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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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外套，”他把衣服遞給神不太正常的赫梅思，懷疑地問:“你沒事吧?”

“會有什麼事?”他反問，迅速地穿上外衣走出更衣室，有逃離的倉惶。

説謊的傢伙！旭煊掃視無人的更衣室一週。並沒有找到另一人存在的跡象，可滿腹疑惑的他確信自己沒有聽錯，與赫梅思訂下生死約的聲音是他所悉的對象。

他低首思忖着，加快的腳步不自覺地使其撞上走在前頭，同樣懷着心思的另一人。

“不要總是這麼躁！”在自己穩住身形的同時及時地抱住躲開而幾乎摔倒的旭煊，赫梅思情緒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

“誰躁了?是你自己走路太慢。”他習慣地反駁，發覺兩人貼腦的親呢姿勢，他不舒服地推開對方。

已經長得比他還高了，卻仍是個任的小表，赫梅思暗暗嘆氣，伸手抓住旭煊的手臂。

“幹什麼?”他回首瞪他。

“冕是你的父親，如果我不在的話，你要代替我照顧好他。”他漆黑的履眸如往常般找不到情緒，平靜的掩飾在另一者看來分明是一種赴死的堅決。

這算是遺言嗎?竟還是沒離他們那個應遭詛咒的父親！他甩開化纖細卻有力的手，説不上心裏是何種滋味。

“你不是説過不原諒他嗎?為什麼還説這種話?”被問及這個自己也無法説清的問題，他神經質地認真思索。弓形的眉糾結成一團，雙手環抱，背有些佝樓。

好可憐…旭煊見到這樣反常的赫梅思，心裏湧起疼惜的憐憫。，到其目光的含義，的人抬頭，苦澀地笑着。

“你不會懂的，因為你不是我，不瞭解我所要揹負的一切。”是吧…他是不懂赫梅思的世界，不懂他娶喬怡的目的，也木懂他何以與某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訂下生死約，更不懂他與其父親之間的複雜情。

這個地所厭惡的人今晚就可能死了…他凝視同父異母的哥哥，無法訴出內心的悲傷。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應到他因自己產生的悲傷，赫梅思心慌意亂地拍拍旭煊的肩，“走吧，不要讓喬怡繼續等我們。”這個慣於説謊，又工於心計的男人究竟在想什麼?

想什麼呢?哪有這樣妄顧自己。不惜自我犧牲而為了別人的道理?向來他都認為赫梅思是自私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做一切都是為討好旭冕而得到旭集團。可是這樣的認知偏見在得知他們是親兄弟後逐漸崩解，他幾乎已不認得相處了八年的赫梅思。

咬咬牙，他快速跟上他，步履慌亂，★★★人與神真的有區別嗎?生理的構造是一樣的，情的波動是一樣的，但為什麼神就擁有人所沒有的力量?

赫梅思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想要搞清楚人與神的區別，然而事實證明他是徒勞的，剛開始他有信心能置那西斯於死地，印象中的水仙美人並沒有巨大的戰鬥力，就連與提坦怪物的著名一戰中都沒有他的參與，可是下午再次遇到那西斯後，他就明白人與神之間力量的雲泥之別。

他殺不了那西斯，想過可以把喬怡當作人質，可是這麼做的後果將會提早旭冕的死期。他真恨自己的前世記憶。永遠也忘不了他要為宙斯陛下獻出一切的承諾，前世那些光榮的誓言在今生都成了勒緊地脖子的吊繩。

窗外一片黑暗，今晚並沒有月亮。

兩世的記憶，一神與人的記憶並存於他的腦海裏，翻騰着。他想起了自己曾偷過阿波羅的牛，讓這位太陽之神氣急敗壞地嚷着要殺他解恨…

在等那西斯的時候，他笑了，很快樂的笑容。

“你的心情似乎不錯，”那西斯的身影穿過牆壁。同聲音一起透過書房。

“啊，因為是在等像你這樣的美人。”他離開書桌，説着平裏旭冕的口頭禪。

那西斯浮空凝視站在房間中央且神情愉悦的受死者，隨後也展微笑。

“終於可以把拖了數千萬年的麻煩解決了，真是不錯。”讀出對方微笑的含義，赫梅思替他説出口。

“果然你是最聰明的，赫耳墨斯，你覺得你能殺了我嗎?”那西斯將在燈光下閃着金的髮絲紮成柬，悠然地問。

“不能，可是還是要試一試，為了冕，我無論如何都要試試。”他緩步往後退着，右手移向左。將他的小舉動看得十分清楚，那西斯的手指指向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火光四下，燈玻璃碎裂成無數片，在黑暗中閃着光紛紛墜落，冰冷的徽光卻耀花還不適應暗的眼。

“我討厭血，可也討厭麻煩。赫耳墨斯，這次將由我替代前世的你，將你引渡至冥府，你該如何謝我呢?”

“如果我死了，你就放過冕。他之所以化成你的樣子騙厄科完全是因為我的請求。”他沿着牆壁摸索四周壁燈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