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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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倘若我把故事分一段段説給你聽,等你畫完一段內容後,再告訴你接下來的一段…至於繪圖稿費方面,不用等到出成冊子,一張圖樣繪完,便可先支付你一百文銀,之後出成繪冊所賺的銀錢總額,扣除成本價後再七三分帳,我七你三,這樣,可行嗎?”一張圖稿一百文銀,就等於是她繡了三個小荷包的價格呀!好多哪!而且需要花費的時間,應該會比繡荷包的時間少許多…
沈花咽咽喉頭,好心動。
南宮籍繼續説:“現下仔細一想,直接用説故事的方式比較妥當,這樣快又省時,還能和你討論作畫方向。你與小寧還不知道我説故事的功力吧?不是我自誇,聽完後,可是會上癮的呢…”淨明書坊裏,一間屬於老闆與夥計的廂房裏,幾顆腦袋靠在一起,正細聲細語説着話。
“籍老闆怎麼這樣愁眉苦臉?真難得呀。”
“你納悶,我也納悶呀。最近孩子們找他聽故事,他也沒啥活力的拒絕,要孩子們過幾再來。第一次瞧見這樣…”
“説不定,是因為那些畫的關係?”
“畫?什麼畫?”
“就是放在桌上的那幾張畫哪,上頭人物畫得古里古怪,人物眼大腦大,身軀圓短,從未見着有人這樣畫人物。”此話一出,幾個人立刻對着自家老闆的方向探頭探腦。
“啊,瞧見了、瞧見了…真的呢,真是怪異,究竟是誰畫這樣的東西出來?那些繪稿該不會是寄來的投稿品吧?”
“不是打郵務所那邊來的,是籍老闆自個兒帶回來的。這些曰子籍老闆不是會定時去個地方嗎?就是去找那繪者呢。”
“所以你才猜測籍老闆的失魂是因為繪稿關係?”
“是呀。唉,想想真是可憐,花費心神去找繪者,卻沒想到最後得到的是這樣古怪的繪作,也難怪籍老闆傷心。”
“籍老闆不是一直有出本繪冊的心願嗎?以前常常往畫坊跑,就是希望遇見自己心儀的繪者,我先前以為,他好不容易找着繪者,還暗暗替他高興,卻沒料到竟是這樣的結果…”吱吱喳喳、吱吱喳喳。
説着悄悄話的三人,莫不向自家老闆投以憐憫神情。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他們只説對一半,他們的年輕老闆並不是因為繪作失魂,而是對繪作的主人而失神。
與沈花悉起來,南宮籍漸漸覺得她是位謎樣姑娘。
除了小寧喊她“小姐”以前有名照顧她的僕人外,看着她平的儀態動作,無論是行走、喝茶、吃東西,或者説話,在在都讓他覺得她是名出身好人家的姑娘,但又非常矛盾的,好人家的姑娘怎會與小寧一塊孤零零居住在淮都城的小房子裏,必須努力掙錢過生活,無論灑掃、煮食、種植一小塊菜圃甚至劈柴都是自己動手呢?
到現在南宮籍仍然難以置信,沈花為了節省開支,不買已劈好、價格稍貴的木條,而是購買尚未劈過的柴,舉起小矮頭,自己一斧一斧的劈——這是他前去找沈花時,親眼看見的景象。
思及此,南宮籍握起拳,額頭在拳心處輕撞,口悶到好生難受。
他對沈花的過往與身世充滿發疼的好奇,他想問,卻又不敢,深怕自己胡亂問了問題,惹得沈花難受痛苦。先前談及刺繡一事,是沈花首次提及自己的事,雖然語氣輕輕淺淺,但她出的神情,卻不是那麼回事。
而在那一,他也很難得的生氣發悶,對於收租屋銀的那人,他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樣欺負一名姑娘?若不是當時他在場,也恰好明白租屋銀必須依照契約上寫的,不能隨意更改,不然沈花豈不是就要活活受到欺侮嗎?
沈花的租屋契約上黃底黑字明明白白寫着租屋銀捌百文銀,對方貪錢,想從沈花身上多拿幾分文銀。
他之所以知曉契約內容,該多虧那人不是明的商家,甚至做了虧心事的緣故,讓他效法二哥的冷冷語氣,説句“胡亂調漲房租銀,不怕被告上官府”就順利嚇到對方,並且從那人手裏拿過租屋契約看了遍,同時得知沈花——不識字的消息。
沒錯,起初被拒絕的原因,南宮籍明白了,從頭回想,在茶坊裏,沈花是在他説要給她書冊看的時候變了神情。
他當時怎麼沒留心到呢?她不願多説,是因為怕被他恥笑嗎?
在淮都城裏,人人多少都有識字的本領,再不濟,至少應付需要簽字的契約綽綽有餘,而當週遭的人都識字,只有自己不會時,因為怕擔心受到異樣眼光,害怕被恥笑,所以才不敢明白表示嗎?
“真是傻瓜,我又不會笑你…笨蛋,真是笨蛋…”笨到讓他好心痛,像魚骨梗在喉頭,難受至極。
子漸漸過去,到了中秋盛會,全國各處紛紛舉辦慶典。葉限也好想參加慶典,但後母要葉限看守庭院的果子,自己與親身女兒跑去參加盛會。
葉限看着後母與妹妹走遠,心裏好生羨暮,如往常一般向魚骨喃喃説着心事,哪裏知道,葉限眼前突然金光一閃,身上的破舊衣衫早已落在一旁,換成了綴有翡翠的服裝,腳上穿的草鞋也被換成一雙金縷鞋,面目也上了好看的胭脂。
葉限又驚訝又歡喜,偷偷前往參加慶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