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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戰火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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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虹目凝神光,朝那力敵八名金刀親衞之人望去,只見他足踏草履,身穿布短衣,面目黝黑,皺紋重疊,滿臉風霜之,一部茂密的花白鬍須,隨着身形飄拂,灑滿前。此入空着雙手,力戰八柄金刀,招招都是硬搶硬奪,手法奇幻,凌厲絕倫,八人聯手所佈下的重重刀幕,竟有抵擋不住之勢!

華天虹看了數招,暗付:難怪任玄,為是娘到了,這老者的武功,是我所見最高強的。

忽見那老音身軀一側,雙掌猛然一分。一陣金鐵震響,那老者的兩股掌力,撞在身前四人的金刀之上,震得那四人一邊兩個,猛向兩側摔去。

那老者身法好快,瞬眼之下,人已仲到四名金刀親衞之前。

但聽那四人齊聲一喝,刀光電閃,齊齊劈了出去。

這金刀親衞全是風雲會下千中選一的良材,由任玄親手調教而成。列入金刀親衞之人,全部改習任玄的內功心法,除了練拳腳兵刃、內功刀法夕卜並習陣戰之術,無論聯手拒敵或是各自為戰,皆非等閒人物可敵。

那四人聯臂一刀,將老者來勢一擋,先頭被震開的四人頓時追了上來。展眼之間,又是四前四後,將老者夾在中間,鬥起來。

華天虹暗暗忖道:這老者雖勇,闖了三關,尚有六關在後,何況正主子尚未動手,未免不智。轉念之下,他移目朝任玄望去,神之風故意出譏笑之,對這以多對少的打法,似乎到可笑。

任玄雙眉一揚,低聲一笑,突然縱聲喝道:“住手!”他緩步走了過去。

那些擋在路中的金刀親衞紛紛讓道,戰之人也停下手來。任玄走到那老者身前,拂鬚一笑,道:“華大管家,十年不見,可還認識任玄?”那老者目光一抬,朝任玄打量一眼,道:“閣下記得華雲,華雲怎能忘了閣下?”他遊目四顧,道:“我家小主人…”言猶未了,目光忽然落在華天虹身上,身子猛地一顫。

這廊下掛的羊角風燈,光線不太明亮,華天虹未曾認出老者是誰。但聽任玄稱作華大管家,他心頭不覺一動,再聽老者自稱華雲,才陡然記起,他是自家的三世老僕。華天虹不眼匡一熱,疾步走上前去,叫道:“華雲,我是星官。”華天虹小名叫做星兒,昔在落霞山莊時,家中的僕婦全都呼為“星官”那華雲聞言之下,張大雙目,朝他臉上瞪視一眼,倏地雙膝一屈,跪落在地,喊道:“小官人,老奴尋得好苦!”他雙目大睜,望住華天虹一瞬不瞬,剎那之間,涕淚滂淪,痛哭起來!

華天虹熱淚盈眶,伸手扶住,道:“你起來講話。”華雲道:“主母呢?”他老淚縱橫,直地跪在地上,華天虹伸手一扶,未曾扶起,道:“娘在關外,此間不是談話之處,你先起來。”華雲立起身來,重向華天虹臉上瞪視一眼,抬起衣袖,一抹淚痕,道:“小官人,咱們走!”華天虹點了點頭,暗忖:秦大哥神志昏,長不醒,時間久了,定然傷到身體,不管他給是不給,我總得開口索取。

轉念間,他朝任玄雙手一拱,道:“在下斗膽,向任當家的討一樣東西。”任玄淡淡一笑,道:“想是秦玉龍的解藥。”華天虹點頭道:“秦玉龍初涉江湖,與人無許,任當家的是雄據一方,逐鹿天下的英雄,與他為難,有何好處?”忽聽諸元極冷冷説道:“華公子,人是由諸某手中奪去的,解藥也該向諸某索取才對。”華天虹將手一擺,道:“二當家的差矣,風雲會內,二當家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間尊榮也差不多了。先父在,享譽武林,得同道景仰,也當得‘英雄’兩字,輪至!在下,只想將先人未了恩怨,各自作一了斷,至於爭強鬥勝,搏召;浮名,在下是沒有心腸鍺元極敞聲一笑,道:“華公子言下之意,是無事不與人動手,是吧?”華天虹沉聲道:“不錯!在下不願妄動干戈,若是道義同所迫,哪怕拋頭瀝血,殺身不顧,二當家的如肯高抬貴手,在下討看解藥就走,若是定要一分高下,在下以解藥到手為止,不管武功勝負如何。”他言外之意,是不動手則已,動手就是不死不休,拼命到底。

忽聽任玄哈哈一笑,道:“二弟,華公子講得未始不對,論到武功,他未必是你的敵手,你未必是為兄的敵手。華大俠若是在世,為兄也未必是他的敵手。當今之世,以成敗論英雄,一招一式之爭,實也大可不必。”説罷之後,他由懷中摸出一粒蠟封的藥丸,遞到華天虹手中。

華天虹接過藥九,道:“任當家的寬宏大量,在下萬分。今我主僕重逢,各人有話要講,冒犯之處,改再來須罪。”任玄低聲一笑,道:“華公子這就不對了!”華大虹濃眉一軒,道:“任當家的指教。”任玄道:“殺父之仇,豈可不報?眼下時機來臨,華公子急急求去,豈是人子之道?”華天虹心中一凜,暗忖:風雲會必想懲治通天教,彼等不知孃的內功未愈,因而想將我扯上。

那撲滅羣、重整武林的願望,如影隨形,時時索系在他的心上,此刻得知兩派之間爭端已起,縱然要他離去他也不願,何況牽涉到殺父之仇?

他心念電轉,霎時作了決定,將那藥丸給華雲,道:“送到東市興隆客店,給一位蒼髯客前輩。”華雲接過藥九,道:“老奴剛由那邊趕來,這解藥稍遲送去。”華天虹知道他不願離開自己,道:“早服早好,你只管放心,要我命的人雖有,子尚還未到。”華雲微微一怔,身形一轉,縱身而去,晃眼之下,蹤影不見。

華天虹瞧他身形之快,幾至目力難見的境界,不暗暗欣,諸元極等人臉上,亦皆神一變,只有任玄一人,看似無動於衷的樣子。

頓了一頓,任玄朝常傑等做了一個手勢,又是五人躬身一禮,轉身疾步走去。

華天虹心中大疑,道:“那通天教主遠在臨安,任當家的言道在下報殺父之仇的時機已臨,不知真意何在?”任玄淡淡一笑,轉身走去,道:“風雲會業已揮軍南下,得蒙華公子同行,實深榮幸。”華天虹暗暗心驚,付道:這事好生突兀,不聲不響,大戰便已肇始。

此事委實來得突然,他到茫無頭緒,許久工夫,無法定下神來。

眾人再次走入舍,入席坐定,任玄敞聲一笑,道:“此去臨安,尚有數途程,咱們子時動身,華公子請進飲食,以免途中飢餓。”華天虹微微一笑、低下頭來自進飲食,趁此時刻,細想目下的處境和應付的方針。

他暗暗想道:那通天教主或許是殺父仇人之一,卻絕非唯一的一個,父仇誓在必報,卻不能魯莽行事,致為任玄利用,去作他的前驅。若能利用風雲會與通天教的戰端,挑彼等火併,引致三派自相殘殺,那才是上上之計。

轉念之下,他抬頭説道:“久聞‘江湖三大’勢均力敵,貴會全軍出擊,孤注一擲,倘若一戰不捷,豈非大傷元氣,自搖本,令神旗幫從而坐大,獨享漁人之利?”任玄柑掌笑道:“華公子所言甚是,此戰若是不勝,風雲會非但要元氣大傷,本動搖,甚或一撅不振,更有土崩瓦解之虞!”華天虹瞧他意態甚為輕鬆,知道此中尚有內幕,當下説道:“事關貴會的本,非私人仇隙可比,任當家的諒必勝券在握,成竹在了?”只見任玄蕪爾一笑,道:“華公子聰明練達,識世情,任玄佩服得很。”華天虹見他支吾其詞,知道多説無益,當下飲酒進食,不再講話。

須臾,華雲疾步走了進來,立在華天虹身旁,道:“小官人,藥丸已給蒼髯客了。”華天虹暗暗想:我華家業已式微:這主僕之名雖不必廢,家規卻不必講了。

他心念一轉,朝席上的空位一指,道:“咱們今夜還要趕路,你快坐下吃飯。”這華雲原來是落霞山莊的管家,當年華元肯馳騁武林時,華雲偶然也在江湖上面,他的武功,未必在任玄之下。華天虹要他坐下,風雲會的人倒也無話可説,無人有不滿的表示。

但見華雲把頭一搖,道:“我不餓。”他忽然又道:“我到那邊去吃。”下首桌上的十人已先後離去,華雲走了過去,匆匆吃罷,重又來至華天虹身後立定。

俄頃,諸元極離座而起,道:“大哥,兄弟等也動身了。”任玄點頭道:“謹記原議,分道而行,彼此呼應,在鎮江取齊,候我抵達。”諸元極低暗一聲,轉身走去,華天虹移目望去,但見眾人魚貫出門,霎時廳內空空,僅剩任玄、查掙及那背金背大環刀的青衣男子三人。

任玄似是難抑心頭的奮,他端起酒杯,一仰而盡,噓了一口長氣,敞聲笑道:“北俱大會之後,江湖上沉寂如死,悠悠十年,今才有一點生氣,風雲際會,我武維揚,且看天乙賊盜的嘴臉變是不變?”他擲杯而起,哈哈一笑,道:“華老弟,咱們也動身了!”華天虹離座而起,暗忖:原來都是不甘寂寞之輩,隱忍下動,只為時機未到而已!

凡入走出舍,來至迴廊,只見喬廣與手下二人候在廊下,一旁備有七八匹高頭駿馬,那四十名金刀親衞,業已不聲不響,走得一個不剩。