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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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生十四歲的一天,小浦突然找上他,神秘兮兮地説,反正他倆這種天生怪胎不怕毒霧,所以他就跑山上林子裏摘了幾個沒的毒菌子…就是散發青孢子的那種。
殼生還記得,那時小浦告訴他:“以後玩自己子不用手指頭了。你看看,這蘑菇的柄是空的,把傘蓋摘了,雞巴捅進去,,得不得了。我在山上就忍不住去…”後來小浦還送了幾個蘑菇給他,而他也沉於那種私密的快…直到某一天,他攥着大蘑菇自時被芋妲抓了現行。
她痛罵殼生是個下的變態,把房裏所有的蘑菇抓起,一臉嫌怨地扔進河中,好像髒了手一般,而到了今天,他和小浦圍着飯後魚骨狼藉的桌面,一樣痛罵着芋妲的沒良心。
“沒良心的便宜貨,真就以為她那能值幾個錢!我們村裏都沒女的能了!”
“結果她心心念唸的海鴨子,啐,也看不上她這種女的!”兩個少年把鋁杯裏的劣酒一飲而盡,鏗然一聲擲在地上。***約莫這樣過了幾個月,某個炎夏鬱蒸的子,殼生着上半身。
在小浦家附近的圩塘裏叉魚,他扶着魚簍擦了擦汗,着大氣。小浦突然從屋後出現,大聲招呼他。
“別幹活了…快點過來,大事兒跟你説。現在有個機會能夠上真的女人。”男孩滿面紅光,興奮異常。
“什麼!?”殼生一瞬間回了頭。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我那個瞎子老太婆都説我一定要去撿個老婆回家。”小浦有成竹。回到破屋中,小浦帶着動的心情細細講明瞭情況:海鴨子前幾天離開這一片域的時候,船上的補給不夠了,就強徵河下游村子裏的醃魚和蔬菜,只用一點點醫用物資作為補償,起了全村人的反。
結果,村裏所有的男人和勘探船爆發了烈械鬥,船上的指揮官面對這些不知好歹的村民,毫無人地調用了高能武器,赤紅的光粒子束摧毀了村莊,把反抗者的軀體大卸八塊,割裂成冒煙的焦黑塊。
整片河灘上,充滿了瀕死的嘶吼,泥土被染上血腥味,河水一派暗紅,漂浮着斷肢殘臂,一片慘無人道的景象。
“他媽的,那些傢伙下了狠手,那村裏年輕男的沒留一個活的。”小浦説道“那村子算是徹底毀了,我聽説…”他突然壓低聲音“現在但凡拿點食物,保證有吃有住,隨隨便便就能撿個女人回家,大姑娘小寡婦都有,甚至三五個拖着你的腳腕,沒羞沒臊地把子出來。晃着給你看,只求你把她帶走。”小浦了嘴,誇張地比劃着女人房的形狀,繪聲繪地描述着。殼生聽着也興奮起來,襠下隱隱起。
“那村子走多久能到?”
“在下游西邊,走上個大半天就能到。我們染者不怕毒霧,可以直接橫穿山上的林子,翻到另一邊去,還能快一點兒。”小浦若有所思。
“行,不過我得回那家裏一趟。”殼生略有遲疑“我好一點的衣服都還在那,還有我那把鋼匕首,你知道的,骨柄雕花的那個。身上掛點寶貝的東西,女的也高看你一眼,畢竟我也想撿個漂亮的。”
“好,那明兒一早就出發吧。”小浦説。殼生躡手躡腳回到了曾經住的茅屋。
芋妲不在家,當然他也一點不想跟這個毫無情分的姐姐打照面,他摸了摸額上的傷疤,一想到姐姐死命向他扔出的瓦罐,殼生就憤怒得嘴發白,除了牆沿堆上了一些沒有使用的漁具,屋裏的陳設一切如常。
殼生回到房間,練地找出幾件麻布衫,又摸出牀下的匕首放在眼前,細細摩挲着它骨柄上雕鏤的紋樣,他到一種原始的力量從鋼刃上傳來,讓他緊攥的拳頭更堅實有力。
整個家裏空空寂寂,但聞幾隻蠅蟲嗡嗡飛舞,迴旋不休。一種物是人非的空虛忽然纏繞住了男孩。
他估計自己的姐姐應該傍晚才會回來,便在牀上無聊地坐了一會兒,拋玩着鋒利的匕首,又在屋裏踱來踱去,碰下飯桌摸摸灶台,四下打量。
在百無聊賴中,殼生無意間打開了芋妲房間角落的木箱。裏面不過是些針線和布料,除了…除了一團紙。顏非常白,看上去很新,但卻成一皺巴巴的一團扔在箱子裏蒙塵。
他好奇地把紙團揀出來,在大腿上展平,他勉強認識幾個字兒,吃力地讀着大字的標題:“勘探船體檢選拔站,女志願者五號,年齡22…”他意識到這是芋妲那天去檢測站選拔的憑證。
他眉頭緊鎖,接着往下讀。
“卵巢高度被孢子侵蝕同化…只能接受變異男細胞的授…”各種醫學術語,殼生似懂非懂,但他大概明白了意思,令他愕然,他之前一直以為“海鴨子”沒有選芋妲是因為她姿不夠。
或者類似的原因,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芋妲也是毒孢子的染者,因為自己從小到大都被貶低,都在被灌輸“只有自己是怪胎,拖累了自己正常姐姐”的觀念。
她居然…殼生反覆讀着“卵巢嚴重染”的字眼,心裏的震驚逐漸轉變為洶湧的怒意。賤貨。芋妲也是染者。
她憑什麼看不起自己?她以為她外表正常,就比這個所謂的怪胎弟弟高貴?他到受欺騙後的眩暈,冷汗從他顫抖的臉上冒出,殼生死死抓着那張報告單,咬住嘴,他終於無法忍受了。
芋妲的笑容浮現在他眼前,混合着輕佻與不屑一顧…殼生把報告單揣進懷裏,望向窗外逐漸暗沉的天空,此刻熾烈的陽光褪去了炎熱,在山體上留下金黃的反光、斑駁的陰影,他把小浦的計劃拋到了腦後。
他今晚不打算離開這裏了。***沉澱成薄暮的紫,林中揮發的毒霧也開始收斂,留給這衰落的小漁村片時的安寧。河水漸退,蝦蟹歸,白天溽熱的煩悶氣息仍未散去,水氣緩緩從地面蒸騰上升。村裏破屋的形體逐漸隱藏在黑暗之中。
芋妲拖着手裏的魚簍,疲倦地打開房門。今天回來太晚了,而且捕撈所獲無幾,她心裏一陣快。木門“吱呀”一身,一如往常,黑的房間張開大口。芋妲在暗影中伸出手,盲目地摸索着提燈…
“嚓!”剎那之間,角落中衝出一個人影,猛的將芋妲按在牆上。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到一個男人的身軀壓在了身上,自己的右手被按住,動彈不得。
極度的慌亂之中,她伸出左手胡亂地在男人背後抓扯,覺到坑坑窪窪的硬殼…“怪胎!”芋妲尖聲嘶喊起來“你瘋了!今天跑來禍害自己親姐姐是吧!”殼生沉默着,手臂仍然死死地把姐姐壓在牆上。
他一言不發,雙眼在黑暗中閃着寒光,彷彿林中捕獵的野獸,一瞬覺醒,忽然間,他拉住芋妲的肩背,一用力就把她狠狠摔到地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不及芋妲起身,殼生便如餓狼般撲到她身上,發動全身的肌制服住竭力掙扎的女人,隨即掣出那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姐姐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