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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飛頭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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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識過這飛頭的厲害,慌亂的要去拿法器應對。

楊重寧卻伸過手來阻止了我説“你們都退到邊上去,我一個人出手就行了。”見他這麼有信心我只好退到了邊上去,王衞軍有些不的嘀咕道“別管他,這老楊不識好歹,整得自己有多清風道骨似的,還什麼我滿嘴污言穢語,媽的。老子這叫真情,他懂個!”我苦笑了下沒多説什麼,靜觀林中的變化了。

猜的飛頭飛上天后,樣子越發的恐怖了,頭髮散亂,面貌猙獰,腸胃掛在頭下滴着血詭異動着。

只見飛頭一聲暴喝,大量的血氣從鼻子、嘴巴、耳朵等部位噴出。化作血霧縈繞在飛頭周圍,並且這血霧的範圍在不斷擴大,很快就瀰漫了林中上空,彷彿形成了血雲,周圍的樹木被這血霧侵染,霎時就枯萎了!

楊重寧仰着頭沉道“我曾聽泰國的徒弟説,飛頭降分為屍身飛頭降和百花飛頭降兩種,百花飛頭降是最厲害的一種飛頭降。飛頭襲來時伴着極為強烈的血花,人接觸到了頃刻就會腐蝕化水,就連陰物接觸到了也難以倖免,乃飛頭降最高境界。看起來好像確實有那麼點能力啊。”

“老楊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衞軍小聲問。

“他是説這血雲有可能會滴落血花,我們不能碰到,不然會被腐蝕化成水。”託尼仰着頭説。

王衞軍抬頭看了眼,嚥着唾沫説“這血雲都在空地上方鋪天了,蓋地只是遲早的事,咱們還留在這豈不是找死?這老楊簡直了,居然還猜放大招,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我見楊重寧仍然很淡定,又聽他剛才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的,於是説“猜要是想攻擊我們,往哪跑也沒用,留下靜觀其變,萬一有事還能幫手。”託尼想了想説“大師,能不能…。”

“有數,最後我讓你給他致命一擊。”楊重寧不等託尼説完就領會到他的意思了。

託尼這才安靜的站在邊上了。楊重寧從法事包裏取出了一把摺疊傘遞給我,我打開摺疊傘發現上面用硃砂畫滿了符咒。

“想看熱鬧就站遠點,躲在傘下別出來,能抵擋血花攻擊。”楊重寧説。

我們只好遠遠的退開了,不過血雲瀰漫的範圍很廣,我們仍沒有躲開,我撐着傘,王衞軍和託尼緊緊靠在我身邊。

猜發了狂的一聲暴吼,霎時血雲湧動飄落下絮狀的血花,就跟下雪了一樣,只是這是紅的血花。

這些血花落地便是燒灼形成坑,冒起黑煙,恐怖的叫人心驚膽戰。

我們抬頭看傘,這法傘被楊重寧畫上了符咒,彷彿形成了一層保護膜,血花落在傘上很快就消融了。並沒有留下燒灼痕跡。

王衞軍吁了口氣説“老楊還算有點本事。”只見楊重寧罡步走卦,雙手也在空中畫卦,捲起周身的沙石都微微晃動,彷彿無形中將周身氣的走向給改變了。果然,那些血花飄向他的時候立即改變了方向,落到了邊上去,本接觸不到他身體!

我越看越驚奇,他這些手法我在書中都沒看到過,沒想到泰國這個茅山分會堂主竟然有這麼厲害的道術。

楊重寧做好了防禦後,單手變掌,掌心對着我們這個方向,説道“借來用用!”只見一股無形的氣襲來,王衞軍手中的桃木劍微微抖動,跟着就握不住一下被了過去。

,隔空取物!這是什麼氣功這麼厲害!”王衞軍不由的發出了驚歎。

楊重寧一躍而起在空中接住了桃木劍,同時一張符已經被戳在了桃木劍上,在他落地之際桃木劍也指向了猜的身體,他應該早就明白猜的弱點是在身體了。

猜發出咆哮,飛頭朝着楊重寧就過去了,楊重寧不慌不忙,將桃木劍突然又拋了起來,然後掌心對着劍柄就是一掌,跟着他自己就身形飄逸的退了開去。躲過了猜的飛頭襲擊。

猜是衝着楊重寧飛去的,顯然沒想到楊重寧人劍再次分離的一招,調頭想去追蹤桃木劍已然來不及了,只見桃木劍帶着符咒戳中了猜的身體,頓時就是幽藍電在他身體上動閃爍,噼裏啪啦炸響了,身體很快就被炸的血橫飛不成形了。

見此情形猜的飛頭在空中躁狂晃動,發出無比悽慘的叫聲,聽得讓人都於心不忍了。

老實説我心中仍在消化他剛才説的話,總覺得他並沒撒謊,那我們豈不是錯殺了他?

回想從認識猜到現在,我們總是打着消滅歪門道的旗子去對付他。可仔細一想,猜似乎並沒有任何過錯,他對廖楓下勾魂降是為了什麼?那是因為廖楓害死了他女兒,他只是作為一個父親要給女兒報仇,而且廖楓靈體現身的時候也説過,猜知道真相後並沒有直接殺他,而是先找解降師報仇,只是因為沒有找到,又受了至寶“雙頭神嬰”屍油被毀的刺,這才惱羞成怒下了勾魂降。

從頭到尾猜做的每一件事都合情合理,是從人情的角度出發,無論把他遭受的事放在哪一個人身。我估計都會做出一樣的舉動,而且他説話從來不遮不掩,做了就做了,總是一種“你有能力就殺我”的態度。行事也算是光明磊落。

我們好像受到了一種表象的惑,給了我們先入為主的錯覺,認為猜就是壞人,認為所有的壞事都是他乾的。而這種惑我們的表象正是他那門的降頭術,在我們的意識當中,總覺得只有歪門道才會練這種術。

想到這裏我全身一抖恍然大悟了過來,糟了。猜不是殺阿四的真兇,真正殺阿四的另有其人!

“等一等!”我回過神大喊道。

但一切還是晚了,楊重寧已經一躍將符咒貼到了猜的飛頭上。

猜的身體被毀,在加上這符的作用,導致飛頭反噬的相當厲害,在空中不斷掙扎晃動,那些血霧全都被飛頭的嘴巴、耳朵、鼻子給了回去,掛在頭下的腸胃動相當劇烈,幾乎只是一瞬間就發黑了。

猜的飛頭掙扎到了這邊來,王衞軍和託尼見血雲已經不復存在,趕緊從傘中跑出跑開了,而我卻仰着頭看着猜一動不動。猜突然雙眼暴突,張嘴俯衝下來就要咬我。

“老方你發什麼愣,快跑啊!”王衞軍叫道。

我還沉浸在回憶的餘韻中沒有回過神,等回過神一躲,猜只撕扯咬走了我的幾頭髮,並沒有咬到我。

“啊~~。”猜痛苦的狂吼一聲,跟着就是瘋狂唸咒,他的臉忽紅忽白鼓脹了起來,那已經發黑的腸胃也膨脹了起來,跟着頭和腸胃霎時在空中發出一聲巨響,爆炸了!

我大口着氣,有些發懵,猜居然唸咒自爆了!

我們把一個無辜的降頭師到了自爆的地步,我心裏立刻湧上來一陣內疚。

楊重寧得意洋洋的收了架勢來到我身邊,問“玄陽,剛才你喊我等一等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了。”我有氣無力的搖着頭,調頭就往山下走。

“喂老方,你到底咋了,除掉了猜該高興才對,怎麼覺你一點都不高興啊。”王衞軍叫道。

無辜的,猜是無辜的,我們殺了無辜的人…我的腦子裏不停在縈繞這樣的話,強烈的挫敗讓我自動屏蔽了周圍聲音,也沒有留意腳下有什麼,突然一個踩空,重心往下滾下了一個山坡。

耳畔傳來大家的驚呼,跟着我的頭狠狠撞到了樹幹上,頓時就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