包,把圍裙往間一系,女人忙了起來。
我洗洗…我切切…一會兒,女人微笑着拿起了炒勺…炒什麼呢?我會做炒雞蛋,我還會…我會…我怎麼什麼都不會呀!
面對着擺滿廚房的美味,女人的手開始顫抖。巨大的打擊一下子把她的心拉空了。女人渾然不覺,晶瑩的淚珠落在菜葉上,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剩下的我來吧,你先去休息一下。”男人淡淡的説着,接過女人手中的炒勺,解下她身上的圍裙自己帶上。
然後輕輕的扶着女人的雙肩,用心安了女人一下。女人無聲的走了出去。嗯。菜很全了。來在讓我看看…鹽,醬油,醋,味素,花椒粉…
還有?
…
怎麼只有着些調料?那配料呢…葱!鮮姜!這…怎麼魚都開腸破肚了,為什麼不去鱗?還有芹菜已經切了,葉子還在?
那油菜咋就剩光桿了?
…
暈…天啊…這是為什麼?難!可是我會!哼哼…男人開始了。坐在客廳裏的女人已經不在是失落了。
“什麼你來,為什麼叫我走?菜可全是我買的!要是做不好,我…哼!就你能!”男人辛苦為什麼會有人恨?薑絲,韭菜炒雞蛋,燒油菜,清蒸魚,西芹炒…這麼多?看起來還不錯。味道嘛,我先嚐一下…我在來這個,那個也…“咳。咳咳…我餓了,就…咳咳…”女人好象快了點?
“來喝口水,哎—慢一點。”男人也很…“你喝紅酒?”
“家裏只有紅酒…”
…
夜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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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九八九年的時候,我們生活中的許多方面還都由集體來辦理。集體為我們準備了統一的住房,託兒所,醫務室。為我們統一供應熱水,採辦食甚至於新鮮的蔬菜,這時候的集體有時更像是一個保母,而集體為我們提供的熱水是每週的週五和週六,每户月收費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