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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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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將近五十丈,估計位置,應該已經深入神機堡地底了,可是,卻沿途未見到任何鐵柵或滾刀之類裝置。

桑瓊忽然泛起一絲警覺,立即停步不前,探頭打量,只見飛虎辛東正一步一步涉水弓身而行,距離已在三十丈以外。

正在這時候,空聞“嗆嗆”連聲,前後水花爆濺,每隔十八餘丈,同時落下一座鐵柵、登時將進退之路一齊隔斷,暗渠人口更響起“軋軋”輪軸聲,顯然滾刀也同時出現了…

飛虎辛東大吃一驚,方轉身,腳下忽然飛捲起一層軟綿綿的大網“唰”地一聲收緊,全身立被裹住。

那大網質料非金非鐵,竟是寶刀難斷的“天羅絲”合緬鋼製成,網中更附有無數小鈎倒刺,人落其中,稍一掙扎,渾身盡遭到鈎嵌住,半點也動彈不得。

飛虎辛東只哼了一聲,渠頂突然掀開丈許大一塊空隙,大網由空隙處飛快地升起,霎眼間,已升出地面。

只見地上燈火照耀如同白晝,人影紛亂,一層層圍得風雨不透,大網一出暗渠,四周立即暴起一陣歡呼:“捉住啦!網裏有人!姓桑的小輩果然入網了!”火光下,總管曹克武和少堡主鄧化平並肩而立,鄧化平揚手指着網中蜷曲的飛虎辛東,得意地笑道:“桑瓊,你也有今天?”客堂執事駱寒湘也恨恨罵道:“狂妄小輩,雖然穿話無恥,畢竟還是落在網中了,現在倒看你還傲不傲!”鄧化平喝道:“先不要松岡,多加幾條牛筋索,將他結結實實捆住,仔細別被他掙了。”幾名堡了應聲上前,剛抖開牛筋索,曹克武突然一頓金拐,沉聲道:“且慢!把燈火移近些,老夫看他不像是桑瓊。”鄧化平笑道:“從暗渠中揭上來的,不是他還有誰…”話聲未落,曹克武已經探拐一撥網孔,頓時沉下瞼來,冷叱道:“撤網”拽網堡丁如命鬆開大網,網中飛虎辛東遍體鱗傷,緩緩伸直身體,仰起頭來。

人羣一陣驚噫,失聲道:“是辛老大”鄧化平愣了一下,怒喝道:“辛東匹夫,你是找死麼?”飛虎辛東慘然一笑,道:“不錯,既入神機堡,原就沒有打算再活着出去。”鄧化平怒不可遏,欺近一步,厲聲喝道:“你們兄弟仰仗本堡為生,竟敢設此圈套,愚神機堡,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以為咱們不屑殺你!”探手拔出際長劍,掄劍就剁。

劍鋒破空疾下,卻被曹克武飛起左拐“當”地面正着,鄧化平虎口一麻,登登連退三四步,長劍險些手,驚詫地道:“您老人家這是”曹克武面罩寒霜,冷冷道:“區區匹夫,殺之何益,暫留活口,老夫還有話要問他。”鄧化平雖悻悻不已,卻默然未敢爭辯。

曹克武目若寒冰,冷冷掃了飛虎辛東一眼,緩聲道:“神機堡待你們兄弟不薄,前次通臂猿辛博不遵號令,喪命於莫師爺之手,本堡並未追究你們兄弟,反而厚賞殮資,這件事,實破堡中慣例,想必你都明白?”飛虎辛東垂首道:“辛某明白。”一曹克武臉稍霽,陰笑道:“老夫素知你們兄弟中,只有你為人最安分.也通些情理,與本堡又系舊友,今夜你雖然潛入本堡地,看在舊誼份上,老夫也不願再追究了,但是,那桑瓊有沒有跟你同來?你得據實回答才行。”飛虎辛東道:“辛某頗願實告,只怕總管不肯相信。”曹克武目光一注,道:“你且説説看?”飛虎辛東略作沉,便把事情經過,坦然説了一遍。

曹克武聽完,雙眉緊皺,陰聲又問道:“照你所説,竟跟桑瓊毫無淵源,然則,你偷偷從暗渠潛人堡中,有何目的呢?”飛虎辛東朗地回答道:“我雖不識桑瓊其人,亦自知無力與西堡為敵,但卻不願他因劣弟之故,失陷堡中,所以趕往鎮上,想勸止他擅人西堡,誰知久候未見返店,只説他已經冒失進人西堡,才隨後前來尋找的。”曹克武注目道:“你在鎮上等候了多久?怎知他可能已入堡中?”飛虎辛東道:“那桑瓊曾預購水衣水靠,當然已有入堡的打算,我在他寄居清風客棧外等候將近四個時辰,一直未見他回店,據情推測,自是已經先行入堡了。”曹克武道:“他預購的水靠,並未取去,怎能進得溝渠?”飛虎辛東道:“也許他水本佳,本不需水靠,只是故佈疑陣,聲東擊西而已…”曹克武暗暗一驚,回頭叱喝道:“派兩名水好的,帶火把去暗渠中搜查一遍,快!’”鄧化平應聲揮手,招來兩名弟子,高擎火把,由墮網口進人暗渠中。

片刻之後,渠中傳來連聲驚呼,兩名弟子神倉惶回報道:“不好了,溝裏鐵柵都被利刃削斷了!”曹克武聞聲變,重重一頓金拐,追悔的話尚未出口,遠處又響起一陣急劇的警鐘聲。

循聲張望,警信竟來自“璇璣堂”方向。

曹克武怒眉高挑,冷哼道:“千慮一失,終於被小輩潛入了腹地!

”滿場弟子,人人驚愕失,鄧化平焦急地道:“璇璣堂還因着北宮三燕,恐怕已經…”曹克武叱道:“盡説廢話何用,下令全堡戒備,多帶人分頭堵截,老夫去璇璣堂鎮守地牢要樞。”話落,金拐暴點地面,人已疾如怒箭沖天起,撲向內堡腹地。

鄧化平急忙傳令發出紅號箭,調派得力弟子隨後趕援,一面命人把飛虎辛東押人四室,暫時與金錢豹辛倫鎖在一起。

剎時間,神機堡中號箭橫飛,亂鍾紛嗚,人影錯,立時沸騰成一片,皆因那些地下暗渠四通八達佈滿全堡每一處角落,誰也不知道桑瓊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那曹克武不愧身為一堡總管,別看他‮腿雙‬齊膝俱斷,半截小腿使用義肢,脅下二支金拐,卻比兩條腿毫不遜,拐尖每一着地,都在七丈開外,身形起落如飛,不一會,已經趕到全堡中樞所有的‘璇璣堂”他最關切的,倒不怕桑瓊逞威傷人,只擔心國在地牢中的北宮三燕和劍魔甘道明被救走,縱虎歸山,餘患無窮。

是以,曹克武首先要查看的地方,便是璇璣堂地底四室有無異狀?身形甫落,卻意外地發現班鞏堂附近十分寧靜,機鈕控制的囚室並未升起,輪值守衞的弟子仍然立國中,而且,師爺莫金榮更已親自把守在門前石階上。

曹克武目光疾掃,暗暗鬆了一口氣,問道:“這兒沒有事嗎?”莫師爺着拱手道:“此地平靜,並無事故。一不知總管可曾擒住桑瓊那小輩!”曹克武搖搖頭道:“説來實出人意外,咱們防範雖嚴,仍被他乘隙潛人堡裏來了…方才分明是由此地首先鳴響警鐘,究竟是何緣故?”莫師爺茫然答道:“屬下也正覺得奇怪,警鐘好像是由這邊開始的,等匆匆趕來,卻沒有發現什麼變故!”曹克武沉道:“莫兄有無查看地下囚室!”莫師爺道:“還沒有,但據警戒弟子們稱,並無意外。”曹克武提拐一揮,沉聲道:“莫兄小心護守,待老夫下去查看一下。

莫師爺恭身應道:“總管放心吧,不勞叮囑。”曹克武移拐直向璇璣堂走去,剛到門前,忽又停身問道:“堡主安歇了嗎嗖。”莫師爺含笑道:“早已安歇了,否則,屬下也不開身。”曹克武點點頭,又道:“他知道今夜的事?”莫師爺低聲道:“怎會讓他知道?近以來,他情形已大不如前,縱然聽到響動,也生不出反應,飲食漸減,不給他吃,也不知道飢餓,看來只怕…”曹克武陰惻惻一陣輕笑,接道:“很好!老夫言出必行,決定遵守前約,莫兄儘管放心吧,老夫生平敬重的是不忘故主之人,真有那一天,還要多多借重莫兄大才。”莫師爺戚然道:“屬下不敢奢望富貴榮華,只求成全微衷,賜歸林泉,從此水絕江湖,就不盡了。”曹克武嘿嘿一笑道:“到時候再説吧!老夫不是口心不一的人,既然承諾在先,凡事都好商量。”説着,正待轉身移步,誰知無意間目光掠過地面。卻發現廳門角落,有一支珍珠鑲玉的髮簪。

曹克武心中一動,雙目陡異光,原來那支珍珠王簪看來十分貴重,絕非堡中侍女丫環們的飾物,而神機堡除了僕婦丫環和十餘名猥族野女,誰會佩戴這種珍貴的飾物呢?。

“他心念電轉,恍然暗驚,一縮身,伸出的枴杖又半途收了回來,目注莫金榮陰森一笑,道:“莫兄趕到這兒已有多久了?”莫師爺連忙應道:“屬下一聞鐘聲便趕了來,大約已有盞茶光景。”曹克武笑着又問:“在你之前,有誰來過嗎?”莫師爺口道:“沒有啊”話已出口,才發覺大有語病,急又頓住,臉上卻微微變

曹克武聳肩曬笑道:“莫兄不覺答得情急了些?老夫問的是在你來以前。”莫師爺驚然一震,賠笑道:“屬下僅是臆測而已…”曹克武拐尖一指門角玉簪,陰哼道:“何須臆測?這不就是證明?”莫師爺目光一觸玉簪,頓時臉大變,p剛內道:“這…這…屬下的確不知道…”曹克武笑容盡斂,代之是一片陰森的殺意,叱道:“莫金榮,你還敢狡辯廠”莫師爺垂手道:“屬下不敢,屬下真的不知道,請總管明察!”曹克武國兇光,冷笑道:“還察什麼!這真是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老夫自問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敢心懷二志,私縱要犯,看來不給你點顏,你是不肯實説!”話聲甫落,一提金拐,猛向莫師爺欺了過去。

莫師爺倉惶疾退兩步,一探手,從袖手出了紫銅煙管,怒目大喝道:“老匹夫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掄動煙管,瘋也似的卷地撲至。

這一着,頗出曹克武意料之外,久攝威之下,並且向極馴服的人,居然敢拼死反噬?

他微微一怔,怒火頓熾,左手金拐面揮起,厲聲叱道:“你在找死!”金拐破空,挾着一股刺耳鋭風,正中莫師爺的紫銅煙管“吐’地一聲響,火星四,竟硬生生將莫師爺震退了四五步。

曹克武目閃動,殺機已起,右手拐向前一探,如影隨形追了過去。

哨!哨!哨!一連三拐,莫師爺踉蹌倒退,幾乎沒有招架之力,虎口震裂,煙袋險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