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碗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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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王鈺的舉止,讓耶律南仙一頭霧水。自從隨了他之後,雖然一直對自己很好,但像現在這樣拘禮。倒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你想説什麼?”耶律南仙笑顏如花,只有在王鈺面前,她才能笑得這樣開懷。
王鈺作事雷厲風行,從來不拖泥帶水,可現在卻像小女兒家一樣,扭扭捏捏,言又止。幾次話到嘴邊,又生生了回去。在耶律南仙的一再追問下,他才如實相告:“前些子,陛下召我進宮,談到我的婚事。”耶律南仙似乎不為所動,漫不經心地理着衣袖道:“哦?你要娶那位素顏姑娘?”
“你怎麼知道?!”王鈺兩眼一瞪,奇怪的問道。
“你現在是宰相,大宋皇帝自然不可能再讓你娶那什麼郡主,為了推動你與童貫結成一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娶他的女兒。恭喜小王相爺了。”耶律南仙雖然仍舊笑着,可這話聽在王鈺耳朵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王鈺何嘗不明白,當年在遼都城外,耶律南仙與自己結髮。當時自己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古時候夫成婚,有把兩人頭髮連在一起的風俗,這就是“結髮子”的由來。這幾年,耶律南仙對自己一往情深,現在卻在這寶國公府裏,主不主,僕不僕,身份尷尬,自己虧欠了她啊。
“南仙,我知道你可能不開心,但是…”王鈺正準備拿一套想好的説辭卻安。卻不料,耶律南仙搖了搖頭:“不會,男子漢大丈夫,三四妾很平常。我不會不開心的,這是你的喜事,我替相爺高興。”王鈺聽後,懸着的一顆心方才落下,心裏動不已,握住耶律南人地右手,聲音也變得温柔起來:“南仙,你的委屈我知道,你放心,我是個言而有信地人,機會一到…”不等王鈺説完,耶律南仙突然起身:“我有些困了,先回房了。”王鈺目送她離開,心裏暗歎,到底是女人心,海底針啊,剛還説不生氣,一轉眼,馬上就翻臉了。
咦?不對,她剛才説什麼?趙桓要推動自己與童貫結成一黨?沒道理啊,黨爭歷來是被帝王所忌諱的,大臣們結黨營私,敗壞朝綱,哪個皇帝不深惡痛絕?怎麼還會推動自己與童貫結成一黨?
大宋靖康二年,皇帝趙桓,親自替右相王鈺作媒,樞密使童貫一口答應。王鈺與童素顏地婚事,就此定下。王鈺得回幽雲十六州,打敗耶律大石取得上雄大捷,又攻佔遼國二十三城,如今身居高位,主持變法,可謂名動天下。他的婚事,自然是大宋的喜事,皇帝下詔,要王鈺大肆辦。並給王鈺準備了一份厚禮,還要在成婚之後,封童素顏為一品誥命夫人。
王鈺的婚訊,傳遍天下。寶國公府上上下下,喜氣洋洋,着手準備婚事。童府裏,更是忙成一片,替小姐出閣,準備着豐厚的嫁妝。童貫掌軍多年,家資鉅萬,唯一的獨女出嫁,自然不能馬虎。不管是金銀器具,還是凌羅綢緞,又或者古玩珍奇,歷代書畫,都是車載斗量,不可計數。
滿朝文武,更是忙了個不亦樂乎,不管跟王鈺好的大臣,或者是同的大臣,都在替王鈺準備着新婚大禮。我大宋開▋輕的宰相成婚,可謂國這大事,又豈能敷衍?
更有甚者,民間聽聞小王相爺婚訊,百姓們都奔走呼告。特別是幽雲十六州的商賈,推舉周興為代表,攜巨資入京,恭賀小王相爺新婚之喜。
正月二十二,黃道吉。晌午時分,正是汴京城最熱鬧繁華的時刻。寶國公府,張燈結綵,披紅帶綠,一片喜氣。府門前,一頂八抬花轎,早就停放在此。趙桓特旨,王鈺成婚,雖是私事,但其身居右相,為國之重臣,成婚時可用一品大員儀仗親。
寶國公的儀仗,東起五嶽亭,西到玉水閣,長約數百步。更兼朝中文武大臣的官轎不時停在府門前,擠了一個水不通。
國公府管家王忠,在站在府門口,候着四方賓客。
“開封府尹李大人到!”
“禮部尚書洪大人到!”
“參知政事尚大人到!”王鈺府前,權貴雲集,王忠一一接待,收下禮單。正忙得熱火朝天,忽聽背後一個黃鶯出谷般婉轉的聲音問道:“王忠,吉時已到,趕緊派人去親啊。”不是旁人,正是今王鈺大婚,唯一可充當“高堂”的人,李師師。從三天以前,李師師就抱病到王鈺府上,替他着手籌辦婚禮。
寶國公府前,人聲鼎沸,李師師就在王忠身後説話。他卻也聽不清楚。見李師師手指府外親儀仗,方才明白,趕緊催促儀仗起行,前往童樞密府上親。
那浩浩蕩蕩地儀仗一起行,可叫汴京城的百姓開了眼界。在這天子腳下,什麼大事不見過,可這樣氣派的親隊伍,可還是頭一遭看到。百姓們都愛看個熱鬧。於是全都跟着儀仗跑,到了最後,人羣越集越多,反倒把親隊伍給堵在了半路上。
眼看吉時就要過了,如果不能按時把新娘子到寶國公府,那可不吉利。王忠在儀仗最前頭。急得直跳腳,可他的聲音,在黑壓壓一片人羣裏,本是泥牛入海。正當束手無策時,忽見西面奔出一隊騎兵,驅散人羣。原來是趙桓調殿前司兵馬,維持京城秩序,以保王鈺大婚順利進行。
人羣一散,親隊伍又吹吹打打,直奔童府而去。
童府內。小姐閨房裏,滿屋子丫環正四處奔走。替童素顏梳妝打扮。有情人終成眷屬,是為人生一大幸事。此時的童素顏。真可稱得上是千嬌百媚。只見她眼波轉,紅滴,沉魚落雁的臉上,一抹羞,讓人為之傾倒。
“哎,花釵,花釵呢?哎呀,你們手腳麻利點!聽説小王相爺的親轎子已經出了通化街。就要到了!”童素顏出閣,最忙的。莫過於紅秀了。指揮着那滿屋子地丫頭婢女,儼然一位臨陣的大將軍。
替童素顏梳妝完比,紅秀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紕漏之後,伸出手去,就要把童素顏繡冠上的珠簾落下,以擋住她的面容,只讓新郎官看到。
“紅秀,慢着,我,我,我有些害怕…”童素顏摸索着抓住紅秀的手,小聲説道。
紅秀聞言一笑,故意逗她道:“今天是小姐和寶相的好子,你不是望穿秋水才盼到這一天麼?怎麼現在反倒扭捏起來了。”童素顏臉上一紅,低下頭去,抿着嘴説道:“我怕一會兒出了什麼差錯,給他丟臉。他現在是朝廷重臣,不能馬虎地。”紅秀一聲苦笑,握着小姐的雙手安道:“我也沒有經驗啊,都説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婦道人家難免都會有這麼一天的。”正説着,忽聽府外鞭炮聲大作,小王相爺的親隊伍到了。紅秀慌忙替小姐掩上了珠簾,攙扶着她出了閨房,直到大廳之上,拜辭父親大人童貫。
到底是父女,童貫眼見獨女出嫁,心裏也頗為傷。高從於堂上,見女兒一身新裝,被丫頭攙出,心知她這一去,便是夫家的人了,一念至此,兩眼先濕潤起來。
童素顏跪拜在地,嘴裏説道:“女兒今出閣,特來拜辭父親大人,養育之恩,永誌不忘,望父親大人珍惜身體,早晚保重,女兒…”話未説完,聲音已經哽咽。
童貫愛憐的揮了揮手,囑咐道:“你這一去,便是王家的人,上當孝敬公婆,中當服侍官人,下要結好>::本是女兒出嫁時,父母必説的場面話,只是王鈺隻身進京,上無父母雙親,下無兄弟姐妹,童素顏聽從父親教誨,接連三拜,這才起身。由紅秀攙扶,泣着出門而去。童貫一直走到大廳門口,望着女兒出門上轎,心裏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