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炮灰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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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弦見姜荷蓮子面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開口問道:“姜姑娘,這個王之有什麼不妥嗎?”姜荷蓮子微一愣怔,順口重複道:“王之?”驀地,她睜大眼睛,急急問道:“你是説剛剛過去的那個人是王之?是陳國公世子王之?”万俟弦微微詫異,是因為剛剛那匹馬過去的太快了,所以姜荷蓮子沒看清馬上坐着誰?可她要真是沒看清,剛才又為什麼用一臉“這傢伙大有問題”的表情死盯着馬上的人看呢?
万俟弦心中嘀咕,可她還答道:“正是。不過王之並非陳國公世子,他的父親才是。”姜荷蓮子點了點頭。
前世她聽説王之的大名時,已經是多年之後。那時老陳國公已逝,他的世子父親承爵,他則被冊封為了新任世子。故而,她記憶中的那個王之現在還不是世子。
“他怎麼會來幽州?”更讓姜荷蓮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那個夢裏我應該沒有見過他,可我怎麼覺得他似曾相識?”不知為何,姜荷蓮子在重生之後,總是能夠遇上一些讓她覺得似曾相識的人,就比如説江泠。
不過,同樣是似曾相識,江泠不會讓姜荷蓮子心生畏懼。可方才那個人則不同,雖沒看清他的面目,可光看馬上的背影,她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不詳的覺,這種覺讓她從心底裏到害怕。
“王之先前任靜海知縣,現任幽州知府,已經在幽州好幾年了。”万俟弦説到這兒,頓了一下,道:“姜姑娘,你在夢裏可能沒見過他,可在這裏你已經見過他好多回了。方才你可能沒看清,這個王之就是經常來咱家鋪子裏挑刺兒的王容。”陳國公府是名門世家,王之更是燕京的熱門話題人物。万俟弦知道姜荷蓮子曾做過一個預知未來的夢,料想在夢裏姜荷蓮子可能沒見過王之本人,但有可能聽説過他的奇葩事蹟,故而才會在聽説馬上那人是王之時反應那麼大。
姜荷蓮子大吃一驚,道:“王容?王容就是王之?”
“正是。王之這個名字是後改的,他原名王容。”万俟弦奇怪於姜荷蓮子不同尋常的態度,忍不住道:“在你的夢裏,王之肯定做了很多荒唐事吧?”所以你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如雷貫耳。只是那些荒唐事得有多荒唐,才能讓你光是聞名就驚嚇至此。
姜荷蓮子微詫異,道:“荒唐事?的確,我也聽説過,王之少年時名聲不佳。不過我會記住他,可不是因為他曾經的紈絝之名,而是因為我夢醒之前聽説他已經官至吏部左侍郎。”万俟弦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什麼?吏部左侍郎?就他,王之?”姜荷蓮子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在姜荷蓮子的記憶中,王之出身世家,且是嫡出長子,幼時便有慧之名。據説“之”這個名字,就是孝章太子親自考過他之後,特意給他起的。不過“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生母早逝後疏於管教的他長大之後搖身一變,成了燕京首屈一指的紈絝。因為惡名太盛,他被陳國公府放棄,給驅逐去了外家。
幾年之後,他先是考中探花,之後進入翰林院。後來他的座師因故被貶,連帶着他的仕途也一度受阻。不過很快,他就走外家的路子獲得了外放的機會。從此往後,他的仕途便如龍入大海虎嘯深山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多年之後,他重回京城之時,直接升任吏部左侍郎。按照燕國的官位設置,吏部左侍郎為從二品,乃是手握實權的高官。
王之升任吏部左侍郎之後,不知是迫於他的權勢,還是終於良心發現,一些陳國公府的老僕紛紛開始揭當年他的繼母是如何栽贓陷害他,又是如何四處敗壞他的名聲。後來甚至爆出他生母之死的隱情,原來那裏面竟有他繼母的手筆。
消息一經傳出,不等王之發作,陳國公府就自動自覺地行動起來了。他們先是送他繼母去死,然後將他繼母生的幾個兒女逐出家門,甚至王之的父親也跟着吃了掛落。
簡單點説,名字臭大街的昔紈絝一朝成為帝國的高官,懲治後孃,報仇雪恨——這就是一個從炮灰配角逆襲成人生贏家的彩大戲。
這出大戲讓一眾吃瓜羣眾看得不亦樂乎,不僅在街頭巷尾廣為傳,甚至傳入了深閨,就連一直待在祁王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姜荷蓮子也有所耳聞,還和她的侍女議論了一番。
不過當時姜荷蓮子聽過也就算了,頂多是記住了“王之”這個名字,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
在前世,她和他應當沒有任何集,可為什麼她在看到那個背影后會心生不安呢?
姜荷蓮子道:“這個王之…”可姜荷蓮子話到嘴邊,卻沒有接着説下去。
殿下即將正式重返幽州,為了不讓殿下的迴歸不出任何漏子,殿下麾下之人都在忙碌着。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她無憑無據地就説“這個王之不簡單,最好派人詳查一番”毫無疑問必會耽誤殿下的人做事。
其實,耽誤事還是其次,怕就怕查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查到,白費了好一番功夫。這種可能還很大,畢竟前世今生她都沒有察覺出王之有什麼問題,頂多就是人家升官快了些,可升官快又算什麼不妥呢?實在要説王之有什麼地方讓她介懷,也就是剛剛他那背影讓她深覺不安,可這個緣故也太荒唐了些,她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
姜荷蓮子理智上告訴自己不要再在王之身上糾結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方才你説王之是靜海的上一任知縣,後來成了幽都府的知府。可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靜海的上一任知縣是公認的不管事兒,在任上表現平平,而且任期未滿就被調走了。既然如此,現在這個王之年紀輕輕,又沒什麼出眾的能為,怎麼就能升任知府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