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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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看在我討厭鮮血的分上。”他冷酷的笑隱在暗下，暗藍瞳眸出的箭般視線穿過黑暗。不放過另一人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就算旭冕是宙斯的轉世，但你也不用為他死，不是嗎?已經轉世為人，那就應該重新開始。”

“我也想，可惜偏偏什麼都記得，一點也忘不了。”他的聲音不大，可在四周皆死寂的夜中聽來字字清晰。

燈亮了，不比水晶吊燈炫目的昏暗，卻能讓赫梅思找到那西斯心臟的位置。

“來世再見了…”他按下開關的同時，就撥出小型的你手槍。

嘭！

正如所料…

子彈在快到那西斯心臟的時候被一層看不見的防護氣壁擋了回來，反向持槍人的右口。

分明全都知道，卻躲不掉，逃不了…這就是他赫梅思的命運吧…

那西斯在笑，不具殺意的同情笑容。清高自喻為水仙的神，何時也懂同情了?赫梅思苦澀地等待通往冥府的大門打開。

嘭！

落地窗粉碎，一個身影如箭般朝預備受死的人撲了過去。

先是飛濺的玻璃碎片，然後是温熱的鮮血，赫梅斯的眼一時無法睜開，但他能觸到抱住自己逐漸下滑的身軀是旭煊！

“煊?！”旭。煊沖懷裏的兄長笑笑。雖然左肩的傷處痛得讓他想淚。

“你不放心吧…把父親給我…你會死得不安心的…”

“為…什麼?”他抱緊這個一直都是厭惡自己的少年，除了震撼身心的訝異外還有的就是撕心般的痛苦。

從沒有誰會為他死，旭煊究竟是為了什麼要這樣做?

他不是討厭他嗎?怎麼會…怎麼會…

“不…知…道…”他是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他本就不懂赫梅思與那西斯説的那些話究竟是怎麼回事，本就不瞭解何以那西斯能浮在空中擁有超能力一樣的神奇力量。所以別問他，連他還想問赫梅思。問他什麼是轉世，他父親又為什麼會是宙斯的轉世，而赫梅思他自己又是誰…他還想問，還想問赫梅思，他為什麼會為他擋下這一顆子彈…有太多的疑問…

他真是死不瞑目啊，旭煊最後想，為了個自己所討厭的騙子！

“煊！”赫梅思用力搖晃合上眼瞼的人，似乎能將他再搖醒似的。

那個小表…那西斯從震驚中醒來，不再浮於半空。靜靜地站立在血污兩人的旁邊。

旭煊意為了赫梅思擋下那顆子彈?！小表做事真的有夠任的！但…同前世的阿波羅不一樣，與那些自私的奧林波斯神都不一樣…

這就是人嗎?這就是人類最終自神毀滅的時代中生存下來的原因之一嗎?

那西斯蹲下身子，將手放到旭煊的，心臟還在跳動。他的手撫上傷處，出子彈並止住不斷出的血。

“還活着，像他這樣自以為是的小表，冥王哈迪斯也不見得會歡。”一臉鮮血的赫梅思轉首，注意力集中到身旁的神。

“那我們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