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碗驚天大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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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面一片蕭索,萬木枯萎,百花凋謝,呼呼猛獸一般號哭不止。屋檐之下,童貫捧着一個暖爐,已經站立多時,渾然不懼這寒冷的天氣。李吉將雙手籠在袖中,不住的縮着脖子,在京城養尊處優慣了,猛然間來到西北邊陲,真有些讓他吃不消。
來到童貫身後,瞧着他高大的背景半晌,本説什麼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説起。眼前這位樞密相公,可算是一代豪傑了。以宦官之身,封侯拜相,掌大宋兵權數十年,縱觀古今,惟此一人,可算是我輩之中的佼者。
“相,進屋裏待著吧,這天太冷了,您老怕是吃不消。”李吉連連跺着腳,每説一句話,嘴裏都噴出陣陣白的氣來,這鬼天氣。
微微一笑,童貫説道:“公公,多吹點西北風好,至少能讓人冷靜一些。現在這個時候,一子錯,滿盤皆輸,比的就是誰更有耐,誰更冷靜。”李吉一聽,疑惑不解了,不是都計劃好了麼?設法調開王鈺身邊兵將,再支走耶律南仙,种師道是相老部下,延安是他的地盤,到時候將王鈺犯上作亂公告天下,名正言順的捕殺。元帥一死,領頭的當然就是副帥了。
“相,老奴觀察,這計劃雖然不説高明,但至少是可行之策。王鈺此番,必定難逃一死,您還擔心什麼?”李吉呵着雙手,向童貫詢問道。
“難逃一死?呵呵,你太小看王鈺了。坦白的説,這是個天才,幾百年才出一個。跟他作對,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比他聰明。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長勝不見敗的法寶。”童貫對王鈺,當真是瞭解透徹,不但對王鈺的品,甚至是行事作風都瞭若指掌,戰場上,怕就怕這樣的敵人。
李吉聽得眉頭緊鎖,似乎不明白童貫的意思。搖了搖頭,趕緊縮回屋裏面去。
“王鈺啊,你聰明,岳父也不笨。你瞞得過天下人。惟獨瞞不過我,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哼哼,走着瞧吧。”童貫起初並沒有起疑心,可到种師道府上一看。他猛然省悟。王鈺的局布得很大,從京城開始,他就在給自己下套。向來從諫如地小王相爺,突然驕橫了,聽不進逆耳忠言了,連童素顏也被他騙過。然後。一意孤行,發兵西征。又上演了一出苦
計,想騙自己進入他的圈套。
表面上看,一切都合情合理,可越是合理的事情,越有疑點。种師道是什麼人?种師中的兄長,種霸的伯父,鎮守延安多年的老將。王鈺再糊塗,也不至於拿他來立威,更何況。以他今的權勢地位,還用得着立威麼?
恐怕,此次西征,目的不是項人,而自己手中的兵權。也難為他了,四十多萬人合演一場戲,還演得這麼
真。此子城府之深,領人膽寒,可未免太小瞧老夫,我玩計謀手段的時候。你還在吃
。
正好將計就計,用种師道作旗子。向王鈺發難。小子,等着瞧吧,你還是了點。
“相,幾位客人到了。”門人入內稟報,他地聲音把童綱從繁雜的思緒中給拖了出來,一怔之後,連忙説道:“哦?好,快快有請。”幾位身着便服的人大步踏入院中,人未至,聲先到,在這西北邊陲,終面對黃沙狂風,造就了這方人火爆的脾氣。
“樞密相公,多年不見,您老可安好?”一人高聲叫道,他只有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卻是一團疙瘩,稍有經驗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是被箭
穿了眼睛,還好他命大,如果是宋軍的神臂弓,可以直接
穿他的腦袋。既然是被箭
中,那他地身份,難道是軍官?
“好好好,難免你們還記得老夫,裏面請。”童貫和藹的笑着,宛若慈父一般。若論收買人心,童貫較之王鈺更高一籌,童師閔是一個例子。一人戰死將領的遺孤,童貫可以把他收為養子,一直撫養成*人,而且被作了封疆大吏。試想,軍中將領們看到這種情況,還敢不為他拼死賣命嗎?
這行人一共七名,年紀都不是很大,約莫三十到四十之間,如果他們是軍中將領,那職務應該不會太高,多半是統制,都監一類。
到屋裏,圍着炭爐坐下,童貫命人關上了房門,環視四周,沒有外人。又叫過李吉,詢問門外可有人把守,街道上可曾派人望風,王鈺的帥府可曾派人監視。這層層屏障,算無遺漏之後,童貫方才放心,諸葛一生惟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諸位,老夫久在京中,侍奉天子,歷年來,多承諸位抬愛,時時傳信至京中,問安報信。而老夫軍務繁忙,一向有失親近,還請見諒。”童貫伸手烤着火,不見絲毫官架子,倒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在與後輩晚生閒聊家常。
“恩相説哪裏話?咱們當年不過是馬前卒,得恩相提攜,始有今。西北軍將領,多半出自恩相門下,但凡恩相有事,只需言語一聲,我等奮勇無前,絕無二話。”獨眼將軍大聲説道,聲如洪鐘。
揮了揮手,童貫笑道:“客氣,客氣,算來,老夫受先帝知遇之恩,掌兵權二十多年。只要我在一,就會照顧你一
。我等都是當年從屍山血河裏滾出來的,於江山社稷,咱們都有功地人。可萬一老夫不在了,諸位可就得自求多福。”聽他這麼一説,幾名將領大眼望小眼,雙眼望獨眼,這話從何説起?眼下小王相爺主持朝政,樞密相公主持軍務,王相還是老大人的女婿,正所謂貴不可比。
眾將中有一人,約有三十四五年紀,皮膚黝黑,留有短鬚,身材矮小。顯得明幹練。見童貫無端出此不祥之言,於是問道:“恩相,可是遇着了什麼難事不成?”童貫見他追問,笑而不語,眾將見狀,再三詢問,童貫都只是搖頭而已。此時,一直在旁邊沒有説話地李吉
話道:“諸位將軍,有人要奪公的兵權,將他趕盡殺絕。相若出事。想必各位也喲。”眾將聞言大驚!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奪樞密相公的兵權?小王相爺難道坐視不管嗎?
“哎,也未必就是這樣,人家是年輕人嘛,雄心,我是越來越老糊塗了,有可能礙着什麼事情。所以才想請我把兵權
出來。”童貫搖頭笑道,顯得十分寬宏大量。
李吉蹭蹭幾步走到童貫身後,神情焦急的説道:“樞相!你還對他抱有幻想,他是想把你趕盡殺絕啊!您顧念着翁婿之情,可人家本沒拿你當回事。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應該替你這些門生故舊考慮考慮吧?您這顆大樹要是倒了。他們還可以依靠誰?”什麼?要奪樞密相公兵權地,是小王相爺?這。這是怎麼回事?
軍中將領長年戍邊,對朝中大事不甚瞭解,此時聽聞童樞密與小王相爺翁婿不合,一時都三緘其口。畢竟,這事牽連太廣,兩位相爺,都是手握重權的大人物,我等軍中卑將,能頂什麼事?
見眾將默然無語。童貫也不動聲,現場一時陷入僵局,各人都在心裏打着小算盤。
“諸位!”一人厲喝,驚得眾將猛然抬頭,卻是廣毅軍統制劉檢,此人在軍中小有名氣,因為作戰勇敢,被項人
瞎一隻眼睛,人送綽號獨眼虎。
“樞密相公是我等恩人,飲水恩源。諸位切莫忘了今天的地位是怎麼來的?我不管什麼朝廷大事,誰如果對樞相不利。就是與我過不去,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劉檢聲俱厲,
憤難當。
眾將面面相覷,召集我等到此地人,正是這個劉檢,現在他作出頭鳥,想必是早就安排好的。這世上,誰都不是傻子,劉檢一個,還有那陰陽怪氣的一個,唱黑臉,樞密相公打悲情牌,一唱一和,就是要拉我等下水。
“嗆”劉檢突然從袖筒裏出一把牛耳尖刀,跳將出去。眾將霍然變
,紛紛起身!
“安生子過久了,連出身也忘了!我劉檢是個
人,今天誰要是不表態,要麼殺了我,要麼被我殺,兩條路,自己選吧!”童貫見狀,臉
一變,厲聲喝道:“劉檢!你這是幹什麼,把刀放下!”
“恩相,您為人寬厚,被人騎到頭上也逆來順受。小將受您大恩,不忍看恩相陷於人之手。”劉檢手執尖刀,神情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