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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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京之後,不知道會是什麼局面。”海震遙想京城裏龍椅上那個人,“當初我抗旨棄官,理應打入天牢的。”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也不是沒有倚恃。”她拍拍自己衣袋,那張阿史那頁丸捺指印的正式文書。
“即便不算大功,將功抵過也是可以。”於是兩人決定不躲不藏,回程的路選得十分堂皇,大大方方地南下後,過了長城,再西拐至甘州,因為海震要來這裏算一筆帳。
剛進甘州城,馬上有駐軍代表前來接,將兩人恭恭敬敬地送進甘州刺史府。
“李誠信這傢伙,心虛也不過如此,哼!”海震冷哼一聲。
引起身旁於曦存的輕笑。
“他也算怕了你了。”把海震代的人給丟到大漠,偏偏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李誠信,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認識海震這傢伙。
“他若不好好把那件事代清楚,屆時我便血洗他李家…”海震早看出門簾後那鬼鬼祟祟的影子,故意撂下狠話。
“使不得啊!”果然,門簾後的李誠信苦着一張臉出來。
“海兄,實在是小弟對不起你,但小弟也是有苦衷的,如今你不是回美嬌娘了嗎?”
“但她是在你這裏被擄走的。”海震冰冷的視線一凝。
“冤枉啊,將軍!”李誠信扮足了苦旦,一張臉比苦瓜還苦。
“當初是京都指揮使蔡強來到我這裏,拿他的官威壓我要我人,甚至帶了一羣士兵搜索這棟宅邸…你也知道,甘州因為離突厥近,駐軍自有邊防將軍管,我是無權管轄的,又如何能抵擋蔡強的大批人馬…”海震不理會他的解釋,板着一張臉靠近他,突然拿起手上的彎刀,就這麼往他頭上招呼——鏗的一聲,李誠信的頭被刀柄輕輕敲了一下,但見海震沒好氣地道:“要不是知道你這兒的情形,我從門口就開始殺人了!”
“謝海兄不殺之恩啊!”李誠信狀似惶恐,其實他心裏早知海震不會對他怎麼,但自個兒也總該讓他消消氣,畢竟他的女人是在他這兒丟失的。
“你要如何賠我這樁事?”海震仍是凜着臉,口中卻大敲竹槓。
“呃,我早替賢伉儷準備好了上房,也燒了熱水,備好中原服飾,這樣算不算賠罪呢?待會兒我請傭人領賢伉儷至澡間…”
“李大人!”於曦存突然打斷他,不依地道:“我和海震還沒成親呢!別賢伉儷賢伉儷的叫!這上房,至少也要兩間。”
“啊?”李誠信的目光望向海震,有些巴結地笑,“成親不過是個儀式嘛!你們兩人的故事傳遍鄉里,大夥早將你們看成夫,何況,你們一同由外回來,孤男寡女這麼多天…”他的話引起了於曦存的嬌嗔,但海震卻聽得很滿意,剛硬的表情終於有了些鬆動。
“行了!”他一手扶住於曦存的,不理她不依的捶打,逕自做了決定。
“就一間房!李誠信啊李誠信,這間上房,就算你的賠罪啦!”當於曦存沐浴好後回到那間“上房”海震早已梳洗完畢,穿着一襲文士裝坐在桌旁,將他勇猛外型的戾氣消去不少。
“想不到你穿成這樣,還人模人樣的。”她看着他的目光,帶着欣賞。
然而海震看着她的眼神,可就沒這麼簡單了。那飽含濃濃**的視線,幾乎要穿透她身上薄薄的襦裙。
“過來!雖然天都快過了,這晚上的天還涼着,你濕着頭髮不好。”海震拿着一塊白布,等於曦存乖乖地走過來後,便站在她身後温柔地替她擦起頭髮。他笨的手勢雖然偶爾會拉扯到她的髮絲,但她仍是逸出了滿足的笑聲。
這一笑,令海震不由得往下看,想瞧瞧她的表情,然而他的角度,就這麼恰好地從她的衣領裏看了進去,那一抹香肌玉膚再無遮掩,甚至連當年的箭疤,也猙獰地落入了他的眼。
“你口的傷,還疼嗎?”他的眼瞳是前所未有的漆黑,這其中包含了多少慾念、遐想,心疼等等情緒,連他自己也説不清。
“那麼久,早就不疼了。”柔荑按上了口,她淡淡一笑。
可是這個按的動作,卻擋住了大半美景,令海震有些不悦。
“你的手還擱在那兒,分明還痛。”她一聽,立即把手移開,這回海震終於得償所願,無恥地看個過癮。反正她遲早是他的人,先看來預習一下也無妨。
而於曦存雖然見多識廣,能這麼接近她的人卻不多,故而不知道海震竟有如此下的心眼。
“光靠這個疤,你以後就得讓着我點,不準欺負我!”海震啼笑皆非。
“從小到大,鬥嘴我可沒贏過你一回,我總不能和你比刀較技,總有一件事情要讓我佔上風吧?”於曦存不服氣地往後抬頭,恰好對上他放肆又急的目光,還真是“佔了上風”不由得薄面含嗔。
“你的眼睛在看哪裏?”
“我只是擔心你的傷口。”他大言不慚,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
“來,我看看好了沒?”無恥的一隻手,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探進她的衣襟,輕輕撫着那已然變白的傷疤。於曦存輕輕一震,卻沒有阻止他,只是粉頰燒燙燙的,渾身也輕飄飄的。隨着海震的瞳越來越深,他的手越來越放肆,她也越來越無法自制。
終於,海震忍不住了,孟地將她整個人抱起,卻是極輕極輕地將她放在牀上,慢慢地解開她的帶、敞開衣襟,虔誠地吻上她前的傷疤。
於曦存嚶嚀一聲,如何能忍受這樣的肌膚之親。兩人過往以來最親密的動作,不過是互相依偎。她以為男人的慾念就是如此,想不到當他真的打破了那層忌,她受到的刺竟是這麼大、這麼銷魂,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裏進出來似的,需要他的撫觸與愛憐,才能平息她的難耐。
“我們還沒成親…”她用盡力氣,才可憐兮兮地説出這麼一句話。
“但在他人眼中,我們已是‘賢伉儷’了!”海震深深凝視着她,説出一個深埋在心裏近十年的秘密。
“從你及笄的那一天起,我便在心裏決定要娶你,如今只是得償所願麗b。”
“你可有問過我…我願意嫁嗎?”即使已被他挑逗得心癢難耐,她還是睜着濕濡的眼眶,要和他爭個明白。
“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他索吻住她的,大手更放肆地在她香軀上游移。
宵苦短,終於有一次,海震成功地封住了她的嘴,沒有再被她駁倒,而這其中的香豔旎,更是不足與外人道。
過了這一晚,在前方等着兩人的,會是如何的狂風暴雨,都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此刻,他們擁有了最純粹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